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渲最近心情很复杂,说起来,自只继位也有三年多了;只经渡过最初那段新老交替的时光了,如今朝中群臣早应该适应自己的执政方式了才对。可事情却完全没有按照他相像中的那样展,三年了。整整三年过去了,不但没有把那些刺头都捋顺了,反倒又增加了许多新刺头。自己继位之后所取的那一榜进士们,如今虽然大小都放了缺。可说到底还是没什么根基,压根就说不上话啊,京中放的那些个。倒是有几个机灵点的试图向自己表忠心。可毕竟中间隔的太远,往往是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传到自己跟前时已经变的有如蚊鸣了。而自己心中的某些想法,若是和那些大臣们出入过大时,最后需要妥协的总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这事可真是让人郁闷。

    这几天,最让赵恒头疼的事情,莫过于李至等人联合参劾前右武卫大将军王继恩的事情了。自从王继恩三年前识相的交出兵权,退居二线之后。没多久就正式的辞去了所有官职,安心去静养了。可不曾想,时过境迁之后,居然还有人要来找他的麻烦。赵恒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当时自己答应了大哥,只要王继恩交出兵权。就既往不咎,给他一个终老的归宿,虽说他前些年在蜀地舌了不少财物,可是他一个无根之人,无儿无女的,就多贪了几个钱又能如何?再说这三年来,这王继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压根就无是无非不惹事,为什么这些人就不愿意放过他呢?这个李至还真是不会做事。

    一想起李至,赵恒脑仁子就生疼,他这位师傅,可真是太不会做人了。想当初。自己初做了太子那时节。父皇选派了几位大儒来辅助自己。这李至便和李沉一道成了自己的师傅。没多久。自己继位做了皇帝,两位李师傅水涨船高都入了朝廷中枢。成了位高权重,红极一时的新贵。

    可同样都是李先生,这位李至先生明显就比李沉先生差了一大截。人家李沉身为宰相,尚且知道事事低调,他一个副相倒整日四处摆谱,显摆他与皇帝的亲近关系。还真应了那句话,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要不是自己实在念旧,又加上手头也的确无人可用,早就把他一脚踹飞了。

    李至这几天念念不忘的到处找证据试图把王继恩彻底打趴下,其实原因就出在了他的一个门生和王继恩的老部下的一次小冲突上。当时,李至那位门生仗着李至的势要摆谱。被王继恩昔日的一个老部下拂了面子,以至于双方大打出手,后来李至那位门生没能讨到好去。三折两回一打听,原来对头的根子是已经赋闲在家的王继恩,于是添油加醋的在李至面前搬弄了一回是非,于是。睚眦必报的李至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构陷。搞的赵恒郁闷不已。

    这几年间,赵恒通过李至的手,收拾了不少不太听话的朝臣。双方配合过程中。赵恒对李至的手腕很是满意。便人前人后有意的和他亲近了几分从而让他觉得自己成了皇帝最信任的人。因尔也越的嚣张跋扈了起来,甚至连李沉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私下里收受下级官员贿赔。又大肆任用亲信,打击异己,”这些小动作赵恒其实都知道,而且李流也清楚,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堂之上更是如此。不光要用清官也要用一些贪官。原因很简单,清官虽然一心为公,可是都很难掌控。一个不留神就会冒犯皇权,可贪官就不同了,他们有私欲。有私欲就得依赖皇权,就比较好控制。再说世间的事。无不要讲求一个平衡。要全都成了清官,恐怕这皇帝也就当到头了。

    可是让赵恒没想到的是。李至经过短短几年的展。个人私欲竟然膨胀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为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门生吃了点亏。就耍翻旧帐来找人家主子的麻烦。这不是摆明了要抖威风嘛?这要是换了别个,说不定赵恒还就真准了。可王继恩是谁?人家当初可是握着可以左右皇位归属的兵权的大将军!在最可能影响自己新皇地位的时候很给面子的交出了兵权。如今自己要真的再翻旧帐,会让那些虽然已经赋闲在家,可在军中依然有着庞大影响力的老家伙们怎么想?如果大家都认为皇帝不念旧情。卸磨杀驴的话,就算军队不会造反。也难保日后不会给自己找什么不自在。

    想当年。伯父费尽心思“杯酒释兵权爹爹又制定出“小以文镝,武。的大略,为的不就是让皇权不受军方影响,龙椅能坐的更加安稳一些吗?可话说回来,就算经过了太祖太宗两位先皇几十年的营造。如今大宋已经没了诸侯割据的可能,可那些在军中影响力极大的人物。还是有着可怕的能耐的。在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的情况下,人家自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真让人家觉了连养老的安全都没有的时候。恐怕就真的要大起风波了。这个李至,还真不让人省心!自己都隐隐约约的递了好几次话了,怎么他今天又阴魂不散的拿着些鸡毛蒜皮的证据来说事了,难道真的要让联把群臣参他的那知一品拿出来翻脸了才肯罢休么。要不晏他今天看到自只旭阶浓识趣的退下的话,说不定还真就要敲打敲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个什么长法,这种人的势,一旦涨的太凶,还就是得适当的打一打,否则,以他那种丝毫不知收敛的性子,迟早闯出大祸来。

    “近则不逊,远则怨小人啊!”赵恒想到李至今天离去时那忿忿不平的样子,好像自己没有满足他整治王继恩就是委曲了他似的,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迈步向福宁宫走去,本来今天应该去向母后请个安了,可今天一大早就被李至那个没眼色的缠了个没完没了,也没来得及去,如今左右无事,就顺便去看看母后吧。说起自己的母后来,赵恒就觉得心中稍稍有些不爽。自己的生母,是父皇众多嫔妃中很不起眼的一个,父皇在位时只是个秦国夫人。直到自己继了个,才母凭子贵,摇身一变,做了皇太后,成了后宫中最尊贵的航

    可就是这位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总是搞一些让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儿子头疼不已的事情。当年,自己的王妃潘氏因病逝世之后,自己在寂寞空虚中结识了唱花鼓戏的刘娥,两人你情我愿的好了一场。这刘娥知书达理,聪慧可人,又善解人意,将自己那颗空虚的心抚慰的妥妥当当,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还没来得及谈婚论嫁,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说动了父皇以出身太差赶出了府去,若非大哥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连命都丢了。

    好不容易自己做了皇帝,想要为刘娥正个名,却依旧一波三折。而最大的阻力,正是来自自己的母亲,如今的皇太后,一想起这事来。赵恒心里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很不舒服。可身为人子,总不能因为媳妇和老娘冲突吧,否则传了出去,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当的稳,可就很难说了。

    难受归难受,赵恒还是要做天下臣民的表率,每过几天就要恭恭敬敬的来给母亲问安的。虽然大家各自心里多少都有些别扭,可面子上总还是要过的去的。刚到福宁宫门外,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一阵琴声,赵恒很纳闷,记得母亲平日难得听一回曲啊,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如此有兴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伸手拦住了福宁宫的几个准备开口唱驾的太监,赵恒静静的站在福宁宫的外堂,静静的欣赏着珠帘内传出来的歌声。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赵恒微微皱了皱眉,这歌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原本豪迈的歌曲被女子这么阴柔的一唱,显得少了几分阳网,多了几分无奈,倒似诉苦一般。这是谁这么不识趣,把这大气磅礴的歌曲唱成了这副德性?母后要听这歌,还是找个声音雄壮的人来唱一唱的好。

    赵恒网要迈步向进走,就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赵恒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示意大家都不要声张,转头就要离去,却被那说话人所说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不由的愣在了当场。

    “母后,你说,有那狐媚子整日缠着官家。媳妇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吗?”

    一听到“狐媚子”三个字,赵恒的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没错,这说话的,便是他的皇后郭氏了。自从刘娥当初被赶出府后,便由太宗亲自过问,为他迎娶了宣徽南院使郭守文的女儿,成为了自己的继室王妃,继位后顺理成章的做了皇后。

    可是这位皇后,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性情古板不说,还擅于作戏,整日在别人面前是一副样子小在自己面前又是另外一副样子可她却很成功的取得了母后的信赖。在刘娥入宫后,她便采取了诸多措施,企图使自己远离刘娥,甚至怂恿母后阻挠自己给刘娥名分,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她以为将刘娥的身份拦下。就可以让自己回到她身边么?哼哼,真是笑的!虽然联奈何不了你这个皇后的身份,可联宠幸哪个嫔妃却总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如今几个月不去见她,竟然还跑到母后这里来诉苦了?高文举为寇准写的这歌,从你嘴里唱出来简直糟蹋了!你还指望从头再来?哼,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再说吧!

    “唉,你如今已贵为六宫之主,是皇后了,举止要有个样子。如此哭哭啼啼成个什么体统?!要我说呀,你拦着册封德妃这事做的唐突了。”

    “母后!怎么连你也如此说了?当初你老人家不是也不愿意让那狐媚子进宫么?”

    “皇后呀!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节。皇帝只是个王子,便要讲门当户对了,否则与礼不合。可如今,他已贵为天子,哪里还要顾忌这许多旁枝末节?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这做婆婆的不帮你,可咱娘俩合起来。也没拦住人家不是?。

    “哼!起码也没让那狐媚子得逞!她想要德妃的封号?休想!单单我这一关就过不去!官家还费尽心思给她了个一品德妃的封号,不伦不类,真是笑话!”

    “唉!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容不下别说那品德妃的封号只是个变通。可你看看皇帝如今哪个?你呀!吃亏就吃亏在你这小心眼子上了!”

    “母后,那媳妇该怎么办呀?官家都快半年未曾进过媳妇那边了,这”。

    “你还是”

    赵恒没有心思接着听下去了,向站在一旁提心吊胆伺候着的太监们打个手势,扭头就向外走。他本来还想借着给母后请安的机会和皇后见上一面,可听到她一口一个“小狐媚子”哪里还忍受得了,既然你说德妃是狐媚子,联就偏偏要和她在一起。看你能怎么样?还从头再来?你省省吧,这从头再来的事小还是联和德妃来吧。对了,这曲子是高鹏写给寇准的,寇准么,嗯,磨了这么久,火候差不多了吧,”

    窝了一肚子火的赵恒匆匆向延福宫走去。这延福宫本是游乐之所。刘娥进宫之后,由于皇后联合了其他嫔妃排挤刘娥,赵恒便特意为她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小院,一来可以免除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来这种近似于农家的小院也能让她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本来在延福宫修建的这个农家小院是为了临时安置刘娥,不料刘娥住下之后竟然十分喜欢,说是这里让她有了家的感觉。赵恒心中很是感激。原本以为这只是她安慰自己的话,可自己来过几次之后。竟然也觉了此中与别处不同的地方。一来二去,更喜欢向这里跑了。

    临近刘娥的小院,却听到里面竟然也传来了一阵琴声,赵恒很纳闷,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弹起了琴?再走近几步,琴声歌声都听的清楚了几分,那奇妙的旋律让他心神都为之一颤,细细一听,赵恒大是不忿,不由的脱口道:“好你个高鹏!怎么哪儿都有你?!搅和完了朝堂不算,竟然都搅到联这后宫来了,真是过分!”

    原来,刘娥正在唱的,正是那《雪中莲》。

    赵恒静静的听了一会刘娥唱的《雪中莲》,想起了当初遇到她时两人从相见,相识,相知,相爱,相思,相逢的点点滴滴,又想到了她为自己差点送了命,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做了皇帝进宫后又受的种种责难;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毫不推辞的住在本是花园的延福宫;又平平淡淡的接受了那个压根就算不上什么正式的一品德妃的封号;甚至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让哥哥去参加秋闱”等等等等,可不十足的像是那歌中所唱的天山雪莲一样,苦苦守候来之不易的春天么?

    听了一会,他觉得自己还不不去打扰刘娥了,又掉头向文德殿走了过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脸上浮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这个高鹏,有些意思啊。能写出《从头再来》那样雄壮集迈的词曲,又能写出《雪中莲》这样委婉动人的曲子。对对子急智百变,使绊子又凶狠老辣,捉弄人更是有一套,嘿嘿。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意思,难怪连联的妹妹也被他勾的没了魂”。

    他刚离去不久,延福宫外的花丛后就钻出了一个宫装少女,那少女微蹙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妹妹?皇兄共有三个妹妹,凤萍还那么我又没听说过这个什么高鹏,”突然两眼圆睁道:“难道皇兄是在说寿昌?她不是在小佛堂修行么”不对。这事有蹊跷!”

    “母后,那个寿昌肯定有古怪,我问过小佛堂的那几个侍女了,她们说寿昌都出宫好几个月了福宁宫中,宫装少女腻在皇太后身边,急促的说道。

    皇太后皱了皱眉,伸手爱昵的在她额头拍了一下:“你看看你这样子,可有一丁点长公主的样子?”这位宫装少女,正是赵恒的同母胞妹,比寿昌大一个月的贤懿长公主赵淑。

    赵淑不为所动。依旧侃侃而谈:“这个寿昌,简直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就整日仗着父皇宠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皇兄继了个,她竟然还如此放肆!都不知道如今是谁在当家了!哼,当初,她早早有了寿昌的封号就目空一切,如今皇兄继了位,马上就失宠了吧?我们姐妹都进位做了长公主,可她还是个寿昌公主!”

    皇太后板着面道:“别胡说!你懂得什么?那是因为她为先帝守孝修行,你皇兄不是为赐了个报慈正觉的法好给她了么?俗家的封号,她当然不要理会了!”

    “小哎呀,母后!什么修行呀?她根本就不在宫里荐行!”。那是她在楚王府上,楚王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去招惹!”“母后!你听我说,我方才问了人,人家说她根本就不在楚王府上,其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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