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数个时辰,中间不敢多做停留,庆虎睡着了又醒来,醒来又睡着。渐渐的前面出现一大片荒原,沿着荒原往前走了几十里,地上已经看不到积雪了,零星的能看到一些动物在打斗、玩耍。“娘,我好热啊,出发的时候给我穿的太多了。”庆虎抱怨道。孟青也暗自奇怪,不是说这天山内常年积雪吗,怎么行到此处竟然感觉到了沙漠似得,如此炎热。再往前走,渐觉热气蒸人,孟青倒好,庆虎还未炼气,不得不多次停下来,给他脱去几件厚衣服。

    “娘,你看上面怎么好像有两个太阳?”听见庆虎这么问,孟青这才抬头看去,真的有两个太阳,一个高,一个低,一个大,一个小,顿觉讶异不已。从未听过这世间会有两个太阳,孟青感觉到此地的诡异之处,便不顾炎热,加快速度往前面走,想着走走前面肯定还是雪山。

    又往前行了一段时间,还是炎热的荒原,孟青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仔细看去,好像一些景物看过好几次。暗自讶异,常听长辈说这世界上有一些奇异的阵法,人如果误闯进去,就会永远出不来,来来回回,还是会回到原点。难道自己这么不走运,误闯到哪位大能的阵法当中了吗。

    想到丈夫,孟青愈发着急,不由得大声喊道:“是哪位前辈在此,晚辈孟青拜见,误闯阵法,请前辈恕罪!”喊了几次,没有任何回应。

    孟青又喊道:“晚辈此去乃是拜见天门古月风古长老,请前辈看在天门的份上,放晚辈出去,孟青感激不尽!”

    忽然,孟青感到一阵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眼前一片片火光,看不到任何东西,虽知不敌,仍不由得举剑防备。过了一会儿,脑海中竟然听见孩童的笑声,可那笑声不是虎儿的声音。试着往前看,看见一团火球飘在眼前,而天上较低的那个太阳不见了,难道就是这个火球吗。

    “是您在和我说话吗?”孟青试着问道。

    “嘻嘻哈哈,是啊是啊!”孟青的脑海里又传来刚才的声音。“你是刚才那个太阳吗?”孟青问道。

    “嘻嘻哈哈,是啊是啊!”

    孟青仿佛看见前面这个火球的笑脸。这时,她突然想到丈夫临走前告诉过的,遇火则过,难道火指的是这个火球。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过!”

    “嘻嘻哈哈,鸦爷还没问呢,你竟然会抢答。”“不过你知道暗号,看来是天门中人告诉你的。”

    听到这里,孟青暗自高兴,行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天门有了眉目。但刚高兴一半,又听见火球说:“本来你说了暗号就立刻让你们走的,这是规矩,但是呢,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了,你们得陪我玩一会儿。”

    孟青赶忙说:“鸦爷,我们确有急事,能不能回头再找你玩?”

    “不行!”

    火球伸出一只爪子摸了摸貌似头部的地方,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吧,公平交易,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是上次一个老变态问我的,鸦爷已经想了很久了,如果你们能回答对呢,鸦爷送你们一程。”

    这时庆虎答道:“鸦爷,你问吧,虎子最喜欢回答问题了!”孟青责怪的回头看了庆虎一眼,转头又想,看来不回答不行了,如果回答对了,还能省一些时间。

    火球高兴了起来,“呼”的一声飞上了天,空中接连转了好几个圈,又飞下来,高兴的说:“问题这样的,‘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东西。”

    这是什么呢,孟青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庆虎也在想着,他平常最爱猜谜游戏。猛然抬头看见天上的太阳,庆虎恍然大悟,这不就“日”字吗,也就是太阳啊。连忙高兴地说:“我知道了,是太阳!”

    火球想了下恍然大悟,“这条死蛇原来是在骂我是东西,呸!我不是东西,啊呸,我是东西!”“这条死蛇!鸦爷回头揍死他,算了还是骂死他吧!”

    “好了,既然你们答上来了,按规矩,鸦爷送你们走,不过你们要小心,后面的是个变态。”说完只见火球不断伸展,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孟青看见火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火鸟,帽似乌鸦,但通体红色,极为神骏。火鸦降落到地上,说道:“快上来吧!不用担心,我的火焰已经收起来了!”

    孟青和庆虎坐到火鸟的背上,上面十分平稳。火鸟的速度极快,翅膀轻轻煽动,已是数里之外,炎热地荒原其实没有多大,顷刻功夫,就已经看见了冰山雪原。

    “好了,就送你们到这里,鸦爷的名字叫烽火连城,相信以后还会见面的!”孟青施礼道:“谢谢鸦爷,孟青感激不尽!”

    拜别鸦爷后,孟青他们继续用起玉符,往西飞去。气温又恢复了雪山的温度,不得又给庆虎把衣服穿上。行了半个时辰,被一条巨大的河流挡住了去路,约莫十丈余宽,河流之上刮着强烈的飓风,开始孟青还可勉强承受,但庆虎已然喊痛不已,脸上已经被刮出数道血痕,再往前时,风已像刀锋一般,孟青和庆虎逐渐失去了平衡,往下掉落,孟青赶紧往后退去。再细看河流,顿觉亦是诡异无比,在这茫茫雪山中怎么会出现一条河流呢,这河看不出从何而起,也不知往哪流去。细看一会儿,河流竟然变了方向,本是由北向南,此刻已经变成了由南向北。

    孟青恍然,这应该就是丈夫所说的水了,没想到如此奇异,暗思片刻,这应该也是一处阵法。于是大声喊道“前辈,我们乃是前去天门拜见古月风古长老,有信物为证,请前辈留情!”

    “暗号是什么?”果然,孟青和庆虎的脑海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暗号是一个留字!”孟青又喊道。

    “暗号没错,不过你们刚刚和那个假太阳玩了游戏,也得和我玩,才能让你们过去!”

    “也是猜谜吗?”孟青问道。

    “哼哼,不是,怎么能玩那么幼稚的游戏呢,我可不像那个假太阳一样,我得问一些高难度的。”接着又说“你莫要不情愿,如你能答出,我自会给你些许好处的。”

    “既然如此,前辈请赐教吧!”孟青说道。

    河流变幻出一张人脸,此时皱着眉头说道:“罢了,罢了,有一件事情我思虑良久,今天遇到你们我本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权当聊聊天吧。”

    接着沉声说道:“我本是一条普通寒蛇,一日,竟然突然脑海中开启意识,过了一段时间又自动有了修炼的功法,从此我便开始修炼,至今已愈五百余年,后来遇到天门掌门,被收入天门之内。掌门曾说我体有龙血,有化龙潜质,但是后来我刻苦修行,功法越来越强,体型越来越大,你们看到的河流就是我的本体。但是丝毫看不到化龙的希望,我自感到还有五百余年的寿命,若无法化龙,寿命便会慢慢走向尽头。一次我斗胆去问掌门,怎样化龙,求掌门解惑。掌门说‘化龙乃是逆天修行,能否化龙要问天意’,我又问道‘天是什么’,掌门说‘天是什么,谁也不知,但天意长存,有缘之时,便可知天意’。”

    我现在问你们:“你们知道天是什么吗,天有头吗,天有耳吗,天有足吗?”

    孟青听完,一脸茫然,她暗自觉得这条恐怖的河流恐怕有点走火入魔了,但是该怎么回答呢,谁也没有见过天啊,但是天确实存在,思虑良久,不知如何回答。

    河流看到孟青的样子,十分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希望渺茫啊。这时只听那个孩童说道:“大河伯伯,我来告诉你,但是说错了,你可不能杀我们!”

    看到虎子又要瞎说,孟青赶紧说:“臭小子,瞎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似乎能看到河流显出一双极亮的的眼睛,母射寒光,孟青看见那条河动了起来,顿时地动山摇,自己也已然站立不稳。过了片刻,大河问道:“小娃娃,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庆虎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个说法自有讨巧之嫌,不过勉强可以说说。天有头,且在西方,《武经》曰:‘天眷西顾,武动东方’,天有耳,《大荒经》曰:龙鸣九皋,声闻于天”,天更有足,《九绝经》曰:‘天步艰难’,前辈伯伯,你看我说的可对?”

    孟青和河流都有些懵,没想到真能说出来,这条大蛇所化的河流隐隐明白掌门的意思了,自己只修外,而未修内,只修身,而未修化龙之心,怎能化龙呢。

    河流深深的看了庆虎一眼,他预感到和这个小孩将来定还会有一段机缘,这也是天意。他说道:“女娃子,小娃子,你们记住我的名字,逆水寒是也,我们将来还会相见的。这里已离天门不远了,你们西去一百余里即可到达,但能否登上天梯,还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说完只见大河来回动了动,顿时,大河不见了,渐渐不断缩小,从一条长约百丈粗十几丈的大蛇化为一条一丈多长四五尺粗的通体晶莹雪白的蛇。

    接着,只见大蛇吐出一到光芒飞向孟青,孟青浑身一颤,顿觉感觉体内十分清凉,继而化成滚滚真气沉于气海。连忙道:“谢谢前辈,晚辈感激不尽!”大蛇说:“这个小娃子对我有点化之恩,但是他现在不能承受我的真血之气,便转给你吧,你们走吧!”

    孟青施礼过后,祭起玉符,带着庆虎往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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