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漆黑的夜。

    天上没有一丝的星光。

    唐代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一条深深的巷子里,一个孤傲的身影,身负一柄长剑,披着一条,哦不,一只,也不,一坨,还不,一袭,对,是一袭黑色的披风,森然地木立在巷子的尽头,纹丝不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就是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显然,经过各位睿智观众的分析判断,大家都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此时已长时间木立着的他,虽然看似在思考,实际上并没有在思考。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

    各位睿智的和还不太睿智的观众们,大家猜一猜,这是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猜不着吧,那我就告诉你们。

    因为,现在的小说部分,是武侠部分,是写给爱看武侠的观众们看的。

    而看武侠的观众都喜欢看打打杀杀,不喜欢看哲人思考。所以,市场因素决定了这个人,他呆呆地立在这里,不能是正在思考。

    所以,他只能在等人。

    等什么人?

    等他的情人?还是他的敌人?或者是他的朋友?抑或是他养的宠物?

    因为这一部分是武侠小说不是言情小说,所以读者群决定了市场,市场决定了情节:这个等人的人,他不能仅仅在等自己的情人。

    那么,是不是第二个答案?他在等自己的敌人?

    又因为现在武侠小说的忠实读者们的欣赏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如果在这种场景下,一个剑客仅仅在等他的敌人,那太容易被读者们猜到了,一点悬疑的情节都没有,很容易失去读者群中较为的浮躁的人,为了市场的考虑,为了不太容易被读者们猜到,所以,他不能仅仅在等他的敌人。

    等他的朋友?

    请注意,这是武侠小说不是青春励志剧,所以他也不能仅仅在等他的朋友。

    难道是在等他的宠物?

    对不起,这是武侠小说而不是《宠物喂养指南》,所以他不能仅仅在等他的宠物。

    正确答案是:他既在等他的情人也在等他的敌人还在等他的朋友并且亦在等他的宠物。

    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四种不同的身份,竟然都集中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人拥有四种身份的人,是一个女人,就是名满天下的京城名妓李喵喵,她和身披黑色披风已经森然木立在巷子尽头两个小时零一刻钟的这个男主角——张汪汪,属于众所周知的情人关系。

    这是他们的公开关系,私底下不被他人知的关系是——敌人关系。事实上,李喵喵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才刻意成为了张汪汪的情人。

    张汪汪却不知道李喵喵为了报杀父之仇才刻意成为他张汪汪的情人而是以为李喵喵因为爱上了他张汪汪才成了他张汪汪的情人他的心里把李喵喵当成了情人而在李喵喵的心里既把他当成情人又把他当成敌人这种复杂的情绪导致李喵喵的内心柔肠百转百转千回回头是岸地最后竟然成为了一位宠物派诗人。

    张汪汪遇见李喵喵之后,一见倾心,以为遇到了自己一生中在等待的人,每次酒后,他都会和李喵喵相拥合唱《情人知己》,正所谓他们既是情人,又是知己,在张张汪汪的心中,李喵喵不仅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朋友。

    所以,李喵喵既是张汪汪的公开身份的情人,又是不为张汪汪自己所知的张汪汪的敌人,还是张汪汪自以为是其实不一定是的朋友。

    现在李喵喵就有了三种身份:张汪汪的情人,张汪汪的敌人,张汪汪的朋友。

    为什么李喵喵还拥有着张汪汪的宠物身份呢?

    因为还有一个另外的天大的秘密张汪汪并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李喵喵的杀父仇人一样,他还不知道另一件事:每到月圆之夜,李喵喵就会变身。

    每月的农历十五,月亮最圆的那一刻,李喵喵就会突然变身。当更夫敲着梆子在各地巡回报时的时候,对李喵喵来说,危险就来临了。月圆之时,整点之刻,更夫一看手表,时间已经了,于是敲着梆子连敲数下,敲到最后一下高声叫道:“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二十二点整”的时候,李喵喵就会摇身一变,变身成一只白色的波斯猫。直到第二天的夜里二十二点整,她才能变回到名妓李喵喵。

    她变身为一只猫的理由是因为,李喵喵是一只猫精,她老爸,当然就是老猫精,而她老妈,则是一只老母猫精或是母老猫精,至于它到底是老母猫精还是母老猫精,这取决于读者是否是女权主义者:如读者是一位坚定的女权主义者,那么李喵喵的老妈就被称之为母老猫精,其性别被摆在了前面;如果读者是一位一般的读者,没有女权主义的倾向,则李喵喵的老妈可以被称之为老母猫精。

    说到李喵喵不得不每月变身一次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她例假来了,而是李喵喵修炼的功力还不够深,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一直维持人形而无须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变回猫身的这套功法她没有学会。这是因为在她老爸给她上这堂修炼课的时候,她的思想开了小差,没有认真领会如何修炼该技法而是想起了当红名猫星的绯闻,因此就没有学会这重要的功法,所以不得不在每月的十五日变回猫身,在次日的夜里才能再变回人形。

    但在她经历了多次变身后,深感其中的不便,想再去学习这不用变回猫身而一直维持人形的技法时,她却现:她已经永远没有了这个机会。

    因为,她的伟大导师,也是她的生身之父老猫精,已经在数年之前壮烈牺牲了。

    仇人就是张汪汪。

    张汪汪酒后乱性,在路上偶遇当天为了高兴为了摆摆威风而变成了一个唐代城管人员的老猫精,遂怒目圆睁,狂性大,扑了上去,咬住了老猫精的咽喉,死不松口,造成老猫精气绝身亡。

    老猫精气绝之前,曾问张汪汪:“兄台,你我素昧平生,从未谋面,无冤无仇,我又未曾得罪于你,为何你要痛咬于我?”

    当然,他说这句话时已接近气绝状态,声嘶力竭,断断续续,表达的话远没有上文所描述得清楚,但歌词大意、中心思想却是差不多的。

    张汪汪虽然仍狠咬着李喵喵的咽喉不松口,但却说出了他狠咬老猫精的原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他不能松口,所以说出的话模糊不清,让外人听起来,只能是“呜呜呜呜呜……”

    但老猫精是何等聪明之人,从张汪汪气愤的神情,冲动的举止之中,立即就知悉了自己被痛咬的原因。

    他在临终之前,悔恨终生地说:“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我今天变身成城管啊,原来只想威风威风,却没想到当城管还会有生命危险啊,我真后悔啊。”

    然后就气绝身亡。

    张汪汪为何如此痛恨城管?这要从他的人生经历说起。

    张汪汪年幼时家境贫寒,难以生存,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非常地困苦,所以就饥不择食,什么工作都学着做,他做起了正经人士不齿的女性内衣贩卖工作,就是说,他曾摆小摊卖女性内衣为生,但因为无证占道经营,多次被唐朝的城管人员取缔,他所卖的女性内衣也被没收多次。在他交了罚款取回被扣押的货物时,却现,这些货物,有的情趣内衣被调换成一般内衣,有的新的女性内衣被调换成旧衣物,有的已被人使用过,而有的女性内衣上,则被写满了淫/秽不堪的文字。据说,这些色/情文字,就是厕所文学的起源。

    张汪汪于是找扣押他货物的城管人员交涉,要求赔偿损失,正义的城管人员矢口否认,坚决不赔,几句话不合,双方推搡起来,城管人员人多势众,遂将张汪汪群殴一顿,海扁一番,狂揍一盘,猛砸一通,滥一气,狠刷一场,直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听者无不落泪(因为剧情太惨烈了)闻者无不掩鼻(因为张汪汪被打得屎尿齐出)观者无不戴上了墨镜(因为怕被媒体拍到,事后会有被朝廷拉去到当证人的风险,去作证时说真话会有生命危险,说假话又昧着良心,不说话又没有朝廷核的《聋哑人士残疾证》会被控以藐视法庭的罪名,只好戴上墨镜化化妆以避免日后的麻烦),打得张汪汪满地找牙,痛哭流涕,没找着牙,哭得更是伤心。

    于是张汪汪幼小的心里,充满了对城管人员刻骨的仇恨。

    在家乡已经混不下去了,张汪汪只好到长安城来找工作。

    但谈何容易?一没学历二没工作经验三无关系,除了一些无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以外,张汪汪干不了其他复杂工作,所以经常处于失业状态,衣不蔽体食不裹腹,有上顿没下顿,生活水平长期处于长安市政府划定的贫困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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