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不知这几支兵马是人是鬼,又不是有多少兵马,十分惊惧,哪敢与抗,纷纷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腿狂奔,转瞬不见。

    三辆四轮小车汇合一处,并成一排,中间一辆上的贾仁禄,哈哈一笑,指挥兵士缓缓而退。

    曹操越想越是害怕,不敢稍停,一口气奔出了三十余里,回头一看,不见贾仁禄追来惊魂稍定,轻轻地在胸口上拍打几下,连声叫道:“好险,好险,这贾福果有神出鬼没之机,唉此人偏偏死心踏地的辅佐刘备,不能为我所用,诚为可惜。”

    四下败兵渐渐聚拢,曹操心有余悸,觉得此地离贾福大营甚近,太不保险,引兵奔入京县城中,甫一进城,便气极败坏的下令将那两个吃里扒外,胡乱告密的小卒给斩了,那两小卒欲待重施故伎,逃出生天,却也来不及了,须臾献头帐下。跟着曹操下令四门紧闭,并差人连夜赶到邺城请有道之士、大德天师前来城中作法祈禳,以防贾福差鬼卒进城捣乱,自此有关贾福驱鬼弄神的谣言更是甚嚣尘上,众说纷芸,各种稀奇古怪的版本难以尽表,人人都说的口沫横飞,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也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正版的。

    五日后曹操的中军大帐贴满了杏黄道符,一名道士于帐前上窜下跳,胡言乱语,作法驱鬼,曹操这才感到放心,觉也睡得着了。

    此时贾仁禄早已来到虎牢关中,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翘着脚丫子,双手捧着一副春宫图,看得面红耳热,口水不自禁流了出来。

    徐庶走了进来,摇了摇头,夹手将他手中的春宫图夺了过来,随手往案上一掷,道:“没想到你天天看这个,还是一肚子诡计。”

    贾仁禄嘿嘿一笑,翻身而起,拾起春宫图,珍而重之的揣入怀里,道:“谁叫军中不能携家带眷,没有美人可以摸,老子不看这个,难道看春秋啊!”

    徐庶笑了笑,道:“听说这次你在荥阳附近将曹操耍得团团直转,尤其那个妆神诡计更是匪夷所思,难道你真的学会了于神仙传下来的秘法?”

    贾仁禄笑道:“那种东东老子看着就头大,要不是甄宓拦着,早就把去当柴烧了,哪里还会去学?”

    徐庶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教一下兄弟,我也学学。”

    贾仁禄大手一伸道:“学费。”

    徐庶笑道:“咱俩兄弟,还用得着讲钱么。”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唉,交到你这样的兄弟算老子倒霉,好吧,看在你我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老子就免为其难的告诉你吧。”顿了顿,又道:“刘封这小子也真会选地方,他趴的那个地方沟壑纵横,山坡比比皆是,十分利于隐蔽。于是老子便令人赶做了几辆四轮车,反正又不是新子的新漆马桶,又或是财主家的楠木棺材,也不要太好看,只要能推的动便行了。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曹操老儿便到了,老子坐在一辆车上,让人推将出去。先装神弄鬼一番,反正这个我最拿手,怕是俺师父都没我在行,嘿嘿。”一想到诸葛亮都不如自己会装神弄鬼,不禁有些得意。

    “然后老子便让人将车推入树林之中,随便找了个山坳里躲了起来,于禁这小子见车不见了,只道老子在前,不停催马乱追一气,殊不知老子早就被他甩到后面去啦,哈哈!”

    徐庶瞪大了两眼,难以置信,道:“可是我听说,于禁始终看到有小车在前……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真是有够鬼的。”

    贾仁禄心道:“诸葛大大妆神时小车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出现的,若真是这样他八成真会缩地之法,若不是这样,说不定也像老子这般行奸使诈了,哈哈!反正老子就不信这世上当真有人会什么缩地之法。”笑道:“你猜到了?就是这么回事,老子事先早就准备几辆小车等在前面,每辆小车只行一阵,便驶下山坡,找个隐蔽的所在趴起来,让于禁等人过去。于禁时时看到有小车在前晃悠,心中已存了小车在前的念头,便一直向前穷追,哪会想到是老子在搞鬼。”

    徐庶摇头笑道:“好在你不是和我为敌,不然你这条诡计猛一下子用在我身上,我也一定会上当的,哈哈!”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主要是老子事先说的十分逼真,一会说老子是于神仙的徒弟,一会又说老子曾在长安设坛祈雨。这些曹操都已知晓,自然深信不疑。于是先入为主,认定了老子会什么妖法,其实那都是骗人的。老子就是在赌命,这西洋镜要是一拆穿,老子的小命可就当场玩完了,哈哈。”

    徐庶道:“你的胆子真是有够大的,这种命你也敢赌。”顿了顿又问道:“不过后来好像同时出现三辆小车,每辆小车上都坐着一个你,这是怎么回事?”

    贾仁禄道:“那便是人皮面具之功了。老子时常要让别人扮作老子来骗人,因此早就让尤冲做了好几张老子的人皮面具备着。这三辆车里坐着的人,其中有一个是老子,另外两个则是身材和老子差不多的兵士带着人皮面具假扮的,别说那人皮面具十分神似,便是只有**分相似,黑灯瞎火的曹操老儿又怎能分辩清楚?一看三个贾福同时出现,还不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

    徐庶笑道:“当真是绝妙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我可听说,曹操一回到京县便连夜去请道士作法了,看来他真的以为你会使妖法,哈哈。”

    贾仁禄笑道:“哈哈,一想起曹操老儿被吓得魂不守舍,胡乱请道士作法,就解气!这弃守荥阳、陈留虽说是计,但想起来就和吃了头苍蝇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徐庶道:“同曹操为敌当然要讲究策略,这两座城池当我们让他的好了。到时时机一来,仁禄亲自出马,杀得曹兵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中原大好河山都将在仁禄掌中,何况这两座城池?”

    贾仁禄笑道:“没想到元直也这么会拍马屁。”

    徐庶道:“听说二哥在半路遇到有兵士调戏良家妇女?”

    贾仁禄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只可惜那两个家伙跑去投了曹操了。”

    徐庶叹了口气,道:“这其实也怨你。”

    贾仁禄一脸无辜,指着自己,道:“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总不可能说是我授意那两个小子**妇女的吧,老子可真比窦蛾还冤啊。”

    徐庶笑了笑,道:“别的地方我只是风闻,不敢妄言。就拿这里来说吧,洛阳、虎牢的守军有不少是从平原来的,他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便跟着我们出生入死,有的已立过不少战功,作了校尉、中郎将,甚至裨将军,偏将军。这些人听闻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便骄横起来,逢人便说是你的老部下,又说曾参加你指挥过的某战某役,立了什么什么功劳,以此夸耀。”

    贾仁禄怒道:“***,老子哪有这么多老部下,总不可能从平原出来的都是老子的部下吧?再说有这么不长进的部下,当真丢死个人!”

    徐庶道:“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趋炎附势之人,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可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细细分辩到底谁真谁假?再说这种事地方官往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些人都是当兵出身,粗鄙无文,性格暴躁。骄横起来,更加无法无天,去酒家吃饭不给钱,一抹嘴就走,那是常有的事。路上和人争吵,一言不合往往拔刀子动手……”

    贾仁禄道:“***,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徐庶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这些人一旦犯事,便报出你的字号,将你抬了出来。地方官吏都不敢得罪你,一听说是你的老部下,哪个敢管,又有哪个能管得了?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这样一来,更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除了当街杀人,几乎是无恶不作,我这里时常接到百姓上告,说这伙人强抢民女,侵夺民产,多行不法。”

    贾仁禄气得手足冰冷,道:“真没想到老子的字号有这么管用。这帮王八蛋还留着作什么,统统拉去毙了。”枪毙是现代才有的刑罚,贾仁禄一时激动,便又口没遮拦了喷了出来。

    徐庶听惯了他那稀奇古怪的言语,也不以为意,点点头,道:“可是这样的事情太多,处理一起又来一起,杀了一个,又来一个。这些人在外面横行不法,目中无人,在军中则是飞扬跋扈,倚老卖老,更有甚者竟在营中公然聚赌,搞得军心浮动,人心涣散。依我看这军心是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了。”

    贾仁禄道:“他们胡作非为,倒行逆施老子可管不着,也懒得管。可是他们竟打着老子的旗号干这种缺德事,老百姓不明原委,真会以为是老子授意的,说不定还从中分到了不少好处。到时主公怪罪下来,老子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宰他几个,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说到这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定了定神,又道:“本来那两个小子留着就是干这个用的,老子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杀,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害怕,以后便会有所收敛,可惜竟被一帮白痴给放跑了。”

    徐庶笑道:“那两人还是没能逃脱杀头的厄运,已被曹操斩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看来这手借刀杀人老子是越使越熟了,可如此一来,便没有题目再找那些人的麻烦了。”

    徐庶道:“这伙人横行不法,这题目还怕找不到?只不过这些人大多立了不少战功,跟着我们也受了不少罪。我当时看在他们往日功劳的份上,对他们只是稍加惩戒,并不过分苛责,哪知他们竟有恃无恐,行事越放肆起来。”

    贾仁禄道:“不能再任由这种情况展下去了,刘封那里的情况已十分严重了,一连两次上命都得不到贯彻,好好的事情都给搞砸了,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个屁仗,和曹操交锋非吃败……”说到这里,两眼一亮,道:“有了,这借刀杀人之计不妨再用用。”

    徐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道:“真有你的,好就这么办。”

    贾仁禄嘿嘿一笑,冷冷道:“你们不是很会打老子旗号么,老子也不来杀你们,这样你们不是说老子不讲情面就是说老子不念大功,卸磨杀驴。哼,老子借曹操老贼的刀来杀你们,你们可没话好说,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了。”

    徐庶笑了笑,道:“曹操已令徐晃取了陈留,不日便当西进来取虎牢。不知仁禄打算何时到校场阅兵?”

    贾仁禄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大手向前一伸,大声叫道:“***,兵校场去者!”

    过了小半个时辰,贾仁禄等人来到校场,贾仁禄双手负后缓缓走上高台,望着台下数万将士,默不作声。过了约摸有一顿饭功夫,贾仁禄见台下的不少兵士已开始不耐烦起来,斜腰拉跨,站没站相,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们当中有不少是从平原来的,不知是否属实?”

    场中不少兵士应道:“对的,我们就是从平原来的。”

    贾仁禄道:“从平原来的还有曾追随我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们都留下,其余的解散。”

    将士们集合前曾收到小道消息,说贾仁禄亲来虎牢视察,打算同原先与他出生入死过的老弟兄一起把酒言欢,聊些别来之事。此时听他说这话,都认定他要请客,哪里还会解散,一解散了不就什么也吃不到了么?其中不少从南阳、关中、洛阳来的,和贾仁禄从未照过面的兵士都赖着不走,冒充贾仁禄的铁杆部下,等着骗吃骗喝。只有少数庄严稳重,老实巴交的兵士不愿作此下作之事,各自散去。

    贾仁禄伸嘴在边上一名亲兵耳边悄声吩咐几句,面露微笑,道:“一晃都快十年了,哥几个过的都还好?”

    那些兵士本来还担心贾仁禄会追究自己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之事,可见他面色慈和,像是闲话家常,登时放下心来,大胆应道:“托军师的福,过的很好。”

    贾仁禄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自从官渡之后,我便天南地北的到处跑,也没时间和大伙聚聚,得罪之处,还望大伙见谅。”

    将士们见他抱拳拱手向他们行礼,受宠若惊,忙道:“军师贵人事忙,日理万机,我们是何等样人,怎敢劳动军师挂念。”

    贾仁禄道:“今日请大伙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请大伙搓一顿,拉拉家常,聊些别来之事。”说着一挥手,百余名兵士捧着酒肉走进校场。

    将士们见到大坛大坛的酒,大块大块的肉,源源而来,哈拉子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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