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明笑着摇了摇头,她在这个时候帮助谢浩然做出了决定。按下通话器,认真地说:“让她们上来吧!”

    看着她关闭通话,谢浩然有些急了:“你搞什么啊!都说了我和她们不熟,为什么让她们上来?”

    贺明明轻笑道:“你骗我。”

    谢浩然不太明白:“我怎么骗你呢?”

    “你刚才说只是在你爷爷家见过她们一次。但是她们却能找到这儿来,还说知道你的车是那辆……照这样看,她们应该来过你的办公室。”贺明明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谢浩然只要投降:“是,是,是,上次的确来过,我一下子没想起来。你那时候在苏家村,我也没在意。”

    贺明明迈开长腿,离开了谢浩然的身上。她弯腰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算了,看开点儿,毕竟是你们家的亲戚。咱们快结婚了,多有几个你能接受的人来参加婚礼,倒是也显得热闹。”

    张涵兰与佟洁如从下面上来的速度很快,这边两个人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贺明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谢浩然,笑着转过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穿过房间,走过去开了门。

    房门打开的时候,张涵兰与佟洁如都愣住了。陪着她们上来的秘书在旁边说了一句:“这是我们贺总经理。”

    介绍不是很正式,却也说得过去。贺明明没多想,笑着招呼她们进来,然后吩咐秘书:“小李,你另外泡一壶茶,再拿些点心和水果过来。”

    正在兴头上被强行制止的感觉很糟糕,虽说有过誓言,结婚以前与贺明明之间不可能发生实质性关系,谢浩然却很喜欢与她在私密时候的接触。稍事冷静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看到张涵兰婆孙俩的时候,他脸上没有带着怒意,只是情绪明显比上次要冷淡得多。从椅子上站起来,随便点头打了个招呼:“来了,坐!”

    要让谢浩然张口管张涵兰叫一声“舅奶奶”是不可能的。不是目中无人,而是两家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

    张涵兰拉着佟洁如在沙发上坐下。老太太一直用狐疑的眼睛在贺明明身上打转,佟洁如也嘴唇紧闭,坐下来就一言不发,看似有些紧张。

    “小然,你前几天出去了,没在燕京?”张涵兰很快调整情绪,笑容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

    谢浩然端着杯子走过来,拿起摆在那里的茶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点头笑道:“有点儿事情要办。”

    “看来你平时还是挺忙的。”张涵兰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差不多了,故意朝着站在侧面的贺明明看了一眼:“这姑娘是你公司里的人吧?我刚才听下面带我们上来那女的叫她贺经理?”

    谢浩然没多想,以为这对婆孙与上次一样,只是来自己这里随便坐坐。他抿了一口茶水,走到贺明明身边,笑道:“介绍一下,贺明明,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在张涵兰脑子里产生了堪比重磅炸弹般的可怕效果。面带微小的她一下子怔住了,过了好几秒钟,才眨了眨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感觉一座庞大金山就这样长着翅膀飞走了。

    这些天,张涵兰没少花功夫研究谢浩然。

    确切地说,是研究青灵集团。

    孙女佟洁如带着她学会了使用电脑。通过网络,张涵兰知道了青灵集团旗下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分店,也看到了网络上那些对青灵集团总财产数字评估的一条条发言。真正是海量的财富,真正是坐着躺着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钱。

    现在,没了。

    佟洁如毕竟年轻,思维承受能力更强一些。只是她的脸色发白,与身上的连衣裙很快变成了相同色系。本来就抿着嘴唇不说话,现在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仿佛随时可能哭起来。

    良久,张涵兰深深吸了口气,她强压下不断冲上头顶的各种乱七八糟想法,不太确定地问:“小然,你……你要结婚了?”

    谢浩然点点头。

    张涵兰很是失望:“我怎么不知道?你……你一直没告诉我啊!”

    谢浩然不认为这是什么错误。他很随意地笑道:“上次去我爷爷那儿就是为了送结婚帖子。那天事情多,吃完饭就走了,就没顾得上说。今天你们过来正好,我就不专门往你哪儿跑一趟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贺明明,后者会意地转身绕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空白的请柬。谢浩然接过来,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碳素笔,在空白的位置上填好姓名,走到张涵兰面前,带着几分歉意双手将请帖递过:“到时候请务必赏光。”

    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再加上心情实在不好,接过来的时候,张涵兰很想随手扔过去。只是出于老年人的习惯,都想着看看具体的结婚位置,看看在什么酒店,高档与否,这样才能证明结婚双方的财力是否雄厚有家底……视线就这样在请柬内页上滑动开来,很快看到了“新娘”的位置上,整整齐齐写着四个名字。

    真新鲜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状况。

    张涵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请帖,恼怒也被更加强烈的疑惑压了下去:“小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新娘这个位置你写了这么多?是不是弄错了?”

    这个问题在发送请柬过程中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起。最初的时候谢浩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四个妻子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挑战人类道德主流意识。后来被问得多了,脸皮就越来越厚。到现在,他面对目光如刀剑般足以将自己透传的张涵兰,笑了笑,认真地回答:“没弄错,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搂过站在旁边的贺明明:“明明只是其中之一。”

    张涵兰眼睛瞪得更大了。

    佟洁如张开嘴,发出无声的惊叹。

    “她……贺经理……那个,这种事情……你愿意?等等……那什么……她们……小然……”张涵兰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严重颠覆,很多念头冲进大脑,却与原来的逻辑格格不入。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找不到合适的字句来表达,但整体意思上还是可以判断。

    贺明明在背对着婆孙两人视线的位置,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谢浩然的手。她走到侧面的沙发上坐下,笑吟吟地说:“我们不办结婚证的。结婚只是一个仪式。只要以后能在一起生活,我就没什么意见。”

    张涵兰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这样也行?”

    她张口就问:“小然,你爷爷对你的婚事是什么意见?”

    张涵兰很想紧接着就问“你爸爸妈妈又是什么意见?”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刻想到谢浩然父母双亡,硬生生的把后面这句话咽了下去。

    谢浩然神情平淡:“这是我的事情。至于我爷爷怎么想,与我无关。”

    秘书端着茶点进来得正式时候。张涵兰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水,这才觉得堵在心头那块无形的石头被冲了下去。

    佟洁如低着头没去看谢浩然,仿佛她对端在手里那杯茶产生了浓厚兴趣,仔细观察着茶叶在水中的变化。

    要求得不到满足的人,思维总会保持着要读运转,以求找到能够问题的正确方法。

    结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在张涵兰看来是这样。

    绞尽脑汁寻找谢浩然在“结婚”方面的破绽。张涵兰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房子?

    呵呵,青灵集团的董事长会缺房子?光是看看脚下这幢占地面积广阔的大楼,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车子?

    据楼下的秘书透露,下面停车场上那几十辆黑色“萨博班”都是公司财产。换句话说,谢浩然对他们有着绝对支配权。

    钞票?

    张涵兰觉得脑子很乱,所有这些在大部分适龄男女看来必须解决,同时也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在谢浩然这里根本不是问题。

    她不是傻,而是思维意识的确产生了混乱。这是焦虑与紧张带来的副作用。毕竟谢浩然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很突然,上次见面佟洁如还“表哥”长“表哥”短地叫着,今天过来人家就递给一张结婚请柬……人生啊!意料之外的情况实在太多了。

    张涵兰还是有些不死心。尼玛的好不容易看中的绩优股,而且还是业绩每天在“蹭蹭蹭蹭”往上飞奔的股票,等到自己决定下手的时候,却发现就算是抬高价钱也没人愿意卖。

    想着走亲情的路子绕道迂回,这是不可能的谢浩然父母双亡,没人可以在婚姻问题上对他进行约束。

    谢家的情况,张涵兰多少知道一些。陈凤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触怒了谢伟长,老夫妻俩现在很少说话,谢伟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陈凤英的撺掇就要求谢浩然改变结婚对象。而且据张涵兰所知,谢伟长对谢浩然这个孙子很是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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