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东先把儿子用沙埋起来,然后再埋沈莉,沈莉那身洁白的肌肤阳光下非常刺目,解东在埋她的时候,趁机揩油,粗糙的大手似乎无意识地滑过她那如缎般光滑的肌肤。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贪婪的流氓。”沈莉微眯着双眼,在享受解东服务的同时,不忘了挖苦和讽刺。

    “嘿嘿,丈夫对妻子流氓点,没人会在意的。”解东把一大捧沙撒下,埋住了她的一只玉脚。

    “是前妻。”沈莉纠正他。

    “前期也是妻,在这一点上,法律只是一个过程的记录者,并没有实际的意义,你看,旁边躺着的这个小东西就是我们做为夫妻的最好见证,你爱他吗?爱!我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按照数学中的等式原则,那个,我和你,嗯?”解东的两个手指比划出一个等于号。

    沈莉把头转向了一边,并不是因为阳光刺眼,而是受不了解东的目光。

    解东的理解是沈莉接受了他的谬论,只是光线太刺眼,所以她把头转向了一边。这好办!解东跑到遮阳伞租赁处,抱着两个大遮阳伞回到沈莉的身旁,在她的头上方和儿子的头上方各插一顶遮阳伞。他则在这两把遮阳伞之间徘徊,一会儿给儿子启开饮料,一会儿帮沈莉往脖子上抹防晒霜。

    “你也躺下休息一会儿吧,不累吗?”沈莉终于像一个小妻子一样。表示出了他对解东的关心。

    “伺候你和儿子是我地职责,怎能感到累呢?”解东说着给沈莉打开了一听果汁。

    “虚伪!”沈莉吸了一口果汁,“看儿子怎么不说话,别让沙给烫熟了。”

    “嘿嘿,那小人正在闭着眼享受呢!长这么大我们还是第一次领他到海水浴场玩。想我小的时候,每个星期至少光顾一次大海,夏天的黄昏基本上是在海边度过的。所以,”解东曲起了胳膊。身上的肌肉立刻凝聚成一块块像瘤子似的噶瘩。“一个人面对大海或一条小河时,所出的感慨是不同地,以后我们要常带他来海边玩,海浪的冲击会让他像我一样,成……”

    “噗哧!”沈莉把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嘿嘿,在老婆面前,男人都愿意吹嘘一下自己。再说,我讲地也都是事实嘛,你笑什么?”

    “你当年就是用这招把我骗到手的,今天又想故伎重演?可惜啊,我不再是那个单纯的黄毛小丫头啦,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在海水里泡了半上午,你不累吗?”

    累啊!解东四角八叉地躺倒在两把遮阳伞之间。

    昨天。俩人对话与争执的结果就是解东成功地把沈莉带回到了老家。尽管沈莉骂得凶,一口一个混蛋地称呼解东,但解东抱着一颗欲征服这个女人的决心,继续用语言撕裂她那用所谓的刚强织就的外衣,直到她恼羞成怒地扑将上来,解东顺势把她抱上了霸王车。

    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却征服不了这个女人,那是我作为男人地耻辱。解东愤愤不平地在心中说。征服她既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责任,也是义务。既能满足我男人的成就感,也同时拯救了她,只有彻底征服她,才能给她带来幸福与满足。嘿嘿,这个理论怕是只适用于夫妻之间的。

    “这两天你要常来海水里泡泡,对于治疗你身上的伤口有好处。”沈莉说。

    “好的,听老婆的话永远没有错。”解东把他的胳膊向两面伸开,一手扶儿子地脑袋。一手放在沈莉的秀上。

    “要变也不能太快。这让我觉得不是你啦。”沈莉从沙里抽出一只手,把解东的大手打开了。“你把沙都揉进我的头里了。”

    “看吧,这就体现出你的固执和不浪漫的一面,既然是来洗海水澡,享受日光浴地,那头里有几粒沙子不是很正常的嘛,要我说,身上不带走二两沙子,那就不叫彻底地融入自然。”解东说着,抓起沙子就往自己的头上撒,“让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与大自然亲密接触,那叫痛快。”

    “在你喊痛快之前,最好换位思考一下,你那寸头用水一冲,很简单地就能清除掉所有的沙子,我这长,还带着波浪卷,冲洗起来有多麻烦你知道吗?”

    “嘿嘿,也是,误会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在要求别人做一件事情之前,最好提前为他思考一下,看他是否有能力,有条件做好这件事,不能总用自己的心态或能力来衡量别人。”

    沈莉却在解东说完后,抓起一把沙子撒到了自己的头上。“为你这觉悟的话语,我可以在洗头时多用时十分钟。”她说。

    “那个,老婆啊,我以前咋没感觉到你这么可爱?”解东抬头侧身对着沈莉露出了他的白牙。

    “灯影下是黑地,要想看得清,就要离远一点。我不再吩咐你接送孩子,不再让你为我们娘俩做饭,不再为一些鸡皮蒜毛地事与你争执时,我在你眼里就渐渐变得完美啦,尤其是当我真正要远离你,你觉得再也抓不住我的时候,你会觉得我是那么地令你珍惜,最起码是你曾经地最爱。”沈莉看着解东的眼睛,目光充满了自信。

    解东的脑袋沉重地落到了沙地上,“你要用离婚来证实你的观点吗?”

    “这个道理,或说感觉是我在离婚后才找到的。”

    “怎么讲?”

    “你的离去同样震撼了我,在一起时只看到彼此的缺点,一旦分离,日思梦想中就全是你的优点了。这样看来,人是很贱的。”

    “老婆,这么多年你做什么都能搞得很出色,是有其必然的因素的,你不但聪明,还是一个思辨型的女人,那些年为你洗衣做饭,我一点也不亏得遑,伺候如此优秀的女人应该是我的荣幸。嘿嘿。”

    “我相信你这会儿是真心地恭维我,但日子如果再回到从前,我仍然是你眼里的刻薄妇,嘴里的臭娘们儿。”

    “不会吧,我就那么地小肚鸡肠?”

    “我是没有勇气再做这样的试验了。”

    “那……”

    “老爸,我要放水。”旁边的儿子忽然嚷了起来,他躺在沙里连续喝了两灌饮料。

    “尿啊!如此大的沙滩还承载不了你那一泼尿水吗?”与沈莉谈话的关键时刻被儿子打断,解东心里颇有几分不舒服。

    “可是,人这么多。”儿子抬起身,看向周围,身上的沙子随即淌了下来,在他的身旁立起了两个小沙包。

    看着儿子的小样子,解东伸手把他从沙子里彻底捞了出来,一把将他的小裤头褪了下来,“这不是在学校,你不是爸爸,咱也不是丫头片子,勇敢地尿吧,没人看你的。男孩子,别太在意脸面,这样长大了会闯不开的。”

    “你就这样教孩子?他知羞是文明的表现。”沈莉说。

    “靠……那个,嘿嘿,我也喜欢讲文明的人,不过,儿子,你就勇敢地尿吧,头一次来到海水浴场,咋也得给它留点纪念吧?”

    儿子在解东的鼓励下,“哗哗”地在沙滩上撒下了一泼清水。

    “不出一分钟,你就找不见它的影子啦。”解东看着儿子撒下的尿水说。

    “你这个人的性格总是在两个极端游荡,有时看你特深沉,内向,甚至腼腆;有时又特豪放,粗旷,甚至粗鲁。”沈莉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解东。

    “嘿嘿,我们也只有处在现在这种尴尬地关系中,你才能如此地审视我。也许你说对啦。”解东给儿子提上小裤头,“老儿子,咱再下海扑腾一会儿?”

    “好啊,老爸。”儿子抓起了一个带着蓝猫图案的救生圈。

    “总带着救生圈几时能学会游泳啊,老爸当年喝了几口水就学会‘狗刨’了。”

    “什么是‘狗刨’?”儿子不明白。

    “那个……”

    “游泳最基本也是最笨拙的一种姿势。”沈莉抢着回答了儿子的疑问,“你老爸一到水边就会提起他当年是怎样学会的游泳,意思是说我们不勇敢,没有他敢于喝几口水的勇气。”

    “喝几口水就能学会游泳吗?”儿子似乎要放下手里的游泳圈了。

    “算了吧,儿子,你还是带着游泳圈吧,这海水的滋味你还没尝到吧?又苦又涩,喝上一口,怕是顶得你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再说,现在污染无处不在,哪像我们小的时候……”

    “得,又来了,你就别当着孩子‘忆甜思苦’了,咋就不提窝窝头就咸菜的‘香甜’呢?好像你的童年多么幸福,多么地令人向往似的。”

    “你别说,那的确是……”

    “走喽,儿子,妈妈带你下海,让他在这里独自慨叹吧。”沈莉从沙里一跃而起,拉着儿子,欢快地奔向人头攒动的大海。

    解东看着娘俩的背影,摇摇头,在心里叹道:三口人代表着三个时代啊!社会展的太快,已经没有时间感慨从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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