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甄宓找到一个稳妥的所在,领着曹植及屁屁裂成八瓣,疼得直冽嘴的曹丕去了。

    次日一大早,赵二便到帐房上领了五百钱,一脸郁闷地出去找小叫花子了。其时天下纷乱,战事连年,烽火连天,老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这叫花子自然是遍地皆是。过不多时,赵二便找到了二三十人,其大多仅十一二岁,有的甚至连十岁都不到,个个形容削瘦,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污秽不堪,冷风一吹便浑身抖,好似筛糠一般。赵二心觉可怜,不忍再看,双眼含着泪水,给每人十个铜板,嘱咐一番,约了集合地点之后,唉声叹气的回去了。这些叫花子一听,只要跟跟人,探听探听消息,一天便有十个铜板,心想自己走街串巷一天都要不到十个铜板,不禁手舞足蹈,欢呼雀悦。

    次日一大早这二三十个叫花子便聚到了赵二定好的地点,姜维、贾元春、赵虎早已打扮着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一脸兴奋地等候在那。赵二又郑重其事的交待一番,众叫花凑到一起,七嘴八舌的商议良久之后便兴高采烈的各奔东西。

    姜维、赵虎、贾元春三人平日里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哪知叫花子是如何过活的,只觉的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有趣。可一阵冷风吹来,便冻得浑身颤,牙关相击,这才知道叫花子的生活实则苦不堪言,一点也不好玩。姜维、赵虎二人身体壮硕,不想半途而废,咬牙硬挺。贾元春毕竟是女孩,较为孱弱,登时抵受不住,小脸冻得通红,不住喊冷。赵虎听她喊冷,嗤的一声道:“女孩子家家就是没用,就这点点风,至于这样么,来穿上!”解下身上仅有的一件破皮袄,披在了她的身上。

    贾元春披上了他的袍子,觉得暖和些了,侧头瞧了一眼赵虎,见他光着膀子,瑟瑟抖,便道:“赵虎哥哥,这样你不是没有衣服穿了,不怕冷么?”

    赵虎左右开弓,捶了自己的胸膛两下,如大猩猩一般,道:“瞧我多健壮,一点都不觉得冷!”

    忽地一阵寒风吹过,赵虎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打了一个喷嚏。

    这群小叫花子整天走街串巷,对长安城自然是十分熟悉,不片时便来到刘封的府邸左近,四散开来,诈做各自要饭,实则严密监视府中的一举一动。刘封府邸位于闹市之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些小叫花子目标本就不大,混在人群之中,更加没人留意。

    十余日弹指即过,姜维等人天天外出做密探,八卦新闻便打听到不少,可有用的消息却是一条也无。贾仁禄听后郁闷不矣,却又无可奈何,心想这福尔摩斯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脑子要好使之外,这耐心也要出奇的好。

    曹丕经过了十余日的将养,屁屁上的伤算是好多了,已可勉强坐立行走。原先他是魏公长公子,地位尊隆,一呼百应,什么样的美女都是手一招便自动上前投怀送抱,因此他根本不觉得泡妞是何难事。而这次教训,使他彻底认识到原来不凭身份泡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闹不好还会皮肉受苦。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他屁屁虽大受损伤,这脑袋倒也开窍了,不敢在外出拈花惹草了,而是终日猫在屋中苦读,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至于曹丕是否在书中找到颜如玉,那便不得而知了。而曹植自从去过贾府之后,便同换了一人一般,终日魂不守慑,痴痴呆呆,常常手捧简牍,对着一株大树上半天呆,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曹丕心中虽然好奇,但屁屁时不时隐隐作疼,一时心烦意乱,也就无暇多问了。

    这日便是大比之期,雍州秀才齐集长安参加乡试。考场仍旧是上次岁试时的那个考场,防卫也是依然万分森严,滴水不漏,而考生的面孔却已大大不同。此次乡试的试题仍由钟繇拟定,由于素质低下,妄图混水摸鱼的考生已在岁试时便被刷了出去,是以这卷子的难度便大大提高,开始要求考生根据指定的要求吟诗作赋,如此一来各人功力高低便立时显了出来。

    试卷的难度虽大为提高,但对曹丕、曹植来说仍是小菜一碟,尤其是曹植,这吟诗作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略一沉吟,笔走龙蛇,不片时一冠绝当世的诗文便在他笔下诞生了,由于他知道曹操让他来的真实目的,也就无心探知考场内如何布置,飞快答完各道题目,浏览了一遍,便第一个交上卷子,拔腿走人。其时杨阜方才答了一半,而其他人则连一半都还未到,却见曹植已递上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禁暗自吐舌。

    由于乡试举足轻轻重,是以钟繇、张既亲自坐镇监考,这两个都是曹操那投降过来的,自然认得曹丕、曹植,好在他们事先带上了尤冲为他们准备的人皮面具,不然定当在劫难逃了。如今曹植相貌大变,钟繇自然是认不得他,不过见他第一个交卷暗暗惊诧,望了他一眼,从差吏手中接过封订好的试卷,从头到尾细看一遍,但觉此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尤其是末尾的那篇诗赋文词华美,意境深远,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不禁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半晌无言。

    张既见他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他什么神经,忙凑上前来,问道:“元常这是怎么了?”

    钟繇四下一看,见无考生前来交卷,压低声音道:“好文章,真是好文章!贾军师这手真是厉害,若非如此我们怎能见到这么好的文章,这等人才隐于民间岂不可惜?”

    张既低头匆匆览罢,由衷钦佩,叹道:“此赋足可传世,此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构造出这样的佳作来,当真了得。”

    钟繇点点头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当为今科状元。”

    张既道:“我估计也是,只可惜他的姓名籍贯被封住了,无从知晓。贾军师也是过于小心,看个名字有什么打紧的,还要煞费苦心的令人将它封起来。”

    钟繇笑了笑,道:“德容有所不知,这便是军师的高明之处。他担心考官收受学子们的贿赂,与之串通一气,在评卷时大作手脚,于是便令人将写有考生年甲籍贯等信息的所在缝合装订起来,如此一来考官便无法知道学子姓名,想要作手脚也就无从下手了。”

    张既道:“军师连如此细微的小事都考虑到了,真乃神人也。”他哪里知道这些根本就不是贾仁禄想出来了,而是从电视剧里看来的,这也可算是贪天之功为己有了。

    钟繇笑了笑道:“他推行的这个科举制我也是好生佩服,好了,学子们还在考试呢,我们还是别说这些,给他们听见了便不好了。”

    张既点点头,下去巡视考场了。

    三日后乡试的成绩便已统计出来,张榜公布。各州的解元分别产生,雍州的主考官便是钟繇,因此解元自然是化名为毕千的曹植,其次是杨阜,再次是曹丕;荆州的解元是马良,其次是蒋琬,再次则是马良之弟马谡,此三人原先刘琦也曾征辟过,但他们均认为刘琦不能有为,便都婉言谢绝,此番听闻刘备实行科举制,广纳贤才,心中好奇,便都前来参加;益州解元是费祎,其次是董和之子董允,再次则是曾上演小鬼当村,辅助贾仁禄击退张任、冷苞的张嶷。这些人都是一时之英杰,自然是出类拔萃,实至名归,没有任何的异议。

    曹静听闻曹植、曹丕都名列前茅,心花怒放,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悄悄的带到两兄弟住处,慰问犒劳。曹丕先前在寺庙中竟吃青菜豆腐,如今在这家人家里,伙食也是差强人意,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此时吃到曹静所做之美食,自然是眉开眼笑,乐得个嘴歪歪。而曹植却无心用饭,时不时拐弯抹角的打听甄宓之事,只要能从曹静嘴里听到甄宓的一些事情,不知怎地竟能莫明其妙的兴奋半日,为何如此,连他自己也是茫然不解。

    曹静见他弟弟痴痴呆呆,不停的打听甄宓,显是对她大有情意。她虽微感诧异,当此场合,却也不便多问。回到府中之后,对贾仁禄说道:“我总觉得弟弟有些怪怪的,说话时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

    贾仁禄对男女之事可谓一窍不通,自然不明白其中奥妙,笑道:“想来是他哥哥被罚打屁屁之事对他的打击甚大,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了。这被打的是他哥哥,他至于吓得连魂却没了么,哈哈!”

    曹静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傻瓜懂个啥?才不是这么回事呢!”压低声音道:“在家里时我就见他老盯着甄姐姐直瞧,今天我去看他时,他又一直问些关于甄姐姐之事,想来他对甄姐姐有些意思了。”

    贾仁禄挠了挠头,道:“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现?”

    曹静笑道:“呵呵,你这个笨蛋又怎会现。”

    贾仁禄回想前事,觉得曹植的眼光果然大有问题,不禁怒气上延,道:“既然如此,便留这小子不得,我马上叫人将他搌出长安去,省得这小白脸把老子的爱妻给拐跑了!”

    曹静白了他一眼,嗔道:“弟弟是个谦谦君子,知书达理,又怎会做此下作之事?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啊,整天就知道对美女眉来眼去,实足一个大流氓!”

    贾仁禄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小子倒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历史上甄宓是你的大嫂,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你大哥将甄宓害死时,他竟不设法营救,只是写了一篇诗赋记念一下而已,无能可知。看来谦谦君子没啥鸟用,还是像我这样的谦谦流氓好,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上前两步,揽着曹静的腰,面有德色。

    曹静微含嗔怒,伸手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道:“流氓!”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你既然说我是流氓,我不耍一下流氓,也太名不副实了吧。”伸嘴便向她的樱唇吻去。

    便在这时,貂婵缓步而入,向贾仁禄望了一眼,似笑非笑。曹静大感羞慎惭,挣脱他的手,向后跃开两步。贾仁禄大感扫兴,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屁事啊,没看老子正忙着呢!”

    貂婵笑道:“呵呵,那你忙吧,我走了,到时你可别后悔。”转身向外便走。

    贾仁禄见她脸色郑重,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貂婵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你先忙,忙完再说不迟,呵呵。”

    贾仁禄急道:“嘟,你想急死我啊!老子不给你些厉害的,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抢上前伸手便要呵她的腋下。

    貂婵忙伸手撑拒,笑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顿了顿,道:“刚才诸葛先生差人来请,说许都出了大事,荀文若病逝了,请你到先生府上商议。”

    贾仁禄大吃一惊,道:“什么,荀彧病逝了!”

    貂婵面带戚容,点头道:“我们在许都时文若对我们颇为照顾,我们还没来得及报恩,没想到他竟这么去了。”

    贾仁禄回前尘,心痛如绞,怒道:“曹操老儿,老子和你没完!”说到此泪水滚滚而下。

    曹静嗔道:“文若是病逝的,关我爹爹什么事?”

    贾仁禄回头瞪了她一眼,道:“病死的?荀彧还不到五十岁,这么容易病死?”不再理她,整整衣冠,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到了诸葛亮的下处,贾仁禄问道:“荀彧是怎么死的,先生可曾打听出来?”

    诸葛亮长叹一声道:“文若死因曹操严格保密,无从探听。不过此事外间已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芸,有人说他是身患重病不治而亡,有人是曹操派刺客暗中加害,更有甚者说当晚曹操曾赠送饮食一盒与文若,文若开盒一看,空无一物,便仰天长叹数声,服毒自尽了。”

    贾仁禄叫道:“肯定是第三种。”

    诸葛亮大为诧异,问道:“哦仁禄因何如此肯定?”

    贾仁禄心道:“《三国演义》里就是这么写的……”眼珠一转,说道:“第三种死法最为含蓄,像是曹操老儿干的,至于派刺客暗害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又容易被人现的事,曹操老儿肯定是不屑为之的。”

    诸葛亮点点头,道:“这么说仁禄也认为文若不是病死的了?”

    贾仁禄道:“文若春秋正盛,有这么容易病死么?八成是曹操称公时,他出言反对,曹操老儿心里不爽,一咬牙,一剁脚,便将他喀嚓了。曹操老儿也是的,如今大敌当前,他居然自毁长城,这不是找死么?”

    诸葛亮道:“文若出言反对时,曾劝曹操要匡扶汉室。想来曹操已疑其有二心,担心他心生忿恨投了我们,便下狠心将他除去了。”

    贾仁禄叹道:“曹操手下的谋士也就这么几个,杀一个就少一个,都杀光了,他除了听到马屁,还能听到什么?”

    诸葛亮笑了笑,道:“曹操那里无人辅佐,对我们可是大大有利。”

    贾仁禄道:“话虽这么说,文若好端端的就这么嗝屁了,也怪可惜的。不过就算曹操那谋士都死光了,只要曹操老儿不死,我们也难轻易取胜。”

    诸葛亮微笑道:“司马懿的灭曹良策我已尽知,如今局面渐成,曹操终究在劫难逃,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贾仁禄大吃一惊,道:“先生已知司马懿出什么馊主意了?”

    诸葛亮点点头,贾仁禄忙问道:“是什么主意?”

    诸葛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仁禄好像挺爱说这句话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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