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英急急忙忙跑上楼,见梅梅安然坐在榻上,这才松了气,翠思奉上茶,取走齐王先前喝的那杯,退了下去,徐俊英即走到梅梅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齐王怎么了?他像是……生气了?”

    梅梅一怔:“生气?没有啊,他与我说了一会话,从这儿好好出去的。”

    “可我看他怎么黑着一张脸,怕你说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他把你怎么着了。”

    梅梅笑望他:“他要是把我怎么了,你会怎样?”

    “你说呢?”

    梅梅笑着摇头:“真是的,大男人也疑神疑鬼的!”

    徐俊英将她揽进怀里,说道:“梅梅,我、我又要出门了,马巍回去找翠怜要些物件,见你一面就走,这次要离开一两个月!”

    梅梅想起齐王说他要查荆王的事,不由得轻叹口气,徐俊英只道她不高兴他又要出门,心底一痛,胸间刹时充满浓浓歉意,将她紧紧拥住,脸颊与她鬓角厮磨着,声音暗哑地说道:

    “我会尽快回来……对不起!”

    因为喜欢,不顾一切将她牢牢抓在手中,不允许谁打她的主意,可当真的拥有她,爱她入骨,才会为她考虑得更深一步,也才知道,给不了她那种相依相偎、平稳安定的幸福生活,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女人们看重的是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相爱的人最恨离别,但他不是平常人,他肩上担负责任,此时此刻,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只觉万般对不住妻子。

    梅梅觉察到徐俊英的不安,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这时候你出去也好,省得与太后纠缠不休我会带着恒儿,好好在家等你回来!”

    徐俊英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他说不出来紧抱着梅梅不想放

    梅梅伸出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吻他,从清朗的剑眉,轻轻闭合的星目,英挺的鼻子,到那双稍嫌干涸的薄唇,细细地亲吻用她柔软甜美如带露花瓣般的双唇滋润着他,伸出灵巧的舌尖轻轻一挑,即进入他口中,与他缠绵相依,温柔地亲昵爱抚……徐俊英尽情享受梅梅的亲吻爱抚,明明心底有一股火焰越烧越旺,身上起了反应,燥热难当他却不敢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小心冀冀地汲取她的清香甜蜜,双手僵硬地抱着她身子一动不动,深怕控制不住,唐突之下被她立即赶走,分开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啊,他要尽量多地记住她的美好。

    陪着徐俊英在仙客来一起用了饭,马巍来报说其他人在前边吃好了,梅梅即送他下楼,到院子里看着他们出发,徐俊英骑上马,围着梅梅转了两圈四目相对,梅梅说了句:“夫君保重!”

    徐倨英凝望着她,含笑点头:“我会的,看好恒儿,等我回家!”

    眨眼的功夫,一阵轻烟散去十几匹马载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梅梅坐上马车回家的当儿还在想,难怪在现代和平年代也没多少女人愿意嫁作军人妻,说走就走了,还立马消失,跟做梦似的不真实。

    徐俊英不在家的日子里,候府出奇地安静,太后不再使宫人来府里催,徐老太太带着吴紫瑶在锦华堂,不吵不闹地待着,除此之外也不能怎样啊,男人都跑了,抓谁来拜堂成亲?此时听不听从先前梅梅的提议都没辙了,所有人唯有等待,等着徐俊英回来,待嫁的,催嫁的,撮合的,才有使力的对象。

    这期间最无聊的是齐王,去哪里都见着他,一见他梅梅就好笑,想看热闹找不着点,确实够挠心的。

    徐俊英不在家对梅梅来说算是一种放纵,她玩什么做什么,百战就算看着,也没法去告给徐俊英听,反正他回来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冷处理”,不信他还能生气成什么样,她多少了解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梅梅又不做坏事,只是戴面具女扮男装,和齐王在千禧乐坊厮混了些日子,击鼓做乐曲,与苏玉奴编排舞步,偶尔和齐王一起,跟他的朋友们斗酒取乐,她不是徐俊英,有点酒量,况且齐王在旁看着,也不会让她醉,只是跟齐王玩了十来天,也不见林如楠的影子,心里好不郁闷,齐王真真假假,说的话不可信,那丫头真有这么孝顺,天天往宫里老太后身边跑,不可能

    有柳静云这个能干的六奶奶看管家务事,梅梅就乐得做甩手掌柜,平日里带着百战出门,翠喜要备嫁,翠思、翠怜也快了,索性不要她们跟着,偶尔让橙儿苹儿装成小书僮跟随,乐坏了俩小丫头,却也学着少夫人,着男装时模仿男孩动作表情,一板眼,很是认真。

    只是有一天梅梅心血来潮,带着他们去了齐王府,两个小妞被吓呆,男人和男人手拉手,抱着亲亲,看在她们纯净的眼里,仿似被雷霹了般,动都不会动了,百战有意挡住她们,梅梅却莞尔一笑,不以为然:再纯洁的孩子,出来混的,总得给打上一支防疫针!

    那日单勇偶然走出王府,正好看到梅梅来访,忙拦住侍卫的询问,行礼尊称一句:“岑少东主!”

    门口所有侍卫一齐注目:原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姓岑的?早已收到指令,凡有姓岑的年轻人来访,不许拦着,好生接进府中,并要立即禀报王爷,否则重责不贷!

    接着引领梅梅入内,百战跟在后边,内心忿忿然嘀咕不停:回来非得告诉候爷,齐王就是不把威远候放在眼里,连侍卫都不尊一声威远候夫人,只称“岑少东主”,这算什么嘛!

    王府自与候府不同,其宏伟壮丽又更上了一个层次,去往二进画堂途中,行至游廊转角处,便遇着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在那里相拥缠绵,单勇好不尴尬,轻咳一声,两名男子分开,一人低着头,一人淡定地看了单勇一眼,不高兴地“嗯”了一声,目光扫向梅梅,这才面露笑容,举手抱拳打招呼,梅梅才认出原来是在千喜乐坊喝过酒的,只好淡笑着,马马虎虎一抱拳,他奶奶的,这家伙好像是个什么伯爵来着,也是军营里混过,看他一身硬气,不料也爱玩这个,被撞破还没事人般,端的脸皮够厚,看来是资深老手了。

    心显腹诽,齐王都娶了林如楠,怎么还能这般越陷越深,如果跟这些人断了,是不是会改变些?

    刚坐下喝了口茶,齐王匆匆走出来,看着梅梅的眼神既惊又喜,不确定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就这么来喽!”

    梅梅看他一眼,眼波轻转,抬起下巴看往另一边:“我要见齐王妃!”

    齐王脸上绽开笑容:“来人,带岑公子去王妃那儿!”

    本来是打定主意在徐俊英娶阿瑶之前,不允许林如楠见梅梅的,但冲着梅梅肯自己跑来齐王府,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也愿意妥协了一下。

    梅梅高兴地跟随侍从离开,进内院不许带自己的侍从,梅梅嘱咐橙儿苹儿跟着百战在侍卫休息厅里歇着,不用担心她,她和王妃在一起,没事。

    目送梅梅离去,齐王看着面色有异的单勇问道:“何事?”

    单勇低下头去:“保定伯……方才拉了小林子在廊下,被岑公子看去了!”

    “不会绕道么?废物!”齐王恼怒地瞪他:“以后保定伯不准上门,小林子打发出去,给他银子,随他爱去哪就去哪,另外那几个,归置到南院,岑公子离去之前,不准乱跑出来让她瞧见,她眼力狠毒着,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叫管家来,备最好的酒席,留岑公子用饭!”

    “是!”

    因是多云阴天,没有日光,林如楠正在飘满紫藤花的院子里练剑,梅梅含笑走进来,顶着一头一身的紫色花瓣,林如楠看呆了,尖叫一声扔下手中剑,跑过去和她抱在一起,两个多日不见的好朋友终于见面,笑不可抑,梅梅才知道原来真如她所猜测的,齐王囚禁了林如楠,为的就是不让与她相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掩盖点什么?

    梅梅看着林如楠:“说吧,我上窜下跳这么久,就是想见你,想知道逸云山庄那件事的真实情况,如果当时没有你在,我也就死心认定徐俊英了,但是皇后把你留下,为的是皇子,而我,希望奇迹发生——你能顺带着帮我看住我的夫君!我跟你说过,他有所改变,对我们母子很好,肯担承我的种种要求,所以我决定安心与他相守,他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的男人,不服气被别人算计了!”

    林如楠笑着摇头:“你真是太贪心了,能见着我已经很不错了,还想知道什么?告诉你,我什么也不会说,因为我被他警告过,随口无意的一句话,牵连会很大!我选择沉默,他关着我,其实也是我不想跑,徐俊英不是出门了吗?又没人逼着他马上娶亲,你急什么?”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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