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正要再说,贾仁禄就被一群好事之徒拉去灌酒去了。事先花大价钱雇来的酒保见起哄之人乃赵云、马、张飞等十来位酒精考验之徒,阵容太过强大,吓得逃之夭夭了。贾仁禄百般推托不得,被强灌了十余觥,只觉天旋地转,连路是怎么走的都快忘记了,哪还顾得上刘封谈不谈恋爱?

    婚宴好不容易开完,贾仁禄如一摊烂泥一般,嘴里胡言乱语,被人架进洞房。所谓**一刻值千金,贾仁禄当此关键之时却将这句话忘到九宵云外,一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好在他早已作恶完了,这种良辰吉时便是错过了也不算可惜。

    次日将尽正午,贾仁禄方才醒转,仍觉得昏沉沉,晃了晃头,道:“水,老子口渴了。”此时他早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东东只要喊一声就来,不用他自己动手矣。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开了,祝融、甄宓同时走了进来,面沉似水,好似因昨晚没想享受到温柔时光心有不忿,嗔道:“要水自己打去。”

    贾仁禄道:“得,刚娶进门就造反了。”

    甄宓撅起小嘴,道:“嫌弃我们了。大乔不是美的不得了么,你找她来服侍你。”

    祝融拔出飞刀,捏在手里,道:“对的,你找她去吧,我不拦着你,呵呵。”

    贾仁禄心道:“你还用拦,我要是能跑出十步,就算是佛祖保佑了。”道:“嘟,这都哪年哪月的醋了,你们到现在还在吃啊,也不怕过期,真是的。”上次贾仁禄对徐庶曰出有关大乔的那番话时,梅花正好上来递茶,给听了去,立时贾府上下所有女性同胞尽皆知晓。当晚一个反贾仁禄的同盟便悄然结成,贾家众女同时抵制,不让贾仁禄进门使坏长达一个月之久。贾仁禄没想到他家的妇女竟如此齐心,叫苦不叠。只到最近这项制裁行动才因贾仁禄认罪态度较好,检查写得十分深刻而告一段落,不过冷战却仍在继续,旧帐还是时不时的被翻将出来,使得贾仁禄对女人这种动物,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只觉未测高深矣。

    甄宓道:“谁叫你老是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见天的勾三搭四。”

    贾仁禄道:“老子哪有。见过大乔都两年多前的事了,再说老子也只是看上一眼,又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甄宓道:“哼,要是大乔不是有夫之妇,你能这么老实?呵呵,一定早就……”说到这里觉得对孙策太也不敬,便即住口。

    贾仁禄傻笑,道:“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好了,不说这个了。”挠了挠头,道:“昨天杨阜好象和我说过有关刘封之事,刚想询问详细情况,就被那群流氓拉去灌马尿了。老子力战群魔,虽败犹荣,看在老子昨晚因公负伤的份上,有什么过错,两位夫人就包含了吧。”

    甄宓扑哧一笑,道:“就会吹牛。”走上前来,为他更衣。祝融则去端了参汤来,贾仁禄三口两口地将参汤灌下肚去,问道:“杨阜那小子有没有来?”

    甄宓摇头道:“他估计在教公子读书呢,哪像你这般不误正业。”

    贾仁禄道:“谁说老子不务正业的,老子现在可是情报头子,专司打听有关曹操的一切情报,都不知道有多忙。”

    貂婵走了进来,一脸不悦,道:“你还敢说,元直给你的任务已经很轻松了。可你倒好,连听都懒得听,全都要我来。哼,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贾仁禄道:“嘿嘿,这活你在官渡之战时不就做过,经验丰富嘛,不用你不是浪费人才了么?对了,这次又有什么消息没有?”

    貂婵摇了摇头,道:“今年八月曹操东至淳于,令乐进、李典进讨海贼管承。如今曹操还在淳于没有回来,不过他正调派人手开凿平虏、泉州二渠以通北方。”

    贾仁禄皱起眉头,甄宓取过河北四郡地图,贾仁禄问道:“知道这两条渠从哪到哪么?”

    貂婵点了点头,在地图上比出了位置,贾仁禄低头看着地图,沉吟道:“曹操真是要用兵北方了,东讨海贼,不过是为了扫清障碍。这老小子居然不怕老子袭其后,看来真有准备,不能大意。”

    甄宓道:“我就是河北人氏,那里我很熟悉,邺城不是那么好打的。你那个主意对付别人或许可行,对付曹操恐怕不行。”

    贾仁禄点头道:“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地照着诸葛大大的计谋来了,不过这个主意老子怎么都觉得像是六出祁山的翻版,这种策略太过平稳,不一定能起到效果。”

    贾仁禄乍听分军肆敌时觉得十分高妙,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想这真的和六出祁山很像。诸葛亮六出祁山平取陇右,实在过于稳妥,加之蜀军粮草转运不便,如此北伐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是以有不少人骂诸葛亮实是瞎指挥,根本不懂军事,这其实是以偏盖全,诸葛大大未出山时刘备只有新野一县,几近灭绝。出山之后刘备势力最大时拥有两州之地,这其间诸葛居间筹划实有大功。三分之后,蜀国最弱,伐魏亦亡,不伐魏亦亡。诸葛亮虑王业不偏安,这才屡次伐魏,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灭魏,伐魏只不过是以攻代守,消耗魏国使其腾不出力量来伐蜀并且亦可在战争中寻求可胜之机,这实可算是安邦定国的良策了。这些贾仁禄当然知晓,他也知道魏延由子午谷奇袭长安之策,虽可行却也过于凶险,近于以命博命,诸葛大大生怕把刘备的基业弄没了,九泉之下不好交待,哪会如此?

    言念及此,又想:“如今曹操势力还是很大,孔明这种骚扰策略,仍然只是局部有效,很难全面波及,如何有用?再说曹操不是傻子,一看形势不对,就会想对策,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得逞。难道灭曹头功真得要落在司马懿头上?唉!”又道:“算了,随机应变吧。老子脑子不好使,实在想不出高明的破曹之策来,就这样吧。”

    三位夫人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不可能三个字,她们心里早已认定自己的爱郎实是无所不能。面面相觑,甄宓走上前来,搂着他的脖颈,道:“灭曹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

    貂婵道:“对的,只要相公静下心来,一定会有办法。”

    祝融笑道:“呵呵,我脑子笨,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你出征时,让我当亲兵头子便成。”

    贾仁禄心中感激,道:“谢谢你们。”顿了顿,道:“噫,曹静那小妮子呢?”

    貂婵道:“正要和你商量这事呢,如今你又要与曹操为敌,曹妹妹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不好受,你还是劝劝她吧。”

    贾仁禄点了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才出数步,又转了回来,道:“老子注定要与曹操为敌,这她也是知道的。算了,就这样吧。貂婵,你去请杨阜来。”

    貂婵点了点头,转身出屋。

    过不多时,杨阜来访,贾仁禄于正厅接见,道:“昨天宴会上你也没说仔细,刘封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杨阜挠了挠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一个多月前他突然之间不再同那女子来往,那女子也离奇失踪,整个长安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贾仁禄道:“哦……”

    杨阜道:“从那以后公子便天天用功苦读,努力习武,还跑来向我郑重致谦,说他决定痛改前非。别说你不明白,连我都感到莫明其妙。”

    贾仁禄如坠五里雾,道:“一个多月前,不是我们返回长安的日子么?”

    杨阜一拍脑门,道:“对的。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主公返回长安之后不久,公子便性情大变,突然之间改邪归正。想来主公已闻知此事,循循开导,使其认识错误了。”叹道:“主公便是主公,说一句话,顶上我说十句。”

    贾仁禄心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也会拍马屁。”说道:“主公回长安后不久,便任命云长为大都督,都督梁、益二州军事。云长当日便前往成都,应该来不及告诉主公吧,主公是怎么知道的?”

    杨阜道:“这我就不清楚,看得出来,主公十分关心公子,公子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会留心。”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刘封才屁点大,就学人谈恋爱,是要好好管管。再说他还只是初恋,啥江湖经验都不懂,被人骗了,说不定还在帮人数钱呢,哈哈!”其实他并不比刘封好多少,屡屡受骗,当真是只懂得说别人,不知道说自己。

    从此之后,刘封越来越勤奋,几乎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当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杨阜向来禀正道而行,这在历史上都是出了名的,他曾同曹洪一起出征,曹洪大胜之后流氓相毕露,命女倡著罗豰之衣,一坐皆笑,唯杨阜厉声斥责曹洪,说他在广坐之中祼女子形体,虽桀、纣之乱,不甚于此,言罢拂袖而去。曹洪也害怕他在曹操面前满嘴乱喷,立罢女乐,亲自请他还座,改容谢之,此人严正如此,连魏明帝都怕他。如今他见刘封改邪归正,茁壮成长,当然是老怀大慰,笑得个嘴歪歪。

    贾仁禄于游手好闲之余,则一直留心曹操这边的动静,他成亲后不久,便有消息传来,司马懿自河内亲往淳于见曹操,言称不满刘备所作所为,特来投效。曹操素闻司马懿之贤名,乐得个嘴歪歪,当及便封为文学掾。

    转眼间建安十一年又过去了,建安十二年春二月,海贼管承顶不住乐进、李典这两条大虫的攻击,连战皆北,兵卒死得精光,不得不亡走入海岛之中,誓这辈子就只在岛上当个渔民,再不上岸混饭吃,与曹操为敌了。

    曹操见海患悉平,便返回邺郡。他听说刘备入成都之时,曾大封功臣,心想自己平定四州如何不如刘备。一时心血来潮,便也搞了一个大封功臣。他捧着天子,近水楼台先得官,当即便奏请汉献帝封大功臣二十余人,皆为列侯,刘备可欲而不可求的事情,曹操轻而易举便做到了。这其中他最感激的还是荀彧,若不是他的一封信,曹操在官渡之战最困难之时险些就要打退堂鼓了。若是那样,命可能都保不住,哪还能有现如今的威风?于是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了十数万言,罗列万岁亭侯荀彧之功,奏请皇上加封。汉献帝只看了一半,便昏昏欲睡,不胜其烦,当即拍板,增封千户,并赐三公之位。跟着便将那份奏章扔得老远,跑去睡觉了。

    荀彧当然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让荀攸替他出面深自陈让,曹操尽皆不准,荀攸舔着老脸跑了十数趟丞相府,好话说了一堆,曹操这才回心转意,收回乱命。

    这日曹操召集众将议事,道:“东边海贼是平了。可辽西乌桓蹋顿部屡次入塞为寇,欲助袁尚夺回四州。如今幽州边境峰火连连,百姓常被劫掠,苦不堪言。我有意一劳永逸,攻灭蹋顿,肃清北方之乱,诸位以为如何?”

    许褚走出班来,一拍胸脯道:“小小的乌桓居然不把丞相放在眼里,当真是不知死活。不劳丞相忧心,只要丞相给我精兵五万,保管蹋顿指日便平!”

    荀彧道:“不可,不可。”

    许褚瞪着铜铃眼,怒视荀彧,道:“我每次提议,你都说不可,你存心和我过不去啊!”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便向他的衣领抓去。

    曹操忙一挥手,道:“胡闹,还不给我退下。”许褚最怕曹操,闻言立即缩回班部。曹操微微一笑,道:“文若因何以为不可?”

    荀彧道:“袁尚、袁熙只身逃往,身无分文。夷狄贪而无亲,只认利益,岂能助袁尚夺回四州?主公若欲悬师深入,刘备倘若偷袭许都,大事去矣!”此言一出台下不少文武尽皆附和。

    郭嘉摇头道:“诸位之言不可听。明公虽威震天下,不过乌桓恃其险远,必不设备,乘其不备,猝然击之,一战可定。当年袁绍有恩于民夷,而袁氏兄弟尚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若是舍而图谋别处,袁尚因乌桓之助,招纳袁绍余党,必将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到时胡人一动,民夷俱应,河北将不复为明公所有。刘备虽有偷袭许都之心,不过有法可破,明公又何必忧虑?”

    曹操问道:“哦,何法可破?”

    郭嘉道:“我已熟思良久。刘备猝定益州,民力未复,不能起大兵与我一决死战,所用之谋不外乎奇袭与骚扰两途。主公只要紧守邺郡、许都两地,扼险而守,坚壁清野。刘备前进不得,野无所掠,不旬日必然退走,又有何忧?”

    曹操微微一笑,司马懿道:“奉孝之言甚是,我料刘备攻许都是假,夺邺郡是实。只要紧守各路关隘,将荡阴、酸枣等边镇之民迁往内地,焚烧野谷。如此刘备野无所掠必走。”

    曹操哈哈大笑,道:“二人所见与我相同,就依二人之谋而行!”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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