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不会撒谎,却又不得不撒,红着脸道:“这个……这个……是儿臣答的。”

    刘备微微一笑,道:“真是你答的?”

    刘禅嗫嚅道:“是…是儿臣答的?”

    刘备捋了捋须,道:“这会说了,还可以少受些苦,呆会朕要是查出不是你,这**打将起来,味道可不好受。”

    刘禅打了一个寒噤,他心里反复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真是儿臣答的。”倒不是他不想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只是害怕刘备知道了真相,把他的屁屁打开了花。

    刘禅在愣的时候,刘备一直在注视他,听他说完,笑着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这句话典出何处?”

    刘禅不知刘备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考他的学问,不由得微微一怔。这句话绕来绕去,他根本就不知所云,这连意思都搞不清楚,自然不知典出何处,大眼瞪小眼,摇了摇头。

    刘备笑了,问道:“这句话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刘禅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挠了挠头,认真思考一会,还是想不起来,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刘备沉下脸来,将卷子掷到他跟前,道:“捡起来,将第二列的那段话念给朕听!”

    刘禅拾起试卷,双手捧定,大声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念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吓得浑身颤,牙齿打架,下面的话说什么也念不下去了。

    刘备笑道:“怎么不念了。现在找到你的答案,大声给朕念出来。”

    刘禅双膝跪倒,将胖嘟嘟的脑袋有多低垂多低,根本不敢正视刘备。

    刘备怒道:“大声念出来!”

    刘禅身子又是一抖,拿着卷子看了半天,这才找到了相应的答案,颤声道:“出……出自《诗经》秦……秦风中的无衣一诗……”

    刘备道:“这不答得挺好么,刚才朕问你,你怎么摇头?”

    刘禅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给他来了个闷声大财,一言不。

    刘备道:“快说这答案是谁替你写的,不然朕叫人把你的**打开花!”这一气将起来,他也就顾不得之乎者也,子曰诗云了,哩语,俗语胡言乱语一股脑的喷了出来。

    刘禅吓了一跳,把找枪手替考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末了流着泪道:“父皇,就饶儿臣这一次吧,儿臣再也不敢了。”

    刘备气得七窍生烟,脸皮紫涨,伸手向他一指:“你!”刘禅吓着向后倒退了两步。刘备定了定神,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叹道:“这些题目真的这么难么?”

    刘禅点点头,忽觉不对,又摇了摇头。

    刘备笑了道:“这只是取得乡试资格的童试试卷,所考内容都是一些基础知识,没有什么特别繁难的,你真的一题也不会?”

    刘禅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索性低垂着头,双手**衣角,闷声不响。

    刘备摇了摇头,道:“这些题目,你要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交一张白卷上来也好。朕见了最多不过打你一顿。可你害怕朕处罚你,居然投机取巧,欺瞒朕躬,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刘禅当然知道欺君之罪该当何罪,吓得身子直抖。刘备向他凝视半晌,叹道:“唉,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刘禅满以为刘备会叫来人将自己拖下去暴打一顿,搞不好他还会亲自操棍上阵,把自己的**打开花。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雷声甚大,雨点却小得出奇。刘备连骂也没骂,只不过是不咸不淡的责备几句,就让他出去了。他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刘备气得笑了,道:“怎么还不出去,难道等着朕叫人打你**?”

    刘禅赶忙起身,转身跑了。

    刘备苦笑道:“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摊开一道空白圣旨,提起笔刷刷刷的在上面飞快的写着,刚写到一半,一内侍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东吴起倾国兵马三十万,分三路而进。东路,吴主亲帅精兵十万会合故魏将领夏侯惇,入居巢门攻合肥新城,中路这十万军由6逊统率,屯兵江夏、沔口径取襄阳。西路也是十万军,由诸葛谨统率,逆水而上,径取白帝。”

    原来魏亡时夏侯惇被堵在了高邮,前有大汉,后有东吴,无路可走,只能凭着山阳池天险,负隅顽抗。他虽然有心跑到辽东投靠曹植,可是山遥路远,一时难以成行,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孙权伸出了橄榄枝招揽他。夏侯惇虽不愿为东吴效力,但更不愿投降大汉,权衡再三,他还是答应了孙权的请求,不过他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他和他手下几千残兵仍奉魏国正朔,自成一家,不归属东吴,只是在有战事的时候,出兵相帮,就好像同盟国一般。孙权虽觉夏侯惇不归于自己名下,有些美中不足,可是在关键时刻他好歹也能搭把手,也就答应了。此番用兵,他令人到高邮知会夏侯惇,夏侯惇听说孙权要打刘备,欣然应命,领兵赶往合肥与孙权会师。

    刘备吃了一惊,道:“东吴入寇!叫仁禄、孔明来宣室殿见朕!”

    那内侍道:“皇上,贾大人现在新丰,这一时半会可叫不来。”

    刘备叹了口气,道:“最近这烦心事一大堆,忙得朕竟忘了他已经削职为民了。”

    那内侍道:“那还叫吗?”

    刘备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去把孔明和仲达请来。”

    那内侍道:“是。”转身退出。

    刘备低头瞧着那道刚写了一半的圣旨,喃喃地道:“这会可不能再出乱子了。”拿着圣旨放在宫灯下烧了。

    诸葛亮、司马懿听闻吴兵入寇,大吃一惊,急忙赶往宣室殿。

    刘备道:“东吴军马三十万入寇,分三道而进,这该如何御敌,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诸葛亮道:“敌军分三路来,我若也分三路应援,兵力分散,难期必胜,还容易僵持不下,对我甚为不利。依臣之见,救兵不妨派,不过须分出主次,当集中大军,择其一路攻之,只要破其一路,余二路便不能存扎矣。”

    刘备面有忧色,道:“集中优势兵力,以强陵弱,固是稳操胜劵。可是新城,襄阳,白帝三处都是紧要之处,哪一处失守后果都大大不妙啊。”

    司马懿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心,臣也觉得孔明之言有理。敌军看着来势汹汹,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可是您听臣一路路仔细分析,就明白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备道:“哦,你且说说看。”

    司马懿道:“先说6逊,此人是东吴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有周郎之智略,又无周郎之浅躁,可说是极难对付。”

    刘备笑道:“6逊黄口孺子,有何能耐?仲达竟将之与周瑜相比,怕是太过了吧?”

    诸葛亮道:“一点也不过,6伯言之才不下孙吴,皇上切莫大意。”

    刘备听诸葛亮也怎么说,紧张起来,道:“既如此襄阳这路不可不小心提备,若是6逊攻襄阳,大事去矣。”

    司马懿道:“持重之人必畏败,襄阳多山,可于林木间遍插旌旗,6逊见我有备,恐悬师深入,中我诡计,全军覆没,必驻兵观望,摸清我军虚实,才好进兵,有了这点时间,我军主力便可置敌于死地了。”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司马懿见他仍是犹豫不觉,道:“若皇上仍不放心,可令一上将率一偏师往攻南郡,东吴钱粮半在江陵,这可是东吴重镇,岂容有失?6逊见南郡遇袭,必会分兵往援,此兵法所云:‘围魏救赵’者也,诚如是,襄阳一路又何足优?东边这路由吴主亲统,吴主也是轻躁寡谋之人,要不然他为何屡攻合肥新城不下?他认为我军千里来援,难以至,必疏于防患。皇上可令赵云将军领本部军马星夜往援,出其不意,战决,此一路亦不足忧也!”

    刘备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攻打江陵的这路军马,没有应援,搞不好要全军覆没。”

    诸葛亮道:“只要能取得整场战争的胜利,这点损失又算不了什么?”

    刘备点头,道:“好,中路、东路都不用考虑了,那西边这一路呢?”

    司马懿道:“西边一路主帅是诸葛谨,此人乃治政长才,可武略毕竟不足,孙权居然委以方面,实在儿戏的厉害,不过这对皇上来说倒是一件大好事。皇上可令关将军镇守白帝,坚壁不动,荆蜀交界处山高水深,地形险要,吴兵又是逆水行舟,粮草转运颇为不便,吴兵乏粮,不出一月自走,到时衔尾击之可操必胜,此一路又何足忧?”

    刘备哈哈大笑,道:“仲达之言,甚合朕心。好,就这么办。传旨,令子龙统帅青徐兖豫诸路军马三十万去救合肥新城;翼德引兵救襄阳,于林木茂密处多张旌旗以为疑兵,迷惑敌人;汉升引本部军马攻南郡,以解襄阳之围,此路军马须当小心在意,勿堕了敌人诡计,丧师辱国;云长引巴蜀精锐,坚守白帝,深沟高垒,勿与敌人交战,待其粮尽后袭击之;朕与仲达率关陇大军出镇洛阳,总督诸路,安排接应。孔明则奉太……赵王刘永监国,勾当军国重务。”

    诸葛亮心中一凛,道:“皇上选征或出巡,接惯例都是由太子监国,如今换成赵王,怕是于理不合。”

    刘备道:“太子终日嬉戏,荒废学业,朕已罚他闭门苦读三月,如何监国?”

    诸葛亮道:“太子年纪尚幼,贪玩爱闹,乃人之天性,何必斤斤计较?待他年长心定之后,自然知道进取,那时您便是叫他少读片刻,怕也不易,这时又何必太过苛责?”

    刘备道:“孔明之言差矣,他要是寻常老百姓,朕又理他做什么。他乃国之储君,将来是要承续江山,治国理政的,岂同等闲,对他要求过宽将来是要出大乱子的。”

    诸葛亮知道刘备动了废太子的心思,正要苦口婆心的再劝,刘备摆了摆手道:“朕意已决,就这么定了。你们二位下去商量一下,就拟旨吧。”

    诸葛亮、司马懿齐道:“是。”

    刘备来到窗前,瞧着悬在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

    二们出了宣室殿,便赶往议事堂商讨调兵细节。刘备说的只是大概,这几十万军马从这里到那里,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办到的,这中间牵涉甚广,每一个细小环节处理不好,都会引来灭顶之灾,事关几十万人的生死,二人自然马虎不得。他们到了议事堂后立即叫来钟繇、陈群及兵部、户部主事,连夜商议,众人直讨论了大半宿,这才商议妥当,拟旨文,调拨兵马钱粮,忙得个不亦悦乎,待得手头的工作告一个段落,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这日卯时,一缕阳光酒向大地,带着露珠的野草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闪闪。弹汗山啜仇水轲比能大帐,鼓角齐鸣,轲比能和依娜并肩站在辕门前,脸上满是祈盼的神色。突然间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纵马驰来,不多时便已到了辕门之外。当先一人英气勃勃,正是拓跋力微,见到轲比能,赶忙下马,右手按胸,深深一躬,道:“边鄙野人拓跋力微,不自量力,得罪大人。大人以德报怨,赦其深辜,使其得保须臾之命,诚蒙厚恩,不胜感激!从今往后拓跋力微愿鞍前马后,追随大人,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轲比能哈哈大笑,道:“好!”

    依娜向拓跋力微瞧了一眼,眼前一亮,心想:“没想到他长的这么好看。”颇后悔当初来鲜卑时选了轲比能这么一个丑八怪来当自己的姘头。她怔了一怔,道:“拓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轲比能高兴坏了,这才想起拓跋力微是可人才,自己有了他便可轻而易举的征服整个草原,不可对他太过无礼,道:“对的,对的,快平身,快平身,不必如此客气。”

    拓跋力微毕竟是个奸雄,很沉得住气,又谦虚了几句,这才直起腰板。

    轲比能道:“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咱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赶紧进帐喝个痛快。”说着拉着拓跋力微便往帐子里拽,宾主依次落座,仆婢穿梭来往,摆好酒菜。

    拓跋力微举碗相敬,嘴里马屁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轲比能听得是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这整大碗只一口,便灌到了肚子里去了。拓跋力微敬完了酒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依娜,心中也是一凛,道:“伯道说得果然不假,她竟长得如此美丽,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居然藏着如此深的心机。”

    依娜见他眼光扫过来,也是一个媚眼抛过去,拓跋力微和她的目光一触便觉得软绵绵的懒洋洋的,仿佛全身上下的所有的骨头一直酥了一般。轲比能这个大老粗,从进帐那一刻起眼里就只有酒,一碗一碗的喝,竟没有查出两人有什么不对,自己头上的皮帽子很有可能要换个颜色。

    依娜有心有拓跋力微单独聚,冲着拓跋力微使了个眼色。

    拓跋力微是多聪明的人,一下就看明白了,嘿嘿一笑,端起酒碗一个劲的劝轲比能喝酒。依娜也乘机从旁相劝。轲比能十分顺利的招降拓跋力微,身边从此多了一个得力干将,心里高兴坏了,见美酒一碗一碗的敬,也没仔细去想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不一会就被灌了个酩酊大醉,趴在桌案上打起了呼噜。

    依娜推了推他的肩头,道:“怎么才喝这一点就不行了,起来,接着喝。”

    轲比能没理她,接着打呼噜。

    依娜微微一笑,挥手令左右退下,对拓跋力微说道:“大人实在太沉,我一个人抬不动,你帮我把他抬到寝帐好吗?”

    拓跋力微这个老江湖还能看不到里面的门道,流着哈拉子,点头答应了。两人将轲比能架到了帐子里,随便往床上一扔。依娜瞧了瞧轲比能,见他睡着正熟,呼噜打得山响,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拓跋力微跟前,搔弄姿,道:“拓跋大人觉得我好看么?”

    拓跋力微双眼登时直了,也忘了这老家伙已五十好几了,痴痴地道:“好……好看。”

    依娜细声细气道:“我有些不胜酒力,你扶我到床上去好吗?”

    拓跋力微醉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道:“好,好。”嘴上虽这么说,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依娜。

    依娜嫣然一笑,下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我***!”

    拓跋力微应道:“哎!”一把抱起她。

    依娜整个人倦在拓跋力微的臂弯里,伸手指示方位,拓跋力微按照她指示,来到了依娜所居的帐蓬,扶着她躺好。依娜将嘴凑了上去,两人啃到一起。依娜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向下便拽,两人缓缓的倒了下去。

    良久良久,帐子里又安静下来。依娜坐直身子,拿起衣衫穿上。这美不胜收的风光,拓跋力微自然想多看一会,坐了起来,搂着她的腰,阻止她穿衣衫,道:“你这样子才美,让我多看一会。”

    依娜白了他一眼,似嗔非嗔地道:“那老家伙就在隔壁,小心给他撞见了。”

    拓跋力微无可奈何,将禄山大手收了回去,怏怏道:“你怎么会跟他的,按中原的话来讲,这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依娜格格娇笑,道:“我已经快五十了,哪是什么鲜花?”

    拓跋力微不敢相信,一个劲的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吧。”

    他的表情就是对依娜最好的赞美,依娜笑得十分甜,道:“怎么,不信?”

    拓跋力微道:“不信,不信。”

    依娜道:“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拓跋力微惊讶地道:“天啊,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说话间,依娜穿好衣服,下了床。拓跋力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跟着这个老东西的?”

    依娜笑道:“跟着他,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他也能得到他想要的,事情有时就这么简单。”

    拓跋力微苦笑道:“听起来你们之间来往好像纯粹在做交易。”

    依娜笑了笑道:“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拓跋力微道:“你我之间,该不会也是在做交易吧?”

    依娜回头瞧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道:“你说呢?”

    拓跋力微道:“我想应该不是吧,我现在不过是轲比能手下的一条走狗,难给你什么?什么也给不了你。”

    依娜道:“要我说我真心喜欢你,连我自己也不信。我接近你不是没有目的的,当然如果我完全不喜欢你,我也压根就不会接近你,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拓跋力微点点头,道:“你可真够坦诚的,不知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呢?”

    依娜道:“快穿上衣服,这里不是说话的说在,明天你找个借口回自己的部落,过上几天,我就会到长川和你相会,到时我再详详细细的跟你说。”

    拓跋力微点点头,穿上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次日拓跋力微借口回寨安抚部众,向轲比能辞行。轲比能不虞有他,当即放人。拓跋力微率着亲随,屁颠屁颠的去了,百忙中还不忘向依娜丢了一个眼神。依娜也耍给他一个媚眼,要不是拓跋力微定力够好,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

    在途非止一日,这日拓跋力微到了长川,还没到部落,他隔着老远便望着寨门前齐刷刷地站着三个女子,从左到右依次是杨瑛、窦兰和依娜。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驰前了些再看,果然是依娜,心里暗暗纳闷:“她明明比我晚出,怎么赶到我前面来了?”策马上前,到了跟前。

    依娜抢先道:“你的两位夫人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杨瑛嘟起小嘴,道:“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欢迎你做什么?”

    窦兰常和杨瑛对着干,这会居然也和她统一战线,叫道:“就是,就是。”

    拓跋力微怒道:“不得无礼,她可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怎可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向她道歉。”

    杨瑛哼了一声,转头就走。窦兰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可看你们这亲亲我的样子。”紧跟着她去了。

    拓跋力微摇头苦笑,下得马来,道:“让你看笑话了。”

    依娜笑道:“她们和我不同,她们是真心喜欢你,而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她们比我好多了,我又怎么怪她们?”

    拓跋力微道:“像你这样坦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依娜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有什么进帐在说吧。”

    拓跋力微道:“甚好。”两人并肩进帐。

    当晚二更时分,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拓跋力微问道:“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依娜道:“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接近轲比能,我想统一鲜卑各部!”

    拓跋力微倒抽了一口凉气,侧转身子,问道:“你说什么!”

    依娜重复道:“我想统一鲜卑各部。”

    拓跋力微道:“你疯了,这不可能!”

    依娜道:“我没疯了。你还别不信,我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当初我刚接近轲比能的时候,他的实力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十分的弱小,比他强大的部落可有是。可我就看好他,主动投怀送抱,哄得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还替他主谋划策,他之所以能崛起的如此之,有一多半可是我的功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当真是我手中的杀人快刀,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打下了几千里的草原,离统一大草原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拓跋力微道:“有了轲比能的鼎力支持,你的梦想总有一天会达成,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

    依娜道:“知道我是哪里人么?”

    拓跋力微佯做不知,摇了摇头。

    依娜笑了,道:“和人合作,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拓跋力微笑道:“你还真有本事,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没错,我之前曾听人提起过你。”

    依娜道:“谁?”

    拓跋力微道:“大汉原先的司空贾福。”

    依娜道:“果然是他。他都说了些什么?”

    拓跋力微道:“他对我说你到鲜卑来了,提醒我要小心你。”

    依娜道:“既然他已经警告了你,你为什么还敢和我接近,不怕我害了你么?”

    拓跋力微道:“我是鲜卑人,你是匈奴人,我们都是草原部族,生活习惯完全相同,更容易亲近些。而汉人则和我们完全两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信不过他们。”

    依娜道:“那你为何主动投靠汉朝,还娶了汉人公主为妻?”

    拓跋力微笑道:“你是出于何种原因接近轲比能,我就是出于何种原因接近汉朝。”

    依娜笑了,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拓跋力微转过身子,懒洋洋地道:“我现在寄人篱下,还能有什么作为?”

    依娜道:“年轻人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你的日子还长着呢。轲比能比你大得多,自然比你先死,他一死,这片草原就全是你的了。”

    拓跋力微仍是无精打采,道:“轲比能身体健壮,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可没有那个耐心等。”

    依娜笑道:“轲比能可没有那么长的命!”

    拓跋力微又是一惊,道:“你说什么?”

    依娜重复道:“我是说轲比能可没有那么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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