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收拾下,准备吃饭了。”

    婆婆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见君衫下来了,叫她过来帮忙端菜。

    君衫走过去,在邓惠梅跟前小声嘀咕道:“妈妈这是心疼念安,不敢让她进厨房了是不是?”

    “你这孩子,昱玫和安安下午可是帮我包了一下午饺子,你呢?年纪轻轻,整日窝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干嘛呢。”婆婆小声训斥着,拉着她进了厨房。

    念安本也起身准备去帮忙的,顾君衍却拉着她,让她别往厨房去。

    “家里厨房就那么小的地,君衫去帮忙妈妈端菜就行了。”

    顾君衍拉着她去拿酒。

    念安看着他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红酒,不禁疑惑道:“这酒那儿来的啊?”

    他们去加拿大他可没带这些的。

    “之前让人从京城那边寄过来的。”顾君衍笑了笑。

    念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忘了酒。”

    “我这不是想着嫂子与妈妈都爱红酒么,爸爸倒是不怎么好这个,喜欢白酒。”顾君衍话语淡淡的看着念安。

    其实他也是想着念安也是喜欢红酒的,所以离京之前让人寄了些过来到母亲这儿,可谁知道念安居然怀孕了。

    顾君衍与念安拿了酒下楼,正好与出房门的昱玫遇上。

    昱玫刚刚听到婆婆叫吃饭,就上楼去叫睡着的果果了。

    “婶婶,别忘了晚上要带我放烟花啊。”果果看到念安揉着刚睡醒的小眼,对着念安道。

    念安听着那话,笑了笑:“不会忘,吃了晚饭就带你出去放烟花。”

    他们下楼时,君轶已经收好象棋和桌子了。

    而去屋外与隔壁郭伯伯谈事情的公公也回来了。

    刚进门就看到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顾君衍在开酒红。

    “爷爷。”果果凑到顾远璋跟前撒着娇。

    顾远璋看着孙女那可爱的模样,脑中不禁想到念安与君衍的孩子……

    那以后出来也一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可就算调皮,估计家里也是得宠上天了。

    老爷子从小就最喜欢君衍,对念安那更是比对君衫都疼爱。

    除夕这夜,虽跟往年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几个孩子都回来,吃顿难得团圆饭。

    可今年,无论是顾远璋还是邓惠梅都格外高兴。

    就连念安与顾君衍似是也和往年有些不一样,往年念安与顾君衍大多忙着除夕前一天才能匆匆汇合一起,回来哪怕婆婆这儿再热闹,念安也觉得拘束别扭,不像如今,在婆婆这儿呆了一个多星期了,没什么不自在不说,到也习惯了。

    习惯了婆婆每日念叨着她喝这个汤喝那个补品,那种真心实意被人照顾的感觉,念安许久没有感觉到过了。

    顾远璋高兴拿了家里陈年的茅台出来,顾君衍与君轶喝了几杯红酒后,就陪着公公和白的了。

    只不过顾君衍喝了两小杯就不怎么喝,还让婆婆给他弄点解酒的茶。

    “你这小子怎么陪爸爸喝酒还这么扭捏的呢。”君轶见他扫兴,开口打趣呢。

    一旁的昱玫倒是了然的笑着道:“你懂什么,我看君衍这是害怕晚上喝多了,念安把他赶到屋外去睡。”

    君轶与公公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都哈哈笑了起来。

    “也是,小衍可别喝太多了,这一身的酒气,安安可受不了。”婆婆听着那话正色道。

    弄得念安更是有些尴尬的下不了台了。

    “这过年的,陪爸爸喝一些没什么的。”这弄得倒是她不懂事般,念安说着朝顾君衍瞪了眼。

    只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故意。

    她那晚也没不让他在屋里睡好吧!

    “没关系,喝好不喝醉嘛。”公公没在意的道。

    父子三人坐在那儿喝了喝茶,聊这一些时事闲话。

    而果果早赖不住的要拉念安出去陪她放烟花。

    尤其是听到屋外偶尔有些鞭炮声响起,那小家伙就更是坐不住了。

    念安拉着君衫一起带着果果出去了。

    昱玫追着给那小家伙围了条围巾。让她们别走远了。

    “让安安穿多点。”昱玫回来时,顾君衍准备起身。

    昱玫挥了挥手,让他坐下,“你就别跟个尾巴样的跟去了,念安好不容易带着果果与君衫出去玩玩,就在大院里,也不走远,你跟去果果又要说四叔是个跟屁虫了。”

    昱玫那话弄得君轶和顾远璋笑了起来。

    顾君衍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道:“嫂子,你女儿跟我抢老婆,我还不能……君轶,你说,也不管管你老婆女儿的。”

    果果那小坏蛋总是跟他争念安,念安可是他老婆好么!

    “我可不管不了。”君轶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嫌没面子的。

    随后顾君衍坐了会儿,就坐不住的摸着烟起身道:“我去抽根烟。”

    说着,顾君衍往阳台上去。

    昱玫与君轶忍不住笑了笑。就连顾远璋看着顾君衍那身影,心中也是有这说不出的舒畅。

    记得当年小衍要与念安结婚那时,妻子在他跟前可是没少哭哭闹闹,说这样逼着小衍娶个不喜欢的,哪会幸福。

    当年这事弄得他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妻子,说是念安脾气泼辣,嫁进了顾家怕是不得安生,可另一边父亲有威逼着要君衍娶。

    一家子谁也不愿弄得老爷子不痛快,顾远璋又是个孝子,自然不愿父亲因为君衍婚事弄得动肝火。

    最后,他只能说,这是得君衍自己点头才行。

    妻子这才渐渐消停了些,好在父亲也没再说什么。

    可谁知君衍从美国回来,他都还没来得及找儿子谈谈,君衍自己就跟老爷子说要娶念安了。

    把妻子弄得也是一愣,咄咄逼问了君衍一天,问他是不是爷爷逼他的,可君衍就是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要娶的。把妻子气得不行。

    后来,他抽出空跟君衍谈过一次,想问问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毕竟君衍跟他一样,从小就孝顺敬爱爷爷。

    可这婚姻大事,他也不愿小儿子受了委屈。毕竟关乎以后的幸福。

    那日,他正好去京城开会,挪了时间约他在一家茶馆见面。

    两人才坐下,他都没开口,君衍一副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爸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娶念安,不是因为爷爷,我想的很清楚,就她了。”

    那个时候顾远璋倒是没从儿子眼中看出多少爱意,可却看得出他想的很清楚,也早拿定注意了。

    至于到底是为何,顾远璋觉得倒是没必要再深究了。

    君衍从小做事就极有自己的主见,不是他真愿意的事,老爷子逼他也没用。

    这些年他与念安事业倒是都越来越好,只是每年过年回来,比起君轶与昱玫,太不像夫妻了。尽管在长辈面前表演的很好,可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根本不是那会事。

    尤其是君轶与昱玫的果果都这么大了,小衍与念安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妻子急了,可他心底知道,这事可不是他们急就能有的。、

    直到昨天回来,到今天除夕,也就短短一天时间,顾远璋一颗心倒是彻底放下心来。

    老爷子那边也能安心了。

    ……

    楼下,念安手里拿着一盒烟花棒。

    这是昨天去超市她专门让顾君衍买的,这种烟花棒最适合小孩子玩了。

    念安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支,瞬间暗黑的院子里就闪起一股亮亮的光来。

    “婶婶给我,给我……”果果垫着脚要那烟花棒。

    念安低头递给她,示意她那好,不要伸手碰那亮着的。

    果果点了点头,伸手一接过去,就满心欢喜的那个烟花棒挥着小手在院子里跑着。

    “君衫,给你。”念安给君衫也点了一支烟花棒。

    君衫看着念安伸手递到她跟前的烟花棒,撇撇嘴道:“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哪有多大,再说这种东西怎么呢?很好看呀。”念安看着手中的烟花棒,笑着道。

    君衫看着念安嘴角那笑容,下意识的开口道:“他应该就是很喜欢你这样的笑容吧。”

    “……”念安听着君衫那话一愣,看着她,好一会儿,念安缓缓开口道:“君衫,你……你很喜欢阿川吗?”

    “我也不知道。”君衫扭过头去,看着在那边玩的开心的果果。

    “安安,如果没有孩子,你会……你会回到阿川身边吗?”君衫看着念安问。

    她手中拿着的烟花棒燃完了,周围也重新变得暗了。

    “君衫,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可有了孩子,她确实更不加不知道怎么办了。

    尤其是在婆婆这儿的这些天,婆婆对她这么好,她真不忍心伤了她的心。

    “好了,今天过年了,也别想这么多了。”君衫叹了口气,拍了拍的念安的肩。

    其实,她心底也明白,念安与阿川是没太可能在回到从前了,可是尽管这样,她知道阿川也不会喜欢她的。

    “婶婶,那边放烟花呢。”果果玩了会儿,突然跑了过来。扑到念安腿上。

    念安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上一束一束的烟火亮起,碰碰只响的声音,吓得果果有些害怕。

    “好似是隔壁李叔家的。”君衫看了眼隔壁出来的几个人,在哪儿点烟花筒子。

    “我们往一旁躲一躲。”由于离得有些近,声音大的让人心脏一跳一跳的,确实有些吓人。

    念安都有些害怕。

    只是她拉着果果往后退了退,却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

    念安吓了一跳,一回头,之间顾君衍站在她身后,一手搂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害怕呀?”

    个头比她高上不少的他,低头看着她微微笑着道。

    念安听着他那话,站稳了身子,嘴犟道:“谁怕呀,是果果害怕,我拉她往一旁站站。”

    “这样啊。那一会儿我们家放炮的时候,你可别吓得躲回屋啊。”顾君衍坏坏的笑了笑。

    念安朝他瞪了眼。扭身准备回屋。

    顾君衍拉着她道:“再玩会儿啊。”

    “有什么好玩的。”念安在他怀里扭了扭。

    顾君衍却是伸手拿过她手里捏着的烟花,道:“这烟花棒还没放完呢。”

    “四叔,这是我的。”果果听着顾君衍那话,仰着小脑袋开口道。

    似是再说,你别想偷玩她的烟花棒!

    顾君衍听着那话,皱着眉道:“你的?谁给你买的?”

    “婶婶给买的!”果果反应很是快的道。

    念安听着那话,忍不住笑了笑。

    虽说是她让顾君衍买的,但是付钱确实是他付的。

    “婶婶给买的怎么了。”顾君衍挑了挑眉,伸手就拿出一支点燃了。

    果果急的蹦起来要夺过去,“啊,坏四叔,你这个坏蛋!还给我!”

    “不给,好好叫声四叔,就给你。”

    “不叫!”

    “不叫就不给。”

    顾君衍举得高高的,果果怎么蹦都够不着,急的哇哇叫。

    “好了,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呀。”念安垫着脚,拉着他胳膊,把那烟花棒拿过来,只不过才拿过来就已经燃完了。

    果果气得眼看就要哇哇大哭了。

    念安赶紧蹲下哄着她,“好了好了,让你四叔再给你点一支,好不好。”

    “哼!坏四叔!”果果撅着小嘴,瞪着顾君衍。

    念安朝他看了眼,顾君衍见状只能乖乖的跟那小家伙点燃一支。

    “来来来,都是我们顾欣怡小朋友的。”顾君衍蹲下放到她手里。果果要出来的眼泪这才稍稍止住了。

    只不过依旧撅着小嘴瞪着顾君衍。

    “好啦,不生气啦,看看这个是什么?”顾君衍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出来。

    果果盯着那奶糖瞪大了眼,下意识朝周围看了看,似是害怕昱玫突然出来看到了般。

    “你妈妈没发现啦,偷偷吃呀。”顾君衍朝她眨了眨眼。

    果果听着这话,赶紧拿过来拆开了塞进了嘴里,而后立马就一口一个四叔的叫的甜滋滋的。

    念安见顾君衍又给她点了两个烟花棒,让她一手拿着一个去一旁玩了,念安就十分无语。

    “你这样被昱玫看到,看她……怎么收拾你。”居然还偷偷拿了糖出来,这是早有预谋了!

    “一颗糖而已,吃了又不会怎样。”顾君衍笑了笑不怎么在意。

    “就你这样,以后还……”念安下意识开口道,只是话没说完就赶紧打住了。

    她原本想说,就他这副对孩子宠溺的模样,以后对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种没原则的宠溺!

    “以后我们的孩子,你来管教,要是不听话呢,男孩子我就揍他,女孩子呢我就……我就教育教育她。”

    “你还男女有别呢。”念安听着那话朝他看了眼。

    顾君衍笑了笑,“这不是想着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我怕我下不去手揍她。”

    这果果再怎么调皮,君轶可是舍不得打她一下的,顶多就是凶一凶她。

    但一般来说,君轶是管教不住果果的,对她宠的不行,果果也就怕昱玫。

    他们在外站了会儿,婆婆出来叫着道,说是爷爷电话来了,让他们进屋去接电话,给爷爷拜年。

    “这都还没过十二点,还没到新年呢。”顾君衍揽着念安往屋里去,示意君衫去把果果带回来。

    “老爷子都那么大年纪了,自然不会守到十二点才睡啊。”婆婆朝顾君衍瞪了眼。

    而念安已经脚步快一些的往屋里去了。

    “爷爷。”念安接过电话,话语轻轻的道。

    那边老爷子笑声,顾君衍在一旁都听到了。

    “挺好的,妈妈做了好多菜呢。”念安笑着与爷爷闲聊着,没一会儿把电话给一旁的顾君衍。

    顾君衍接过电话,与爷爷平嘴了几句,说爷爷偏心什么的。

    念安在一旁听着,嘴角也都是笑意。

    之后,君轶、君衫、昱玫、果果都依次给老爷子拜了早年,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婆婆就从厨房端了一碗花胶汤出来,说让她喝完汤。

    “我看你晚上吃的也不多,这个时候没准会饿了。”念安接过汤来,坐在沙发上小口的喝着。

    电视里放着春晚,屋子里灯开着格外的明亮暖人。

    婆婆问她要不要早些去睡,念安摇了摇头,“一会儿过了十二点,去放炮呢。”

    “让小衍与君轶放就行了,那鞭炮吵死人呢。”婆婆也受不了那噼里啪啦的响声,觉得声音大的人心慌。

    “守岁守岁也好,回屋那么早也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一会儿也得被炮声吵醒。”

    念安坐在那儿,觉得热闹的让人心里很是安宁。

    想想在碧磬园,她与顾君衍那么大屋子,一年似是屋里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

    倒不如婆婆这老屋子,小是小了点,但是却觉得更像个家了。

    昱玫见念安没睡意,就说来打打牌。

    “我俩这牌技,肯定是比不上小衍与念安的。”支起桌子来,君轶不忘给昱玫打打预防针。别一会儿输了又叽叽喳喳的怨他。

    他在部队,打牌可是玩的少,不像君衍一年四季大多在外应酬,玩的多,牌技自然也好。

    “没关系,念安这不是怀孕了,都说怀孕了,这脑子就会反应迟钝。”昱玫笑了笑,打趣道。

    念安听着那话却是皱了皱眉头,“你是想说我一孕傻三年?”

    “我可没说。”昱玫只是笑。

    君轶与顾君衍都很是默契的不做声。

    这女人耍嘴皮子,男人可是不好插嘴,怎么插嘴都是错!

    四人无聊的打了会儿,念安手气倒还不错。

    “我看我好似没傻,对面那个才是有点傻呢。”

    顾君衍打出一张牌来,念安倒牌赢了。带着几分得意道。

    “这赢得都是自家的,还说不傻。”顾君衍没怎么在意的推了牌笑着道。

    昱玫与君轶也都笑了笑。

    “看来安安这手气不错呀,估计是跟肚子怀着小宝宝有关。”

    “那是,我们家宝宝可是个小福宝。”顾君衍嘴角透着几分得意与掩不住的高兴。

    念安老被昱玫打趣,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她一抬头就能看到对坐的顾君衍,看着她那眼神。跟酿着蜜一样。

    到十二点,牌局结束时,算了下,就念安与君轶赢了些,倒是也平均。

    一项牌场老手的顾君衍倒是输了些。

    不过,都是自家人,也都是打着玩玩,顾君衍完全不在意的,给她裹上外套,带她出去放鞭炮与烟花。

    果果看到那烟花筒子与一串一串的炮竹,有些紧张的往昱玫身后躲了躲。

    昱玫倒是不怕,催着君轶,“先点这个。”

    “那你们害怕的躲一躲呀。”君轶掏这打火机,把鞭炮拆了,放到地上。

    念安看着那鞭炮,有些紧张。

    顾君衍揽着她,往后退了退,“别怕。”

    他手臂揽住她,在夜色中他的侧脸显得俊逸极了。

    可不一会儿耳边就响起震天响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周围还有昱玫与君轶的笑声。

    顾君衍搂着她,伸手把她按到怀里,似是还在说:“安安,别怕,这有什么害怕的。”

    他那话带着笑的传到她耳里。念安靠在他胸膛上,可以感觉到他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胸膛宽厚而又结实,手臂搂着她,让夜晚的冷风吹来都没那么冷了。

    等鞭炮放完,他们又开始放烟花了。

    念安从顾君衍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冲上天空的烟花。

    烟花的光火照亮了他们四周,照亮了黑夜。念安看着那烟花,嘴角微微翘了翘,第一次觉得这烟花真美。

    以往过年放烟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呢。

    而顾君衍看着怀里的念安,见她仰着头,微微笑着,不自觉的倒是看呆了。

    趁着昱玫与君轶果果在那边玩闹,顾君衍低头快速的偷偷吻了下她。

    念安被他那突然凑过来的唇弄得一愣,等她抬头看向他时,正好与他低头看着她的眸对上。

    顾君衍的眼眸,以往都是深沉漆黑的如一潭让人看不见底的深湖般,可如今那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脸庞……

    他嘴角、眼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春风一般温柔极了。

    “安安,新年快乐。”

    他低头看着她,话语温柔的笑着道。

    新的一年,他与她会迎接一个新的生命到来,一想到这儿,顾君衍心底就格外的柔软。

    念安听着他那话,看着他头顶一颗一颗被点燃,炸开的烟火,心头开始有些随着那砰砰砰冲上天的火焰跳起来、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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