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华质问道“你不过就是想……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你吗?我告诉你,我的事情要怎么样,只能我自己决定!”说到激动的时刻,庞月瓣抓起谢郁华的手,像是在和她宣告什么。

    谢郁华面色一怔,庞月瓣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她一意孤行,选择了一条自认为对庞月瓣好的路,却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埋怨。不过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谢郁华可从来没有很任何人说过。

    到底是巧合吗?还是他真的知道什么?

    谢郁华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撇过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似乎这样才能够理智的和他说话,舒了口气道“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谢郁华往外走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后,要按门把的手也停了下来。

    顿时回过头,睁着圆润的眼睛看着庞月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就是你想的意思。”庞月瓣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一点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转过身,无意间瞟到靠在墙边的酒柜。放了不少的酒,都是紫策收集来的,听他说都是名贵稀少的,花了他不少精力才收集来的。他这个兄弟就是这样,不爱喝酒,就是喜欢收集。而且他们也很少喝酒,所以这些酒从收集回来就一直罢在酒柜上,没人动过。

    没多想就从酒柜上随便拿下一瓶酒,慢斯条理地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谢郁华强忍着怒火,尽量说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你是想出尔反尔吗?”

    她打破自己一贯的作风,去参加星河的庆典,不就是因为庞月瓣的承诺吗!

    相比于谢郁华的气恼,庞月瓣就显得比较玩味“有吗?我记得我当时说看你的表现,我有没有答应过你什么算不上出尔反尔吧!再说了,出尔反尔的事情你当年不是也没少做吗,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有样学样,我忽然发现这种感觉好像挺不错的!”

    出尔反尔又怎么样!当初先反悔的人是谁?

    庞月瓣端着酒杯走到谢郁华身边,随意地挑起几缕发丝,幽暗的眸光变得缥缈,酒杯中浓醇肆意晃动着。

    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回忆,在记忆中流转。是一个很俗套又带着几分不成熟的约定。

    ……

    初见时,谢郁华只是一个短发小子。再见时,已经从一个短发小子,变成一个青春活泼又带着些许女人味的小女人。虽然头发还是短短的,只略到肩膀,在庞月瓣却十分的可爱。

    那天,庞月瓣正在闭关复习,准备高考。谢郁华坐在一旁陪着他学习,因为无事可做,便默默拿起古诗词汇书集。看着好句嘴里就下意识地读出来,直到读了一句“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好。”便听到庞月瓣干脆利落的回应。

    庞月瓣话接得太快,以至于谢郁华有些不敢确定,他说得是真的,也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是真的。“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好!我说等你长发及腰,我就娶你为妻!”

    谢郁华内心害羞而兴奋,却又只当他是开玩笑得,虽然能够暂时和他在一起,可谢郁华也不是什么情况都不懂的人“这,这怎么可能呢,日子那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而且我们,我们的身份……”

    没等谢郁华把话说完,庞月瓣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一刀剪下一小撮额前较长的刘海,又剪下谢郁华脑后一小撮不影响形象的发丝,将两小撮发丝系成一个发结。

    拉过谢郁华的手,轻轻发在她的手心。

    “这样可以了吗?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只要你那着这个发结来找我,我一定娶你为妻,不管有多困难都好,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永生永世为情所困。”不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是那么的真挚。

    谢郁华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应的了,只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发结真实的躺在她的手心里。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往事。

    所以当庞月瓣勾起她的发丝,谢郁华就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而且回想起来,庞月瓣那天并没有答应她,只要她出席庆典,他就会乖乖地会剧组。而是和她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这些她其实也有预感到,只是她心里还是认为庞月瓣不会那样对她的。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之就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发现,她又想错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只有自己还当他是。

    “你疯了吗?”从庞月瓣的眼神中,谢郁华读懂了他的意思,难道非要两败俱伤才能罢休吗?

    或许庞月瓣本人是无所谓的,但谢郁华却害怕了。

    “那还不是被你逼疯得嘛!你不就是希望我变成这个样子吗!你当初接近我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变成这个样子吗!你牺牲那么多要是我不满足你的要求,怎么对得起你的付出啊!”

    “还有,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还假惺惺的一副为我好的样子,你不觉得很虚伪吗?我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怎么才过了五年,他就不要你了吗?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找下一家,还是你故技重施,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难道还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对你吗?我告诉你,这次只不过是利息,要是今后你还遇上我,那这种事情恐怕还多着呢!”说着说着,事态就像是点燃了炸药包一样,收不住了。

    庞月瓣一连串发问,也不管谢郁华听到后会怎么想。

    “碰”的一声过后,谢郁华手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

    “庞月瓣你混蛋!”

    如果可以谢郁华真的很想揍他一顿,而那举起得手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庞月瓣接住了她的手,这一拳就不知道落在哪里了。

    庞月瓣的话,字字戳到谢郁华内心最敏感的地方,那是她不能说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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