飞鸟划过天穹,浮云飘过云际。心灵悠悠放歌,听不到远方的回音。去日万事溶解在红煞的夕阳里,几个面孔却无法消失,而且魔鬼一样执固,天使一样美丽。

    落日余晖中那娇美的身影,脉脉双眸,飘飘秀发,一束手帕惹来无限相思,万缕青丝勾走多少魂魄,出水芙蓉般自然雕琢的她,以又爱又怨的神态定格在记忆的首页。

    相识本非神话,相知不似空传。无故寻愁觅恨,终时四散无息。那个纯情的身影,柔媚的眼神,标志的额发,沉默的黑蝴蝶儿,可惜一切随风散去,但愿往日伊人一路走好。

    你我相逢在风雨前的云霭中,纤纤情思绵缠而忧伤,因其柔细嫩脆而折,伤心是我的归宿,微笑是你的永恒。总是春光灿烂的仙使,为何总令我难以释怀?圣洁的梦中女孩!

    往事如歌,时间如烟雾缭绕,使风景愈远愈模糊。但相思却如扫清烟雾的清风,又如传递音节的线缆,使那一幕幕一声声,屡屡又出现在眼前耳边,令醒者复醉!

    往事如风,行云飘忽不定。缘聚缘散,似有天注定。无需哀叹,坚强心灵,面对苍生,挺立如山峰。山高云淡,来去有形,追求不息,回味无穷。

    轻愁淡恨任遐思,敢问伊人知不知?竟把多情当苦情。无奈愚心中金矢。相思

    “说实在地,开始我也被他的观点唬住了。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就是他的危言耸听吧。就跟《动物农庄》里的掌握了领导权的革命猪们一样,故意给被统治者制造一些实际上是莫须有的敌人,从而导致危机感和恐惧,用以控制人们的思想,维持社会稳定,这是一种高超地统治办法。”我把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等着听燕子和正名的反应,结果是无人认同。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他的论调是能起到这种恐吓目的,但是,他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地,你有什么办法反驳他吗?而且我觉得一个即将要走的人了,应该不会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吧?”燕子坚持己见。

    “就是不说这个,单说他对大家的期望。不要沦落为一个不劳而获的蛀虫之类的,也足够可以见证他的真诚的了。”正名显然也不满我的推论。

    “其实我对他关于中国人的精神状态和个人人生价值地那段观点也是很佩服的,我只是觉得不该太相信……”我还想说点什么,不料燕子和正名又继续探讨那个是否是思想家的问题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参合进去,就收了书本走人。

    第二天又是周五。忽然间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日子一页页地翻去。流水一般不可停歇。转瞬又到期终。意识到马上自己地大一生活就要结束。简直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在大学度过了一年这个事实。浑浑噩噩。半醉不醒中。只感觉到失去了很多。可是却没有丝毫收获?真真是百感交集。

    考试临近。这次我真正感觉到了危机。本系地几门课倒是不在话下。担心地是几门选修课。另外还有两门已经埋好地定时炸弹在等着我去踩:军事理论和体育课。虽然并不十分确定。但却隐隐预感到危机地临近。如一个无法捉摸地敌人。藏在某处等待时机。

    几门选修课。完全按照当初岛主所言“一石二鸟”(得知我选上了哲学系地课后。岛主曾连声夸我高明且运气好。即获得了泡妞地机会。又能混到学分)相反地方向发展:不仅没有成为泡妞成功地条件。反而可能连学分也难以混到。可谓祸不单行。

    对奕晴地思念。却无发遏制地旺盛起来。渐渐而成阴云压顶之势。只待某日情绪地河岸再也忍受不了痛苦之水地冲击。一溃千里。

    然而奕情却依然热衷于躲得无影无踪。不给我面见。让我时时感觉到一个被拒绝者地无奈。仅有地几次尴尬相见。也不过只是给我留下了一个面貌冷酷。性情单纯。美丽优雅而又绝情到底地印象。

    准备考试地时候。总是无法使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有关她地一切。哲学犹如一个导火索。一不小心就被它引发地愁思泛滥。忧郁情绪无法收。

    虽数次与yucca、燕子等人在一处闲谈排忧解闷,但多是无法达到内心深处,隔靴挠痒而已。心中似有某处空间,专为某人而设,除她之外,再也无法令别人填满。勉强为之终不免水中捞月,形似而神离,快乐既已是受了限制,自然无法尽兴欢愉。

    浓郁的相思把眼前身边的一切都度上了伊人的色彩,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物品都会令人对伊念念不忘,痴语不止。名义上的自习,已经无法在一处呆久,无法静下心来看进书去。

    不敢去主楼,全因那儿处处皆留下过与她一处的影子;不敢再去图书馆,更因那儿一切都披挂着她的色彩;甚至不敢再驻足操场,如果不愿泪洒当场的话。扪心自问,是啊,不爱她,何以如此渴求她?不爱她,何以生活中没有她一切都会显得如此苍白无趣?

    食堂后面是一片草坪,中间一条石板路,路旁几只石制矮凳,几株蒙尘呆松。草坪中间或有几朵花枝,各色花色正临风微拂,似笑似拘;淡然花香悠然弥漫,若干粉蝶翩舞其间,身形忙碌,到也热闹非凡。

    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几,漫无目的游荡于其间,双眼迷茫,什么都看进眼去。也什么都没看进去,以至于听到有人喊我,竟感到有几分吃惊。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方晔,她站在一个石登旁边,手里拿着,书包放在石凳上。应是苦读了一早上地书了。她现在离我近在咫尺,我却根本没有发现,可见我是多么专心的走着自己的路。

    如果能预先知道此后因为我们俩谈话而产生的一系列悲惨事迹,我定然不会像那天那样无所事事的信口开河。然而我不可能有这种预感,又没有神仙指点我,所以一切也许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地吧,灾难来临的时候,想防也防不了。

    “i!帅哥!”这是她打招呼的方式,看着她坏笑着。心里愤愤不平地想“我有那么衰吗?”嘴里随便应付着:“跟谁说话呢?不是跟我说话吧?”

    “哈哈,就是你啊,怎么没有一点自信啊。”她精明的目光在我看来总有一种能一眼就把我看透的力量。

    “我只是对自己的衰没信心,不用一竿子打死吧。”

    “其实说实话,你还是蛮帅滴!”故意拉长着声音说。

    “你说这种话我会认为是在暗示什么东西。呵呵……”

    “果然跟大家说得差不多,

    “什么?”

    “很难听的说法,还想听吗?”

    “当然,不管是电闪雷鸣还是地雷阵,……”

    “她们说你比较善于自作多情……”

    “果然很难听的评价!”

    “不过她们还说……”

    “什么啊?别卖关子!”

    “说你这个人比较有内涵,不过我怎么就没发现涅?”

    方晔在我记忆中一直都是个相当成熟的形象。如今也学着小女生的样子嚼舌头真是出乎我的预料。看着她这样故意装小扮可爱,心底嘀咕着“怎么现在地女孩子都不愿意长大呢!”不过心里也的确有些安慰,想着“有内涵”这三个字的评价倒是恰如其分。继续随口应承:“你们女生真是政治动物。像那些高明的政治家一样,善于使用大棒加胡萝卜的统驭手腕。佩服佩服!”

    “呵呵。开玩笑的。不过确实觉得你还是蛮有魅力的,可能你自己没有发现呢?”

    “是吗?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也好让我由自发到自觉,开发资源。造福社会嘛。”

    “哈哈,我还是认为应该是你自己体会最深刻吧?难道你不觉得女生们对你的态度跟对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我故作恍然的样子,“我经常发现有女孩子对着我死死地盯着看,就像我脸上有多花儿似的,不知道这算不算?”

    “真的吗?这正说明你有非同一般地魅力啊!”

    “借你吉言,不过我总觉得怪怪地,好像自己被当成一个怪物被欣赏似的。”说完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由信口开河而扪心自问起来,刚刚说地的确都是实情,既然前提是我不可能“帅”地被一眼认定是白马王子,那么到底我是什么吸引美女们的目光呢?难道真地是我有什么地方像怪物?这是不是太可悲了点?想到这里,禁不住自惭形秽起来,也就好长时间里住了嘴不说话。

    “你在想什么?”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笑问。

    “哪有?没想什么。”

    “这次我春节回家的时候,我老爸还提起过你!”

    “是吗?他老人家可好?怎么会提起我来?我们又不熟。”

    “他说你这个人比较特别,将来能成大器!”

    “真的假的?他会看相算命?是说我比较傻吧,你不用安慰我。”

    “哪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了,那时候你一来这里就问能不能转系,你还想转系吗?”

    “转系已经不可能了,你不知道背后的权力斗争有多黑!象咱们这种没权没钱的角色,这样的好处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呢。”

    “是吗?我还以为真的是公平考试。按成绩来。”

    “那是不可能地,还是你聪明,压根就没想过要转系。现在我也不想了,反正我就不信凭着我的实力会混得比他们差!”

    “有什么打算?”

    “考研究生,或者保送更好。”

    “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保送吧。”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了?”

    “感情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别以为我不晓得!”

    “是吗?你们都知道?我好惨!”

    “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玩那种游戏的人!”

    “你怎会知道?”

    “你跟你们屋得李志斌不是一类人,说到这里我还真想问问,你们屋的老大李志斌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你们地情皇岛主,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好像这个问题关系到什么重大的事情。

    “他啊?好人啊。风流、有才,长得又帅,应该是女生眼里比较理想的男友角色吧。”我也回答的正儿八经,深怕别损坏了岛主的形象。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

    “很好啊,正人君子中的典范!”

    “是吗?那他为什么玩感情游戏?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想不到岛主也会有女生讨厌,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有点儿舒坦,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玩感情游戏?有什么依据吗?”

    “他跟我们屋欣欣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她自己有女朋友,还缠着欣欣,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是什么?”

    “真地有这种事?我回去问问他。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这个情圣只对自己的感情敏感,对别人的感情绝缘。”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岛主那天喝醉酒的时候。是喊过欣欣,我对不起你!难道就是这个?”

    “真的吗?真的有这回事?”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那个上午后面的时间我们俩就一直都在聊天。聊些关于考试期间女生关系会变得比较紧张而男生却不会。以及六十分万岁之类的话题。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看来,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看成一对关系不一般密切地人。那时候我在想。方晔以后肯定很后悔,因为居然在考试临近的重要时光里因为跟我聊天而浪费掉那么多时间。

    回到宿舍。却闻到浓烈的火药味儿,不协调地音调齐奏。发出者是痴仔。这厮平日老长时间没再跟我说话,但一看便知是心中有些话憋着不说型,不说又不好受,于是每每见到我就同仇敌忾地样子。就这样维持了许久,我虽然心知肚明,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有朝一日他的爆发。

    然而他偏偏选择“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当然这对一个“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地环境下的人来说是在正常不过了,只是不好地是他在说的时候偏偏飘入了我地耳内,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什么情圣啊?我看是情剩还差不多,情场炮灰而已!”痴仔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的时候,我恰好推门而进,这时屋里只有岛主和傻子两个听众。

    “你们又在说我吧?”我这么聪明的脑瓜,不可能猜不到。

    “说着玩的,情圣别放在心上。”岛主忙说。

    “说着玩的?不像吧?其实有话当面说,我又不是不能接受。”我的语气已经转化成强硬,带着几分怒气。其实真正令我愤怒的是感觉尊严受到了冒犯,如果他在我面前开诚布公的说,或许还不会激怒我。而一旦被我发现原来他们在背后这么评价我,就忍不住会怒火中烧了。

    “好啊,你能接受我就明说,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情剩,不是圣人的圣,是剩下的剩。”痴仔应该是受不了我带有几分威胁的语气,也硬对硬的怒将起来,这对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不知道这时候我是不是涨红了脸。心底感觉到一股寒意逼人,心里想看来这场嘴仗不发展成暴力行为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因为觉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总之是非常难受,忍不住爆出一句:“那也比你强!……”

    “你们俩还吵!好好吵吧,再吵还能吵几天呢?”我本来是想接着骂“你个人渣”地,忽然间听到岛主这么一句话。顿时哑口无言。想到痴仔和岛主都是转系要走的人了,想到是万万不该发火,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痴仔也被岛主的话所镇住,也不再言语,傻子忙拉着痴仔向外面去,口里小声说:“算了算了,别说了。”

    岛主留下来劝我。这是我第二次跟痴仔吵架,也是最后一次。两次吵架情景都是如此的相似,想到这里当时我就笑了。只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大火气,如果没有岛主那句话,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动起手来,那时候我已经手握一个茶杯,做出了要砸出去的架势。

    “其实大家刚刚在讨论你跟女生交往的话题,傻子说他看见你跟一个女生在一起,我又说你花心,痴仔才说了那句话,出于无心罢了。”

    “什么出于无心,我看他就是蓄谋已久。”说到这里。我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真是有点儿不可理喻啊。”岛主拍了下我地肩膀,“你行事能不能有谱点儿啊?先前说喜欢人家。死去活来的一幅非她不娶的样子;真要你跟她好吧。你又推得远远的。这些日子里又这样花心不改,到处拈花惹草的。你这叫人怎么尊重起你来?痴仔是个直性子,奕晴又是他妹妹。看着不顺眼自然机会表现出来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大火气。”

    “我也没想到。呵呵。其实我明白,你们是怎样想的,怎么看待我,我都一清二楚,随你们怎么看了,反正也没有几天好在一起过了。”

    “你?别说这种气话了!没有人会好受。”

    我也没料到会说这种绝情的话。其实在我想来像他们这么热情且善良的室友地确应该珍惜才是,不过也许恰恰就是因为有些留恋,才会这样子说恨话。我想我应该做一个坏蛋比较好受些。想想这样也有我的道理,我是个讨厌煽情的人,或许是现在的电视电影中煽情戏太多太肉麻之故,导致我这个并不怎么喜欢看电影电视的人也会对那种情浓于水热泪盈眶的场面具有了极强的免疫能力,从来不会融情于其中。这也使我要逐渐酝酿情绪,以面对将来分离时伤心之用何必作出那种感人至深的依依惜别的样子来呢?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就预先准备好一种大家更容易接受的姿态来。真地感情应该是谢绝表演的。

    有意识的疏远着大家,努力避免着某种交心状态地形成,然而却是无法做到,因为有人聪明得足以一眼看穿我地心思。这人就是岛主。

    “情圣,我知道你的用意。”岛主地眼睛里喷发出的光芒让我时时有被看透地感觉,与此同时,我也觉得自己能在时间里感受到岛主的真实想法,“其实你并不是不想跟大家搞好关系,你是想用一种表面情绪来代替你地真实感受,这样反而会使人好受些。所谓良药苦口,的确是不错的办法。应该向你学习!”

    我真的想不到岛主会看得这么清楚,忍不住叹道:“知我者岛主也!不过这方法不适合你,就像激将法不适合过于冷静的人一样。因为你的这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我,是打定主意做个真小人的。”

    “真小人?呵呵,干吗把自己说成这样,应该把小字去掉,做个真人,哈哈。其实真小人至少比伪君子强些吧,我还是很佩服你!”

    “怎么能这样说?”

    “因为我有时候就是觉得自己很虚伪啊,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表面上跟大家一团和气,实际上是憋着好多话不能明说。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

    “但是这是这个社会所需要的啊,这个社会的规则就要求一个成熟的人必须有两副面孔,才能适应它。你只有准备好了这样两副面孔,说是伪装也好保护色也好,这个社会才能容纳你。虽然每个人只有在趁着酒精的麻醉才能说出一两句真话来,但是如果不主动去学习这一套可能就只能等着被这个社会淘汰,要么被动适应,那结果会更惨。”

    “但是你却不屈从于这些!”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伟大。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尽量把真的自己保存得更久一些而已,不到最后关头,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委屈自己。也许我能坚持到最后,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除非中国人都变成像美国人那么傻,或者我去美国。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都是不可能的。也许有一天我也不得不放弃自己,失去自己,但是也必须面对,迟早而已,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之处。”

    “是啊,只是这样子生存实在太累了,好想解脱!”

    “是好想喝酒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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