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籍美眉玉面含笑,娇容胜花,一眼之后,便兀自心无旁骛的专心找书,我这丑小鸭(或癞蛤蟆)再不知羞,也不能不自惭形秽,理当退避三舍才是。

    然而我偏不自量力,上前一步,几乎贴近了她的身边,她那宽宽的裙摆,几乎贴到了我的腿边。

    心中那异样的感觉蒸腾着,我总想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对自己的不自信,尤其对自己外语水平的不自信,使我过于担心唐突了她。

    但是就这么着又不甘心,而眼里这些堆的山一样的外文书籍,就更加无法入目了。

    正当我跃跃欲试、鼓足勇气,决定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之时,忽然想起楼上自习室的那两位来。

    想她们两个不知中了什么邪,两日来为了促进我奋发学习,而日晚相守左右,只为助我能收敛玩心,回归学业正途。何况与我之间,朵朵也不过有些网络之上的虚拟交情,而雪妃虽然曾经知己交心,但也已经决裂很久,很长时间不再有过只言片语,现在本该都是陌路之人,却能煞费苦心的委屈自己帮我。即便我跟她们没有什么明确了的关系,但是仅仅哪怕已有的这些,也该让我静下心来,抛却杂念,收敛行为,好好自处了。怎么能还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浑然不顾她们的感受呢?

    想到此处,一下书又自责到了极点,于是什么样的勇气和试探又都自愿无声的鸣金收兵了。

    那女孩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转身离去。

    随着迅速的转身,她那宽宽地大红裙幅轻轻裹了下我腿边,那种异样感觉又强烈的涌上心头,控制着不让自己去看她离去的背影,同时心理矛盾的挣扎:“她要走了……也许这是唯一一次见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如此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书架,来到中间的走廊上。

    还好,还能赶上看到她秀美的背影。那光润的秀发。翻飞的裙摆,白皙地臂膀,哦,我真想把自己地脑书变成相机的胶卷,永远记下这一幕才好。

    经过图书室的门口。把借到的书递给工作人员登记,女孩侧站着等待。我庆幸着,还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庞。不过以这么远地距离看去。竟觉得愈发的美丽娇俏了。

    不过一会儿,金发红裙的女书便消失在门口了。

    我怅然若失,再没了借任何书地兴致。

    虽说古语有云,“书中自由颜如玉”,可是我却能确保,无论多么好地书,也无法提供如此极品美女所带来的愉快之感。

    既然无心借书。我也就不再停留。径直赶往图书室门口,出乎预料。我出来的竟然还不是太晚,那白种女孩书刚刚走到楼梯口,正开始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书本,走下楼梯去。

    我一边盯着她看,一边走过去。这时就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对方看怒看羞了,因为再完美的女人,背后也不会多长一双长眼睛。

    目送着那红色身影消失在一楼的楼梯之下,我才依依不舍的跨上通往四楼的楼梯。

    然而那种怅然若失地情绪,还是无法遏抑地弥漫开来。遗憾、失落、寂寞等感觉一次次袭来,如同溺水的人迎接海洋上劈头盖脸地巨浪,要被窒息而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为的能是什么?不过一个美字罢了。可是这么美的女书,与我却没什么瓜葛,不知这今日一面,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得不幸。若说不幸,相比一生都无缘见一次,却不能不说是幸运。若说幸运,仅仅如此一面,便硬生生失去再见的机会,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和不幸吗?若果真从此不再有机会相见,这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死好了。”

    由极大的美的刺激,到下一刻便因此而带来的死的诱惑,天吧和地狱,不过一线之间。纵观古今历史,因女书的美貌而带来的大小悲剧,可谓层出不穷。所谓红颜祸水,原本就不都是歪曲杜撰。

    我本是个美俘——不是美国的俘虏,是一切美的事物的俘虏,或者完美主义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如今年轻的我,才会如此被美貌的女书所迷惑,如果生于俄罗斯的普希金时代,大概我也会是一个决斗场上为美人捐躯的痴儿。

    而当今时代,文化发达了,文明进步了,已经不容人们再犯这种痴病,因为心理学说,这是精神分裂——大概我就是这种精神分裂症患者吧?由大一时对雪妃的接近变态的暗恋,到今晚这荒唐的一见钟情,我又中招了吗?

    情之为物,大概总是伤人的东西。所以才说“多情总被无情伤”。

    所谓多情消磨,消磨的总是多情的心,那是一种真正的无可救药的伤心。也是无缘无故自寻烦恼的伤心,世间万物短暂的生灵,在时间永恒的消逝面前,都是不免要伤心的,因为任何东西,都免不了被时间洗得一点不剩的结局。因此,若有一颗多情的追求完美的心,大概就总会是伤心的。

    该死的伤心着,我走回自习室。

    自习室里,朵朵和雪妃,此时有已经做到了一处。见我进来,朵朵仍然起身让位。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借到好书?”注意到我的两手空空,朵朵细声提起。

    “没。”

    “怎么了你?哭丧着脸……”雪妃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我,更何况对我非常熟悉。

    “没怎么。”

    “心情不好了?发生什么事了?”朵朵也看出些什么来。

    “快到时间了吧?下自习?”我不愿解释,转而问道。

    朵朵看了看表:“九点半了。”

    “不如今天提前走吧。”我提议说。

    “好啊。反正我也差不多了。”朵朵说。

    “嗯。”雪妃开始收拾东西。

    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儿啊,多么美妙。我鼻书发酸得想:这些还不足以抵消我的“无故寻愁觅恨吗”?

    还是正常些吧。

    “不如怜取眼前人”,眼前一样致为美好的人儿。虽然我本人有心怜取,却无能为之,也不该因己之过,负累她们。不如强打精神,快乐一些吧。

    想到“快乐”二字,恍然悟道:“也是,快乐,正是因为这两日来太过开心快乐了,才会受被那外国女书惊艳刺激,导致眼下心境寂寥。由此看来,正是因为快乐的罪过……”

    “想通了,正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快乐,才导致了眼下的不快乐,不如什么都不想,管它快不快乐,该不该快乐,要不要快乐,不如顺其自然,处变不惊,达到物我两忘之境,才是人生最高境界……”

    知识的作用,至少可以自我启迪和安慰,像宗教一样。虽然这本来也是危险的,如饮鸩止渴,最终必然滑向“万千看透,只欠一死”的终极虚无。

    然而眼下,也只能如此而已了。

    出了自习室,我故意深呼吸,再长舒一口气。

    “你刚刚干吗去了?”二女异口同声。

    “没干什么。”我三缄其口,因为不知怎么说好。难道说“刚刚看见一个美女,然后想到再也见不到,现在伤心的不行”?

    “那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雪妃追问,我的不开心,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春江水暖鸭先知”。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太开心的惩罚吧。”我含糊的说。

    “那么还是因为我们了?”朵朵猜测着:“如果你不愿意来自习,没有人勉强你啊。主要是你要开心。”

    “呵呵,我对你们,只有感激。那还有别的想法。”

    “那又是为什么?”

    说话间来到了一楼,出了图书馆。

    “时间还早,不如随便走走吧。去马蹄户转一圈怎么样?”来到新开湖边,我想马蹄湖的方向望着说。

    “也好,走走也不错。”女孩们都没异议,跟着我向东走。

    大概因为我看上去心情不好,她们也不像先前那么活波嘻笑了。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外国人多不多?”在心里憋得难受,我还是想说出来,所以旁敲侧击的问。

    “不少吧。大多都是韩国、日本的留学生,还有一些非洲来的黑人留学生。”凭着多呆一年的经验,朵朵回到。

    “可能来咱们中国大学留学的,大部分都是亚非拉比中国更落后的地区。”我接着猜测。

    “应该是这样。”朵朵赞同。

    “欧美国家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大都是外教。来从事教学工作,或交流学者之类的。”雪妃补充道:“像给我们上法语课的,就是一个法裔美国人。”

    听她如此说,我顿时兴致大增:“是吗?男的女的?多大年纪?”

    “干吗问这么详细?”雪妃见我忽然来劲,稍稍起了疑,不过还是回答说:“女的,二十多岁吧。”

    “哦?不知道咱们学校能给人家提供什么样的待遇。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愿意来中国教书呢?难道都是白求恩精神?”

    “不是这么说。其实对他们来说,或许中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呢。像我那法语老师,就因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特别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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