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天晴”,这段羞耻的往事藏在心底,终于吐露出来,卓毅文的痛不亚于任何人,“起初我很痛恨你爸爸,后来…后来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我爱她,却她名誉尽毁,她被人指着鼻子侮辱的时候却无法站出来帮助她,我的懦弱和无能害了她”。

    “所以你想要弥补…”。

    “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卓毅文继续道:“等我接手了卓氏后,我开始有足够的权利派人去找她,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和你爸爸结了婚,她过的很平静,这对为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可为了她的幸福我不能再去打扰她,所以我故意叫几个朋友帮助你爸爸开了一家小公司,足够你们母女衣食无忧,为了巩固卓氏的地位,我也取了淑娜为妻,几年之后,听说她生了个女儿,娶名叫天晴,没多久又生了个男孩,叫天颀,名字很好听…,我便不再派人打听他们的生活,我怕自己会嫉妒”。

    “可是…可是等我再次得知她消息的时候,却是天晴你们全家出车祸的几个月以后,我还是来中国参加会议,无意中听人说起,等我急忙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家早就没了,她也死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我打听到你从精神病院出来,便以是你母亲故人的名义将你接去美国,安排你进美国大学读书…”。

    据不等他再诉说,后面的事已渐渐明朗,卓少飏道:“怪不得你对天晴这么好,好到甚至都远远超过了我,我们都以为她是你的私生女,可你却准备将她许配给卓瑾笙,卓毅文,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你侄女,她和卓瑾笙也有血缘关系”。

    “有什么关系,在中国,很多这样婚配的”,卓毅文苦笑道:“天晴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我看的出瑾笙对她有好感,所以我打算成全他们,谁知道你为了让我这做父亲的高兴,不择手段的讨好天晴,让她嫁给你”。

    “因为我,你的算盘全打空了”,卓少飏突然觉得很可笑,感伤的摇摇头,“卓毅文,要不是看在你对天晴还不错的份上,我真想杀——”,叫嚣的话突然止住,众人顺着卓少飏的目光往门口望去,只见艾淑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大家都没发现她的出现,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话。

    鲍“妈…”,卓少飏蹙眉唤了一句。

    “没事,其实就算他不说,这事十有**我也猜到了”,艾淑娜擦擦眼底的泪,慢慢走进来坐在卓毅文旁边。

    “淑娜,我对不起你…”,卓毅文愧疚的道。

    “没事,和你相处了几十年还看不出你有意中人,你好几次看在天晴她妈的照片发呆时我都猜到了,而且我不能生产,你也没说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也有错”,艾淑娜叹着气说,两位老人彼此握住了双手,各自感伤不已,“不要再愧疚了,你能说出来我反而高兴,说实话吧,我也不是个度量很大的人,尤其是你把瑾笙带回来的时候,可都过了这么多年,想来想去,当初执意要嫁给你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着这两人老人彼此说出心里话的情景,卓少飏冷漠的双眼也禁不住微微触动,艾淑娜的心痛他能理解,曾几何时,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因为家里突然多出来另一个人时他的心有多痛恨,却原来时过境迁,往事都经不过时间的磨砺,他低头,轻柔问道:“天晴,你还恨他吗”?

    天晴怔了怔,在卓毅文乞求的目光中终于摇摇头,其实刚开始得知真相时是恨的,可是再想想他对自己的好还要他刚才的眼泪被怎么也恨不出来了,“少飏,你就帮卓氏这一次吧,就当扯平了”。

    “好,我帮你”,卓少飏放开天晴站起身来,指着他,“卓毅文,我帮你是因为我妈,如果从今以后敢对我妈一丝一毫不好的话,我今日能帮卓氏,也能毁了它”。

    “少飏,谢谢你,爸以前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不该有血缘偏见的”,卓毅文起身说道。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父子”,卓少飏决然的过身去。

    “少飏,妈下次再来看你们”,艾淑娜叹气的和卓瑾笙搀扶着卓毅文往外走,走到门口,卓瑾笙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卓少飏漠然的背影,想了想,说道:“卓少飏,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白暖菲…其实到最后爱的都是你,是我强占了她,我威胁她,她爱你,所以怕你知道这件事,伤害你,所以才会和我在一起的,她不是我扔了她才会自杀的,而是你不要他,宁可死也不要我孩子才会自杀的”。

    “她到死…爱的都是你”。

    卓少飏身躯震然,蓦然回身,紧盯着卓瑾笙,拳头“咯咯”握紧,怒火涌出,“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卓瑾笙闭了闭眼,一阵寒风凛冽的袭了过来,拳头落在他脸上。

    “你混蛋——”,卓少飏提起他的衣领,面孔扭曲的再次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正欲一拳再过去,天晴过去拦住他。

    “卓瑾笙,你他妈的不是人,我那时真心把你当大哥,你明知道我说过要娶她的,你竟敢还这样对她”,年少的疼痛就算再过多久也还是不会抹灭的,卓少飏悲愤的指着他。

    “我知道你恨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否认,卓少飏,一直以来你嫉妒我,我也同样嫉妒你”,卓瑾笙躺在地上,满口是血的笑,“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也是真心喜欢白暖菲的,我在算计她算计你的时候却喜欢上了她,可是她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你,我恨你,后来尤天晴来我们家的时候,我看到你故意讨他欢心,所以我才故意在爸面前装作我喜欢她的样子,哈哈,我就是要抢你的东西,可是白暖菲也好,尤天晴也罢,我都抢不过你…”。

    “你这个孽子——”,卓毅文指着他突然连连喘气。

    “爸——”。

    “毅文,心脏病发了,快点叫救护车——”,除了卓少飏之外,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将卓毅文送进了医院。

    满是消毒水的安静医院走廊上,吵闹、纠纷、恩怨再这里突然之间什么都随风去了很远似地,卓少飏一直沉默的坐在凉椅上,天晴站在他旁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难过的、追痛的都是另一个女人,或许已经过了很多年,或许他和她已经成了魂,有了孩子,她也是过来人,她懂得,有些事,再久都会在心里留下疤痕,就之于楚络对她,白暖菲对他,和他比起来,似乎她和楚络曾经的分离都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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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少飏…”,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卓瑾笙头上包着绷带一步一步走过来,停留在他面前,“我讨厌你,也恨你…”。

    卓少飏慢慢抬起头,对上他憎恶的视线,平静的站起身,一字一句道:“我也是,卓瑾笙,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算打死你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解恨”。

    “呵…看来我们上辈子就结了不小的仇”,卓瑾笙嗤笑,“只是没想到这辈子却成了兄弟,真是场闹剧”。

    “要不是卓毅文好歹把我养大了,我早就一枪打死你了”,卓少飏望着病房里输液的卓毅文,憎恶道:“你给我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从今以后我卓少飏和你们卓家恩断义绝”。

    卓少飏说完后迈开步子大步离去。

    “妈,我们走了,以后…要是有空你就来我们家小住一段时间吧”,天晴客气的看了一眼艾淑娜,连忙转头跟上卓少飏,“少飏,你走慢点”。

    他不听,越走越快。

    天晴难过的看着他背影,突然蹲在地上,大声道:“卓少飏,不许你丢下我”。

    英挺的身影顿住,卓少飏慢慢回过头去,见她蹲在医院的走廊上,双目通红的注视着他。

    轻叹了口气,返身朝她伸出手臂。

    天晴委屈的一碰着,就被他紧紧拉进怀里,“傻瓜,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长指抚摸着她后脑勺,“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

    “因为白暖菲吗…”,天晴心里突然有点小小的庆幸,幸好白暖菲死了,她大概是除了自己之外少飏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你还是…这么爱她吗”?

    卓少飏一愣,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才发现是我害死了她,我一直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接连伤害自己这辈子两个最爱的女人,你也是,她也是,她死之前我跟她说过很过分、无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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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新完毕……明天写透宸和漫兰的番外……本来打算写甜蜜的,结果写着写着不知道又怎么变虐了,⊙﹏⊙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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