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居然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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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
作者：柚子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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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起身的动作缓了缓，低头朝自己的隆起的肚子看了眼。
如今已经六月了，虽然北河村这边天气比起京城的夏季来说，还是凉爽些，可念安时不时还是热的一身汗。
“安安老师你怎么呢？需不需要帮你去叫孙医生过来？”小北离得近，一眼就看出念安的神色不对。
念安听着那话，摇了摇头，“不用，没关系。”
最近偶尔胎动会频繁些，看来肚子里那小家伙是个好动的家伙！
念安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安安老师我帮你拿？”小北询问道。
见念安笑着点了头，瘦瘦的小家伙腿脚很快的去把手机拿了过来，递给念安，“又是那个叫阿川的哥哥。”
小北朝念安眨了眨眼，笑着道。
“喂……”
念安接起电话。
“天渐渐热了，在哪儿还习惯吗？”纪北川温和的声音传来，念安拿着湿毛巾擦着汗，笑着回道，“还好。”
“肚子又大了一圈吧？”纪北川又问。
“是啊，感觉自己又重了不少，不过孙医生说，体重的增长是正常的。”念安一边与纪北川絮叨着一边又怕他太担心了。
纪北川听着她那絮叨的声音，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安安，宥佳最近有联系你吗？”
“宥佳？她怎么呢？她没有联系我啊。”念安听着那话，一脸莫名。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想着她应该也挺担心你的。”纪北川话语淡淡的道。
“阿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之前盛世炒的很厉害的那部剧，最终女主定的是赵曼。”纪北川迟疑了会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念安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带着抹嘲讽的道：“杨予薇怀了身孕，自然不会再出演那剧了。”
那剧是古装剧，肯定有许多吊威亚、动作戏，想想杨予薇也不会再出演了。念安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安安，若……若杨予薇是骗你呢？”纪北川话语带着几分沉闷道。
念安听着那话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骗她吗？
可顾君衍呢？
他把杨予薇带回家，可是她亲眼撞见的。
“阿川，别再提他了。”念安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
“好。”纪北川没在多说。
……
华筑大厦。
张东才拿着一堆文件，敲了敲门进顾君衍办公室门进去，就见果果趴在茶几上画了画，颜料了弄的满桌都是。
“果果小姐，顾总呢？”张东见办公室没人，朝趴在那儿的果果问道。
果果扭头朝张东看了眼，不耐的道：“我怎么知道。”
张东无奈，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顾君衍桌上，转身准备出去。
只是没走几步，果果突然开口道：“墙上那儿画是四婶婶画的吗？”
张东听着那话微微一愣，朝墙上看去，那画……
“好像是的。”
其实，张东也不确定。
只知道这画好似是过完年来，老板就自己找了工程部师傅要了工具，挂到了墙上。之后，也一直没人动过它。
说完张东出了顾君衍办公室。
顾君衍在会客室见完一个客户回来时，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声叫声和砰的一声巨响。
他扭头看去，只见果果站在凳子上，一脸的惊吓，而脚下，那副用相框框起的画摔落在地，玻璃片瞬间碎成开来，而相框的边框也砸的裂了一边。
“顾欣怡，你在干什么？”片刻的怔愣后，顾君衍一下子冲了过去，低头看着地上的话，瞬时，俊逸的脸上，满是震怒。
“我……我就是想看看这画，都……都怪四叔，你今天吓我一跳，这才……”
果果看到自己手滑的把那画给摔了，本就受了惊吓的小脸上，此刻顿时更是委屈难过的要哭了。
顾君衍见她站在凳子上晃了晃，下意识伸手把她从凳子上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
哪怕他再生气，可面对果果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君衍也一时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而且，她要是摔到玻璃碎渣上伤了，那更是麻烦大了。
恢复些理智的顾君衍，把果果放到一旁里墙那儿比较远。
如今他本来在顾家就是人人嫌，要是果果这小家伙在他这儿出了什么问题，妈妈、爷爷、昱玫他们还不吃了他！
“别过来！”顾君衍把果果丢一旁后，见她要过来，他沉声了呵斥了声。
果果听着顾君衍那边站在那儿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不过，她看顾君衍蹲在那儿小心翼翼的准备把相框里的画拿出来……
果果不禁也有些紧张，不会摔坏了吧？
“这是什么？”果果看到顾君衍把那画拿出来，只是不想那副画下面居然还有一张画。
那小家伙说着就已经偷摸的凑了过去。
“咦，四叔？”
果果睁大了眼盯着顾君衍从那画下面抽出来的一副素洁的素描人像，显然一眼就认出上面画的那人是顾君衍。
而顾君衍蹲在那儿，盯着那画却是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他想到那天在加拿大，念安姥姥住的那儿。
离念安姥姥住的不远处的湖边，她画着画，而他在哪儿无聊的钓着鱼。
他开口让她给画他好不好，她表面上答应了，可最后画的却只是副远景的风景画，他在她的画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影。
可顾君衍不曾想，她竟还偷偷给他画了幅素描。
他忽然想到她突然说要去买画框，画框是她挑的，而画也是她放进去了，他根本就没在意，不曾想她竟然在这儿画下还藏了副。
顾君衍看着那画，嘴角忍不住的想笑，可是，一想到她……他嘴角瞬间就止不住的僵硬了。
她此刻在日本，肚子应该很大了吧。
发现了新大陆，顾君衍心情说好似是也没多好，可是对于果果砸了那画框，他又着实发不出什么脾气来了。
若不是这小鬼动这画，可能他永远也不会发现这秘密。
只是那丫头为何画了他还藏着呢？
顾君衍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放着的那副素描画，不仅看的有些发起呆来了。
张东给他买了画框过来。进来时瞅了瞅老板脸色，似是还好般。
“顾总，盛世的王总那边问，最近有媒体想要公开探班《古剑情侠传》的，不知道您这边？”
其实，张东不懂，盛世有个小小剧，怎么老板这儿会这么关注呢，如果搞得连媒体探个班，盛世的王总都要请示的，这种问题，以往不都是盛世那边自行决定的嘛。
顾君衍听着张东那边，眉头皱了皱，“这才开拍多久，探什么班。”
“可是王总说这都开拍一个多月了，正常的剧，开拍一个月左右都是会有媒体探班的。”虽然张东对于娱乐圈的业务也不是多了解，但是，这种媒体探班对于剧方来说也是好事啊。
多增加电视剧的关注度与曝光度，相当于是帮忙宣传啊。
“之后再说吧，让剧组那边先安心拍戏。”顾君衍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的道。
张东见顾君衍那神色，也不好再多嘴，点了点头应了句，就转身出去了。
顾君衍把两幅画重新装裱起来后，那副远景的风景画，他还是挂到了原处，而那副素描画，他装到画框后，就锁到了他办公室抽屉里。
……
晚上，永宁巷。
顾君衍带着果果来时，已经准备开饭了。
见顾君衍过来，王婆婆只是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就转身进厨房去端菜了。
而爷爷还在后屋，还没过来。
顾君衍直到，自从念安走后，顾家许多人，连像王婆婆这样的下人都看他不顺眼的。
也难怪君衫总是爱抱怨，说起来，念安才真像是顾家的公主。
爷爷喜欢，连顾家下人也都个个喜欢她。
而如今，妈妈更是……
看到他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其实如果念安没有怀孕，母亲也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不肯罢休。
晚饭老爷子也没出来吃，而是让何叔送到了房间用去。
老爷子不在，大家也都各自随便吃了些就散了。
顾君衍吃晚饭就准备回去了。反正如今在顾家，他就跟是个后妈生的般。呆在这儿也是一肚子憋闷。
“阿衍……”
“四少。”
邓惠梅见顾君衍要走，才准备叫住他，何叔就走过来了。
“四少，老爷子叫你过去。”何叔走到顾君衍跟前，恭敬的道。
顾君衍与邓惠梅听着这话，两人对视了眼，邓惠梅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过去。
顾君衍点了点头，就往后屋走去。
邓惠梅站在那儿看着顾君衍那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沉郁。
……
顾君衍原本是往爷爷屋走的，可何叔却追过来叫住他道：“四少，老爷子在念安小姐房里。”
顾君衍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而何叔说完那话，也就去忙去了。
顾君衍站在那儿，看着念安房间的放向，在他印象中，他许久没去过念安房间了。
念安在顾家虽然真正意义上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的房间爷爷始终给她留着。
她回沈家后，每年暑假、寒假放假时，爷爷还是会让人接她回来住一个星期或是半个多月的。
顾君衍心情有些烦乱的往念安房间走去。
他心里多少知道，爷爷这边肯定是瞒不住了。
毕竟爷爷回京也快一个月了，若是念安在京，无论多忙都还是会抽时间来看看他老人家的。
而念安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了，爷爷自然也会奇怪也会疑心。
走到念安房间门前，顾君衍站在那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爷爷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低沉，但也透着股他这个年纪的苍老。
顾君衍推门进去，看到爷爷坐在念安房间的小沙发上，低着头，看着腿上放着的一个有些旧了的暗红木盒子。
“爷爷。”顾君衍叫了声。
顾茂河听着顾君衍那声音，抬头朝他看了眼，眼神平静深邃可却又似是透着顾探究般。
“坐下吧。”顾茂河看着顾君衍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示意他先坐下。
顾君衍环视了一圈，发现念安这房间里都没一张椅子的，椅子好似在书桌后，搬过来很是不便，他坐到铺着床单的床边。
哪怕她没回来住，这房间也跟有人般。
“阿四，跟念安离婚，是你想离的，还是安安想离得？”顾茂河沉默了片刻，看着顾君衍，一双矍铄的眼神，似是能洞察人心般。
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心中一时有些窒闷，脑袋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是谁要离的？
是她？
可她没有说过，若不是他把故意把杨予薇带回家，她也不会……
那是他想吗？
不不不，他从不想与她离婚。
她不在的这两个多月里，他每日的生活过的有多行尸走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一开始，他窝在家里不愿出来，到后来，他都不敢清醒的回家。
一回家，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她的影子。哪儿哪儿都有她的气味。
可偏偏，屋子空荡荡的，哪儿都寻不到她。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是单方面的吧。”顾君衍脑子里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只是回着的那话，却是有些敷衍。
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他也不愿意再去多探究，也不能多探究，不然他真怕自己会疯掉。
“不是单方面的……”顾茂河重复着顾君衍这话，手指敲打这放在腿上的那个小红木盒。
“爷爷，这事您就别……别多费心了。”
顾君衍见爷爷那副神情，开口劝说着。
可顾茂河听着那话，却是眼神朝他冷冷扫了眼：“别费心？你以为我老爷子想费这个心？”
“……”顾君衍被老爷子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四，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如今喜欢安安吗？”顾茂河盯着顾君衍，那双眼虽然苍老，可却依旧矍铄有神极了！
对上老爷子那满是逼视的眼神，顾君衍眼神有些闪躲。
这让他如何回答。
说不喜欢，太违心，说不出口不说，还容易一眼就被老爷子看穿。
可说喜欢……若是喜欢，他那之前的行为，又要如何解释？
“阿四，你是喜欢念安的。”顾君衍不回答，顾茂河叹了口气，话语笃定的替他回答道。
顾君衍听着那话，依旧说不出话来。
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我是不信你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你心里还会有这姓杨的那丫头，念安是什么秉性，你是什么秉性，我太了解了。”
顾茂河才不信，顾君衍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会不喜欢念安。
“爷爷，我与念安……就这样了。”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叹了口气道。
这些日子他面对的大多是指责，指责他对不起念安，指责他太渣。
可也只有爷爷，爷爷似是能懂看透他的内心般。
“什么叫就这样了？阿四，你喜欢念安，你就该坦然些，亦如我刚刚所说，我不信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会对念安没感情，而同样的，我也不信这么多年，念安对你是没感情的！”
顾茂河说道这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他顾茂河的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这么不自信呢！
“有感情又如何，爷爷你也该知道，当初念安会嫁给我……那时无奈之举。”
顾君衍胸口憋闷的厉害。
当初有多不在意，如今心中就又多憋屈。
若是早知如此，他倒宁愿当初他选择是的金洛尔，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如此备受这份感情的折磨！
“你也说了，那是当初，可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了！”顾茂河正色道，神情一凛。
“……”
“阿四，无论如何，你该跟念安谈谈，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安安真的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她，你与念安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希望，你们之间留有什么遗憾，或是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情。”
见顾君衍依旧不做声，顾茂河又语重心长的道。
他都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大半截身子都已经是在黄土里，安安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君衍又是他最为喜爱得意的孙子，从内心里，他自然不希望他们之间闹成这副模样，何况这婚姻当初还是他极力促成的。
可若念安心里真放不下过去的感情，真要……离开，离婚，他这老身骨也是定然不会阻拦为难那孩子的。
安安从小就苦，那么好的孩子，他自然希望她能真的过得幸福。
“小衍，你该想想，你与安安……或是说安安心里真没有你吗？”
顾茂河说完，就撑起身子来，准备往外去。
顾君衍起身准备扶着他，可顾茂河却是摆了摆手，“还没老的不能动。”
说着老爷子就拄着拐杖，大步而又沉稳的往外去了。
顾君衍知道爷爷脾气倔，性子要强。
看着何叔已经走过去接着爷爷了，顾君衍这才止住了脚步。
坐在念安的房间，顾君衍目光呆滞的打量着这屋子。
记忆中还是很小的时候进来过，可屋子里的陈设虽然陌生，可他心里却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
顾君衍目光落在爷爷放在沙发上的红木盒子上。
他好奇的走过去打开那盒子，看了眼。
原来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念安小时候的小玩意。
有爷爷给她买的玩具，还有她写的字帖，画的小画册。
还有做的手工，乱七八遭的小玩意还真多。
顾君衍翻着翻着，目光不禁一愣。
他盯着盒子放在最下面的一个玻璃盒，看着那里面放着的纸折的千纸鹤与小星星。
明明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许多小女生都会折这些小玩意。
可顾君衍脑中却莫名闪过一些念头。
他下意识的伸手拿起那个玻璃瓶打开来，随意拿出一只千纸鹤来拆开。
当看到那千纸鹤里熟悉的字迹时，霎时，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是念安！
小时候他惹怒爷爷被打折了小腿，被爷爷勒令在房间里静养了一个多月，那些从窗户里扔进来的纸鹤，是……是念安，不是杨予薇！
杨予薇骗了他！
顾君衍盯着那些纸鹤，纸鹤上的字迹，他的！
从窗户里扔进来的纸鹤，有些是空的，有些是有字的，带字迹的偶尔会写一些小笑话，偶尔还会问他一两道数字题。
他答的纸鹤都会扔出窗外，所以，这些带着他字迹的纸鹤……
顾君衍脑子里顿时有些乱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当初那人是杨予薇。
只因为他有次去杨予薇家，她无意间收拾被要债人砸乱的屋子，那纸鹤从她房间里掉了一只出来，如今想来……
可能是她捡了一只念安的纸鹤？还是偷拿了？
顾君衍捏着手中的纸鹤，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后背都止不住的生出一层薄汗来。
当初他之所以会那样帮杨予薇，一时看着她确实可怜，但最重要的还是念着小时候的……
若不是他看到那纸鹤，以为杨予薇是小时候给他折纸鹤的那人，他是不会一时冲动的帮她，甚至还要娶她的，如今看来竟然……
竟然一开始就错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念安。
而他与杨予薇这些年的纠缠如今再看来，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念安啊念安……
如今再回过头看去，他与念安明明也是早有缘分的，到底是为何……为何会阴差阳错的错落至此呢？
顾君衍捏着那纸鹤，低头捂着额，只觉得心头乱的脑袋都有些嗡嗡发晕了。
老天爷干嘛总是跟他开这种玩笑，他都这样决心的放手，要放她走了，可为何……
为何现是让他发觉了念安给他画的素描像，如何还……还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年，他念着的与杨予薇之间的儿时的情谊，可居然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那情谊该是属于他与念安的！
他与念安，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也有着情谊，可如今……如今她成了她妻子，他也爱上了她，可他连她在那儿都不知道。
这都……都是什么事儿嘛！
如今已经六月了，虽然北河村这边天气比起京城的夏季来说，还是凉爽些，可念安时不时还是热的一身汗。
“安安老师你怎么呢？需不需要帮你去叫孙医生过来？”小北离得近，一眼就看出念安的神色不对。
念安听着那话，摇了摇头，“不用，没关系。”
最近偶尔胎动会频繁些，看来肚子里那小家伙是个好动的家伙！
念安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安安老师我帮你拿？”小北询问道。
见念安笑着点了头，瘦瘦的小家伙腿脚很快的去把手机拿了过来，递给念安，“又是那个叫阿川的哥哥。”
小北朝念安眨了眨眼，笑着道。
“喂……”
念安接起电话。
“天渐渐热了，在哪儿还习惯吗？”纪北川温和的声音传来，念安拿着湿毛巾擦着汗，笑着回道，“还好。”
“肚子又大了一圈吧？”纪北川又问。
“是啊，感觉自己又重了不少，不过孙医生说，体重的增长是正常的。”念安一边与纪北川絮叨着一边又怕他太担心了。
纪北川听着她那絮叨的声音，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安安，宥佳最近有联系你吗？”
“宥佳？她怎么呢？她没有联系我啊。”念安听着那话，一脸莫名。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想着她应该也挺担心你的。”纪北川话语淡淡的道。
“阿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之前盛世炒的很厉害的那部剧，最终女主定的是赵曼。”纪北川迟疑了会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念安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带着抹嘲讽的道：“杨予薇怀了身孕，自然不会再出演那剧了。”
那剧是古装剧，肯定有许多吊威亚、动作戏，想想杨予薇也不会再出演了。念安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安安，若……若杨予薇是骗你呢？”纪北川话语带着几分沉闷道。
念安听着那话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骗她吗？
可顾君衍呢？
他把杨予薇带回家，可是她亲眼撞见的。
“阿川，别再提他了。”念安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
“好。”纪北川没在多说。
……
华筑大厦。
张东才拿着一堆文件，敲了敲门进顾君衍办公室门进去，就见果果趴在茶几上画了画，颜料了弄的满桌都是。
“果果小姐，顾总呢？”张东见办公室没人，朝趴在那儿的果果问道。
果果扭头朝张东看了眼，不耐的道：“我怎么知道。”
张东无奈，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顾君衍桌上，转身准备出去。
只是没走几步，果果突然开口道：“墙上那儿画是四婶婶画的吗？”
张东听着那话微微一愣，朝墙上看去，那画……
“好像是的。”
其实，张东也不确定。
只知道这画好似是过完年来，老板就自己找了工程部师傅要了工具，挂到了墙上。之后，也一直没人动过它。
说完张东出了顾君衍办公室。
顾君衍在会客室见完一个客户回来时，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声叫声和砰的一声巨响。
他扭头看去，只见果果站在凳子上，一脸的惊吓，而脚下，那副用相框框起的画摔落在地，玻璃片瞬间碎成开来，而相框的边框也砸的裂了一边。
“顾欣怡，你在干什么？”片刻的怔愣后，顾君衍一下子冲了过去，低头看着地上的话，瞬时，俊逸的脸上，满是震怒。
“我……我就是想看看这画，都……都怪四叔，你今天吓我一跳，这才……”
果果看到自己手滑的把那画给摔了，本就受了惊吓的小脸上，此刻顿时更是委屈难过的要哭了。
顾君衍见她站在凳子上晃了晃，下意识伸手把她从凳子上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
哪怕他再生气，可面对果果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君衍也一时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而且，她要是摔到玻璃碎渣上伤了，那更是麻烦大了。
恢复些理智的顾君衍，把果果放到一旁里墙那儿比较远。
如今他本来在顾家就是人人嫌，要是果果这小家伙在他这儿出了什么问题，妈妈、爷爷、昱玫他们还不吃了他！
“别过来！”顾君衍把果果丢一旁后，见她要过来，他沉声了呵斥了声。
果果听着顾君衍那边站在那儿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不过，她看顾君衍蹲在那儿小心翼翼的准备把相框里的画拿出来……
果果不禁也有些紧张，不会摔坏了吧？
“这是什么？”果果看到顾君衍把那画拿出来，只是不想那副画下面居然还有一张画。
那小家伙说着就已经偷摸的凑了过去。
“咦，四叔？”
果果睁大了眼盯着顾君衍从那画下面抽出来的一副素洁的素描人像，显然一眼就认出上面画的那人是顾君衍。
而顾君衍蹲在那儿，盯着那画却是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他想到那天在加拿大，念安姥姥住的那儿。
离念安姥姥住的不远处的湖边，她画着画，而他在哪儿无聊的钓着鱼。
他开口让她给画他好不好，她表面上答应了，可最后画的却只是副远景的风景画，他在她的画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影。
可顾君衍不曾想，她竟还偷偷给他画了幅素描。
他忽然想到她突然说要去买画框，画框是她挑的，而画也是她放进去了，他根本就没在意，不曾想她竟然在这儿画下还藏了副。
顾君衍看着那画，嘴角忍不住的想笑，可是，一想到她……他嘴角瞬间就止不住的僵硬了。
她此刻在日本，肚子应该很大了吧。
发现了新大陆，顾君衍心情说好似是也没多好，可是对于果果砸了那画框，他又着实发不出什么脾气来了。
若不是这小鬼动这画，可能他永远也不会发现这秘密。
只是那丫头为何画了他还藏着呢？
顾君衍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放着的那副素描画，不仅看的有些发起呆来了。
张东给他买了画框过来。进来时瞅了瞅老板脸色，似是还好般。
“顾总，盛世的王总那边问，最近有媒体想要公开探班《古剑情侠传》的，不知道您这边？”
其实，张东不懂，盛世有个小小剧，怎么老板这儿会这么关注呢，如果搞得连媒体探个班，盛世的王总都要请示的，这种问题，以往不都是盛世那边自行决定的嘛。
顾君衍听着张东那边，眉头皱了皱，“这才开拍多久，探什么班。”
“可是王总说这都开拍一个多月了，正常的剧，开拍一个月左右都是会有媒体探班的。”虽然张东对于娱乐圈的业务也不是多了解，但是，这种媒体探班对于剧方来说也是好事啊。
多增加电视剧的关注度与曝光度，相当于是帮忙宣传啊。
“之后再说吧，让剧组那边先安心拍戏。”顾君衍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的道。
张东见顾君衍那神色，也不好再多嘴，点了点头应了句，就转身出去了。
顾君衍把两幅画重新装裱起来后，那副远景的风景画，他还是挂到了原处，而那副素描画，他装到画框后，就锁到了他办公室抽屉里。
……
晚上，永宁巷。
顾君衍带着果果来时，已经准备开饭了。
见顾君衍过来，王婆婆只是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就转身进厨房去端菜了。
而爷爷还在后屋，还没过来。
顾君衍直到，自从念安走后，顾家许多人，连像王婆婆这样的下人都看他不顺眼的。
也难怪君衫总是爱抱怨，说起来，念安才真像是顾家的公主。
爷爷喜欢，连顾家下人也都个个喜欢她。
而如今，妈妈更是……
看到他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其实如果念安没有怀孕，母亲也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不肯罢休。
晚饭老爷子也没出来吃，而是让何叔送到了房间用去。
老爷子不在，大家也都各自随便吃了些就散了。
顾君衍吃晚饭就准备回去了。反正如今在顾家，他就跟是个后妈生的般。呆在这儿也是一肚子憋闷。
“阿衍……”
“四少。”
邓惠梅见顾君衍要走，才准备叫住他，何叔就走过来了。
“四少，老爷子叫你过去。”何叔走到顾君衍跟前，恭敬的道。
顾君衍与邓惠梅听着这话，两人对视了眼，邓惠梅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过去。
顾君衍点了点头，就往后屋走去。
邓惠梅站在那儿看着顾君衍那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沉郁。
……
顾君衍原本是往爷爷屋走的，可何叔却追过来叫住他道：“四少，老爷子在念安小姐房里。”
顾君衍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而何叔说完那话，也就去忙去了。
顾君衍站在那儿，看着念安房间的放向，在他印象中，他许久没去过念安房间了。
念安在顾家虽然真正意义上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的房间爷爷始终给她留着。
她回沈家后，每年暑假、寒假放假时，爷爷还是会让人接她回来住一个星期或是半个多月的。
顾君衍心情有些烦乱的往念安房间走去。
他心里多少知道，爷爷这边肯定是瞒不住了。
毕竟爷爷回京也快一个月了，若是念安在京，无论多忙都还是会抽时间来看看他老人家的。
而念安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了，爷爷自然也会奇怪也会疑心。
走到念安房间门前，顾君衍站在那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爷爷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低沉，但也透着股他这个年纪的苍老。
顾君衍推门进去，看到爷爷坐在念安房间的小沙发上，低着头，看着腿上放着的一个有些旧了的暗红木盒子。
“爷爷。”顾君衍叫了声。
顾茂河听着顾君衍那声音，抬头朝他看了眼，眼神平静深邃可却又似是透着顾探究般。
“坐下吧。”顾茂河看着顾君衍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示意他先坐下。
顾君衍环视了一圈，发现念安这房间里都没一张椅子的，椅子好似在书桌后，搬过来很是不便，他坐到铺着床单的床边。
哪怕她没回来住，这房间也跟有人般。
“阿四，跟念安离婚，是你想离的，还是安安想离得？”顾茂河沉默了片刻，看着顾君衍，一双矍铄的眼神，似是能洞察人心般。
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心中一时有些窒闷，脑袋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是谁要离的？
是她？
可她没有说过，若不是他把故意把杨予薇带回家，她也不会……
那是他想吗？
不不不，他从不想与她离婚。
她不在的这两个多月里，他每日的生活过的有多行尸走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一开始，他窝在家里不愿出来，到后来，他都不敢清醒的回家。
一回家，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她的影子。哪儿哪儿都有她的气味。
可偏偏，屋子空荡荡的，哪儿都寻不到她。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是单方面的吧。”顾君衍脑子里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只是回着的那话，却是有些敷衍。
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他也不愿意再去多探究，也不能多探究，不然他真怕自己会疯掉。
“不是单方面的……”顾茂河重复着顾君衍这话，手指敲打这放在腿上的那个小红木盒。
“爷爷，这事您就别……别多费心了。”
顾君衍见爷爷那副神情，开口劝说着。
可顾茂河听着那话，却是眼神朝他冷冷扫了眼：“别费心？你以为我老爷子想费这个心？”
“……”顾君衍被老爷子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四，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如今喜欢安安吗？”顾茂河盯着顾君衍，那双眼虽然苍老，可却依旧矍铄有神极了！
对上老爷子那满是逼视的眼神，顾君衍眼神有些闪躲。
这让他如何回答。
说不喜欢，太违心，说不出口不说，还容易一眼就被老爷子看穿。
可说喜欢……若是喜欢，他那之前的行为，又要如何解释？
“阿四，你是喜欢念安的。”顾君衍不回答，顾茂河叹了口气，话语笃定的替他回答道。
顾君衍听着那话，依旧说不出话来。
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我是不信你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你心里还会有这姓杨的那丫头，念安是什么秉性，你是什么秉性，我太了解了。”
顾茂河才不信，顾君衍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会不喜欢念安。
“爷爷，我与念安……就这样了。”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叹了口气道。
这些日子他面对的大多是指责，指责他对不起念安，指责他太渣。
可也只有爷爷，爷爷似是能懂看透他的内心般。
“什么叫就这样了？阿四，你喜欢念安，你就该坦然些，亦如我刚刚所说，我不信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会对念安没感情，而同样的，我也不信这么多年，念安对你是没感情的！”
顾茂河说道这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他顾茂河的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这么不自信呢！
“有感情又如何，爷爷你也该知道，当初念安会嫁给我……那时无奈之举。”
顾君衍胸口憋闷的厉害。
当初有多不在意，如今心中就又多憋屈。
若是早知如此，他倒宁愿当初他选择是的金洛尔，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如此备受这份感情的折磨！
“你也说了，那是当初，可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了！”顾茂河正色道，神情一凛。
“……”
“阿四，无论如何，你该跟念安谈谈，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安安真的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她，你与念安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希望，你们之间留有什么遗憾，或是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情。”
见顾君衍依旧不做声，顾茂河又语重心长的道。
他都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大半截身子都已经是在黄土里，安安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君衍又是他最为喜爱得意的孙子，从内心里，他自然不希望他们之间闹成这副模样，何况这婚姻当初还是他极力促成的。
可若念安心里真放不下过去的感情，真要……离开，离婚，他这老身骨也是定然不会阻拦为难那孩子的。
安安从小就苦，那么好的孩子，他自然希望她能真的过得幸福。
“小衍，你该想想，你与安安……或是说安安心里真没有你吗？”
顾茂河说完，就撑起身子来，准备往外去。
顾君衍起身准备扶着他，可顾茂河却是摆了摆手，“还没老的不能动。”
说着老爷子就拄着拐杖，大步而又沉稳的往外去了。
顾君衍知道爷爷脾气倔，性子要强。
看着何叔已经走过去接着爷爷了，顾君衍这才止住了脚步。
坐在念安的房间，顾君衍目光呆滞的打量着这屋子。
记忆中还是很小的时候进来过，可屋子里的陈设虽然陌生，可他心里却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
顾君衍目光落在爷爷放在沙发上的红木盒子上。
他好奇的走过去打开那盒子，看了眼。
原来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念安小时候的小玩意。
有爷爷给她买的玩具，还有她写的字帖，画的小画册。
还有做的手工，乱七八遭的小玩意还真多。
顾君衍翻着翻着，目光不禁一愣。
他盯着盒子放在最下面的一个玻璃盒，看着那里面放着的纸折的千纸鹤与小星星。
明明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许多小女生都会折这些小玩意。
可顾君衍脑中却莫名闪过一些念头。
他下意识的伸手拿起那个玻璃瓶打开来，随意拿出一只千纸鹤来拆开。
当看到那千纸鹤里熟悉的字迹时，霎时，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是念安！
小时候他惹怒爷爷被打折了小腿，被爷爷勒令在房间里静养了一个多月，那些从窗户里扔进来的纸鹤，是……是念安，不是杨予薇！
杨予薇骗了他！
顾君衍盯着那些纸鹤，纸鹤上的字迹，他的！
从窗户里扔进来的纸鹤，有些是空的，有些是有字的，带字迹的偶尔会写一些小笑话，偶尔还会问他一两道数字题。
他答的纸鹤都会扔出窗外，所以，这些带着他字迹的纸鹤……
顾君衍脑子里顿时有些乱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当初那人是杨予薇。
只因为他有次去杨予薇家，她无意间收拾被要债人砸乱的屋子，那纸鹤从她房间里掉了一只出来，如今想来……
可能是她捡了一只念安的纸鹤？还是偷拿了？
顾君衍捏着手中的纸鹤，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后背都止不住的生出一层薄汗来。
当初他之所以会那样帮杨予薇，一时看着她确实可怜，但最重要的还是念着小时候的……
若不是他看到那纸鹤，以为杨予薇是小时候给他折纸鹤的那人，他是不会一时冲动的帮她，甚至还要娶她的，如今看来竟然……
竟然一开始就错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念安。
而他与杨予薇这些年的纠缠如今再看来，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念安啊念安……
如今再回过头看去，他与念安明明也是早有缘分的，到底是为何……为何会阴差阳错的错落至此呢？
顾君衍捏着那纸鹤，低头捂着额，只觉得心头乱的脑袋都有些嗡嗡发晕了。
老天爷干嘛总是跟他开这种玩笑，他都这样决心的放手，要放她走了，可为何……
为何现是让他发觉了念安给他画的素描像，如何还……还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年，他念着的与杨予薇之间的儿时的情谊，可居然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那情谊该是属于他与念安的！
他与念安，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也有着情谊，可如今……如今她成了她妻子，他也爱上了她，可他连她在那儿都不知道。
这都……都是什么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