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喜弟一步步的离开,突然明白温言煜为何这般看中喜弟。

    这个女人的胆魄,从来都不输给男人。

    而她,却同样是用说命来惦记着彼此。

    然后,段孟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果真是,识时务!”余生如此评价喜弟。

    “生意人,这不是应该的?”喜弟挑眉,回了一句。

    余生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俩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京城现在不太平,就在边郊转转吧。”余生如是说。

    自然余生也提起了他们安排在余生身边的人,这么大动静他们却没得到消息。

    喜弟却只是回了句,“阴差阳错!”

    人是温言煜安排的,喜弟倒也不清楚,可既然得不到消息,大概便是会换掉了。

    正好招弟因为如意的事,大动府里的人,大概便是这个时候才被迫离开的。

    “不过我着实好奇,你们是怎么将人安排到我跟前的。”这一点余生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处事他已经很是小心了。

    这事喜弟倒是听温言煜提起过,还是当初余生从州城接招弟的时候,带着那些伺候过他们的人。

    虽说后来余生将这些人都给发卖了,可只要有机会让他们接触到余生京城的人便足以。

    金钱也好,威胁也罢,总会能得打入里头。

    如此说着余生便也就懂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心平气和的一点也不像有一方是被挟持来的。

    “其实,我们才有是有共同语言的人。”两个人坐在草地上歇息的时候,余生嘀咕了句。

    喜弟却只是笑着摇头,你让我走我便走了,你现在让我回来,却不知早已有人勾住了我的心,再也回不了头了。

    只是这话已经没有任何说的意义了。

    “等事情安顿好了,我便给招弟寻个好出去,有如意在她跟前,我定然不会亏待她。”左右余生有的是庄子,养在哪都能让招弟好好的过一辈子,“然后,你就嫁给我。”

    “你便这般笃定,有机会这样安排?”喜弟饶有兴味的问了一句。

    余生冷哼一声,“只要我想,便没有得不到的。”

    无论谁赢都是要银子的,大不了他赌上整个家业,只要喜弟在自己跟前,旁人抢不走。

    “那我不愿意呢?”

    “你别无选择!”

    “哦!”喜弟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乎现在才恍然间明白。

    余生看着喜弟的笑容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该明白的。”喜弟故意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现在天冷,坐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冻的慌了,下头的人便开始找柴火烧火,顺便也烧点热水暖和暖和身子。

    大概是余生早就有了安排,他们随身还背着锅。

    很快便热气腾腾的烧起来了,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辰,没人一碗热水轮着喝。

    喜弟的水是余生端来的,喜弟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来的打算,“我如今是被俘虏的,总是该表现表现自己的骨气。”

    看喜弟说的一本正经,余生在那冷笑了声,“刚才主动走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说骨气了。”

    “那不一样,那是我审时度势之后的结果。”

    对于喜弟的话,余生不置一词,横竖喜弟都有理。

    左右渴上一会儿没什么大事,这水喜弟不喝,自己喝了便是。

    “走吧,总在这待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看着这些人都把水喝了,喜弟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好!”余生抬手,让下头的人起来。

    “这!”一众人走了没几步,便觉得头有些晕。

    “快保护东家!”众人觉出不对劲来了,立马将余生跟招弟围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可偏偏越是想清醒,就越迷糊,余生的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手紧紧的握着摆着扇。

    而他,此刻也开始有眩晕的感觉。

    “一会儿若是瞧着不对,不必管我先行离开。”

    “好!”喜弟非常痛快的答应。

    然后,抬脚悠然的离开。

    “等等。”余生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你的手笔?”

    “是啊!”看着余生站着都困难,喜弟痛快的答应的。

    京城里不是太平的地方,喜弟上次都已经见识过了,出门的时候早就有了准备,不说旁的蒙汗药肯定是要带的。

    刚才让段孟走的时候,拍他的肩膀正好用自己长长的袖子挡住了另一只手的动作,那一包蒙汗药直接递给了段孟。

    这人最不可缺的便是水,如今河水都已经结冰几乎不流动,只要将药撒在他们路过的小河便能起了作用。

    而他们这种练家子,身上一定会带一些常用的药。

    所以,只要喜弟给指出路来,他们一定能成功。

    在说余生有这么多人在,路上肯定出不了事,他们六个人只需要一个人去搬救兵,另外五个便可去帮温言煜了。

    若不是这般安排,段孟那边怎会轻易的答应。

    看着余生苦撑着身子还要一步步的往前,喜弟唇间带着一抹微笑,继续不急不缓的走着。

    扑通一声,喜弟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余生竟然一头扎在河里。

    那冰凉的河水,定然能让人保持些许的清醒。

    没想到余生这么执着,喜弟抬脚猛的跑了起来。

    绝对,不能再落到余生手里,喜弟便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越是跑,越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近,然后,竟然是大斗的声音。

    喜弟猛地回头,却瞧着又来了一群人,而余生正在跟这些人打斗。

    看那些人拼命的想往自己跟前冲,一定不是温家的人,怕是另一波想杀自己的人。

    喜弟还从未见过余生与人打斗,看那百折扇虎虎生风,就算是中了蒙汗药也能让逼的那些人不得前行半步。

    可,余生到底是中了蒙汗药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落如下风。

    “余生,往我跟前退。”

    “你先走,不必管我!”余生这一分神肩膀上便挨了一刀。

    对方看着迟迟攻不下,再接上了箭,只有刀的时候余生也只是勉强撑着,而现在余生身上的伤是越来越多。

    “你快过来,我有办法离开!”喜弟吆喝一声。

    此刻,不只有怜悯,更多的是冷静,这么多人招招杀机,想要正常脱身几乎不可能,余生这般挣扎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既如此,喜弟便该用最后一招,也是她的保命招数,那就是进手术室躲着。

    噗!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余生是来到喜弟的跟前,却是被箭刺穿了心口倒在了喜弟跟前。

    而且那箭,根本不给喜弟缓神的机会,等喜弟挨着余生的时候,余生都是喘气比进气的多了。

    砰!

    喜弟在打开手术室的瞬间,便看到援军已经到了。

    “喜弟!”看喜弟费力的连接一些余生看不懂的东西,他小声的喊了句。

    “我在。”人说生命是最贵重的东西,无论如何余生因自己出事,喜弟万做不到不管不顾。

    “我,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我喜欢你!”血不停的往外冒。

    大概人死的时候,脑子才会清明。

    原来,一直喜欢。

    “够了。”这个时候说的越多便越费力气。

    余生摇了摇头,却一直拉着喜弟的手不松开。

    曾经他一趟一趟往灵县跑,他只是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恰好有事,到了后来他也只是觉得,喜弟特别罢了。

    一个特别的女人只是暂时吸引自己罢了。

    还想做自己的妻,多么可笑。

    可当自己装作潇洒的离开,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便风尘仆仆的赶去,就只是想见一面。

    一面都行。

    可到底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经太晚了。

    视线渐渐的模糊,此刻也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喜弟的轮廓,很像告诉她,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的了喜弟。

    喜弟说的他都懂,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一直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喜弟。

    有一瞬间余生想到了招弟,她说是因为爱,此刻便明白了,爱到深处大约只有放手。

    招弟便是这般。

    而如今自己也是这般。

    面对生死他才明白,原来,他可以放弃所有让喜弟活。

    余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此别过也好,或许死后便有以一缕幽魂在灵县的那颗树下。

    她说,“我不为妾。”

    而自己说,“那我娶你!”

    想到这余生的唇间都勾起了点点笑意。

    希望下辈子能再遇到喜弟,在树下情定三生。

    自己先走一步,待到四月杏花开满头,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一情深共白头。

    莫向这般,很短的余生。

    “余生,余生!”喜弟拍了拍余生的肩膀,轻声的唤着。

    即便知道,他再也不会回答,喜弟也还执着的念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莫不是落泪了吗?

    从前的种种似乎一下子落在了眼前,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余生,一直以来他都是帮助自己的那个人,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便分道扬镳了?

    大概是从,余生动心开始。

    人都说情深不寿大概是对的,受伤最重的人便是最用心的。

    当他说不能娶自己的时候,自己便头有不回的离开,而他却一直停在了那颗树下,一直一直没走。

    喜弟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

    自己是余生在错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可终究还是,散了。

    喜弟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便让下头的人将余生给埋了。

    埋在树下,希望有来生他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有军营的人在,喜弟的安全自然是保证的,到了黄昏的时候,京城里的烟花绽放。

    “将军让入城。”焦急的等待一日,终于等到了,军营上下倒是兴奋的很。

    喜弟见到温言煜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正看着喜弟笑。

    “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展开双臂,笑着看着喜弟。

    “你怎么这般傻!”喜弟扑了过去,忍不住捶打着温言煜。

    “疼。”温言煜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疼。

    经此一站,温言煜在家休养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帝被提督挟持,幸亏京城有温言煜这一员猛将,虽说未救出先帝,可是铲除了提督门下的一众叛党,可谓是立了头一功。

    先帝大去自然该是太子即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且封赏众人,而温言煜便顺应的坐上了一大员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房统领。

    做最年轻的,一品大将军。

    “先头大人,莫不是站的不是太子阵营?”虽然喜弟并不未参与朝廷的事,可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恩。”温言煜这次倒是话少。

    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突然抱住了喜弟,“我差点失去你。”

    那日的事情已经听说了,想想便觉得心惊。

    “我没有那般脆弱。”喜弟笑了笑,她总还是有自保的本事,只是,可怜了余生。

    “倒是你,以后莫要冒险了。”喜弟靠在温言煜的身上小声的念叨。

    “若不这般,怎么会出头这么快,我只想让你开心。”温言煜裂开嘴笑了起来。

    以前如何便就过去了,以后喜弟便是一品大员夫人,就是皇族的人也会给几分面子,从今以后,但凡她想做的便没人敢,说三道四。

    喜弟偷偷的抹着眼角。

    如此说她便明白了,先头提督提拔温言煜,也是因为要收揽人才,来拥护他所支持的人。

    借着这股东风,温言煜便可平步青云。

    可他心里清楚,若是一直跟着提督,上头永远有人压着出不了头。

    不都说,富贵险中求,只能铤而走险了。

    再说,太子才是正统。

    这些年就因为太子一直无所出,有些人便有了不轨的心,其中数宫里贵妃的二皇子,听说去年还得了皇长孙,呼声最高。

    不过,能对太子妃这般情深的人,想也是重情谊的,将来也必定是个仁君!

    说些事情想明白了,便更知温言煜的情深。

    他现在是已经安排妥当,可提督大人久经战场能不能全身而退温言煜也不知道。

    所以,今日他是抱着闭死的心来给太子铺路。

    到时候,就算温言煜死了,太子论功行赏作为功成遗孤,晨晓会得到照顾,喜弟也会有封号。再加上,喜弟若是医好了太子妃,也是有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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