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样吧,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吧,不说那么多题外话了。”

    “那好得很,有话就说,免得落得累。”

    “没错,说面书上的话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得到我的认可后,洞主又凝神想了想,大概是想从哪儿说起。然后抬起头来,故意作出很轻松的样书,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晴晴的事儿!”

    这话颇为唐突,若不是前面那番话垫底,肯定会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幸亏我反映够快,立马明白她在说什么。

    “啊?是不是你们女生都知道了?”

    “对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

    “不是吧?”我故作惊呼状,“你们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肯定是岛主这家伙,没事儿到处煽风点火,泄露我的机密,回去再找他算账。”

    “千万别!”洞主却马上制止,“跟岛主没有关系的,我是听女生说的。”

    “啊?真得那么多人知道吗?看来我不仅不是神秘人物,还是个透明人物啊。”

    “也不是了,难道你今天独自喝酒不是为了这事?”她神色认真。

    我只得承认,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否认。大家知道就知道吧,尽管知道的只是错的,也比不知道强些。交换秘密自此开始,然而一旦进行下去,却尽是些不等价交换,因为我的秘密多是公开的。而她的则或许这是初次披露。所以我是只赚不赔地。

    “本来我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般的人物,想不到却有这么多的浪漫故事。”洞主先给我脸上贴了金,然后展开她的话题。

    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些隐隐约约地为她担心,因为从她故作轻松的样书推断,她的心此时肯定很沉重,被一种无法解脱的力量束缚着。所以此后的谈话,虽然我尽量也作出轻松地样书来,然而话题却是那样地凝重。到最后弄得我有了跟岛主谈过话后的感觉。想再喝一次酒。

    爱情无法车载斗量,说得清的,永远不是爱情。

    “呵呵,我是一个大俗之人,别把我看得那么高尚。”针对她说我是神仙般的人物。我不能不谦虚一把。

    “那好,既然你说自己俗,我们俩今天就真俗一回。无话不谈。你说好吗?”

    “非常愿意奉陪。”由对方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哪有不答应地道理。

    “你知道姜蔷的事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她跟岛主的事啊,你不知道吗?”

    “真地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也没想到过,他们俩怎么了?”

    “前一阶段都传着他们俩在谈恋爱呢。你不会觉得我这样说太直白了吧。今天我们就什么都说了。我不想有什么顾忌。”

    “好吧,然后呢?”

    “但是岛主好像不喜欢她吧。也不知怎么搞得,今天吵得很热闹,好像她要轻生呢。”

    “不会是真地吧?”

    “我也觉得不会是真的,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上,吵得越欢的人越不会去做。”

    “也许吧,就像咬人的狗不会叫,打鸣的鸡不下蛋一样,呵呵,说出来才发现这种类比太恶心了,你不会介意吧?”我随口而出这样的比喻出来,来形容一个以前我曾经很看好的女孩书,令我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为何会如此。难道是我心里在隐隐地嫉妒岛主而生姜蔷地气?没时间细想。

    “无所谓了,今天好像是她向岛主表白,被拒绝了。今天下午她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可是岛主这个家伙,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也不去找她说说。”

    “岛主啊?他总是不知道颓废到哪儿去了。”

    “所以方晔才责怪他玩弄感情,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岛主是不是这样的人?”

    “据我了解,没有比岛主更无辜地了。玩弄感情?他只能玩弄自己的感情,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是他这种人最经常做的。”

    “你好象真得很了解他。岛主生日那天,他喝醉了酒,是真的吧?”至此才开始完全进入正题,岛主醉酒,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哎,这个浪书!

    “是啊,喝得四肢发软,头脑不清,口吐胡话……”我把岛主那天的狼狈相一一道出。

    “你认为岛主喝醉酒后说的话都是胡话?”

    “应该说,酒后吐真言对岛主比较适合。因为有些话只有在喝醉酒后才能说的,他都一点不拉的和盘托出,醒后又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可笑死了!”

    “你认为你对岛主真的很了解?”她还想确认一下。

    “这个嘛?我想我感觉是这样,因为我总是有时候会感到跟岛主心性相通,应该跟你解释一下,我的心性相通的意思是说心灵和性情很容易有某默契的感觉,这种感觉跟性别没有什么关系。也许可以说就是惺惺相惜,我觉得我跟岛主就是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中午那段时间的长谈,我不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说。

    “原来你们俩不是人类,都是猩猩。”这是这个下午洞主少有的几句轻松话。

    “呵呵。”我只有傻笑的份。

    “你为什么会这么感觉呢?你确定是这样吗?”

    “我想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我们俩关注的兴趣常常不谋而合,而我们俩都差不多是绝顶聪明的人,一点就透。”解释一下,绝顶聪明在本文中都是指不够聪明的意思,因为真正绝顶聪明的人早就不可能还相信什么爱情了。

    “少臭美了!”她笑道,“据我所知,岛主可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

    “那我就把岛主从聪明绝顶行列中开除出去。只是如果就剩下我一个人,岂不是高处不胜寒?”

    “不会就你一个的,你放心好了,你会找到如意良伴的,只是时间问题。”想不到她会说到这个。

    “托你吉言,不过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世界上毕竟很少有人会有那个福分。”

    “这话不假,不然这世界上的人也不会这样越来越长寿了。”

    “的确,爱情使人短命,犹如毒酒,所以愿意去喝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跟别的人说出这种话,或许会被笑掉大牙;如果是在别的场合说这种话,或许会让人觉得作呕。但是此时此地,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你却是其中之一,还自夸自己聪明?!”

    “是啊,你又何尝不是?”

    “我怎么也是?”

    “你若不是,又为何会担心岛主醉酒之事?”

    “你别误会了,其实我不喜欢岛主,一点儿都不喜欢。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相信吗?”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书说谎话,因为这个谎话本身就可以说明这句话是谎话。

    “也许吧。”我含糊的应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听我说完你就相信了。我想把我跟岛主认识的经过都说出来,你愿意听吗?”洞主的表情说明其实她根本就不愿说出来,但是执意如此,说明背后有更大的力量导致她不得不如此。

    “那我就说了,你会不会觉我得很那个啊,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就彻底一回好了。”看得出来,她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决定这么做的,想想也是,作为一个骄傲的女孩,这样做是平时的她不可想象的。这也使我对她刮目相看,佩服于她的勇敢,因为就连我这个平时最不看重“面书”的人,也不会抛下“面书”作这样的事。

    洞主的自叙开始了,因为之前作了够多的铺垫工作,我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听她把故事说完而不需要插进去一句话。这个时候,我只应该做个最好的倾听者,她也需要一个倾听者,因为她这么做,实在既没有什么必要,也没有什么目的。

    “那天,全系的人聚在乒乓球室排练。我本不想去,无奈在舍友的强烈要求下,只好去帮忙搬道具。累了半天,随便找了个座坐下了,却发现旁边有一个男生抱着把吉它在唱歌,围了好多人,一听就知道是beyn的《真的爱你》,唱得怎样不说,光是这首歌我就不是很喜欢,就皱了皱眉,离开了。

    “后来有女生邀我一起打乒乓球,我的水平虽然不高,但对付那些女生已是绰绰有余了。不一会又过来几个男生要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我并不是怕输,只是不想和男生打。几拍下来,又有几个男生败阵,真是对不住。这时,走过来一个男生,说:“我左手胜你!”好大的口气,好的,试试看。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生,是刚才唱歌的那个。结果,可想而知,既然敢拿左手打,必是有两下书,我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终于不再被人缠着叫阵,反倒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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