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蒙见刘封迈开大步,便要冲出,忙抢上两步,横在他跟前,将他拦住,道:“且慢!”

    刘封虽没有赵云、马厉害,也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要推开他,易如反掌,可他没有这么做,停了下来,道:“且慢,且慢!现在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再慢,脑袋就掉了!”

    刘蒙道:“大王,这件大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搞砸了还可以重来。这事要是办砸了,咱之前的辛苦可就全白费了。”

    刘封道:“事已至此,就当奋力一博,大不了鱼死网破,总比坐着等死强。”

    刘蒙道:“大王且稍安勿躁,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糟。”

    刘封道:“马在金城,张嶷在豲道,不仅把陇西夹在当间,还把孤和彭羕给隔开了,这样的情况还不叫糟,那什么才叫糟!”

    刘蒙道:“大王若是真要孤注一掷,在陇西和刘备决一死战,恕我不能奉陪,联络各路人马的事,大王另请高明吧!”说着转身就走。

    才走出两步,就听彩英在后面叫道:“且慢。”走到刘封跟前道:“刘先生说的没错,咱们这才刚有些成色,和刘备比起来还显得微不足道。刘备已作好准备,我们现在就冲出去,等于飞蛾扑火,白白送死。儿啊,你难道忘了你背上刻着什么字了?你爹爹可是把兴复汉室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行事如此孟浪,又怎对得起他?”

    刘封想起了背上了“复”字,想起了肩上的重担,冷静下来,道:“娘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刘蒙走了回来,道:“大王肩负着中兴汉室的万钧重担,可不能效那荆轲,为了无谓一击,白白送了性命。”

    刘封道:“嗯,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刘蒙低头沉吟,在屋里转了两圈,道:“依我之见,皇上只是怀疑这事是您干的,却没有证据。他之所以把这件案子交给您,就是在试您。您要是沉不住气,跳了出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自投罗网,也省得他去找证据了。反之您若是沉住气,忍一时之痛,那他反倒难办了。他要是没有证据,主动挑起事端,那时我们理直,出师有名,形势对我们可就有利的多。这一出一入差别可是甚大,大王可要考虑清楚。”

    刘封定了定神,从全局考虑了一下当前形势,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对。马和张嶷,就像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掐着孤的脖子,孤要是走错一步,刘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孤掐死。哼,你想让孤死,没那么容易,孤偏偏不上你算计!你且说说,要如何才能忍一时之痛?”

    刘蒙道:“送信的鸽子有一群,咱只射下了一只。那信估计不久就会到了马手里,金城可是个关键,要是马到那现了端倪,一切全完了。皇上不是要咱查出陇西血案的真凶么,咱就满足他的要求。”

    刘封连连摇头,道:“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却知道不少内情,刘备那里尽有能人,一审之下,他们可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行,不行,这事是万万行不得的。”

    刘蒙笑了笑道:“大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干嘛要把大活人交给他们,送上些死人不就完了么,死人不会说话,他们想审也没法审。哈哈!”

    刘封道:“这些人可是咱花大力气训练出来的精锐,堪当大任,就这么杀了,实在太可惜。”

    刘蒙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办大事,就不能手软。现在皇上的眼睛可是死死盯着咱,咱要是舍不得这些人,那咱的小命就得搭进去。这哪头轻哪头重,大王可要分清啊。”

    刘封垂不语,彩英道:“先生讲的有道理。这些人虽然厉害,却是手下,无关痛庠。况且咱有得是钱,人死了咱还可以再找。而你将来可是要坐龙庭的,哪能有半点闪失?”

    刘封想了一会,咬一咬牙,道:“好就依你,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得干净利索,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刘蒙道:“大王尽管放心。”

    刘封叹了口气道:“这样一来,你想的那些赚钱的主意都不能再用了。兴复大业,千头万绪,哪样都要花钱,还都要花很多的钱。咱要是没了进项,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刘蒙低头不语,过了一会,道:“咱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了,先将就用着吧。大王适才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咱是要提前有所行动。我这就暗中和京城取得联系,让他们赶紧行动。”

    陇西虽然是出了名的穷郡,却是西域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西域胡商往来经商,必经陇西。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靠着交通大动脉,当然得指着这个大财。西晋时只做过几年荆州刺史的石崇为什么能富甲天下,让王公贵戚甚至是皇帝都甘拜下风?他又是如何能在短期内聚敛到连皇帝都垂涎三尺的家财?这里面看是有很多文章可做,其实说白了就只有两点,第一就是刮地皮,这可是地方太守必修功课,要是不会这个,一心想要为民作主,估计就只能回家卖红薯了。这项本事虽然能来钱,却不能使人一夜暴露,要不然晋时那么多刮地皮的,为什么只有石崇富可敌国。所以要想来钱快,来钱多,关键还是要看第二点,那就是抢劫。荆州处天下之中,是吴人入蜀,南人北上的必由之路,南来北往,东进西出的客商大多都要在这里歇脚,实可谓是交通枢纽。石崇之父石苞共生六子,石崇最小。石苞临终前,将家产平均分成五份,分成头前五个儿子,唯独不分给石崇。他老妈看不过眼,就问石苞为啥这样偏心眼,石苞就说这小鬼鬼得很,将来自能赚来万贯家业,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省一笔是一笔。石苞也是一时人杰,看人的眼光自然不会错,石崇果然是个鬼灵精。别的荆州刺史到任时都循规蹈矩,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当一天刺史刮一天地皮。他偏不,他通过观察终于现了荆州的地缘优势,想出了一条来钱更快却也大损阴德,断子绝孙的致富之道。他令官差假扮江洋大盗,公然抢劫往来客商使节,几年间,家资巨亿,成了西晋富。可是亏心事做多了,终究是要遇到鬼的,后来他因舍不得一个宠妾,得罪了八王之一赵王司马伦的宠臣孙秀。孙秀看得起石崇才向他要美人,石崇却不给,公然驳他面子。孙秀大怒,立马跑到司马伦那给他上眼药,司马伦一怒之下,传旨杀了石崇全家。石崇能致富石苞看出来了,可他能灭族他老子却没看出来,可见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刘封坐镇陇西,开始时也是一穷二白,捉襟见肘。他心怀大志,立意复国。可陇西百姓每年交上来的那点点租赋,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如何够用?于是他终日苦思致富之道。这时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的刘蒙以商人敏锐的眼光,也看出了陇西的地缘优势,替刘封出了这么一个生儿子没**的馊主意。刘封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一听这主意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口气说了一百个不行来。可是除了这个主意他实在想出来钱更快的主意,最后他穷疯了,终于咬着牙同意这么做,于是这个邪恶的计划就在他的默许下付诸施行,他也是短期内攒到了令人哈拉子乱流的财富,这复国经费总算是有着落了。

    刘封道:“嗯,她老不动弹,不知道要干什么,难道是余情未了,不忍下手?可急死孤了!你去催催她,就说孤这里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她再不动,孤可就不再管她,自己先动手了,到时有起什么事来,可怨不得孤。”

    刘蒙嘴角边闪过一丝狡狯的笑容,随即隐没,道:“好,我这就去写信。”

    刘封挥了挥手道:“自孤到陇西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贾福,贾福!你到底要干什么!”

    彩英眼珠一转,道:“贾福还没走远不如把他抓起来。”

    刘封眼睛一亮,可转念一想,又变得黯淡无光,道:“不行,这家伙滑头的很,除非抓了之后立时就将他杀了,不然定会给他逃走的。孤要是杀了他,不仅公然和刘备为敌,他那三个结拜兄弟也不会放过孤的,徐庶、贾诩、贾逵哪一个来了,孤也对付不了。既然现在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嗯,就这么着吧,你们都下去,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互望一眼,告辞退出。刘封也不关门,任由寒风灌进殿内。萧索的寒风中,他就这么静静坐着,脸上神色倒和周围的环境十分配套,一派穷途没路的景象。

    贾仁禄从刘蒙家出来,得意洋洋,头前走着。姜维、贾露小脸涨得通红,吭哧吭哧的抬着不义之银随后跟着。三人一前两后,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所在。贾露给姜维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放下箱子。贾露气鼓鼓的道:“爹爹,这些钱都是他们杀人越货换来的,咱们怎么能要?”

    姜维跟着道:“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义之财咱不能要。”

    贾仁禄本就是个流氓,只晓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套仁义礼志信对他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笑了笑道:“你们俩果然很般配,一对傻帽!你们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正,可你想不没有,这些钱在刘封那兔崽子的手里能被把来干多少坏事,而在老子手里则能被把来干多少好事?亏你们饱读诗书,连逆取顺守的道理都不懂。老子收了刘封一点钱财,等于减弱了他的为祸之力,犹似抢下屠夫手中的屠刀,功德莫大。再说了,取之于为富不仁之徒,用之于贫困无依之辈,这叫劫富济贫,梁山泊的英雄好汉都是这么干的。你们读过书,自然知道取民脂民膏以供奉一己之私欲,是为残民以逞;以之兼善天下,普施众人,是以侠之大者,所以关键不在于取之不取,而是在于用在什么地方。”

    姜维信以为真,还以为他真的要拿这笔钱去周济穷人,道:“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姜维受教了。”

    贾露笑靥如花,问道:“爹爹,你真打算拿这钱为了接济穷人么?”

    贾仁禄老脸通红,道:“小丫头片子,竟揭你老子的短!还不赶紧将这钱揣进怀里,化了装闪人!”

    三人打开箱子,将各种珍珠宝贝揣入怀里袖中。搞定之后,贾仁禄从袖子里取出三张人皮面皮,三人分别戴了,混出城去。

    姜维想起适才的事情,心有道:“大人适才我可真为您捏了一把汗。你适才孤身赴会,深入险地,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贾仁禄笑道:“老子说不害怕你们信么?”

    姜维、贾露毫不迟疑,齐刷刷的点了点头。这个无声的马屁倒是拍到他心里去了,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俩个小鬼真会哄老子开心。你们也不是外人,老子不瞒你们,老子的心直到现在还怦怦怦的跳个不停,老子心里有多害怕,可想而知了。”

    姜维道:“大人既然害怕,为何还要以身犯险,传圣旨不过是小事一桩,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可以了么?”

    贾仁禄道:“老子喜欢和对手搅在一起,这么好的面对面观察对手的机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姜维深有同感,点点头,又问道:“那大人可曾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贾仁禄微笑着点了点头,姜维在刘封一句只说了一句话,其余时间都瞪大眼睛左观右瞧,以期现一些蛛丝马迹,他的眼睛虽尖,毕竟不是火眼金睛,看了半天,也没瞧出啥破绽来,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道:“哦,是什么?”

    贾仁禄道:“他大厅里的摆设你也看到了,难道你没觉得的有什么不妥?”

    姜维摇了摇头,贾仁禄问贾露道:“你呢?”

    贾露摇了摇头,贾仁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日子过得太滋润了,该把你们扔到贫民窟里,关上一个月,忆忆苦,思思甜,然后再来看,你们就会知道哪里不妥了。”

    贾露道:“爹爹是不是觉得大厅里的陈设过于奢华。”

    贾仁禄笑了道:“总是答到点子上了,就是这么回事。”

    姜维道:“刘封贵为王爷,屋里陈设奢华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仁禄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怪不得你小子会这么说了。你也知道,甄宓那小妮子喜欢读书,只要一有空就把老子拉到集市上采购古籍善本,将老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赚来的那一点点钱,如流水一般大把大把的花将出去。老子经常陪着她逛古玩市场,对现今世面上古董的价格,倒也略知一二。刘封这小子大厅里摆着那些个东西,大到椅子后面摆着的屏风,小到案上搁着的茶碗,无一不是上品,件件价值不菲,特别是边上摆的那个青铜大鼎,如果老子没看走眼,应该是商代所铸,说它价值连城,那是一点也不为过。这还是在三……在这儿,要是在老子故乡,一准能把那些古玩店的老板乐得神经病作,都不别人推,他自个就会跳到河里淹死。”他刚想说这还是在三国,猛想到会泄露天机急忙改口。

    姜维恍然有悟道:“这还只是大厅,宅子里的其他地方还不知陈列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他是王爷,但一年的俸银总也有个数目,不可能无穷无尽,他哪来那么多的钱?”

    贾仁禄笑了笑,道:“孺子可教也。除此之外,老子还现大厅里摆着不好西域奇珍。我在且末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玉器珍玩自是再熟悉不过,我刚到大厅时,一眼就认出了屏风边上搁着的几件玉器是出自且末匠人之手。”

    贾露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爹爹说的没错,那些玉器的确产自且末。有几件好像……好像就是……”

    姜维眼睛一亮,道:“你是说那几件玉器是且末女王进贡给皇上的贡品?”

    贾露气不打一处来道:“正是!我当时只顾着害怕,根本没注意看。看来刘封就是那帮黑衣人的幕后主脑。且末的那些使节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尤其是莫护跋叔叔。他为人和善,见谁都笑,和我最要好了,我有什么心里话常常对他倾述。这么一个大好人竟也被那帮畜物不分清红皂白残忍杀害。不行,血债要用血来偿,我找他去!”转过身去,便要施展轻功。

    姜维慢将她按住,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事不可造次,须当从长计议。”

    贾仁禄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你是谁?荆轲吗?就算是荆轲,最终也没把秦始皇怎么着,反而白白的搭上了一条性命。陇西王府戒备森严,你去了不被他们大卸八块,那才叫怪呢!老子不说和你说过,老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这么做,存心要把老子气死,是不是?”

    贾露冷静下来,扑到他的怀里道:“爹爹,这帮家伙杀了那么多好人,我恨死他们了,爹爹你赶紧想一个办法,把他们灭了吧。”说完泪如雨下。

    贾仁禄摸着她的头道:“要灭这帮家伙其是不难,用不了七天,他们的级就会传到长安。到时我和皇上说一声,将那些人头拿到咱家,咱请上一帮道士和尚,好好的搞一场法事,祭奠在此案中无端惨死的且末使节。”

    贾露心下大喜,道:“这是真的?”

    贾仁禄道:“老子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贾露笑道:“谢谢爹。”

    贾仁禄见她长长睫毛还挂着几颗泪珠,在阳光照耀下晶莹生光,笑道:“一会哭,一会笑,真是个傻丫头。”

    姜维道:“照此看来,刘封是那帮黑衣人的上司已确然无疑。如今他负责这件案子,为了使自己的奸谋不至于暴露,他一定会徇私舞弊,袒护党羽。大人何以这般肯定那帮家伙的人头七天之内就会到长安?”

    贾仁禄道:“老子来之前,请皇上将孟起派到金城镇守,而且有意识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刘封知道。你也知道金城是黑衣人的巢**。刘封当然知道马到了金城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利的局面,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在孟起到达之前,将那帮黑衣人杀了灭口。如此一来咱不用费一兵一卒,照样能除掉那帮家伙,这么好的一把杀人快刀,不用当真浪费了。哈哈!”

    姜维道:“此极果然大妙,大人真神人也。不过万一刘封舍不得这些手下,让他们隐姓埋名逃往他方,这又如何是好?”

    贾仁禄道:“这时那道圣旨就起作用了,皇上只给刘封七天时间,七天时间他上哪去找这么多替罪羊?况且朝廷里的那些个大臣个个精得跟猴似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想找些西贝货搪塞过去,肯定会穿帮的。他要救那些手下,就必须担上削职为民的风险。刘封正在谋干大事,可能为了这帮猪狗,把自己前程给毁了么?这种人往往六亲不认,逼急了老子娘也杀,何况只是几个手下?”

    姜维道:“您就不怕把他逼急了,提前造反?”

    贾仁禄道:“老子就怕他不提前造反。皇上已在周围布下口袋,等着他自投罗网,他要是主动窜将出来,老百姓自然就认清他的嘴脸,省得我们再费神搜集证据,提起公诉了。”

    姜维心服口服,道:“大人把方方面面的都算到了,这计真是用绝了。”

    贾露道:“爹爹真厉害,姜维哥哥,你可得好好学学,将来也和爹爹一样。”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就会拍马屁。”

    金城县北黑衣人巢**,刘蒙随着那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来到地道深处的密室。几个头领早已候在那里,刘蒙来到正中坐好,众头领依着次序汇报工作。当然账目丢失的事,实在太大,众头领害怕刘蒙雷霆大怒,砍了他们的脑袋,都效法孔老夫子笔削春秋之意,将这事略过不提。

    刘蒙从头到尾听完,很满意,表扬了几句,道:“众位弟兄辛苦了。”

    众头领道:“大领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刘蒙哈哈一笑,道:“好。我见你们最近都很辛苦,特备薄洒,犒劳你们。来人摆上酒宴。今天酒宴乃是为了庆功,所有人等不拘大小一律与宴,不醉不归。”

    那中年汉子道:“多谢大领体恤属下,可所有人都与宴,谁来巡哨?”

    刘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已做了安排,大家只管痛饮便是。”

    众人都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听闻此令欢呼雀悦。

    不多时,酒宴摆好,众人各据一席,推酒换盏,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会,那中年汉子举起大碗道:“来我敬……哎哟,肚了,肚子,痛死我了!”只听啪啦一声,酒碗掉地,酒水洒了一地都是。那酒一沾地,便出嗤的一声,地上冒起了一股青烟。那中年汉子捂着肚子,道:“这酒……有……有……”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天那个声音低沉的汉子,拔刀出鞘,道:“我和你拼……拼了。”踉跄而上,来到刘蒙跟前,举刀便砍。刘蒙哎哟一声,两手抱头,缩成一团,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何动静,睁眼一看,那人已躺在自己脚边,口里流着白沫,两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的鞋子。但听得乒乓之声大作,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密室里一片狼籍。

    刘蒙站起躺来,看着满屋的尸体,微微冷笑,对手下亲随说道:“来人,将级割了。”亲随拔刀动手将那帮歹人的脑袋都给割了下来。

    刘蒙接过亲随递上来的火把,看着那个要砍他没砍成的人,道:“我让你死不瞑目!”将火把往他身上一扔,一股火苗窜起。刘蒙张嘴狂笑,缓步而出,地下密室随即被大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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