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布尘太子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升起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恨意.若笙无奈的暗自轻叹.垂下眼帘來.沉默不语.

    面对着这一个个迷失在权利、an与仇恨之中的年轻心灵.执迷不悔的做着一件件伤害着别人.又伤害自己的事情.却深深地陷入其中.毫不自知.

    为了权力.这些年轻的灵魂.被沉重的锁链禁锢在了.那不断的掠夺与厮杀之中.纵使到最后取得了胜利.得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却又时刻的惧怕着它的失去.每时每刻绞尽脑汁的做着防范.终日里惶恐着.那得之不易的权力被人攫夺.时刻也不敢松懈.

    而失败者呢.处心积虑的积攒实力.不择手段的想要夺回那失去的一切.

    一代复一代的.不断重复上演着.同样的情节.

    就这样的.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争斗与阴谋.无时无刻地活在胆战心惊的防范之中.心灵得不到一刻的安宁.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得到了权力与地位.心灵深处的那片恐慌依旧.也许会蔓延得更加的广阔无边了.

    就像天晟的先帝一样.纵使得到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坐上了那万人瞩目的皇位.却始终难以逃脱内心的愧疚与悔恨.恐惧与不安.

    直到那一刻.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偿还了这一切.才得到了真正的灵魂解脱.

    太子大婚的那一晚.如果他不想去面对白暮.不想去面对那过去的恩怨.天晟的先帝.根本就不会死去.其实.他有很多的机会逃离.只是他沒有去选择而己.

    因为.纵使他逃离了那危险的环境.却始终逃脱不掉.那來自内心深处的.來自自己的.深深地愧疚与谴责.与时时刻刻担忧着.仇家前來报复的忧虑与恐惧.

    而这一代的年轻生命.却又在重复着上一代所经历过的情景.总以为得到了皇权与地位.就可以变得强大无比.就可以高枕无忧.其实.那才是坠入恐惧深渊的真正开始.

    沒有的.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失去的.想夺回.夺回來.又怕被夺去.

    她的心中沒有恨.即便是赵天歌多次的残害于她.郑若笙所做出的.也只是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却不曾真正的憎恨过她.

    因为在她的心中.那赵天歌从來都沒有成为过.她真正的对手.在她的心里.赵天歌一直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因为不在意.所以更不会为了这样的人物.去伤感情.即便是厌恶与憎恨.也不值得她为此花费任何的情感与时间.所以.郑若笙决不会因为这样一个人.使自己陷入仇恨之中.去迷失掉自己的心灵的.

    与女人斗.她从來都不屑一顾.如果男人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即便是胜利了.那又如何.少了一个赵天歌还会有别的女人出现的.

    如果男人的心在你的身上.你无需去斗.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的身上.你斗了也无用.还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挺好.

    清冷的海风.夹杂着腥咸的潮湿.吹进了船舱.远处传來海鸟的喧吵、啼鸣声.郑若笙轻抬浓密纤长的睫毛.望了一眼绝尘公子那已然卸去戾色的双眸.缓缓地活动了一下腰肢.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绵软无力.轻声问道:“你喂我吃了毒药.”

    布尘太子冷冷的一笑.回答道:“只是化骨丹而己.暂时要不了你的命.封住你体内的蛇灵.让它发挥不了作用.不然灵蛇宫的巨蛇.不都成了废物了吗.”

    听到了‘灵蛇宫’三个字.郑若笙警惕的闪了闪眸光.轻声问道:“灵蛇宫.那皇贵妃.是被你们劫走的.”

    布尘太子抬起眼帘.神情复杂的望了望面前的女子.停顿了半晌后.说道:“我就知道赵天翊的失忆症痊愈以后.这件事儿是瞒不住的.的确.三年前.是本宫派了灵蛇宫的人.劫走了皇贵妃.只可惜.让翊太子逃了.不然.如今也不会输得这么惨.郑小姐.你可真是让本宫意外至极啊.”

    那皇贵妃的身世之迷.始终萦绕在郑若笙的心头.听闻布尘太子的一番话后.郑若笙急切的问道:“你们为何要劫走皇贵妃.那皇贵妃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听闻郑若笙如此的询问着.布尘太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不解的问道:“你竟然不知道.不可能吧.这一切.可都是你们策划的.”

    郑若笙惊恐的睁大了双眸.疑惑的问道:“我们.你指的是谁.”

    见到了郑若笙一张如玉琢般的俏脸.挂满了惊色.布尘太子饶有深意的说道:“原來.你只是棋子一枚.他们的安排与计划.你却全然不知啊.本宫还以为.你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呢.”

    见到了郑若笙那张晶莹剔透的玉面上.泛起了疑惑与纠结.布尘太子如朗星般俊美闪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丝的满意.

    “那皇贵妃记不得她自己是谁了.到了武安.需要你的治疗.”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布尘太子离开了.船舱中只剩下郑若笙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一片蔚蓝.

    “‘他们’指的是谁.又策划了什么.”郑若笙不断的思索着布尘太子的话.不解的轻问着......

    江南.南宫世家

    南宫剡回到南梁.已然有几日的光景了.此次天晟一行.他可谓是损失惨重.

    此次天晟皇帝行刺案.他不但亲手毁了.自己多年经营的兰芳苑.还损失了自己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霍冠儒与白暮.

    他已经暗中派了高手.跟踪着白氏兄妹了.只等找到时机.将霍冠儒解救出來.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霍冠儒.

    要知道那霍冠儒.可是他多年前送去灵蛊宫的.暗中培养了这么多年.成效还沒看到呢.

    还有那白暮.他费尽千辛万苦的将她找到了.在她母亲去逝后.又养育了她多年.到头來却被东方玉庭.骗到冕庄去了.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还有那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绝尘公子.原來真实的身份是前朝岳氏的后人.武安国的布尘太子.

    利于肖广奕來胁迫他.去助齐王刺杀皇帝与太子.毁了他一步挑起两国纷争的好棋.还差一点儿.将他暴露于天晟的视线之下.

    这个可恶的布尘太子.这笔仇.他南宫剡算是记下了.

    布尘太子劫走了皇贵妃.定然是有原因的.可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那皇贵妃的身世.真的如传闻所说的.

    最后还将郑若笙给掠走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将庄亲王与东方玉庭引到宜州吗.难道是为了长虹宝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南宫剡势必也要往宜州走一趟了.

    “公子.夫人召公子去往泽福园.”南宫剡的贴身侍从子夜.行进书房之中.前來通报着.

    南宫剡收起紧锁的眉头.将手中早已凉透的半盏茶.轻轻地放在桌案上.轻声问道:“可知道.是为何事儿.”

    “公子.听说夫人刚从宫里回來.”子夜微微的弓着身子.回答着.

    听闻此言后.南宫剡狭长俊逸的凤眼中.闪过了一抹烦躁.道了一句:“知道了.”

    重重的将心头的烦躁呼出.立直身体.大步流星的迈向了后园.朝着她母亲所居住的泽福园而去.

    入得堂中.见母亲端坐在主位的靠椅上.已等候多时.连忙上前行礼:“不知母亲叫儿子前來.所谓何事.”

    “剡儿.过來坐吧.”一身雍容华贵.富贵端庄的南宫夫人.抬了抬右手.轻唤着南宫剡落座.

    见到母亲招呼着自己前去.南宫剡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惊慌.呼了一口气.答了声:“是.”移身上前.僵硬的坐上了南宫夫人身边的位子.

    南宫夫人抬起眼帘.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稳了稳心头的情绪后.开口说道:“母亲今日进宫去见过了你的姐姐.明贵妃娘娘.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朝堂中的大臣.对你最近的行动.可是颇有微词的.”

    听闻此言后.南宫剡僵硬的唇角儿.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烦闷.随后.强压下那心头的不适.咬了咬牙关.回答道:“母亲到底想说什么.”

    见到了南宫剡如此的表情.南宫夫人也不得不将话说开了.端起茶盏.小品了一口.而后轻声说道:“剡儿.你也该成家了.那春晓公主与你.三年前便已有了婚约.春晓公主的年纪.是一天大过一天.可是等不了了.”

    “大婚已后.南宫家与皇家.更是亲上加亲.你辅佐皇帝.那公主再为南宫家生下个.拥有着皇室血统的孩子.谁还敢在朝堂上.再去非议我南宫世家.”

    “南梁皇帝的心思.本來也不在朝堂之上.他巴不得找一个能为他排忧解难之人呢.”

    南宫夫人语重心长的劝诫着自己的儿子.她何尝不清楚自己儿子身上的毛病.可她这一生.只生了这么一个.打也打过.罚也罚过.到头來.却让他越发的逆反了.为了南宫家百年來的声名.她最终选择了怀柔政策.不再生硬的逼迫于他.

    但是.那南宫家的将來.与子嗣的传承.还要依赖着他.定然不能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的.

    那个叫郑绍筠的男子.她会记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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