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早远去归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北寒婧 。

    凄冷的王宫内,幽月已上高头,凉凉的月华,铺了一地像是银霜 。

    孤寂的游廊边,一排排的玄色四方柱子帝,彼此屹立如往昔,她侧腿倚在廊柱上,手里的烈酒早已经成为困牢里解忧的调剂品。

    小匈今日小心翼翼地带来,美人的最新消息,说:牧帝夜夜宠幸双后,色昏下竟遣散后宫三千佳丽。

    白日里,她听见这消息怒气翻涌,气急攻心下,呕血昏倒吓坏了很多人。

    御医诊断她,这些时日,气血两滞,郁气凝结在胸,滥酒节食伤了胃,不宜再神思操劳,不注饮食,不然神仙也难留她。

    韩卿被人强掳进牧云,成为那个皇帝的男后,哥哥禁止她带兵讨人回来,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如何能安心吃睡。

    北寒婧冷硬的嘴角,漫上一层苦涩的笑容,把手里的烈酒拆封,灌入咽喉,辛辣的酒液刺激胃部,疼痛像是一只利爪拽着她的胃。

    她捂着抽搐的胃部,疼痛地蜷缩成一团,指尖失了力的陶瓷酒壶,在她眼前跌落在地。

    她还未来的及挽留抢救,陶瓷酒壶便在眼前砸碎成零散的瓦片,金色的酒液,来不及带走她的悲伤,便肆无忌惮的逃走。

    “噗——”指尖下,那掺杂着酒水的鲜红血液,在月光下刺眼的要目,她眼眶无声地簌簌落泪。

    “呜……韩卿……韩卿……”为什么上天把最美好的东西送到她身边,又无情的夺走,她的大个子伏缩在游廊上无声地恸哭,看起来很小只。

    她连酒也不能喝了,她怎么挨地下去,没有他的日子。

    一个人的错,总累多情受,他眺望着那方明月,心里的深处的相思,还未来的及潜水,星星点点假爱的浪潮,又把他淹没在湖底。

    “在想什么?”

    萧景煜从背后拥着,他纤细的腰身,唇角贴着那修长白嫩的脖颈,一路印上他的耳,情欲交缠的信息,让韩卿心下无由来的厌烦,这种奇怪情绪转瞬即逝,满满的爱慕又涌上心头。

    “我在……想一个人。”他微微地避让,他带着热情的唇,回过身认真地说道,那双细眼里有些迷茫。

    “想我吗?”萧景煜把他压在窗柩上,挑起韩卿的尖下颚,挑眉调情道。

    “不是,你奏折批阅好了?”韩卿双手自然地挂上,萧景煜地脖子,调皮地摇头道。

    他纯净的黑眸倒影着,萧景煜那张俊美的脸孔,细眼里满是爱慕 。

    “哈哈哈,我累了就想过来找你。”萧景煜轻捏他挺立的鼻子,宠溺地回答说道。

    “不行,你得批完,不然他们又冤枉我,说我妖颜惑人,让你变成昏君。”韩卿轻啄他的唇,轻柔地把他推开,驱逐他去继续处理政务。

    “我处理完政务,你给我什么奖励?”萧景煜被他推出门,回头不甘地问道。

    韩卿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细眼弯弯地保密地道:“你处理完就知道了。”

    “你个调皮鬼,我处理完政务,到是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萧景煜忍不住又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话语宠溺无限。

    韩卿微笑着看俊伟的身影,步履潇洒地离去,重新关上了金阙阁的门,细眼里又漫上了幽思不舍。

    韩卿忍不住,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离开他才不到一盏茶就想的要命。

    韩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摸着被子里藏着的礼物,忍不住望着屋顶窃窃私笑,细眼里满是恶作剧。

    忽然,屋顶上传来脚步轻掠过的声音,他床上方的瓦片,微微地松动,韩卿警觉地起身,悄悄地拔下墙边的利剑,闪身躲在柱子背后。

    “咦……”慕容白轻手轻脚地揭开瓦片,发现韩卿竟然不见了,星眸微微疑惑。

    慕容白心下计较一番,打算先下去,哪知道刚下去就遭到偷袭,好家伙原来是狡猾地躲起来。

    慕容白压住他的劈来的剑,赶忙拉下面巾,自报说道:“花郎,是我。”

    韩卿微微讶异,收起利剑,重新插回墙边的剑鞘里,疑惑地说道:“玉麟,你怎么来了?”

    “我带你回北寒。”慕容白刚说完,韩卿就摇了摇头,走回床上,把手枕在脑后舒心地躺着道:“我不回去。”

    “嗯?为什么。”慕容白跟着他,熟稔地坐在床上,面上诧异至极。他从大老远过来,没想到韩卿不跟他回去。

    “我喜欢这里,萧景煜对我很好,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韩卿展开双手,满足地说道,好看的细眼里满是幸福。

    慕容白拍了拍袖子上,屋檐上沾的灰尘,悠悠地整理衣服,问道:“你不要你娘子了?”

    “你说北寒婧?我早就不喜欢那个头脑简单的女汉。”韩卿的话说得轻松极了,丝毫没有留念,慕容白见他口气,也不像说笑,轻松地面色严肃了起来。

    “花郎,北寒婧找你快找疯了,你别再说笑,快跟我回去。”慕容白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正经说道。

    哪知道韩卿竟然甩脱了他的手,细眉倒竖,指着他鼻子臭骂道:“慕容白,你不要无理取闹,要走你自己走,我是要留在景煜身边,爱他一辈子。”

    韩卿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萧景煜,这简直是他听过最荒唐的话。

    他不禁想起耶合华那小子的话,说萧景煜给韩卿下了*,就算是男人也照爱不误,难不成世界上还真有*?

    虽说萧景煜的母妃是苗疆之女,可那萧景煜从小被隔离与生母见面,每月只能见上那么几面,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得病离世,也没什么机会教萧景煜下蛊的事情。

    萧景煜为人做事,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慕容白打心里不相信韩卿会中什么*,若世界上有*,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他打小听过有什么苗疆人会下蛊害人的事情,还有什么巫术害人,可他觉得这和鬼神一样虚无缥缈不可相信。

    慕容白想了想,可能那个*像*,暂时的迷惑了韩卿,让他自以为喜欢萧景煜,吃完解药就好了。

    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慕容白是晓得这吃错药的韩卿,是不肯跟他回北寒了。

    “花郎,得罪了。”慕容白瞬猛的点了韩卿的穴道,封了他说话与行动的能力,抓起被单把韩卿,二话不说直接打包带走了。

    慕容白刚踩上窗户,门恰巧应声而开,莫相离看见有贼进了哥哥的屋子,立刻抓起墙边的配剑,袭击而去。

    慕容白不欲多留,怕惹起人注意,微微一偏身子,躲过利剑,扛起韩卿赶紧挑人少的地方逃了。

    莫相离的轻功毕竟没慕容白好,很快被拉下一段距离,一路追踪发现这贼子,似乎对皇宫颇为熟悉,竟然没遇见一个侍卫。

    慕容白没想到莫相离竟然对他,一路紧追不舍,几次甩脱不成,也便随她跟着。

    “你到底是谁!”莫相离跟着他出了皇宫,过了许久,看他动作慢了下来,停在远方,在后头喝止道。

    “离儿姑娘,好久不见。”慕容白摘下面巾,站在远方问微笑地好道。

    莫相离微微惊讶,放下手里的剑,走进说道:“远来是你。”

    “你来牧云做什么?”莫相离看向他肩膀上的大包袱,神情间带着戒备。

    “奉人之托带你哥哥回北寒。”慕容白放下肩上的大包袱,露出了里面咬牙切齿的韩卿。

    “哥哥,你不能带走。”莫相离又重新把剑指向他,严肃的说道。

    慕容白看了看四周,丝毫不在乎莫相离指剑相对,那两个家伙关键时刻,竟然掉起链子,还没过来接应,心中不由后悔找他们当搭档。

    “难道你想,你哥哥陪你一起做皇后?”慕容白回过头说道。

    莫相离摇摇头,依旧剑指着他。

    慕容白有恃无恐,反正动起手来,这女人绝对不是他对手。

    况且,他也不想欺负女人,尤其是韩卿的妹妹,不然日后他定会对自己白脸。

    “我是你哥哥交情过硬的朋友,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慕容白很少对异性,表示好颜色,除了自己的亲人。

    莫相离收起剑,看向自己不能动弹的哥哥,哀伤地开口说道:“是我害了哥哥,他被那皇帝看上,被骗食下*,变了性子爱上那人渣,你带走我哥哥,会害了他性命。”

    “害了他性命,如何说?”慕容白又望了望四周,听见莫相离在哭泣,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皇后册立大典前,我带哥哥逃出了皇宫,未想哥哥心受万蛊噬心之痛,我逼不得已带他又回了皇宫。

    萧景煜告诉我,只要哥哥离开他超过一定的距离就会发病,若是哥哥离开他超过一个月,便会蛊虫失控上脑,吞噬掉哥哥的脑子,哥哥会变成一个疯傻之人。

    离开超过一年未见,那么哥哥便会被失控的蛊虫,蛀空五脏六腑,变成一具尸体。

    若是萧景煜被人杀了,哥哥绝对活不了,而哥哥死了,萧景煜也会元气大伤,难活长久。

    而北寒距离此地,路程有半月之久,你们莽撞救人会害了我哥哥。”

    “这似乎听起来,很麻烦……”慕容白没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估。

    他看向面目狰狞,依旧不肯随他走的韩卿,微微沉吟,抬头说道:“你的意思是,韩卿若没有解药,便要一辈子跟在萧景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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