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孙看到李天机那一脸怒色,早已明白,轻一挥手,侍卫走了下去。对着李天机笑道:“大人请。”

    李天机冷冷地说道:“师爷这么晚找老夫了,究竟有什么事?”

    王钱孙却厚脸笑道:“实在是对不起,打扰大人跟大小姐的天伦之乐了。”

    李天机按耐住心里的烦燥,坐了下来。王钱孙笑道:“是啊,大人现在跟大小姐一家团聚,又找到了如意女胥,实在是皆大欢喜啊,从此再不用南征北战,无忧无虑了。”

    李天机怒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争权夺利,打得你死我活?陶金也不是十恶不摄的坏人,以后大家相安无事,蓝儿也算找到她最好的归宿了。”

    王钱孙苦着脸看着夜空的繁星,突然大笑起来,那种笑声在李天机听来,竟是如此的邪恶,忙问道:“师爷,你笑什么?”

    王钱孙冷冷地看着李天机:“我笑大人往日的大将之风,顺我者猖逆我者王的气魄到哪里去了;我笑我王钱孙一直以为先对了一个明主,却没想到到头来跟的却是个无大志,儿女情长的小人;我笑大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女儿,弃众将士而不顾;我笑大人天真,可怜。”

    “够了。”李天机暴喝一声站了起来笑道:“你说我天真可怜,自私自利,充数万将士而不顾?一百年了,定天国从没太平过,这种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内战比外乱还可怕,众将士都有自己的家人,谁想打仗?他们都不想打仗,都想过太平日子,能跟他们的家人团聚,老夫这么做错了吗?”

    “大人你是没错,不错,跟自己全家人呆一起,不问战事,安享太平,可是李家军数十万将士呢?他们却在寄人篱下,看着别人的脸色,提着脑袋为别人卖命,也许这一辈子,他们也不能跟自己的家人团聚,大人你这不是自私自利又是什么?”

    李天机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人想找贤良女胥,好像并不能如愿。如果大人不希望大小姐守一辈子活寡的话,还是取消这门婚事。”

    李天机惊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陶金才肯罢休?”

    王钱孙背对着他,静静地说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他已经命不久矣。每日的这个时候,他的老病就会作,近日来伤势加剧,已经不久于人世。”

    李天机抓起他的衣领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大人,我并没有胡说,天狼谷一役,陶金使计暗算了军国神圣,他虽然败了,陶金也为他的剑气所伤,而且伤势一日比一日加重。”

    天狼谷一役,陶金胜得极险,记得当日站在天狼峰上,杨二虎为那神秘老者所伤,陶金就脱下了公主赠的七灵梭:“二虎,这件七灵梭枪不入,你穿上他,可保你一命。”

    杨二虎惊道:“大哥,我不用,还是你穿上。”

    于是陶金就只好把计策告诉了他,军国神圣一生狂傲自大,认为自己久精沙场,本欲在山峰上暗袭天国大军,却没想到在山峰上遇上了陶金,血洗三万大军,以为陶金真的跳崖自尽,却未曾想到他遇上的陶金只是杨二虎所扮。

    “二虎,军国神圣这个人刚愎自用,你不要跟他动手,你一旦跟他动手,必定会让他看出破绽。”

    杨二虎大惊:“大哥,不跟他动手,难道让他动手?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陶金笑道:“非也,军国神圣听说太郎真君死在我的手中,连他的烈日剑法都破了,对你必定会严加防范,你就跟他以静制静,只要你不动手,他一定不敢动手。时机一到,你们就跳下天狼谷,到时,我跟神偷会在下面接应你。”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陶金这一次看得很准,军国神圣果然很防范陶金,三万大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加上申雄的伸手更让他不敢轻举枉动。直到杨二虎几人跳下了天狼谷,他还是深信那个人就是陶金无疑。

    当他追下深谷的时候,自然地进了陶金的埋伏,三十万夜狼大军,惨死在七万天**的暗算之下。“他是个强劲的对手。”这是死伤过半的时候,军国神圣才明白的道理。

    军国神圣夜狼族第一高手的名号并不是吹出来的,他的剑比陶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他连续对陶金出了十三剑,陶金也只回了他一剑,不是因为他不想还,军国神圣的剑法太快了,十三道剑气全都落在陶金致命处,但陶金并没有倒下去,所以军国神圣败了,他不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在五行剑之下还能活命,而且比谁都生龙活虎。

    三十万大军无一生还,军国神圣逃出去了,如果他再多呆一刻,他就能看到淌在将魂剑身的血迹,可惜他不是一个喜欢赌的人。

    李天机听到这里,陶金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他太年轻了。“军国神圣的那一剑真的如此利害,足以致命?”

    王钱孙叹道:“五行剑集中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魔,聚于剑气之中,威力无比,一旦中剑,剑气会迅扩冲到七经八脉,如果陶金当日肯自断右臂,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论到行军打仗,陶金确实算个奇才,永城之乱,北水河一战,不费一兵一卒,可惜天忌英才。“那依师爷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王钱孙看到李天机的态度,略放了心说道:“先看看陶金明日的军事部署,再做决定,这件事不可心急,况且现在还有两个人在傍边看着热闹,如果不小心,将会落人话柄。”

    送走了王钱孙,李天机葱葱回到军营,李蓝青一个人坐在镜子前面,拿着笔在画画。看到李天机进来,躲闪着想收起来。李天机一把按住:“蓝儿,你在写什么,让爹看看。”

    李蓝青只得缩回了手:“爹,没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红晕已漫延到了耳根。

    李蓝青拿起那幅画,面露惊色:“蓝儿,你又在画他了?”

    李蓝青默默地点头,头低得很低,本来他很担心李天机不能接受这个心爱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都误解了他。

    李天机叹道:“蓝儿,你真的很喜欢他吗?”

    李蓝青撒娇地说道:“爹,你就别再问了?哪有做爹的这样问女儿的?”

    李天机静静地说道:“蓝儿,爹这次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爹怕你以后会后悔。”

    从公府,到天机府,情为何物,也许只有分开之后才会明白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李蓝青抬起头来,注视着李天机:“爹,我跟他都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才明白他在我心里的重要,不管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女儿都不会后悔。”

    李天机深叹了一口气,从小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怎么忍心打破她心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呢?就算是假的,也得让它圆一次。“蓝儿,如果有一天陶金战死了,你会怎么办?”

    李蓝青一惊:“爹,你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会说这些?”

    李天机苦笑:“没有,爹就是随便问问。”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战死了,女儿会削为尼,每日为他颂经念佛,求天神保佑他平安无事。”李蓝青双手合一举过胸前,诚心祷告。

    李天面细心地摸着她的头,真是天意弄人,不由得长长地一声叹息。

    李蓝青看到镜子里的李天机:“爹,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你就别*心这么多了,你不是说他是定天神将吗,他是战不死的。”

    你天机强笑道:“是啊,他不会有事的。可怜大将军,手下能人无数,却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李蓝青否认道:“不是啊,杨将军,寇将军他们都很关心他啊。”

    李天机说道:“可是有的事是男人永远都无法替他做的,比如说衣服破了脏了,还是没人替他洗洗。”

    李蓝青从没有想到李天机会如此去关心陶金,几日前还想方设法要杀他,忍不住热泪盈框,扑进李天机的怀里:“爹。”

    定天国历来出争将军众多,陶金却是第一个从不带上女倦的将军,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这种好东西那是越多越好,他只是觉得打仗跟打麻将一样,最好别沾上色,否则必定可能成为败军之将。

    李蓝青偷偷潜入屋内,陶金躺在床上,呼吸忽重忽轻,睡得很沉,最角弯曲,必定是在做什么美梦,这个人做什么美梦,多半跟女人有关系。李蓝青掩嘴偷笑,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伸手在他眼前扬了扬,陶金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李蓝青嘟嘴心里很气,居然睡得这么死,看向他身上那件衣服,果然已经脏得不成形,膀子处那条破口一直没有缝补过。

    李蓝青心疼地伸向他的头,喃喃说道:“真希望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睡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陪着我。”弯下腰去将脸贴到他熟睡的面容上,不舍得分开。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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