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里的大金百姓们,听好了!大金平南王爷有令!三天之内,锦州城外的田亩秋粮必须全部收归入城,全部上交官库,再由大金官府统一分配,放到户!但凡有限期内收不完粮的,杀全家!但凡有私自瞒粮私藏粮食的,杀全家!但凡有抗拒不交的,灭三族——!通蛮明者,杀九族————!”

    凶神恶煞一般的声音,半夜三更里在锦州城里破落破败的街道上回荡,打扰了大明锦州百姓的休息,闹起了守门的家犬,惊哭了襁褓中的婴儿,也吵醒了辛勤劳苦了一天的锦州百姓。听到这如狼似虎的声音,无数锦州百姓低声暗骂起来,“***!等张大人打回来,有你们好看!”“要是张大人还在就好了,那轮到这帮汉奸龟儿子嚣张。”“娘的,欠收了那么多年,今年好不容易狗薯狗芋头丰收,又要全部上交,这日子,没法子过了!”就连一些被吵醒的锦州守军士兵都低低嘀咕起来,“他娘的,一听就又是谢老贪那帮狗,当年张大人在带着老子们打建奴的时候,这些***全部躲在宁远睡婆娘,连建奴的面都不敢会,现在又跑出来嚣张了。”

    “曹老哥,你们老是说张大人当年怎么样怎么样的,怎么当年我在觉华岛的时候,听袁大人他们的亲兵说,张大人在锦州就是躲在乌龟壳里不敢出门,看着建奴在锦州城外杀百姓抢粮食,连头都不敢露,根本就不会打仗?”

    “放屁!当年张大人在的时候,锦州四门的护城河,都被张大人杀得用建奴的尸体填满了!我还亲眼看到,努儿哈赤那个老建奴被张大人打得当众哭了出来,逼得差点亲自拿起刀来冲城,建奴那边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住!”

    “对,我也看到了!当时在张大人在锦州城楼上活剐老建奴的儿子,割下肉来一块一块的丢给我们生吃,我还吃了一块!后来张大人又打进盛京,把建奴那边杀得血流成河,人头堆起山那么高!”

    “唉,要是张大人升了官以后别调走就好了,要是他还在,建奴早就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了,姓袁那个狗官,也猖狂不起来了。我听宁远的弟兄说,袁狗官有事没事就是喜欢到庙里上香,求保佑菩萨保佑张大人早些战死沙场,就是怕张大人回来找他算帐。”

    “袁狗官做梦,张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大明战神,想要张大人战死,除非天兵天将下凡!”

    “你母亲的,都三更了,还聊个球毛?”门外山宗军官粗暴的叫骂声打断了士兵们的闲谈,紧接着,新的叫喊声传来,“锦州大金将士听着,谢将军有令,今夜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卯时起床,卯时二刻到城外校场列队,接受大金特使范文程范大人检阅!谢将军特别交代了,范大人是我们大金的第一汉臣,位高权重,检阅军队的时候要是有谁敢给谢将军丢脸,小心军法侍侯!还有,辫子都给老子打好了,明天范大人肯定要检查你们脑袋上的辫子,要是让范大人不高兴,那就不是打屁股那么简单了!”

    此起彼伏的低声咒骂中,锦州军营中渐渐重归平静,士气低沉的锦州将士渐渐又重新睡去,只剩下铁杆山宗将领的呼喊声在锦州城中回荡,“平南王爷有令,三天之内,秋粮必须全部入库!私藏不交者,杀无赦!抗拒不交者,灭三族!谢将军有令,明日卯时二刻,校场点兵,请大金范大人检阅!不许告假,不许迟到,不许衣甲不整…………!”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天色蒙蒙亮的卯时时分,锦州军营中果然准时吹响了牛角起床号,守城的六千五百余名山宗士兵不敢怠慢,赶紧起床洗漱,穿戴衣甲,听将领调遣出城,到锦州东门外的校场中列队集结。而校场之中早已连夜搭起了一个点将台,由范文程带来的建奴士兵护卫,建奴第一汉臣范文程则敲着二郎腿坐在点将台上,一边享受着以王朴、谢尚政为的山宗将领奉承阿谀,一边得意洋洋的欣赏着山宗军队列队集结的景象,嘴里还念念有词,“总有那么一天,我要这么陪着主子门坐在紫禁城的午门上,检阅我们大金入主中原的军队雄姿!”——不得不承认,在没有张大少爷的历史上,范文程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卯时二刻,初秋的第一缕阳光射上西山之巅,除了少部分站岗士兵之外,六千山宗军队在点将台下集结完毕,锦州副将王朴赶紧低声下气的向范文程说道:“范大人,军队都已经集结完毕了,请大人训话。”范文程得意的哼上一声算是答应,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先正正身上的建奴官服与官服,这才背着手迈起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到台前,清清嗓子,无比得意的大叫道:“大金的弟兄们,我范文程——又回来了!”

    “我上一次来锦州城,是五年前!”范文程也不客气,直接就气势汹汹的叫道:“当时,你们这些人中,有不少听了明国蛮子狗官张好古的蛊惑,助纣为虐,逆天而行,帮着他拼命抵挡我们大金天兵,杀害了不少我们大金国英勇的将士!有一些人,手里还沾过我们大金将士的鲜血!”

    锦州守军队伍中稍微出现了一点骚动,不少曾经跟着张大少爷打建奴的锦州老兵都有些脸色白,生怕建奴秋后算帐。还好,范文程又叫道:“不过呢,你们也不用怕!我们大金汗宽厚仁慈,不计前嫌,知道你们是被张好古蛮子蛊惑,迫不得已才和我们大金军队开战,所以他绝不会和你们计较!更不会找你们秋后算账!”

    “大金汗慈悲为怀,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尚政第一个大喊,旁边王朴恶狠狠瞪了抢自己马屁的谢尚政一眼,赶紧也大喊起来,“大金汗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的山宗将领也威逼着士兵大喊起来,“大金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听好了!”等山宗军队喊完,范文程又意气风的大叫起来,“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大金的将士了!为了大金国千秋万代的基业,也为了我们大金入主中原、一统天下,你们要奋图强,英勇作战!大金的主子们,是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奴才的!我范文程也是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奴才的!”说罢,范文程奋力一挥手臂,又大吼了一句,“大金必胜!蛮明必亡!”

    “大金必胜!蛮明必亡!”王朴这次总算是抢了一个先,其他的山宗将领不甘示弱,也是疯狂挥舞着手臂大吼起来,“大金必胜!蛮明必亡!大金必胜!蛮明必亡!大金必胜!蛮明必亡!”

    “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为了鼓舞士气,范文程又迫不及待大叫道:“那就是上天有眼,善恶有报,当年蛊惑你们抗拒大金天兵那个张好古张蛮子张狗官,已经快要病死了!蛮子明国最后一个能打仗的将军,也快要没有了,这普天之下,再没有一个蛮子将领能够抵挡我们大金入主中原的脚步了!”

    张大少爷重病难愈的消息,其实早已经在锦州城里悄悄传开,现在范文程当众证明了这个传言,不少抱有一线希望的锦州老兵们不由都是心里一沉,个别人甚至还有泪花闪烁,心中低低说道:“老天爷不长眼睛啊,为什么象张大人那样的好官,会得上那么重的病呢?”

    “实话告诉你们吧!”范文程越说越是得意,狂笑道:“其实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就算不病,也不可能是我们战无不胜的大金军队对手!我们大金随便拉一个将军出来,一只手就可以把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捏成齑粉!上一次在锦州,是那个小蛮子运气好,赶上我们大金汗生病,侥幸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但这一次,老天爷开眼,情况完全倒过来了,张好古那个小蛮子病得就要断气了,而我们大金军队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兵锋所指之处,天地变色,海水倒灌!蛮子明国就是来再多的军队,我们大金军队也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大金必胜!蛮明必亡——!”

    “大金必胜!蛮明必亡!大金必胜!蛮明必亡!”山宗众将又是疯狂叫嚣起来,直如群魔乱舞。范文程甚是得意,正要接着训话之时,位于锦州东门外的校场南面道路之上,忽然传来一阵闷雷一般的马蹄声音,范文程惊讶扭头一看,却见南面尘烟滚滚,似乎正有大队人马向这边杀来,范文程不由惊叫问道:“王朴,谢尚政,你们是那里来的骑兵么?你们在小凌河下游还驻扎得有大队骑兵?”

    “没有啊,我们锦州那来这么多骑兵?”王朴和谢尚政都是满头雾水的答道。这时,南面道路之上已经抢先跑来四个山宗斥候,远远就大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张好古来了!屠奴军来了!”因为隔得甚远,范文程和王朴等人听不清楚,只得派人过去拦截查问,片刻后,前去查问究竟的王朴亲兵就面无人色的跑了回来,刚冲到点将台下就大叫道:“将军,不好了!张好古!张好古大人回来了!他亲自领着屠奴军来找我们算帐了!”

    “张好古?!他天上掉下来的?!”王朴和谢尚政脸上顿时没有了半点血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亲兵老实答道:“我们的斥候报告,说张好古是从海上来的,张好古抓到了他们,派他们先回来报信,叫我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凡是当汉奸的,他一个不饶!”

    “娘呀!”王朴、谢尚政和无数山宗将领同时杀猪一样惨叫起来,恐惧之下,王朴赶紧回过头去冲范文程问道:“范大人,现在怎么办……?”王朴问到一半就问不下去了——因为王朴清楚的看到,刚才还在意气风得意不可一世的范文程,****的裤裆处,竟然已经是水迹淋漓,裤脚处也是滴水不断,隐约还有一股尿臊味道扑面而来。

    “妈呀!”面无人色的范文程手脚抽搐,杀猪一样惨叫起来,“海上!这条疯狗料定我们会在锦州隔岸观火,就从海上绕过宁远来打锦州了!天哪,我怎么事先没想到这点?!”

    “有我屠奴!天下无奴!”整齐的口号声震天传来,听到这口号声,范文程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清醒,赶紧大叫道:“快回城!回城!回城守城!派人向义州求援——!”

    “回城!快回城!”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王朴和谢尚政等山宗将领也回过味来,赶紧大吼大叫命令军队回城。可就在这时候,已经知道张大少爷重返锦州的锦州老兵队伍中,一个老兵忽然一把扯去头上的帽子,拔刀割去头上的小辫,疯狂大吼道:“老弟兄们,张大人回来了!和建奴汉奸拼了,将功赎罪!”

    “和建奴汉奸拼了!”“张大人回来了,我们赢定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类似叫喊声此起彼伏,不知多少锦州老兵割去自己头上小辫,挥刀就冲向山宗将领齐聚的点将台,整齐的军阵为之大乱。见此情景,本就已经被张大少爷神兵天降吓得三魂飞了六魄的山宗将领更是慌了手脚,或是喊,“拦住!快拦住这些蛮子乱兵!”或是喊,“快回城,快回去守城!”还有人大喊,“弟兄们,不要上当!张大人没回来,没回来啊!”但不管怎么吼叫,那些锦州老兵们还是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过来,守卫点将台的建奴士兵被逼无奈,只得拔刀迎战,与锦州老兵劈里啪啦打在一起。

    “有我屠奴,天下无奴!”新的一轮整齐口号声传来,清一色骑着口外良马的屠奴军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杀到了校场之外。看到锦州军队大都集中于校场,张大少爷开始还庆幸自己运气好,正好碰上锦州军队出城操练,可是再仔细一看,就连一向料事如神的张大少爷都有些傻眼了——自己这边还没动手,怎么山宗叛军那边先自己打起来了?狼骑队代理队长郉宇也是满头雾水,转向张大少爷问道:“大人,怎么敌人自己先打起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不管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张大少爷也懒得去分析情况,直接用马鞭一指,喝道:“郉宇,你带两千人集团冲锋!我亲自给你压阵!记住,喊口号,张好古大人有令,投降不杀!”郉宇大声答应,片刻之后,两千屠奴健儿当即向下山猛虎冲了过去,“张好古大人有令,投降不杀!”

    “杀——!”当两千屠奴军杀进校场时,本就已经乱成一团的校场中顿时彻底成了一锅煮开了的稀粥,山宗士兵或是撒腿就跑,或是听到跪地投降。或是不知所措,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乱逃,或是割去头上小辫,提起刀冲向建奴和山宗将领,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组织队伍迎战屠奴军,导致屠奴军就象一把烧红了的刀子插进奶酪一样,所到之处,锦州军队有如波开浪折,纷纷散去,轻而易举就杀到了点将台前。

    看到那面在山海关和六州河给建奴带来无数恶梦的屠奴军军旗,先前还在顽强作战的建奴士兵也慌了手脚,下意识的扭头就跑,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身上的正宗建奴军装却象漆黑的黑夜之中的萤火虫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屠奴健儿的膛线火枪火力,乒乒乓乓的火枪声中,几乎是在一瞬间,范文程带来的三十个建奴士兵就大部分全身飑血的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只有五六个保护着早早就跳下点将台隐蔽的逃命专家范文程逃出校场。范文程还一边跑一边失魂落魄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张小疯狗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么还能亲自带着疯狗军海上千里奔袭?这是恶梦!对,这一定是恶梦!或者是昨天晚上谢尚政送给我的那个蛮子女人给我下了药,让我产生了幻觉,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

    “杀奴——!”如雷的呐喊声提醒了范文程,这并不是一场噩梦,钻进遍布马粪牛尿的路旁草丛逃命前,范文程战战兢兢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张大少爷的七省总督大旗在明军阵中迎风飘荡,范文程不由又是裤裆一热,大便夺肛而出,喷得满裤子满裤裆都是,但范文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地一滚钻进草丛,蚊子哼一般的呐喊声也传了出来,“张好古小疯狗,你给范爷等着!等着!范爷我一定要给你好看……哎哟妈呀,老子裤子被刺挂住了!”

    “范先生,你的裤子快脱了吧,我们快臭死了!”

    其实山宗军队还是有点翻盘的希望的,因为混乱之中,大部分锦州军队还是跟着谢尚政跑回了锦州城里,并且迅关上了锦州东门,就连逃在后面的山宗王朴夏承德都顾不得去管去顾了。但很可惜的是,作为张大少爷的成名地,锦州城里的百姓军民还是有不少人一直记挂着张大少爷的赫赫威名。所以当屠奴军追砍着王朴败军追杀到锦州东门下时,锦州城里守城的老兵们也动了兵变,不仅割去了头上小辫,还高喊着迎接张大人入城的口号,提刀砍向死命抵住城门的山宗士兵,里外夹攻之下,在夏承德被屠奴军乱刀砍死后,锦州东门便被锦州军民齐心协力杀开,王朴虽然乘机逃进了城里,但屠奴军却甚至连云梯都不用架,直接就杀进了锦州老兵打开的城门,而且还有无数的锦州老兵热泪盈眶的争着抢着向屠奴军将士问道:“张大人在那里?张大人真回来了?他在那里?”

    “将士们,乡亲们,我回来了!”当张大少爷登上被屠奴军将士迅拿下的锦州东门城楼,对着城里乱成一团的锦州军民高声宣告自己的回归时,锦州城中顿时响起如雷如潮一般的欢呼声,“张大人!真是张大人!张大人回来了!”“张大人,我们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将士们!乡亲们!”高高飘扬的七省总督旌旗与屠奴军军旗下,张大少爷比范文程威风百倍的一挥手,喝道:“割去你们头上的猪尾巴,给我杀汉奸!”

    “杀汉奸——!”激动得嚎啕大哭的锦州军民争先恐后割去头上辫子,拿起刀枪木叉,潮水一般涌向锦州其余三门负隅顽抗的山宗叛军,杀汉奸的口号声,也在锦州城中一波接一波的如浪翻起。混战中,袁崇焕身边资格最老的心腹亲信谢尚政先是被屠奴军士兵一枪打中大腿放倒,然后无数的锦州军民扑了上来,用刀砍,用矛戳,用石头木棍砸,用手抓,用脚踩,用牙齿咬,活生生被撕成了肉沫,砸成了肉酱,绝望的惨叫声,也在人群中回荡不绝,“饶命啊!张大人,饶命啊!我检举,我揭,我还有用!饶了我吧!张大人——!”

    “张少保,饶命,饶命啊!”同样痛哭求饶的还有山宗副将王朴,这个给建奴助纣为虐的山宗铁杆汉奸,被锦州百姓和屠奴军将士联手包围被迫跪地投降后,屠奴军将士甚至还来不及上去收容俘虏,恨他恨到极点的锦州百姓就已经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上到白苍苍的老头老太婆,下到穿着开裆裤的懵懂孩童,一起手抓口咬,一口一口的把他身上的肉给撕了下来,咬了下来,一位哭成泪人一般又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动作慢了一些,没能分到王朴的肉,就跪在地上向其他百姓哭求,“求求你们,分我一口肉,我要给我孙女报仇啊!我孙女才十二岁,就被这个畜生送给了建奴,活活糟蹋死了,求你们了!”最后一个好心的百姓把自己咬下来的肉分给老人,老人含泪接过,一边塞进嘴里用快要掉光的牙齿咀嚼着,一边哭喊道:“紫竹,奶奶给你报仇了——!”痛哭失声。

    遭到同样命运的远不止谢尚政和王朴两人,在锦州军民雪亮的眼睛面前,每一个作恶多端的山宗成员都被揪了出来,石头砸牙齿咬,生吞活剥,开始屠奴军将士还有些想阻止,狼骑队代理队长郉宇却抹着眼泪说道:“不用管,让乡亲们出气,大人问起来,我扛着!”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导致了屠奴军这次奇袭锦州得手后,竟然没能生擒活捉一个山宗组织成员,也让张大少爷大雷霆,“傻蛋!为什么不给我留一个活口?本来我还打算抓一个活口去宁远,当着其他山宗汉奸的面活剥他们的皮!都让你们这些傻蛋给打乱了!”

    一边是人心崩析山宗军队,一边是士气高昂又有无数锦州军民拥戴拥护的屠奴军,锦州城的战事结果根本不用多说半句废话,从屠奴军入城到战斗结束,连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没有用到。更离谱的是,不少因为不明真相已经逃出了城的锦州守军在听说这次来的是张大少爷后,竟然又专门跑回城中向屠奴军投降,还有被山宗军队威逼出城收割秋粮的锦州百姓,也是一反常态,不仅不逃命躲避战火,还带着刚刚收获的粮食跑回锦州城中,向当年那位领着他们杀得建奴血流成河的张好古张大人投降。锦州城中欢声震天,张大少爷战马所到之处,无不是人山人海,无数百姓痛哭流涕,“张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有救了,有好日子过了!”

    张大少爷奇袭锦州的成功,不仅彻底打乱了建奴和山宗的战前部署,也彻底粉碎了建奴在锦州坐山观虎斗的美梦,更大大削弱了建奴主力可持续作战的能力,不过最让努儿哈赤气得七窍生烟的还是义州守将侄子图伦的反应。义州距离锦州仅有七十里,骑兵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杀到锦州城下,虽然城池又小又破仅能驻扎两三千军队,但如果图伦及时出兵骚扰的话,张大少爷想要从容捣毁锦州城池、摧毁锦州粮仓与来不及收获的粮田,难度还是得有一点,至少不会非常顺利,想要带着锦州城里的近两万军民登船撤退,更是麻烦中的麻烦——毕竟普通百姓的许军度放在这里。但图伦却…………

    刚开始时,图伦收到斥候探报,说是锦州动乱似有明军攻城,图伦马上就带着两千建奴骑兵南下增援,可是路走到一半,迎面碰见一裤子五谷轮回之物的范文程,又听范文程说这次来的是屠奴军,领兵的主将可能还是张大少爷,图伦二话不说,马上就回头吼道:“掉头,撤回义州城守城!”

    “图伦将军,不能撤!”范文程赶紧阻止道:“张好古这条小疯狗海上奔袭,兵力绝对不会太多,好象总共才有两三千军队,而且他肯定还要烧粮仓转移百姓,你得去咬住他的尾巴,只要拖住他五天,宁远的军队就能北上增援!再等大金主力赶到,我们就赢定了!”

    “放你母亲的狗屁!”图伦捂着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张好古那个蛮子如果那么好惹,当年他的八千人早就在蒙古草原上死光死绝了!现在他有三千疯狗军在手,老子这两千多正红旗人马,还不想白白送死!”

    “图伦将军,不能啊!”范文程本来还想劝阻,可就在这时候,南面忽然奔来几个建奴斥候,远远就大叫道:“主子!主子!张好古!张好古蛮子!”

    “娘啊!张好古蛮子追来了!”范文程杀猪一样惨叫一声,一把拉下一个建奴亲兵,跳上战马拍马就跑。图伦和其他的建奴将领士兵也是个个魂飞魄散,一个个惨叫着张好古蛮子来了,丢盔卸甲,拖旗拽戈,争先恐后的撒腿就跑。这么一来,后面跑来报信的几个建奴斥候全都傻了眼睛了,个个喃喃道:“主子,奴才们是想说,奴才们在锦州城下看到张好古蛮子的军旗了,没说他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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