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君臣、两个自小玩大的伙伴进了慈宁宫见太后,磨矶老半天才出得来,皇上是抓了惹恼太后的罪魁祸首过来交差了事,徐俊英是软硬通吃,俯首听太后训斥,不管是怒火满腔的指责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导,都老实听着,到最后却都统统不认,太后好意歹心,说了一大堆他应该娶阿瑶的理由,他就是不应,坚拒不娶阿瑶为贵妾,太后气得变脸,皇上却在一旁闲坐着喝茶吃瓜果,偶尔在太后的指示下有气无力地为老娘帮腔,却也说不上几句,没有比他更了解徐俊英的,这家伙要是下了决心,便是认死扣。

    太后见他们君臣如此默契,一个死不松口,一个只作壁上观,心里也逐渐灰冷,知道再说下去没什么意思了,皇上昨晚说过,威远候府不比寻常候府,清华院东院是徐俊英的书房,他时常会带些机密公文回家阅看处理,那院子便等于是个军机重地,布置了侍卫暗哨,阿瑶未经主人许可,带剑进入威远候府,还威胁候夫人,徐俊英若要认真理论起来这便是一桩重罪,侍卫可以拿她,没将她直接投牢里去就不错了。太后觉得自己脸面上过不去,硬要皇上将徐俊英召来,只是倚老卖老,装糊涂借那个由头想吓唬一下徐俊英,说阿瑶受了惊,病得很重,欲要他负责,徐俊英却不吃这套,连看都不肯去看阿瑶一眼。无奈之下,太后也只好气呼呼地挥手赶他们走。

    两人出来了便是如释重负,寻个清静地儿,纪清让御厨备上美酒佳肴,屏去侍从,放下君臣之礼,浅酌慢饮,观赏阶下丝竹美姬轻歌漫舞,一边随意闲聊着·消磨了一个下午,徐俊英才告辞出宫。

    还未走出宫门,却是酒意上头,脚步有些飘浮·马是骑不了,宝驹弄了个马车来让候爷坐着回府,谁知在车上闭上眼睛之后,下车便腿软了,宝驹和百战架着回到清华院,天色已暗,梅梅和恒儿还等着他用晚饭呢·徐俊英总算又清醒过来一下,揽着妻儿笑道:

    “对不起,让你们等我……我在宫里吃过饭,有点醉了,只想睡觉!”

    梅梅闻得他一身酒气,宝驹说是在宫里和皇上喝的酒,两个人不吵不阄地喝着,也能喝成这样?只好扶他到床上去·一边叫翠怜立即用温水冲了一杯蜂蜜水来教他慢慢喝下,喝完以温水漱口,脱掉外袍让他先靠在床头·翠喜端来热水,梅梅绞了热帕巾替徐俊英擦脸、手,脱靴子细细洗脚,这才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她做这些的时候,恒儿便一直跟在旁边看着,偶尔到床边摸摸徐俊英的手,冲着紧闭双目的人轻声喊“父亲”,徐俊英却正晕着·只感觉到梅梅的手在他身上轻抚,说不出的舒服,很想要梅梅陪他一起睡,又说不出来,身体放松意识渐离,对恒儿的呼唤未能做出反应。梅梅将他安置好了·看着他安静俊美的睡颜轻叹口气,将恒儿牵出去,母子俩一同吃饭。

    她猜到他今日在宫中应是不太对付,昨夜的事她知道了,早在徐俊英进府门不回清华院,直接上锦华堂那时,她就派了婆子去打听消息,婆子在徐俊英将吴紫瑶拖出锦华堂,塞进抬轿时,赶紧地跑回清华院复

    徐俊英回来后一字不提,她也不说起,为什么要说?他们是一家人,享受家庭的温馨快乐还来不及,提不相干的人作什么?

    白天老太太叫人传了她去,她去了,面对老太太的一顿责斥,她不作声,也不辩解,淡定地保持沉默。不错,吴紫瑶确实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只是想展露几招剑舞给自己看,但那又如何?她就是明明白白赤裸裸地宣告质疑她这个候夫人是否称职,威胁要夺取她的夫君,这是她不能忍容,原本也不需容忍的,但她忍了,她发现自从下决心跟了徐俊英之后,最大的进步就是忍功见长,也不知道这算可喜还是要悲?她这里为不至气死老太太隐忍着,徐俊英却一回来便做了她想做的事,干脆利落将吴紫瑶赶出府,她心里当然暗自爽快高兴,丈夫为自己着想,疼爱维护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感动舒服的?心情大好,她便打定了主意,维护好眼前的幸福安定,恒儿需要,她也稀罕,能够回报徐俊英的,便是更多地关爱他,还有,小心应对与自己不对盘的老太太,不要真的把她气死,徐俊英嘴上是那样说,谁知道真出事了他又会怎样?毕竟是人家亲奶奶,谁气死了她岑梅梅的亲奶奶,也是不能轻易原谅得的。

    面对她的装聋作哑,老太太最终又气晕过去,梅槽却知道那其实不是气晕,老太太也不想再看到她,闭目倒-调养生息罢了。唉,这么恨她,又何必找她来给自己受气添堵呢?如果换了她作老太太,日子过得不知多美,这繁华富丽的候府大宅,想怎么玩不行?乐呵呵安享晚年多好啊,为什么跟自己孙子过不去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气死了便是少看几年人世繁华,实在花不来。

    沐浴过后,梅梅独自坐在桌旁,守着一盏暖暖灯光,转动心思东想西想,不觉过了一更天,刚要上床去睡,却见粉色罗帐一动,徐俊英从床上起来了,忙扶着他问道:“夫君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喝水?”

    徐俊英对她微笑:“我好了,就是渴。”

    梅梅便倒了茶来,他连喝三杯,又要上净室,梅梅拿了棉拖鞋放在红木脚踏上,见他不动,便要蹲下去替他套上鞋,徐俊英将她拉进怀里,轻笑道:“梅梅,若我要你背我去,你肯吗?”

    “我背不动,但我可以搀着你去!”

    徐俊英紧紧环抱着她,低头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叹道:

    “对我这么好,守到现在不睡觉,就为等我起来喝杯茶么?傻梅梅,你会宠坏我的!”

    “我愿意!”梅梅环抱着他的腰,“你是我丈夫,疼我护我,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我便宠你!”

    徐俊英兴奋得满脸通红,亲吻她:“梅梅,我一辈子疼你护你,你嫁给我,绝不会后悔!我就只是你的——-你,也只是我的!”

    他的手不期然覆上她丰满的前胸,梅梅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揉抚着,掌下一颗小心脏在卟卟乱跳:

    “梅梅,把它给我!我的已经给你了,你的也要完完全全交给我!”

    梅梅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嗯,与你交换,从此你是我,我是你!”

    这话徐俊英没少说过,但经梅梅嘴里说出来,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他附在她耳边道:“那,我们进去沐浴?”

    “嗯……不!我已经洗过了!”

    梅梅扭着身子,徐俊英拧她的脸:“口是心非!又说你是我我是你,不是应该不分开的么?那来吧,床上暖和,躺下盖好等为夫……不许睡着了!”

    “夫君乖,里边有两桶热水,两桶香汤,随你喜欢用哪一样,换洗衣裳放好了!”

    梅梅躺进温暖的被窝里,笑着看他走开,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徐俊英却很快回来了,梅梅惊讶地问:“你、你到底洗了没?”

    那人吹熄了灯回到床上,脱衣钻进棉被抱住梅梅,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自然是洗过了,动作神速而已,请夫人验看!”

    梅梅的手所到之处,竟是光溜溜寸缕不着:“你又不穿衣裳!”

    徐俊英坏笑着上下其手,很快将梅梅的衣裳也除去:“乖梅梅,春宵一刻值千金,穿什么衣裳……”

    两个赤条条的人儿紧拥在一起,深情的热吻,温存的爱抚,犹如轻柔和熙的春风,梅梅身体逐渐柔软放松,如花朵般绽放,蕴满香露的花蕊迎合着徐俊英,徐俊英饥渴的双唇还不舍地停留在她胸前的丰润双峰间,腰身一挺,下腹分身强势插入她柔滑紧致的花径,紧密结合之际,两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喊出声,接着更大声的呻吟低吼,甚至尖叫,随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和一次次销魂蚀骨的快乐,充盈于整个房间,外边廊下透进的迷蒙灯辉,照见满屋春情,一室旖旎,浓郁得化不开的欢爱芳香,重重帷幕雕扇也难以隔绝……

    二月春风初暖还寒,却似剪刀般裁出柳枝嫩芽,串串新绿垂悬池上,还未及细细观赏,三月春雨如期而来,仿似一夜之间,满院绿意盎然,娇翠嫩红随处可见,气息清新令人心旷神怡的春天,不知不觉间便匆匆走过了。

    四月十二日,长乐府最后一拔春牡丹在暖洋洋的初夏阳光下盛放,藏不住宝的长乐候夫人办了第二场赏花宴,遍邀京中富贵名流前来赏看,女眷们最喜此种盛会,借机可以出门散心,还可穿着艳丽华贵服饰在人前招摇露面,暗斗豪富,又正值初夏晴和,阳光明媚,一时间命妇贵女,纷至沓来,直将长乐候府花园挤了个满满当当,本是奇花娇艳堪赏,人来得太多,反而变成看人头了,好在命妇贵女们个个穿戴盛美,服饰各有风格,坐在楼上观看,梅梅只当是参与了一场别具生面的服装展示盛会。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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