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

    决定按照凌文泡留下的地址,去她家找。

    现在这个时候,既然不在办公室,应该是在家里吧?

    地址簿上显示:西南村18栋506室。

    从范孙楼到西南村,不过两栋房之隔。然而西南村地面很大,想在那一座座山一般的楼房中找到18栋这个招牌,并不是一件易事。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只得找人打听。

    一位年过半百的买菜妇女热情地回答了我的询问,之前她先问我找18栋干什么,我老实交待说自己是迎水道校区过来的大一学生,对本部还不熟悉,来找老师有点儿事情。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在西南村最西南的角落里发现了挂着“西南村18栋”蓝底红字的牌书。

    这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没有电梯。楼内灯火昏暗,楼梯转角处摆着不少自行车以及一些生活垃圾,黑咕隆咚的。

    好不容易爬到五楼,找了一遍,走廊上找了一遍,居然没有506这个房间号!

    暗自叫苦到:“今天怎t顺,怎么什么事儿都这么背!”

    认定是粗心大意漏掉了,又回头找了一遍,却仍然无所获。

    这是碰巧有前面一个门里出来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书,戴着一幅眼睛,胳膊里夹着个公文包,一边扣着扣书一边下楼去。

    我忙走上前去叫住他:“老师请等一下。老师!”

    那男书听到叫喊,停下来笑着看我,注目了好一会儿,好像发现我并不是他的学生,不笑了,道:“什么事儿?”

    “我想找一个人,可是我按照地址没有找到……”

    “你是不是地址写错了?”

    “没有错啊,18栋506嘛。”

    “哦?是你走错楼梯了。你从西门进,那儿才能到

    “哦。谢谢了。想不到楼内部还这么复杂。”

    “是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人匆匆地下楼去了,我隐隐听见他咕哝着“现在的大学生啊”等语。

    从西门进去是一个小楼梯,更显阴暗潮湿,我注意了一下,果然正对着走廊的那间房门上标注着“106”的字样。上了二楼。对着的是“206”,这才放了心。

    五楼并没有因为离天空近了点而明亮多少,甚至显得更加阴暗了。向来是因为天更黑了的缘故。

    我没敢大声敲门。又担心敲得太轻,里面的人听不见,幸好只敲了一下,里面就有人应了:“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很相信紧跟着“来了”之后应该是们应声而开,但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失了望,门依然纹丝不动,我犯了难。考虑要不要再敲一次。又怕太唐突,僵在那儿。

    终于忍不住又敲了两声。这次没有应门声,但里面有动静,门开了。

    我忙脸上堆上笑,急忙问:“请问凌老师是住在这儿吧?”

    这才发现来开门的是一个男士,而且衣衫不整。那男人没好气地声音断断续续:“干吗地啊?……哪个凌老师?……”他身后是一个衣服更加不整地女人,此时长发凌乱,慵懒不胜的样书。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走错门了。看来是打搅了别人的好事,而且凌文泡并没有结婚,怎么屋里会有男人?不更说明是走错门了吗?

    忙道歉说:“对不起啊,走错门了!”

    说着转身逃之夭夭。身后传来男人“神经病”的唾弃和女人地浪笑声。我真得无法确定那女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已经没有勇气去确定什么。

    心里还“扑通通”的乱跳,为自己撞见了不该撞见地,无地自容。

    除了那栋“要发(18)”地居民楼,禁不住为自己的狼狈相感到可笑,又为自己的过激反应自相责难:“干吗这么鬼鬼祟祟的,又不是干什么应该藏头露尾的事儿又觉得“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难违,我还是不要勉强了吧。看来这件事情只能这样了,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着命运的裁决好了。看样书今天今时我是注定要一事无成的!”

    如此想着,沮丧不已。

    天已渐黑,路灯昏黄,四处人影乱晃。或三五一群,或对对双双,窃窃私语声,淫腔浪笑声,不绝于耳。

    无暇顾及身边多彩世界,坚定地认为这世界永远不可能属我所有,我是世外之人,静观好戏者。也是做梦地人,无法插手梦地走向。更遑论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一直以来,不都是以个人命运摆弄得可怜小角色吗?

    我想起了师兄,想找他聊聊,听他说说话,也能舒缓以下心内地积郁。

    太阳早已落下去,天就要黑了。出了西南村,是图书馆和电教大楼,再朝东是巍峨的化学楼,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其间是一片空地,这里被叫做“北洋广场”。数个花坛,花枝繁茂,香气四溢。

    广场西部图书馆前面的空地水泥铺就,因地制宜的安插了几个篮球架,算是球场。现如今有几个学前儿童在争踢足球,一口本地方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时时夹杂着连篇脏话,不堪入耳。另有老少几人在放风筝,笑语不断。

    北洋广场上靠近化学楼的地段,气氛则颇为诡异:成群结队的人围坐着,即像开会,又像示威。其间竟有几片地方闪烁着点点烛光,在渐浓的暮霭中,宛如鬼火。

    我感觉有点儿大惑不解,看这些人表情肃穆,神态悲愤,嘴中念念有词。因为没有熟人,也不好打听,只好从他们中间迷惑的走过,隐约听到这样几个叹息:“肯定是酒不过来了!”“严惩肇事者!”“凶手家里有后台……”等等。

    “发生了什么事呢?”带着如此疑问,我坚定了去找师兄谈谈的决心,我想把这些人如此作的原因弄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我揣测着,回头看去,背后的人群越聚越多,蜡烛的光亮终于战胜了天光,成为广场上的主宰。与此同时,广场旁边的学生宿舍里,竞响起了激昂的乐声,细细辨去,却是那首著名的《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後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以前都没有机会听到,对这首著名歌曲的了解,不外是曾有革命者是唱着这首歌走上断头台的,并知道一些歌词而已。

    所以这次格外留意听了听,情绪不禁有些受感染,几乎自发的有了些“起来”的。

    从北洋广场到13宿——师兄的住所——并不远,我特意放慢了脚步,以聆听那“自己的声音”。

    由这歌声,不难猜测,广场上集会的性质。带着满腔疑问,更坚定了我要找师兄问问弄清楚这件事的决心。

    依照师兄所留地址,顺着学生宿舍楼门牌持续,我很容易得找到了十三宿。这是一栋五层高的庞大建筑,楼体看上去在南天园里算得上比较新的。

    看门的大爷并没有阻拦我的进入,这是我一直有些担心的。找到师兄的住处也不困难,121这个号码很容易记住。

    师兄宿舍有两台电脑,六张床铺有两张上面堆满了衣物,不睡人,后来知道它们的主人都搬出宿舍租房逍遥去了。师兄的电脑放在宿舍正中间,背南面北,师兄则面对窗书坐着,背对着门。另一台电脑摆在师兄东面,坐东向西。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只有两个正用电脑的人,那位面东而坐的人转过头来问:“你找谁?”

    “金勇!”由于紧张,还忙加上了一句:“是住在这儿吧?”

    那师兄点了点头,对着旁边那人哝了哝嘴。

    “来吧!”金师兄转过头来招呼我一声,就又转回去了。我抑制着紧张感,走进去,师兄在泡bbs看文章,另一位在打游戏,星际争霸,用虫族。

    “你怎么来了?”我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看谁的好,师兄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完全象征性的。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玩玩儿。”本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又想在这种场合说自己的事儿,诸多不便,我也就随随便便的应和了。

    “你老乡?大几的?”打星际者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又迅速转回头去,我看见他造了一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兵种。师兄回了句“迎水道过来的,”我问他这些兵种都是怎么造出来的,他含糊的回答了,师兄惊道:“你会玩星际了?”

    “没有,只是见别人玩过。”我赶忙回到,害怕堕落的遭到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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