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爱情像是一只被人玩弄在掌中的小鸟——北寒婧。

    天上的弯月,血红边缘开始慢慢地吞噬洁白的月体,残忍的驱赶正义。

    月光下,往日冷清的圣子府邸,此刻成了是非之地,五百精锐的禁卫军,冷持干戈层层地围绕住各个出口,量苍蝇也插翅难逃。

    黑莲阁是樊墨涯休憩的卧寝,平常人不得打扰,今日门前却多了两个身份尊贵,来意不善的不速之客。

    “樊墨涯,你的圣子府已经被我们的五百精兵猛将包围,放了韩卿,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一条生路。”北寒婧双目冰寒,望着韩卿身旁镇定的樊墨涯,痛恶地劝降道。

    话罢,指间巨大双斧跃跃欲试的摩擦,带着应战前,令人毛骨悚然的愤怒。

    “哦?你以为区区五百人就能困住我么?”樊墨涯暧昧揽着韩卿的劲腰,低沉磁性的嗓音,悠游自在地反问道。

    一直半蹲在地上养伤的北寒陌,听得他话中的有持不恐,皱眉微锁,心中暗暗警惕。

    “我也不想你们浪费我宝贵的春宵,便好心早些送你们离开吧。”樊墨涯骨节分明的白皙长指,悠悠地拔出腰间的黑玉细笛,退后一步,放在唇下吹奏起来。

    尖锐诡异的笛声,从笛腔中向外扩散开来,飘忽地在空气中散开,地面开始猛的颤抖起来,平整地青石板,猛地碎裂开来。

    一具具死尸,从地底下醒来,睁开空洞的眼神,带着新鲜的泥土,破地而出,舒活四肢,听号主任的命令,摇摇晃晃地走向北寒婧兄妹。

    圣子府是建在城北风水最差的乱葬岗之上,樊墨涯以身镇压净化这里凶秽邪气,一直被人所津津称道。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些邪恶如今被他所驱使。

    北寒婧哪里见过死人还会活过来,目光惊恐地看向自己哥哥。

    北寒陌不愧是北寒的王,胆识过人,心里虽然震惊无比,但是丝毫没有显露在脸上,看着越来越多的死尸,沉稳地掏出怀中的信号弹点亮。

    白色的烟花在空中散开,守卫在门外的禁卫军立刻闻令而动,十几人破门而入,但是看见地底爬出来的死尸,立刻懵逼了。

    北寒陌告诫妹妹说道:“我去擒住樊墨涯,你掩护我,千万被被这些东西抓到。”

    没一会儿,地表上就出现十几具,晃晃悠悠地死尸,像步履蹒跚的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关节僵硬地走向北寒婧兄妹,途中不断地摔倒爬起,踉踉跄跄地向北寒婧兄妹。

    北寒婧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惊恐,手中的双斧,猛然劈向这些动作迟缓的死尸,一颗颗头颅,很快滚落在地上,这些死尸却仍然爬起,执着地向他们走来,诡异无比。

    北寒婧横劈竖砍,这些死尸四分五裂,终于倒地不动,不禁轻舒一口气,看来这些死尸也不是很难对付。

    兄妹两人,转眼间斩杀了十几具动作迟缓的死尸,樊墨涯却不缓不急,这只不过是开场热身而已。

    乱葬岗长年累月,不断的堆积尸体,没有上百具,也有上千具,这些死尸源源不断地从地底爬出来,兄妹俩人斩杀了一百多具尸体后,开始渐渐地开始疲于应付。

    前来支援的禁卫军,情况也没有好多少,他们在短暂的客服惊恐之后,开始斩杀行动缓慢的死尸,渐渐地开始不害怕。

    可是没想到死尸却越来越多,他们习惯地面上的活动后,肢体开始越来越灵活,又不害怕物理攻击,只想着抓住他们。

    五百禁卫军被消耗力气,大部队被困在死尸遍地的大广场,只有一百多人破开死尸阵闯进内寝,前来支援兄妹两人。

    樊墨涯见时机差不多了,嘴角暗勾,笛声开始变得越发凌厉,第二次命令在笛音中散开,死尸得到命令——杀无赦。

    这些只会抓人的死尸,动作立刻变得迅猛凌厉起来,开始抓住禁卫兵们的腿脚,开始进行人身攻击。

    禁卫军们没想到,这些笨笨地死尸,竟然突然开始攻击人,一时掉以轻心,很多人中招被抓住腿脚,凄惨地被死尸穿透胸膛丧命。

    战场上的情况,立刻危急起来,禁卫军的势力开始损耗,人人疲于应付这些新升级的死尸。

    樊墨涯悠悠地吹奏着笛声,韩卿安静地站立在他身边,冰冷地看着北寒兄妹挣扎在尸海中。

    北寒陌驱退死尸,转头跟妹妹打了个照眼,北寒婧立刻意会,张开马步双手做势,他一踩妹妹的手跃出尸群,脚踩死尸的脑袋,提剑向樊墨涯袭击而去。

    这时,韩卿眼珠猛然一动,提剑挡在樊墨涯身前,手里挽了个剑花,快速地向着北寒陌袭击而去。

    北寒陌没想到韩卿助纣为虐,剑势一改,转而应对前来的韩卿。

    韩卿的剑招就如他这个人一样,诡异快速不可捉摸,北寒陌被他缠住一时无法接近樊墨涯。

    北寒陌不敢轻易伤害韩卿,可韩卿却没有顾忌,招招冲着要害而去,绝不拖泥带水。

    北寒陌渐落下风,渐打渐退,还要忙顾周边的死尸,很快不敌韩卿,身上被割破好几处伤。

    韩卿攻击越发凌厉,暗暗地把他,逼向樊墨涯那边。

    樊墨涯薄唇展开一个阴损的笑容,北寒婧看见哥哥腹背受敌,见樊墨涯举剑要偷袭,紧张地大喊一声:“哥,小心背后!”

    北寒陌反应终是迟了一拍,险险地避开要害,一把长剑从背后透胸贯穿出他胸膛,樊墨涯得逞后一把抽出长剑,步子快速地掠后。

    北寒陌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挥剑劈空,怒吼:“阴险小人!”

    樊墨涯但笑不语,韩卿见北寒陌受伤,举剑欲砍想趁机夺去他性命。

    北寒婧踹开一群死尸,脚下用劲,踩着死尸借力跃到韩卿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悲情道:“美人,你快醒醒,别再被樊墨涯利用了。”

    韩卿心里毫无旧情,张口说道:“找死!”手腕用力一震,一掌猛拍向北寒婧的肺腑。

    北寒婧没想到,韩卿会突然袭击,身子摔落在地面上,手里的双斧远远地摔落在旁边,死尸趁机向她涌来,想夺去她的性命。

    北寒婧躺在地上,透过尸群的脚,看见自己的双斧被它们踩在脚下,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尸群封住了她顶端的上空。

    那一双双干枯萎缩的手,五指成抓,向她齐齐地快速抓来,那一刻,她仿佛看见死亡的降临。

    忽的,一声清脆的剑吟,死尸伸来动作一顿,脑袋齐齐集体地滚落在地,露出了上方的天空。

    北寒婧看见生机,趁势长脚一横绊倒死尸的脚,死尸像是倒掉的花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慕容白一勾脚下的斧头送去, 北寒婧应势接住飞来的斧头,手一撑地,瞬速地站起,斩杀不甘站起的死尸,两人倒是配合默契无比。

    “谢了!”北寒婧一勾唇角,看着半路出现的帮手,不见外的谢道。

    慕容白甩了甩爱剑如虹上的碎肉,勾起薄唇说道:“在公主府吃了这么久的白饭,也该出力了。”

    北寒婧看见不远处的韩卿,举剑向着慕容白袭击而来,刚出声提醒:“小心韩——卿!”

    慕容白却早就长剑一挡,格开韩卿砍来的利剑,看着视他为敌人的韩卿,调笑说道:“花郎,你今晚不来找我下棋,是想找我切磋了吗?”

    北寒婧斩杀一个死尸后,面目严肃地告诫说道:“小心韩卿,他现在被樊墨涯控制了。”

    “呵呵,放心,我会让他清醒过来。”慕容白猛地抽出腰间的寒锁链,微笑着说道。

    慕容白的手脚功夫,在牧云是排的上名号的人,经过这些时日勤练,功夫已隐约超过,忙着练兵来不及深修武功的韩卿。

    果然,慕容白与韩卿交手百招之后,两人已经分出高下,以前两人可是武功难分伯仲,高手之间,一招之差便是致命。

    韩卿被慕容白锁住手脚,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樊墨涯看见了不悦地皱眉。

    “樊墨涯,今日我是来替好友报仇,你乖乖地受死吧。”慕容白把手中的韩卿推向北寒婧兄妹,脚踩死尸,灵活地提剑猛地刺去。

    这一剑气势如虹,樊墨涯不得不停下吹奏,拔出腰间的长剑白骨,认真的应付。

    慕容白手中的如虹,剑身上端刻着秦文,剑身修长纤薄,越到剑锋,剑身越细。

    如虹是牧云上古名家打造的利剑,具有剑灵,只有至纯至正之人才能得它认主,佩带者邪秽不敢近身。如虹尤其是经过李君烨改造后,杀伤力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樊墨涯手中的白骨剑,通体乌黑,划破人伤口后,能叫人无法凝血而死。

    白骨剑也是上古邪剑师打造,在阴时阴日阴月铸成,剑成后用上百万人来血祭生成剑魂,能够改变持剑人心魂,轻则沉迷嗜血杀生,重则神智错乱。

    当初邪剑再次出世,生杀无数,因机缘巧合落到樊墨涯手里,他本想用已净化邪剑,可是邪剑太厉害,慢慢竟叫他心性,慢慢有所改变。

    如果说,韩卿的美貌是在樊墨涯心中,无声无息种下恶念的种子,那么樊墨涯身边这些大凶大恶之物,就是加速催化恶念开花长大的催熟剂。

    一正一邪两剑,似乎从被锻造出世之时起,就是站在对立面,今晚是他们再次交手的时候。

    两剑剑灵似乎感应到对方存在,都兴奋地鸣叫颤抖着,希望能将对方斩杀在剑下。

    慕容白从未与樊墨涯交手过,亦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只听韩卿曾经提过,此人小小年纪武功却惊才绝艳,武功深藏不露,曾经血洗崇生楼。

    记得当时,慕容白问韩卿,能否战胜樊墨涯,韩卿却说了一个“悬”字,那么隐约可推测,此人武功是在韩卿之上。

    慕容白看向尽头的樊墨涯,手心微微出汗,不由的紧了紧如虹,现场的气氛一时变得紧张非常。

    也许,一招之间就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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