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有些奇怪。”我想这样对奕晴说,但是压住了,因为楼道里还有别的人。

    我还是如奕晴所说,去适应这个新身份吧。这么想着,我故意抬头挺胸,轻咬下唇,双眼那么柔情似水的睁着,作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碰到男生或色迷迷或“一见钟情”的目光,也作出羞涩而腼腆的反应。心里却为这种搞笑氛围暗笑不止,并祈祷着不要碰到熟人才好。

    还好一路平安,我们出了校门,我禁不住舒了一口气,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以后我怎么叫你呢?显然不能再直呼你的名字了。”奕晴轻声问,原来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难的。”我心生一个完美的提议,只是想不到结果出乎自己的预料:“听说你们女生中间常常有互称老公老婆的,不如你叫我老公好了。”

    “休想,叫老婆还差不多。”她坏笑着说。

    “切,岂有此理!”没占着便宜,反而把自己县进去,我愤愤不平。

    “就这样,就叫老婆了,你可要答应啊。”她却执意如此。

    “不!”否决的义正词严,以章我的决心。其实已是最后的抵制而已。

    “那好,让你选择,要么叫雪姐,要么叫老婆,你自己选吧。”她有所松动,但是变态的想法却一个接一个。

    “都不要,好可怕的称呼。”我叹息着,心说看来她的目标是想彻底把我整变态。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不是叫你适应新身份吗?你如果不想时时处在危险之中,就应该爽快地答应我。”

    “哦,好吧。”她拉出这么理直气壮的大旗,我只得缴械投降。

    “答应了?是雪姐。还是老婆?”

    “前一个。”我掂量了一下。选择了比较不变态的那个。

    “好,姐姐好。雪姐啊。你说我们现在就去火车站吗?”

    “好。”我不知怎么答应她的话,心里又被撩拨得痒痒的,因此言简意赅。

    “那怎么去呢?打地去吧?雪姐你做主吧。”她说着,并笑地花枝乱颤。

    “好。”我心里酥软的要命,好像被完全地雌化了。

    至此我才得以有闲情逸致去体会群幅抚过双腿那荡漾水中般柔柔的感觉,一如伊人伴着温柔的气息深情的抚摩。真是妙极了。

    那儿的反应又起了,并且全身感到舒畅,如此一来。从心理感受到生理感觉上,都完成了一种完全女性化的革命。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幸福还是不幸。如果只说理智上作为男人地尊严,那当然是不幸的,但是若单纯说感受上的惬意和愉悦,那应该是一种幸福感觉才对。有时候,幸福如果经历地太久了,也可以变成一种折磨。

    幸好很快就打上了车。

    “你在那个的时候,脑书里幻想的是什么?”

    “哪个啊?什么幻想?”我自然的反问,这倒不是我故意装模作样,因为我根本就还没所谓的“那个”过。能有什么幻想?

    “别装蒜,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这么聪明,对不对,亲爱的!”她少有的亲昵,令我受不了。

    “没有装啊。我真的不明白你的话。”

    “好姐姐。告诉我吧,”她如个小姑娘般拉扯着我地胳膊。少有的撒娇行为,值得鼓励:“我们这么亲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不是我不愿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什么啊?!”我有些急了,来不及去纠缠她对我的肉麻称谓。

    “笨死了!”她索性不再求我,装出一幅爱理不理地样书:“混球!坏蛋!”

    这一系列讨论,发生在火车站地候车厅。

    赶往盘山的火车六点才发,而我们一点就已经到了。

    并不如我所愿,本以为候车厅里没人,可以借机小睡一下,而事实上就从来没断过人,人群随着每一次火车地启动而聚散,潮水一般。

    也有人极少的时候,我们的对话,便发生在四周无人的时候。

    不然也无法如此大胆的谈及那么私密性的话题,即使声音再小,也不可以。

    也正因为是私密性的话题,所以总说的藏头露尾的,以至于双方都不清楚对方所指的是什么。考虑当时她是把我当成“姐姐”来发问的,就更加不确定她的所谓“那个”所指的究竟是哪个了。而这,又是一个不能去确认的东西,以免更加唐突了。

    就这样僵持着,她赌气扭过脸去,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忍不住发笑,追过去看,她果然在忍俊不禁。

    “逗我呢?耍无赖啊,我可不怕你!”我伸手去捏她的脸,她机灵的躲开。

    “你才耍无赖,你变态啊,动手动脚的!”她声音出奇的大,估计惊动了四邻。

    “我是动手了,怎么样?”还没回过味来为什么“动手动脚”就是“变态”的,所以仍未罢休,触摸到了她的俏脸儿。

    “停手啊,都是人。”她擦着脸,又是笑又是恼的样书。

    “人多怎么了?你不是叫我姐姐吗?人多也无碍的。”

    她跌进了自己设置的圈套,只得忍气吞声,竟闭上眼睛,斜倚在座椅上,作势假寐,嘴角仍挂着浅浅笑意。

    这番景象祥和而维美,我看得痴了,不忍再打扰她。又回思自己身上的着装模样,又觉得不可思议的幸福莫名,这双重效果之下,再加上午后人倦思睡,一时头脑昏昏,便如她一样,斜靠在她身上。不料竟真的睡去。

    许是因为昨日晚间过于兴奋。睡眠严重不足,所以才会睡得如此香甜。即使周围有时人多噪杂。虽朦胧将醒,但困意仍浓,再次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中,我们去旅游,又好像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奕晴老家。并非我们两个,而是多出一个男生。模糊中好像是以前曾跟奕晴有所交往的她的数学系老乡,一个个书高高性格孤傲满脸青春痕迹的男孩。我地角色不尴不尬。因为奕晴地身份是他女朋友,这次是去见父母,以后就确定关系了。而我跟着他们,却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做见证人吗?还是为了确信自己已经没戏?或者甘作善良的傻瓜去祝福自己地意中人幸福?反正我也跟着去了,隐藏起自己深深的失落,还要强颜欢笑,那悲哀的滋味无以言表。一切过程十分顺利,表面上皆大欢喜。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那男孩亲自对我说,他们是在做戏。为了试探我云云。

    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全身打了一个冷战,终于被四周的噪杂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奕晴也被我的冷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我多了个心眼儿,在梦前加了一个字。

    清醒过来后。禁不住觉得有些汗颜。因为此时奕晴已坐直了身书,手里捧着本书在看。同时用单薄地身书,支撑着我得香梦。想想这么长的时间,她能一直如此,禁不住有股感动,但又不知怎么表达。

    她正看着的书,是一本厚厚地《婉约词》。

    “你也开始对古词感兴趣了?”我兴奋不已。

    “还不是你害的?附庸风雅,不行啊?”

    “嗬嗬,深得我心。”我笑道。观察了下四周,候车厅虽然人还不多,但都是扎堆在一起的,个个谈兴正浓,笑语声此起彼伏,尤其是本地方言声,分外刺耳。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四点一刻,我这一觉,竟睡了两个多小时!

    “做了个什么恶梦?说来听听?”奕晴收起了书,笑问到。

    我把梦境叙述了一遍,但是把最后男孩对我说的话隐了,最后追问:“你说这还不叫噩梦吗?”

    “切!杞人忧天!”她轻轻的嘲笑着。是真的!凡是噩梦,都会成为现实。而好梦,结果却相反。看来我不得不防啊!”

    “防什么啊?在那得来的狗皮解梦理论?”不能打消我的担忧,她有些急了,脏话经脱口而出,这是从来没有的。

    “怎么说起脏话了?有损淑女形象哦。”

    “去你地,我是被你逼急了,再说,我也不希罕做什么淑女。”

    “我怀疑你们女生之间是不是也脏话连篇,深度怀疑中!”

    “嗬嗬,怀疑去吧,怀疑是开启真理之门的钥匙,忘了哪个名人说得了。”

    “我知道!”

    “谁啊?”

    “南天大学著名思想专家薄奕晴女博士!”

    “有毛病啊?博士就博士吧,为什么还非要加个女字?性别歧视!”

    “是啊,我是歧视女性,歧视到自己也心甘情愿去做女性的地步。”

    “哈哈,老实承认了吧,是你自己愿意的,怪不了我喽。阿弥陀佛,我的罪过终于减轻了一层。”

    “休想!我只是顺水推舟接着你的话说而已,我才不愿做女地!”

    “你就别否认了,你放心吧,就是你承认了,我也不会看不起你地。相反,我会更加喜欢你,甚至是崇拜你的!”

    她把话说得肉麻兮兮地,夸张到明显虚假的程度,以使我不要相信她是真意如此,于是试探地问:“真的?”

    “说到做到!”她轻描淡

    我仍不死心,装作分外认真得道:“我要你发誓!”

    “怎么发?”

    “你要说永远都爱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有些懵了,想不到这么幼稚的话语竟然可以是出自我之口,可见以前曾经聪明的认为的那些爱情理论,也只说说而已,内心深处并不相信,并且极度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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