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缘分,就是当你身边需要这么个人出现的时候,来的不是别人,刚好是他。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么我和陈飞扬一定是有缘分的。

    很多人心里,也许都藏着一段回不去的过去,和忘不掉的人,但也很明白,不会再有任何以后了。虽然想想会遗憾和痛苦,但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把心态平衡得很好。

    然后找一个目前认为合适的人,好好过。

    陈飞扬买房子这事儿,是谢婷婷撺掇的。谢婷婷认为,陈飞扬是肯定没有润物细无声的本事了,他要玩儿就只能玩儿一针见血的,我迫切需要什么,就来什么。

    当然还有别的阴谋,就是这房子的事情,跟谢婷婷老公有很大的关系,这两口子在陈飞扬这里挣了一笔。

    这事儿我到后来才知道。

    陈飞扬的好意,我就先领了,毕竟吴玉清需要一个像家的地方,出了今晚那事儿,夜场的舞我也确实不想跳了。

    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新房子,内心还是会觉得温馨,除了这股让人挺不愿忍受的油漆味儿。陈飞扬在厨房给我弄吃的,他会做饭,只是按照他的说法,“可能不太好吃,但是一定非常营养。”

    体校训练是讲究这些的,对于怎么保养身体,他比我懂。

    陈飞扬做饭的时候,我在研究这屋子,我不是个生活讲究的人,可是你看着冤枉钱还是会觉得受不了,尽管那不是自己的钱。

    窗外的风呼呼的,窗户那边的皮弄的不好,漏风严重。吴玉清身体不好,如果屋子漏风的话,睡觉她会头疼,这是老毛病了。我也会头疼。

    装修剩了些材料,我去翻出来,找个小锤子一些钉子,剪了几张皮,先暂时把这边给钉上。

    一边钉,一边闻着厨房传来的油烟味儿,推开厨房门去看,整个厨房里烟熏火燎。但也没哪儿着了,油烟机在呼呼的转,就是抽不出油烟去。

    陈飞扬拿着铲子呛得睁不开眼,对我说,“你先出去,把门关好,外面的门也关了。”

    我依然哭笑不得,看着这个破油烟机,看着这个被坑的傻子,他傻得让人有些心疼。

    吃饭的时候,开窗户晾味道,我衣服还没换,只穿了个外套,光着两条大腿。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怕冷。

    陈飞扬去找个毯子来把我整个裹住,红着脸坐得很远,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吃着东西问他,“你不饿么,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来吃啊?”

    做了这么多,显然不是给我一个人吃的。

    他憋涨着脸,说:“不过去。”

    “为什么?”

    “怕惹你生气。”

    我就不懂了,在他身上打量一眼。他穿薄毛衫牛仔裤,裤腰那里形状有些奇怪,像是硬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装看不懂吧。

    不是我有意勾引陈飞扬,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扛不住诱惑的,因为身体气血太旺,又憋了这么多年,他严重到看看女人大腿,就会受不了。

    低头啃馒头,想起谢婷婷那句,“扬扬18c啧啧……”

    为什么我不厚道的笑了。

    吃完东西,我打算把晚放去厨房,也没打算洗,这么冷,白天再说呗。陈飞扬可能误会,我刚捡起碗,他急忙站起来伸手阻止,“放开那个碗,让我来!”

    然后迅速收走碗筷,几步摸进厨房,进门的时候,个头太高,差点在门框上撞一下。

    我看着他着虎样,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洗碗,我端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问他:“你们训练的时候,生活都是自理么?”

    陈飞扬说:“吃食堂啊。”

    “那衣服呢?”

    陈飞扬,“我特别讨厌洗衣服,一般都给学妹洗。现在就拿给拳馆的徒弟洗。”

    拳馆是有女徒弟的,为了减肥啊防狼啊什么的。我说:“人家凭什么给你洗。”他说:“为这事儿我师父说我好几次了,可是她们就是愿意给我洗啊,我不给她们还问我要呢。”

    “喜欢你啊?”我笑。

    他一本正经,“我在拳馆可凶了,她们都怕我。”

    “你干嘛那么凶。”

    “哎呀你不知道那帮女的,长得都跟什么似得,还一天天净事儿事儿的,还学什么防狼术。长得跟什么似得,我都跟她们那么说,脱了衣服在我面前我都不……干……”陈飞扬说嗨了,忘记这话不大文雅,男人之间互相说说没什么,在我面前说就不大好听了。

    但很多时候,她们不用拿我当女人。

    我笑,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要是你,不脱我都……”

    有些话很猥琐,但从有些人嘴巴里说出来一点不猥琐,你反倒会觉得他很实诚,只是不大善于用委婉的方式表达。

    那天陈飞扬问我,“我能不能不走了?”

    “那你睡哪儿?”

    “沙发。”他很正经严肃,我微笑默认。这是人家自己买的房子,我还能不让他住么,只是陈飞扬的这份好,让我心里有些空空的,尚不确定该用怎么样个姿态和方式去接纳。

    到了他给我准备好的卧室,床品什么的都有,这床也不大好,底下跟用纸团垫的似得,绝对还是被坑了。陈飞扬啊,必须得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帮他把关,不然不知道被坑成什么样。

    但被子很舒服,有一股家里的味道,是新的,她妈拆了几件旧毛衣重新打的。早些年我们穿的毛衣,都是好羊毛。

    睡前不禁思念下王昭阳,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只是今天连思念都这样无力。想着他和方可如已经和好,过着夫妻间的生活,难过,我肯定会,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再思念他,显得很不争气。

    关了灯,没多久床头的座机响了,我接起来,听到陈飞扬的声音。是两个声音,电话里比较清晰,门外也能听到他絮絮叨叨的语气。

    他说:“我睡不着。”

    我说:“沙发不舒服吧。”

    他:“是没我的床舒服。”

    “那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他说:“我担心你害怕,不安全。”

    “那换换,你来睡床我睡沙发。”

    “不行,怎么能让女人睡沙发呢。”

    我都不好意思说,这破床可能还没有那破沙发舒服呢。他说想和我说话,我于是陪他说话,让他跟我讲训练时候的事情。

    真正的习武之人,对我来说很新鲜。

    陈飞扬说:“以前训练有个人,腿活特别好,我就觉得很帅,求他教我。然后每天早上跟他一起去跑山,在山上跑你知道么,特别陡那种山。我们约好,谁后到山顶,就得包那天的水,我每天都输。其实我也知道我会输……学东西么,后来他就带我一起踢树,用小腿正面踢,哎我跟你说,我那里都没有腿毛。”

    我笑了,“真的假的,这有什么关系啊。”

    “真的,你没看夏天我都不穿短裤,就是把毛孔伤到了你知道么,它自己就不长了,我觉得挺奇怪的,就都给刮了。”

    “那得多疼啊。”

    “还有还有,我们比赛的时候,有时候会下军令状,老黑,老黑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一哥们儿,跟他一样退下来了,矮粗矮粗的,特别能打。他和老黑认识,还是刚去队里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打,然后被老黑收拾了,不服,俩人天天打。后来有次在网吧惹事儿,找朋友帮忙,叫了好多朋友没到,来的居然是老黑,俩人就成朋友了。

    他说:“老黑有次下军令状,输了,被我们一对人按着拔毛,就是用那种去毛的胶带,最后拔到那个地方,哈哈……”

    他的生活实在让我觉得很新鲜。我又问,“那如果你们在外面碰到打劫什么的,会见义勇为么?”

    “必须啊,我们习武之人是有武道的,什么时候都必须上。”

    “如果对方有武器呢?”

    “什么武器?”

    “砍刀。”

    “那我有什么?”

    “拖把棍。”

    陈飞扬想了想,“要是咱俩一起遇见,你就只能跑了,我能帮你多挨会儿打。”

    “你就不能抢把刀。”

    “你没说可以抢。要是有刀的话,那不跟玩儿似得。唉我双刀耍得特别厉害,改天我带你去拳馆吧,耍双刀给你看,特别帅。”

    ……

    还两天我就得去学校报到,这个小学现在还并不成熟,是个私立学校,原本是有初中部,后来又搞出来一小学。

    一个年级只有两三个班,初中部人多点,一个年级四个班。小学在初中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大操场。小学食堂在一楼,初中在二楼,两边基本没什么交集。

    舞蹈老师,其实是很悠闲的,每个班一星期就只有一节舞蹈课,初中部没有舞蹈课。

    坐在办公室里,我听着外面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翻着手边的教材,握着陈飞扬给的保温杯,学校是个很宁静的地方。

    不禁想起我的高中老师王昭阳,试着感受他曾经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的心情,时间和命运真的很神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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