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巴蜀篇第四十七章驾临剑阁

    “这真是奇了。这是唱的哪出?”柳河子听完探子的描述,有点迷糊,难以置信地问探子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看清了?”第一个问题问出口,看见探子一脸的认真样,绝不似作伪,知道是白问了,才改成你看清了。在战争中,虚实之道的运用往往弄得人迷迷糊糊,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探子给骗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连两个问题弄得探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愣了愣才狠狠点头,要不是脖子牢靠的话,可以肯定,已经折断了,道:“将军请放心,小的用人头担保,肯定是看清了。”

    小校说得非常认真,柳河子不得不信这是真的,道:“你下去吧。”小校施礼后下去了。

    为了配合这次行,李隽责令情报部门加强工作,在关中汉中之地调派了大量的间谍,专门刺探蒙古人的行动。木札礼刚离开长安,就给南宋派在长安的间谍侦察到了,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柳河子手里,柳河子马上派出探子去侦察。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迷糊,因为木札礼先是疾赶,风急火燎地赶来剑门关,得到这消息,对于柳河子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木札礼这样赶来的话,无异于撞进他的圈套,要他不高兴都不行。

    然而,他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就高兴不起来了,原本急赶的木札礼突然之间放慢了度,好象他不是去救援剑门关这座危在旦夕的战略要地。而是去旅游似地,慢慢吞吞地走。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最让柳河子奇怪的是,木札礼有时也会急赶一程,日行好几十里。有时快,有时慢,完全没有规律。柳河子要不迷糊都不行。

    柳河子拍拍额头,道:“鞑子真够狡猾的。我可得小心点。不要坠入鞑子的圈套中。”摇摇头,仍是想不明白。

    “柳将军,遇到什么事,眉头深锁?”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对于柳河子来说,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到了,一下蹦起来。脱口而出叫道:“皇上。”

    他的话音一落,李隽龙骧虎步,在许光汉的陪同下大步进来。出来这段时间,也许远离了朝政,特别是远离了让人头疼地银子问题,李隽的气色好得多了,神采奕奕,精神饱满。走起路来自有一股威势。

    柳河子暗叫一声好,忙向李隽施礼道:“臣参见皇上。”

    李隽忙扶着,笑道:“免了,免了,这些俗礼,都免了吧。”仔细瞧瞧。道:“柳将军瘦了些,多了些风霜之色。”感叹道:“人们都以为当将军威风,只有当过将军地人才知道当将军有多辛苦。这仗也不是一年两载就能打完,要多注意休息,不要把身累垮了。”

    这可是一条历史规律,人们都以为当大将军威风八面,其实当一个好将领真的是很辛苦,征战生涯让很多人受不了,《后汉书》的作者范晔就曾经因为害怕吃苦而不愿随军出征。

    这话说得很是亲切,关怀之意自在其中。柳河子很是感动。道:“谢皇上关心,臣一定谨记在心。”

    “来。坐下。”李隽拉着柳河子坐下来,招呼许光汉坐下,笑道:“柳将军的戏演得不错,这火炮一点一点地增加,把汪德臣吓得不得了,他想啊,不要多久时间,朝廷的火炮就会多起来,剑门关他就守不住了。这种戏,只有你才想得出来。”李隽盛赞柳河子的行动。

    李隽所言一点不假,宋军的火炮越来越多,吓得汪德臣心惊胆跳,这且不说,更绝地是,在柳河子的导演下,宋军对剑门关的攻占也是一点一点地蚕食,这戏演得就更绝了。

    柳河子忙谦道:“皇上谬赞,臣不敢当。”

    “你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将士们的情绪怎么样?”李隽切入正题问道。

    柳河子回答道:“回皇上,伤亡不大。将士们都急着求战,热情很高。”要是柳河子放开了打,剑门关早就拿下来了,别的不说,只要把几百门火炮架起来猛轰一通,剑门关的蒙古军队就受不了。可是,柳河子偏偏不派火炮上场,把炮兵指挥官朱瑞祥派去睡大觉,把个朱瑞祥睡得都快成睡金刚了,许久以后,朱瑞祥回忆说“剑门关一战太让人怀念了,我的任务就是每天睡觉。睡到后来,我都成了能睡地睡金刚了。”

    明明有实力,柳河子却不用,将士们憋着劲无法使,求战也就成了他们的唯一心愿,要热情不高都不行。

    “那就好,那就好。”李隽非常欣慰,道:“柳将军,你为什么愁,给我说说,我们一起来参详参详。”

    对他柳河子来说,李隽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料事必中,要是得到他的指点,说不定就能解开心中的疑团,听了李隽的话无异于听到福音了,马上就道:“皇上,木札礼的行动很反常。”接着把探子汇报地情况复述了一遍。

    李隽听完,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对柳河子道:“我接到从大都传来的情报,忽必烈的臂助博尔忽已经秘密离开大都,去向不明。我料定他已经来了,他的目标就是你,还有朝庭在四川的军队。”

    优秀的战略家就应该是这样,要很快从纷乱的事务中理出头绪,找到答案。

    “博尔忽?这个败军之将。”柳河子笑着道。博尔忽在淮西败得稀里糊涂,着实让人好笑,要柳河子没有取笑之意都难。

    李隽接着道:“我们在给忽必烈设套。忽必烈也在给我们设套。木札礼只是他的一个饵,目地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真正地攻击力量却是来自博尔忽。”

    柳河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点头赞同道:“皇上此言有理。臣明白了,木札礼行军无规律,目地就是要把臣弄迷糊。让臣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他身上,从而不注意博尔忽。哦。对了,请问皇上,博尔忽会走什么路线?”

    他是想到,既然木札礼是诱饵地话,博尔忽就不会和木札礼走在一起,会另择一条道路,只是他想不到这条路在哪里。才向料事必中的李隽请教。

    李隽微笑着伸出左手,在地图上从上到下划动,最后一个右转,什么话也没有说。

    郭侃当时向忽必烈献计时地动作也是这样,两人竟然如出一辙,惊人地一致,所不同的是郭侃是献计,而李隽是识破他地计谋。郭侃虽有神人之号。李隽和他比起来,丝毫不差。

    柳河子的眼睛先是惊奇地一闪,继而就闪烁着智慧之光,在桌子上一拍,道:“原来如此。鞑子这招够狠,鞑子的胃口也不小。”这是个哑迹。柳河子先是惊奇,他毕竟是一个富有智慧的战略家,略一思索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这计策不是出自忽必烈,就是出自郭侃,也只有他们才想得出这样高明的计策。”李隽很是赞赏地道:“博尔忽的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不必去管他,还是先准备起成都战役吧。柳将军,我们也开始从北面挤压吧。”

    张珏他们是连战皆捷,从三个方向挤压蒙古军队,向成都方向逼去。柳河子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剑门关太重要了,他一直抽不出精力。李隽话了。这事就好办多了,道:“皇上,臣马上就采取行动。只是,剑门关……”李隽笑着打断他的话头,道:“剑门关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焦裕好了。”

    焦裕也是一员能征善战地良将,先前是不知道柳河子的用意才有那样的举动,现在明白过来了,让他攻打剑门关自然是不会有事。

    柳河子很是兴奋地道:“皇上,臣这就去给焦裕说。”

    “还有,我也到剑门关上去走一趟吧。”李隽笑言道:“剑阁古道,雄锁巴西第一关,要是来了不去看看,实是人生的遗憾。”

    按照李隽话里的意思来理解,好象他是来旅游似的,而不是为了国事而来。柳河子却不这样理解,他知道李隽勤于国事,断不会在这种时间去游山玩水,那不成了只图享受的昏君。

    剑门关给他们做成了饵,要是李隽皇驾在此处出现,蒙古人一定会以为南宋对剑门关是志在必得,戏也就更加逼真,柳河子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好处,大喜道:“臣明白了。”

    “干木。把皇舆仪仗全部拿出来,我们去剑门关观光,风光风光。”李隽笑着站起。

    李隽真是会说,明明是在抛一个诱饵,他却说成是观光,好象他挺有闲心似地,柳河子心想李隽真是够幽默,暗中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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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德臣站在臣头上,吃惊地感受着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奇景,绝对称得上壮观的一幕。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李隽皇驾亲临前线,将士们热烈欢迎的场景。

    “快看,那是什么?”一个眼尖的蒙古士卒吃惊地望着宋军地变化。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宋军一下子站起来,他们的动作非常整齐,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和涌起的海潮差不多。

    汪德臣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掉在地上了。惊奇他心中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暂,马上就变成了惶恐,他亲眼见证了李隽在南宋将士心目的地位是多么的崇高,崇高得让他难以想象。

    不喜欢排场是李隽的美德,这是演戏,要给蒙古人一种错觉,这排场就有必要了,正是从这点考虑,李隽要求段干木把皇罗伞盖仪仗之物全部拿出来,大张旗鼓地来巡视军队。

    李隽在柳河子、许光汉、焦裕众将地陪同下大步而来。所到之处无论将士们在做什么,都会马上放下手中地事情站起身来迎接李隽的到来。

    李隽现在在将士们心中地地位和神明差不多,正是在李隽的统帅下,南宋军队才有今天这样的辉煌战绩,南宋才有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中复之业虽未完成,但是中兴之业必然会到来。这点已经成了共识。将士们见到李隽,自然是兴奋莫铭。

    “将士们辛苦了!”李隽微笑着向将士们挥手致意。

    李隽的问候之语好象引海潮地海风。引来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皇上万岁!”欢呼声犹如惊涛骇浪般直上云宵,响彻大剑山,小剑山,经久不息。

    皇上万岁,是将士们晋见皇帝时地必用语,只是一种礼节,很难带有感情因素。但是。就是在这一刻,一声呼喊是那么的富有漏*点,李隽听得出来,这是将士们真心的欢呼。

    能够得到将士们如此的拥戴,这是对李隽一年多来工作的肯定,李隽也是禁不住热血上涌,兴奋起来道:“将士们:朕感谢你们,朝廷感谢你们。华夏百姓感谢你们,你们在这里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剑门关将在你们脚下颤抖,蒙古鞑子将在你们宝刀的砍杀下粉身碎骨!”右手用力一挥,在将士们眼里,这一挥是那样地神奇。非常有力度,具有不可阻挡之势。

    李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说过“鞑子”一词,这是他第一次说出来,实是心情太过激动,不自然就说出来了。想想当初,南宋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而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局面,可以说是宵壤之别,这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这种成果已经在将士们的欢呼中得到认同。这对于李隽来说已经足够了。要他不激动都不行。

    不要说是李隽,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和他一样激动,有什么比自己的努力得到人们的认可更激动人心地呢?

    从临安保卫战开始,宋军节节胜利,一路高歌猛进,打到剑门关,不用说,剑门关肯定是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将士们给李隽的演讲激起了火焰般的热情,高举着武器,吼道:“还我河山!”这声怒吼,好似一声惊雷,炸响在大剑山中,风云为之失色。将士们眼中的热度高了不少,那感觉就是空气的温度都为之升高了许多。

    一个皇帝能有如此地号召力,只能说明一点:他在国民心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他就是神的存在。

    汪德臣追随蒙哥征战多年,后又随忽必烈征战,对蒙古两代可汗很是了解,他知道这两位可汗精明过人,胆识不凡,天生具有伟大人物必需的品质。然而,他们和李隽神一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法比。

    “这不是人,这是神。”汪德臣嘴里喃喃自语。

    就在汪德臣惊讶李隽神明般的地位时,李隽这个神明已经威了,李隽大手对着剑门关一挥,喝道:“进攻!”虽只两字,却具有无比的威力,剑门关今天注定会因这两个字而留下不平凡的一页。

    将士们呐喊着“皇上万岁”,操起武器,开始对剑门关起新一轮的进攻。

    皇帝驾临前线,要是不打上一仗,取得点战果,这戏演得也就不够真实了,正是基于此点考虑,李隽才决定打一仗。

    皇上万岁地呐喊出自数万人之口,汇成一战地壮歌,具有惊天动地地威势,汪德臣的感觉是大地颤抖,大剑山仿佛都在为之颤栗。望着如海潮一般涌来地南宋将士们,汪德臣感觉到他们今天与以往大不相同,不同的是他们平空多了无数的勇气与热情,他们的眼里的热度比平时高得太多,个个仿佛饮饿的猛虎,随时会把人撕裂。

    汪德臣是带惯兵的,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哪支军队能有如此的表现,就是蒙哥亲自统领下的蒙古军队也没有这样的漏*点,他知道能不能守住剑门关将在今天得到答案。

    他的担心被证明并不是多余的,宋军象潮水一样冲进来,淹没了蒙古军队的阵地,夺取了蒙古军队两道封锁线。到现在为止,为汪德臣控制的剑门关只有一半了,另一半已经牢牢控制在宋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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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祺在剑门关?”博尔忽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忽必烈那里转来的情报,尖叫一声道:“太好了。快,传我命令,全前进,活捉赵祺。”

    汪德臣真的是担足了心事,先是担心火炮,要是宋军的火炮越来越多的话,剑门关失守也就成了必然。后是担心李隽的皇驾,因为李隽一出现就夺取了十分之二的剑门,这接近此前宋军夺取的总和。从这天开始,李隽的仪仗天天出现在剑门关前,激励着宋军将士们,无不是誓死力战,杀得蒙古人尸横遍地,力量一天比一天削弱。

    担足了心事的汪德臣知道必须向木札礼出求援信,木札礼接到他的求援信后马上奏忽必烈,请求忽必烈允许他全赶去剑门关。可惜的是,忽必烈不允许。

    要是汪德臣,木札礼,博尔忽,忽必烈,郭侃知道现在的李隽早就没在剑门关,在剑门关的只是他的仪仗,李隽本人正和柳河子扫荡川北,他们会作何想法?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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