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心中一喜,道:“你说他就是匈奴左贤王刘豹,此次攻打的平阳的匈奴主帅?”

    贾仁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马迫不及待,双腿一夹,纵马上前,暴喝道:“刘豹哪里走!”

    马跨下坐骑也是千里良驹,浑身雪白,不比刘备的卢及贾仁禄的卢柴棒差多少。一声长嘶,迈开四蹄,几个起落,便奔出数十丈,眨眼间便已到了刘豹面前。马也不打话,银枪一舞,枪影一晃,便往刘豹咽喉刺去。

    刘豹方才战败,狼狈奔窜,哪知后面竟还有兵马来袭,吓了一跳,微一愣神。眼睁睁的看着银枪捅近,一时间竟忘了抵抗,下意识的向右一闪。

    贾仁禄猛得想起一件事情,大手一伸,叫道:“别!”只听噗得一声,长枪如闪电一般,刺入刘豹咽喉,从后穿出。刘豹喷了鲜血,伸手一指马,道:“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下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来,便倒于马下而死。

    其余的胡骑哪料到马如此勇猛,四散而逃。贾仁禄纵马上前,低头看着刘豹的尸体,苦笑道:“将军也太快了吧。”

    马冽嘴笑道:“军师要活口也不早点说,等我枪刺出去了再说可就晚了。”

    贾仁禄微笑,道:“死了就死了吧,想是天意如此。”心道:“这刘豹可是刘渊的父亲,刘渊乃是五胡乱华的始作俑者,生年不详,好象死于公元三零几年,这时应该还没出生,不然他岂不活了百来岁,这种人渣有这么好命?刘豹这时死了,刘渊不就生不出来了么,没了刘渊历史不就乱套了么,马这一枪下去,动静还真不小,哈哈!”

    正愣神的功夫,忽听蹄声得得,大队人马迎面奔来,当先一将见到贾仁禄大吃一惊,叫道:“军师!”正是孙礼,顺着他目光低头望去,却见刘豹直挺挺趴在那里,叫屈道:“唉,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贾仁禄笑道:“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臭牌气还是没改,老子让你拿了多少头功了,还不知足?”

    孙礼嘿嘿嘿傻笑几声,贾仁禄问道:“孔明这小子这次用的是什么计啊?”

    孙礼道:“这诸葛军师也是够神的,我看已军师不相上下。他用计谋很像你上次打马……”说到此瞥见马在旁,忙含糊带过,说道:“他先是令马岱坚守城池,吸引敌军猛攻,等待敌骑疲惫之时,这才兵分数路,趁夜劫寨,并设下十面埋伏。胡人攻城十余日,身心俱疲,哪料到我们会突然劫寨?子龙、翼德等猛将率四路大军,分占四方,一齐杀将进去,当时便将胡人给打懵了,四散溃逃。我被分到蒲子一线伏击敌人,听闻刘豹引数十骑透围而出,逃遁至此,便赶了过来,还是来晚一步。早知军师已算好了,末将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贾仁禄仰天长叹,道:“唉,这次不是我算好了,是老子被诸葛大大狠狠地玩了一把。”心道:“看来这诸葛大大不能不交,时不时的得上门请教,拉拉关系,套套近乎,不然老子死无葬身之地。这次他装得实在太像了,老子还认为他是因谨慎小心,这才不想老子北攻王庭的,老子不服气,偏要做出来给他瞧瞧。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的计策,他知道老子粗通察颜观色之道,听到老子要马一起出征时,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样子,诱老子上当,老子好象没得罪他啊!他怎么会这么阴老子?出神良久,方唉声叹气,道:“两雄不并立。”

    言罢心灰意懒,收兵回平阳,来见刘备,一见面便跪拜道:“主公,请允许我辞官归隐,这次你便是杀我的头,我也不后悔了。”

    刘备向他瞧去,手捋胡须,微笑道:“这次怕是因为孔明先生事先没和你通气,就激你往征北地之事吧?”伸手将他扶起。

    贾仁禄当场被揭破心思,老脸一红,微微一怔,道:“主公何出此言?”

    诸葛亮从后转了出来,长长一揖道:“俗语说得好:‘请将不如激将’是以我有这么一个坏毛病,一般都不会主动请将,而是激其成事。再者远征千里,非激不能奏功,我事先没有说明,还请仁禄原谅。”

    贾仁禄瞧了瞧他,觉得他道歉之意出于至诚,不像是装模作样,心道:“对了,诸葛大大每次要派人出征时都是用的激将法,激过张飞、激过老黄忠,激过赵云、魏延……太多也一下子也记不清了。看来这是他的一个臭老病,老子一般都不激人,老子都是煽动,哈哈!”他生性不爱记仇,这次也只是怨诸葛亮用计竟然用到他身上来了,而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没能识破,是以一想到此便即释然,苦笑道:“我也好歹也是靠计谋骗饭的,还请诸葛先生给我点面子,以后别在我身上用计了。”

    诸葛亮点点头,微笑道:“好的。”

    刘备笑道:“今番我算是正识到孔明先生的计谋了,端的是神出鬼没,与仁禄不相伯仲。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股肱,应当相互合作,可不能勾心斗角。”

    贾仁禄连连摇头,道:“哪能呢,我可是一心想当诸葛先生的徒弟,怎么会和他勾心斗角。”

    诸葛亮瞧了他一眼,问道:“说实话,论计谋我与仁禄只是在伯仲之间。仁禄为什么一心想拜我为师?”

    贾仁禄心道:“还在伯仲之间,老子可被你耍得团团转,论计谋来不知和你差了多少,就更别说五行八卦了,这些老子可是一窍不通。”说道:“先生太谦了,我自知和您比起来差了老大一截,对您是死心踏地的心服。”

    诸葛亮摇头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此次你没察觉我在用计,只因我了解你的性格,而是你却还不了解我之故。你若是多了解我些,就不会轻易上当了。我这次真没有恶意,还望仁禄别放在心上,日后紧密合作,对付共同的敌人。”

    贾仁禄知他所指的敌人乃是司马懿,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紧密合作,对付共同敌人。”

    刘备还以为诸葛亮所说的敌人乃是曹操,哈哈大笑,道:“这样就对了。”握着诸葛亮左手,又握住贾仁禄的右手,道:“你们两人能推心置腹,我便可以高枕无忧矣。”

    诸葛亮微笑道:“既是仁禄这么想拜我为师,若你不嫌我本事低微,我便答应了。”

    贾仁禄眉开眼笑,问道:“这可是真的?”

    诸葛亮摇头苦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拜我为师至于高兴成这样么。当然是真的。”

    贾仁禄向上一蹦,窜起老高,大声叫道:“喔,我是诸葛大大的徒弟了!我是诸葛大大的徒弟了!”

    刘备哑然失笑,道:“多大人了,还像个孩子。”

    诸葛亮微笑道:“人言大智若愚,此之谓也。”

    贾仁禄一落地,便跪倒在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向诸葛亮拜了三拜。

    诸葛亮微微一笑,扶他站起。

    当晚平阳太守府内大张筵席,庆贺平阳大捷,击溃胡骑十万,诸将轮番把盏庆贺。正痛饮间,一名刘备亲兵走上前来,道:“大喜!天大之喜!甘夫人为主公生下一位公子,还请主公回转。”

    刘备喜不自胜,当即站起身来,道:“这是真的?”

    那亲兵道:“千真万确,还请主公为公子赐名。”

    刘备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走下台阶,来回踱步,道:“这名字是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贾仁禄心道:“这有啥好想的。”脱口而生:“一定是叫刘禅了!”

    刘备心中一震,回头望向贾仁禄道:“我也是方才想到这个名字,仁禄因何知晓?”

    贾仁禄差点想要狠狠抽自己三嘴巴,老脸胀得通红,道:“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觉得刘禅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便口没遮拦的喷了出来,还请主公恕罪。”

    刘备心中欢喜已极,哪会计较这些,道:“你我算是想到一块去了,哈哈!就这么定了,这个孩子就叫刘禅,字公嗣。”

    众文武喜笑颜开,争相把盏,恭祝刘备喜得贵子。一时之间阿谀之词满天乱飞,马屁之言接踵而至。贾仁禄自是得其所在,另出机杼,别出心裁,拍出的马屁句句打在了刘备的心坎上,听得刘备心花怒放,放声大笑,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正当众人大献殷勤之际,刘封、貂婵领着一女子走进殿来,刘封道:“启禀爹爹,匈奴左贤王刘豹的大营被我拿下了,除了极少数刁顽之徒负隅顽抗被我军格杀之外,其余人等尽皆投降了。”

    刘备鼓掌叫好,道:“好!今日实可谓是三喜临门!”一看那女子,又道:“这位……这位可是蔡伯喈之女?”

    那女子正是蔡琰,行了一礼,道:“小女子正是蔡琰。”

    刘备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只见她虽是一身胡人平民装扮,尘土满面,却不掩其天姿国色,两颊晕红,梨花带雨,更显得楚楚可怜,怔了一怔,回头低声问贾仁禄道:“左贤王刘豹死了?”

    贾仁禄走上一步,低声道:“是的,已给马杀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左贤王之事,夫人想必知道了。”

    蔡琰点头道:“来时听人说了。”

    刘备道:“夫人被匈奴人掳至北地,一呆便是数年,想来吃了不少苦。如今回到大汉,便该好好享福,夫人暂且同我回到长安,我一定会妥善安置。”

    蔡琰裣衽一礼道:“多谢皇叔照顾。”

    刘备道:“你这是说哪里话,伯喈海内闻名,我素来敬仰,他的女儿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对马岱道:“你是此间的太守,便由你来安排馆驿给文姬歇宿吧,不得怠慢。”

    马岱应道:“是!”

    刘备道:“再加三席,请封儿,貂婵及文姬入席,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应当好好庆贺一番,不醉不归!”主持酒宴之人忙相度位置,加了三席,请三人入座。貂婵问过贾仁禄知刘备喜得贵子,便悄悄同刘封、蔡琰说了。

    蔡琰一来事不关己,二来这种祝颂之词又惠而不费,便随口恭祝。她本就善于文辞,说出来话句句切中窍要,听得刘备打心眼里高兴。

    刘封听闻刘备喜得贵子,长眉微微一挑,一丝不悦之色至他那俊秀的脸庞上一闪即过,随即又是一副恭谨神色,喜道:“恭喜爹爹,我终于有一个弟弟了!”

    刘备心中喜极,也就没留意他的神情,哈哈一笑,道:“我盼着这一天盼了好多年了,总算是给我盼到了。”众人忙轮番敬酒,再拍马屁。

    刘备混到四十几岁才有了一个儿子,这喜尤其如颠似狂,当即叠出乱命,下令大赦境内,长安、洛阳、成都等大城连放花灯五日,金吾不禁,犒赏三军,以酒肉赏赐耆老孤儿,此令一下刘备辖下百姓更是欢忭如沸。

    次日一大早,刘备便即醒转,他急于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留诸葛亮总督各路兵马坐镇平阳,负责善后,自带赵云、贾仁禄等文武将佐,倍道赶往长安。

    这一日众人过了潼关,来到华阴,正行间,忽见前方尘土扬起,一骑急奔而至。马上之人一见刘备,忙大声叫道:“主公不好了,甘夫人生下公子之后不久便即染病,糜夫人延请许多名医前来诊治,均不见起色,夫人病势转重,已于昨日故逝了。”

    刘备只觉天旋地转,险些跌落下马,忙扶着马鬃坐直身子,定了定神,颤声道:“竟有此事?”

    那人双目含泪,点头道:“糜夫人命我来告之主公,还请主公回长安办理后事。”

    贾仁禄心想:“三国医疗条件极差,生小孩就好似在鬼门关里走一圈,实是九死一生,不过按历史上来讲甘夫人生了阿斗之后还是活的好好的,直到刘备得了荆州后才死的,怎么刘备只是新野令时甘夫人生阿斗没死,而现在刘备拥有四州,富贵已极时甘夫人反而死了?看来历史已经被老子改得乱七八糟,老天都有点神经错乱,开始乱来了。”

    刘备面色凄然,泣不成声,流一会眼泪,哽咽道:“唉,我们相爱甚笃,没想到她走的时候,我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泪如涌泉,头也不回对身后众将说道:“赶回长安!”言罢也不待众人答应,策骑往长安驰去。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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