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很大,地形险阻、道路峙岖大谷有五,小谷当百,连绵数百里,不单是指一座山峰而已,钟灵毓秀宏丽小奇,丽肌秀姿的景观很多,相对来说,老子讲经的楼观所在的山峰比较出名,所以前往求道观景的游客自然较多。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终南山的景色,各有不同。不过由于千峰碧屏,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犹为壮观,所以每年到了冬天,去终南山欣赏雪景的游人络绎不绝。阎婉儿就有这样的习惯,每年总要去上几日。

    唐代的女子,没有养在深闺,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阎立德听到女子的请求,根本没有犹豫的意思当场答应下来,吩咐仆从仔细照顾,多带衣物,免得受凉

    清早,看着女儿乘车出门,阎立德返回书房拿了丹青笔纸来到庭院,也不用仆役伺候,自然辅纸,调配颜料,抽了支细笔,仔细的勾勒起来,似乎在画冬梅,寥寥数笔就把梅花凌寒傲骨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玫。

    片刻功夫,一幅寒梅傲雪图完成犬半余下只须要慢慢修饰就行,阎立德退开两步,仔细欣赏自日的画,作冷不防有人在后面说道:“兄长,画技精湛,让人叹服。”

    “立本……”受了点惊吓,急恬回喜青清来人模样,阎立德没好气道:“来了就打声招呼,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没个正形。

    “婉儿呢,叔父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见礼。”阎应本顾左右而言他。

    “到终南山赏雪了。”阎立德说道。

    旁边,机灵的仆役,连忙奉上温水,阎立德净手,在干净的巾帛上抹干水渍,与阎立本席地而士,案上搁着个铜制小火炉,炭火微弱,正在慢慢的灼烫美酒,浓郁的酒香散发升腾,让人不饮自醉。

    仆役斟酒,兄弟两人小酌,小抿了。阉立本笑道:“赏雪好呀,春夏秋冬景色之中,雪景是暑难画的要是画好了技艺必会大有长进。”

    阎立德就要点头赞同,却听阎立本话锋突转责怪道:”不过,兄长,这几天,婉儿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终南山又天寒地冻的,你让她去看雪,分明就是雪上加霜万一病了你做父亲的不在意,我这个叔父却带得心痛。

    马后炮,阎立德瞪了眼,随之沉默不语一杯醇酒下肚,过了半响,有轻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潜婉儿心情不好,借机出去散心,我怎能阻拦。”

    “也是,错怪兄长了。”阎立本举杯赔礼。

    又喝了。酒,阎立德说道:“希望婉儿不怪我就行。”

    “兄长多想了。”阎立本安慰道:“婉儿知书过理,深明大义,怎么会怪你。”

    阎立德笑了笑,轻声道:“其实越王殿下也不错,雅好文学,聪敏绝伦,深得陛下宠爱,婉儿为正妃也不怕受了委屈。”

    阎立本表面上点头,心中暗叹,话某这样说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嫁入皇家,自然荣耀可某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这场婚姻,传言是由长孙皇后亲定皇帝允,许对于阎家来说,实在是拒绝不得,而且也没有理由反对,毕竟这也是保证家族昌盛的方法之一。

    所以,就算由阎婉儿的反应,判断出她对这件事情颇不乐意,阎家兄弟心中愧疚之余,也只能故作不知,这是作为名门子女的悲哀,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注定失去了自由。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聊天的兴玫,饮了片刻的闷酒,阎立本开口道:“昨天陛下召见你,不知为了何事?”

    “是谁让你打听的?”阎立德警惕道。

    “好多人。”

    自家兄弟,阎立本也不隐瞒,微笑道,最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他们想要为君分忧。

    阎立德释然,虽说今上不喜奉承谀词,但某总有那么小撮人,妄想讨得皇帝欢心,从此以后,飞黄腾达……当然在朝廷为官,揣摩上意,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更多的人只某希望,能够了解皇帝的心思,趋吉避凶而己。

    这此天来,陛下常常召见长孙无忌挥退左右似在密议什么事情。阎立本小声道:“大家肯定坐不住了长孙无忌不用指望,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没人敢上门打听又不好当面向你请教,所以就求至我这里来了。”

    “立本,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阎立德轻斥道;“这种事情,就算只是平常的谈话,也属于禁中机密怎能向外透lu。”

    “正是。”阎立本赞同,微笑说道:“有兄长这句话就够了,回去我也有个交待。”

    阎立德这有满意点头,轻声告诫道:“立本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难道不清楚,臣不密**的教驯前车之鉴啊!”

    “我自然明白,所以没想知道答案。”阎立本笑道:“不过上门求教的人太多,不得不到你这里避风头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阎立德摇头叹道:这些人呀,有这份闲心不如……”

    “阿郎不好了……阿郎……娘子她……”

    一个仆役气喘吁吁,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不堪。

    阎立德一看,却是刚有陪同女儿前往终南山的仆从,心中立即大惊,隐隐约约有此不好的感觉急声道:“怎么回事,婉儿怎么了。”

    “出事了。”胸口起伏,仆役艰难哗吸急切道:”……到了途中,遇到贼人……要劫掠财货……打了起来让我回来……报信。”

    “什么。”阎立德拍案而起,怒不可谒愤恨道:“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婉儿怎样没有事情吧……来人……护卫……准备车马,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动我阎家的人。”

    权贵之家,奴仆成群,护卫自然不少阎立德一声令下,一时之间,阎府好像军营似的,一干护卫,抄起兵器,牵出快马,在大门之前,整装待发,阎立德心急如火根本没有废话,直接翻身上马,狠狠抽鞭o}。,快马吃痛扬蹄而去护卫自然跟随,纵马奔行。

    长安城,街道之上,行人听到阵阵雷声好奇张望,发现一群快马驰骋而来,就要撞了上来,根本不敢停留纷纷惊慌失措的躲闪,一会儿之后,快马奔过行人有重新聚会,期间,少不了一番谴责、咒骂。

    不过,也有人认得领头之人,心中浮现疑团堂堂工部侍郎、将作大匠阎立德,怎么会在街道上纵马本行就算有什么急事,也不能如此妄为,犯了朝廷禁令一两个心存正义的官员,已经在心中构思弹劾的奏折。

    而今,阎立德却没有心情理会什么禁令出了城门不顾官道上残留的积雪路滑,立即快马加鞭,牵向出事的地点,一路上马不停蹄,就是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渗讲了身休,也吹不灭他心中的怒火、急虑

    不久之后,在仆役的指引下,阎立德等人来栗了城郊二十余里,一个小山坡下,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阎立德心中一沉,怒发冲冠。

    豪华的香车,孤零零的停在坡下,拉车的马巳经不见了,香车的周围,痕迹十分零乱,洁白的雪棒上滴染片片鲜艳的颜色,从这此痕迹,就可以推测,打斗的激到程座然而,驾车的仆役,随从婢女,包括阎婉儿,却不见了踪影。

    给我找,阎立德暴喝道,纵马来到车厢旁边脸色阴沉得好像天上的乌云。

    一个护卫,颇有经验,观察地上的痕迹立即汇报道:”东主,走向那边去的

    立本挥臂,带着众人匆匆而去。这是条小路,阎立德等人追踪,不时可以发现折断的草木,点点滴滴鲜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物事却是没有见到阎婉儿她们的身影。

    要知道名门贵族出行,除非是微服私访不然再某轻装简行,随行的婢女、仆从,还是有几个的,况且是与人相约,到终南山赏雪,居住几天,更要讲究一个排场免得丢了阎家的脸面。

    而今,这些人一个没见,阎立德喜忧参半只要不是被一锅端了,至少可以证明,他们没事,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追了片刻,阎立德立即发现路边躺了几个仆役,鲜红的血迹,十分耀眼,一颗心马上冰凉如雪。

    小五一个护卫惊声叫道也不用阎力德指示急忙跳马落地,奔跑而去。

    过了片刻,护卫慢步回来,沉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阎立德握紧拳头,身休有此颤抖,咬牙切齿道,你留下来照看,其他人随我继续追。

    几具尸体,似乎是个明显的信号随后每隔一段距离众人就会看到同样的场面,或是阎家的仆役或是劫掠的贼人,阎立德虽然怒火中烧,恨不能将贼人的尸休碎尸万段不过却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是线索之一,没有乱动。

    路有积雪,痕迹十分清晰,众人能够沿着痕迹追踪下去,直到线索中断为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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