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宁笑道:“二老爷如今是大理寺少卿,那该是三品了吧?看看这京城,虽然王公贵族比比皆是,然而论风光,可还有比咱们这靖国公府更风光的吗?是了,之前你封了侯爷,皇上说要在皇宫西边儿为你建侯府,这其实用不着吧?”

    金凤举点头道:“可不是?所以我已经上折子谢恩婉拒了。咱们家向来是这样,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到一万分的地步,决不许分家。如今正是锦绣繁华,更不可能去想这个事儿。不过孩子们渐渐大了,府里的地方也的确稍嫌不够,所以前些日子咱们国公府旁边的襄阳侯遭贬,举家搬回南方时,爹就将那座府邸买下来,准备稍事翻修后,二叔一家便可搬过去,这样一来,便宽敞多了。

    傅秋宁讶异道:“这还嫌不宽敞?那也真是太奢侈了些吧?”

    金凤举一笑,喜欢她惊讶表情,便坐起身,将身子往秋宁旁边靠了靠,漫不经心道:“严格说起来,也不是地方儿不够,只是二叔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也该有自己的府邸。”一边说着,就凑过去在秋宁发间嗅了嗅,笑道:“你用什么洗头的?味道真是好闻,到不似寻常的皂角味儿。”

    傅秋宁笑道:“不是皂角,是杏仁,磨碎了放在水里洗头发,又滑又亮,你回去可以告诉婉二奶奶和三位姨娘,让她们也试试。”她一边说着就回头去看金凤举,不妨他还在自己身后,将唇轻轻贴在发间,这一下猝不及防。那两片唇就贴在了她的脸上。

    “啊……”傅秋宁轻叫一声,下意识就想要躲闪,然而金凤举却被这不经意的一下刺激的自制力全失,不等大脑反应过来,一双手已经搂住了秋宁的腰肢带在自己怀中。平日里总是清澈沉静的双眼也带上了**的色彩,看着她沉声道:“秋宁,我的好秋宁。你还要怨我到什么时候?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你可知我忍得多辛苦?每每要忍不住了,却总怕唐突了你。让你日后更加不理睬我。你知不知道我真怕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我又更害怕,害怕你为这个更生我的气,秋宁,你……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这番话有些语无伦次,也正因为如此,才尽显真心。不然若一个人在动情之时还能甜言蜜语有条有理,秋宁真要怀疑这真心有几分了。

    此时目光落在金凤举深情的双眸里,她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去。触摸着金凤举英挺的眉和长长睫毛,轻声喃喃道:“这双眼,从来都是最深邃的。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和波动,如今……它们却为我染上这样丰富的色彩。爷,凤举,最起码这一刻,你对我是真心的,是吗?”

    “不是这一刻,是一生一世。秋宁,你尝过情爱的滋味吗?我如今才知道,真的爱一个人,爱的就是她,不是那份倾国倾城的颜色,哪怕色衰年老,真正的爱是不会消逝的。”金凤举心跳如擂鼓,再没想到今晚竟这样好运,秋宁没有一把推开他,那是说,她真的准备敞开心怀接纳自己了吗?

    “这番话,你对几位妹妹都说过吧?”其实心里知道金凤举不是能够轻易说出这番话的人,然而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话,几乎是每个女人的本能,傅秋宁自然也不例外。

    “若是我说,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番话,包括婉莹在内,你信不信?”金凤举抱着傅秋宁,感觉到胯下火热已经涨大发痛,却是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得来不易的被自己当珍宝看待的女人,傅秋宁到底有多坚毅冷情,他真的是见识到了。

    “你不觉得对不起她们?”傅秋宁却不会因为这个本该欣喜地答案而高兴,这是个妻子如衣服兄弟才如手足的时代,虽然金凤举对她说的话情真意切,却也让她不禁为江婉莹等人感到一丝凄凉。

    “在爱上你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爱她们的。即便有了你,我……也不能冷落她们。”金凤举深深叹了口气:“秋宁你知道吗?恨不相逢未嫁时,若是我们早些认识,早些让我知道真正的情爱是如何的?我今生今世,愿只拥有你一人,决不再去招惹别的女子。偏偏……命运将我推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肯负你,却也不能负了她们,所以……请你谅解我。”

    “不肯负我,也不能负她们……”傅秋宁眼中慢慢涌出泪意:“分明是齐人之福,你却是一脸两头为难的痛苦,哪有你这样不懂享福的笨男人?”是的,眼前这个男子,该是这时代中的绝世好男人了吧?把自己交给他,即使日后这份情变的淡薄,但最起码,这一刻他是真心的,自己也是真心的。两世为人,总要有这样一刻动人的爱情,才算不枉不是吗?

    “秋宁,你在想什么?”可怜的小侯爷终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虽然手都恨不得替傅秋宁解下那层薄薄罗裳,然而大脑却迟迟不敢下达命令。

    “我在想,爷是否要妾身亲自为您宽衣解带?”弯起嘴角,傅秋宁露出一丝笑容,金凤举从不知道,他这清冷的妻子竟也可以露出这样风情万种的魅惑笑容。当下再没有任何顾忌,快活的低吼一声,就将傅秋宁抱起,然后狠狠压在身下,俯身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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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金凤举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傅秋宁仍在睡梦中,嘴角弯着微微的一抹笑容,越发显得睡颜恬静秀美。

    金凤举会心的一笑,只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实幸福过,俯身在妻子脸上轻轻一吻,像怕惊醒了她似的,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掠过,随即就抬起头来。

    轻手轻脚爬下床,正要去外面洗漱,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怎么起这样早?”

    金凤举于是便折了回去,在傅秋宁身边坐下来,微微笑道:“要上朝呢。”见妻子仍是一幅睡眼惺忪迷离的样子,只是愣愣看着他,不由得也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了?可是不认识为夫了?”

    “金凤举,你长得真好看。”傅秋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中惺忪睡意便全褪去了,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不必起来了,你昨天晚上也有些劳累。”金凤举笑的更加开心,轻轻制止住傅秋宁的动作:“再睡一会儿。”

    傅秋宁的脸色一下子如同火烧云般红透了,狠狠啐一口,低声道:“原来你也知道?呸,不知是谁贪得无厌,害我都没了力气。”其实何止是没力气,简直快累的昏死过去了,要不是看在金凤举还算克制隐忍,一点儿也不粗暴的份儿上,早一脚将他踹下床,还能容他大清早就在自己面前如同刚刚吃了鸡的狐狸般一样笑着吗?

    “是,昨夜是我任性了些,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金凤举忍不住又在秋宁脸上轻轻啄了一口,低声笑道:“你初次承欢,难免有些不适,往后就好了。是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去风雅楼?叫我说,捡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如何?我今日要护着皇太后去甘露寺进香,怕晚上回不来,明天晌午前应可赶回……”

    不等说完,就见傅秋宁哼了一声,转过头道:“谁说我要搬去风雅楼?昨儿你可没说要搬的这样急,当日明明答应过我再替我拖几年的,如今一年还未到哩,莫非小侯爷就记不得自己的诺言了?”

    金凤举一愣,抓了抓脑袋,这样表示困惑的动作在他人生中出现的次数当真是屈指可数,因疑惑道:“从前是我们并非名副其实的夫妻,然而经过昨晚,秋宁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了我的妻子,自然……”

    他没有往下说,但傅秋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转回头盯着他道:“是么?原来我和你名副其实后就要搬过去吗?若是这样,我还是宁愿和你名不副实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金凤举急道:“怎么可以这样?秋宁,我的姑奶奶,如今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儿,昨晚你分明已将自己交给了我,难道名符不符其实还能随你说变就变么?”

    傅秋宁笑道:“就算不能随着我的话说变就变,但我可也没说过和你在一起后就要搬去风雅楼,若是你嫌这晚风轩偏远,近的地方不是有妻有妾吗?尽可去找她们啊,我又不是妒妇。”

    这话虽然说自己不是妒妇,但分明是已经流露了一点点酸意。金凤举心中一暖,知道傅秋宁对自己,总算不像以往那般清冷无情,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心下只觉雀跃满足,只好点头道:“好好好,随你,你喜欢在这里住着,就多住些日子,我明天回来再过来看你。是了,今日让玉娘和雨阶多炖些东西给你补补身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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