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扣江不在焉的站在不远处和冯积善有向没向的骡押丁里对少爷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都做了分析。当一听到高文举喊自己的时候,几个箭步就窜到了水缸前,看到的却是已经昏了过去的高文举。

    朱天赐心里原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出于对漂泊在外同胞们的同情。又在许大勇那里没得到理想的答复。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和高文举面谈此事。他虽然和高文举相交不深。但以他看人的眼光。他知道高文举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是他却没想到高文举如今竟然是这么个状况,更没想到高文举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会这么大的火。导致当场昏厥。一下子吓的面无人色。浑身冷。不知道要如何向高家其他人交待才好。

    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朱天赐看到在高文举昏厥的同时,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老头就将手中的银针刺进了他的后脑。同时又看到老头很认真的接连施针,而昏过去的高文举那原本布满杀气的脸色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心中也随之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却不知道,高文举之所以会昏厥,不是因为被他说的话气的。而是老头用针扎的。龙老大一直站在高文举身边。听着朱天赐将吕宋岛同胞的经历娓娓道来,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可最让他吃惊的还是高文举的反应。当朱天赐说到中原人如今已沦为下等人时,他从高文举的眼神和脸色中明显的看到了一丝出离的愤怒和冲天的杀气。

    出于对高文举病情的考虑。龙老大果断的在他喊了一声之后出针将他平复了下来。同时心中也激荡不已。他从高文举的表情和神色中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上位者姿态。当他听到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同胞们受到不公正待遇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情绪,和一个父亲听到子女被人欺负时的样子没什么两样。看清高文举的神色之后,龙老大更加坚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人的信心。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确有一个心系百姓的心肠。

    他没有过多的和大家解释,只是劝大伙不要着急,告诉大家。如今的高文举身体还很虚弱,受不得大的刺激,尤其是他泡在药水中的时候,手足都被银针封的无法动弹,如果情绪波动太大,极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因此。让大家静静的等到他下午出了药缸之后再行商议。

    当高文举醒转时,他已经穿上了睡衣。躺在了房间里的病床之上了,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关切的目光,高文举心中大是惭愧,连声抱歉之后。提出要和朱天赐单独交谈的要求。

    无奈大家对他中午昏厥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都不愿意让朱天赐再来见他。高文举只得回头和龙老大求情,得到龙老大的允许的保证之后。在龙老大和颜小山的陪同下,高文举再次接见了朱天赐。

    “朱叔,你说你将那些在占城遇到的同胞们接了回来,此次有与你同来的人么?”高文举第一句话便问的朱天赐羞愧不已。连忙点头告诉高文举,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这次带了两位同胞一同回了高家庄。

    看着两位年约六十上下,面色忧愁的同胞向自己跪下行礼,高文举十分难过,强自按下心中的不悦之情,让两人坐下回话。

    “两位不必紧张,就当在自己家中一般高文举和颜悦色,示意颜小山传了茶上来。

    两人小心的谢过,品了一口热茶之后,眼中不由的淌下了两行热泪。激动的无法说话,心中却同时充满了期望。

    高文举等两人心情平复一些之后问道:“两位都是自中原出去的老人么?。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同时将杯子放下。其中一个恭敬的答道:“回庄主的话小的兄弟俩都是随着家里的长辈们一同出的海,当年离家的时候小的才只四岁。我兄弟才两岁。如今小的已经五十有五了,一转眼。已经过去五十年了高文举见两人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唯恐有什么冒犯了自己的样子。而那行为明显是新学来不久的,显得有些死板和生疏。当下微微一笑:“两位不必拘礼,随意一些便是。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那年长的忙回道:小的叫石长命,我兄弟叫石百岁

    高文举点了点头:“听这名字就知道当年的情景如何了,想来长辈们也希望两位一生能过的平安吧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吕宋岛的情景,我已听朱叔说过了。多少有一些了解了。如今我有几件事想问一问两位

    石氏弟兄异口同声道:“请庄主吩咐。”

    高文举又是微微一笑,有些埋怨的向朱天赐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许大勇和颜小山都了解自己的脾气。知道自己是不好这些虚礼的。那么,教两人说这些话的自然就是朱天赐了。不过却也能体会他的一片苦心。毕竟朱天赐也只是一个长年在外漂泊的商人而已,再怎么有钱,怎么风光,见了真正的权贵们,也只能低着头装孙子。如今又要来求如此一个大人情。怎么能不小心谨慎。

    看见高文举的眼神,朱天赐心中雪亮。老脸一红,向高文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高文举没有在意。转头问道:“请问一下两位。当年出海之时,共有多少人,如今在吕宋岛上的汉人同胞,又有多少人?”

    石长命道:“回庄主的话。当年从中原出海之时,共有大小船只一百四十条,男女老少共有一万五千多人,在海上因风浪和别的原因折了不少。到吕宋时大八公…屉来还不足八过这五十年的经营。如今在吕冰口。俊八。大约有两万人左右。”

    高文举不由的感叹了一番,一万五千人出海,到达时只剩下了八千人,高达五成的伤亡,这是个多么让人无奈的比例啊。同时,他又对汉人如此顽强和旺盛的生命力感叹不已,短短五十年,八千人就翻了将近三倍。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当地的情景的确要比中原要好上几分了。

    高文举接着又问道:“我知道大伙觉得在吕宋被人欺负不是个长法,如今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想问一下,那为何大家不起来反抗那些土著呢?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么?”

    石长命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好教高庄主知道,咱们汉人在外,凭的是仁义道德立世。最初那些土人小打小闹的动手劫咱们东西的时候。咱们也曾经出过青壮教他们,将那些抓来的小贼送入衙门。可”那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那些土人衙门根本就有心偏袒,抓起来的小贼,关上三五天便没事一样又出来了。过一阵子又来骚扰。

    后来越闹越厉害,咱们也曾让青壮们组成过民团来巡视。可那些土官们说咱们这是想造反,让咱们解散。闹了几次之后,那些土官竟然派了军队来,,庄主啊,那些可都是咱们汉人最年轻的娃娃呀,就这么被那些狗东西屠了好些个”咱们虽然气愤。可毕竟不能老拿娃娃们的命去填那个坑了,再怎么说钱财没了还能再赚,可人要没了就再没了机会了呀。

    可是想不到,那些土官如今看咱们软了。不光各色税务越收越多了,还动不动就上门来寻事,早些时候咱们还试过去衙门里和他们理论。可到最后总是咱们吃亏。几次事情之后,就连闹的劲儿也没有了。大伙眼看着如今活的连狗都不如了,这才没法子。又想着再出海来寻条活路。天可怜见,我们兄弟第一次出来就碰到朱大爷了朱天爷说高庄主是活佛转世,星君临凡,一定会救咱们出火坑的。我们哥俩这才腆着老脸壮着胆子来和庄主求情了。还望庄主看在大家同是炎黄一脉的份上,救救大家啊。”

    高文举本听的挺上火,听到后来就有火哭笑不得了,这个朱天赐,还整出个活佛、星君来了,真是让人无语。一想到自己要做事,最后好名声还得让那些虚无飘渺的玩意来担,他心中真有些不是味道。不过他也明白,眼前并非计较这些微末细节的时候。

    “那我问你们。”高文举试了试,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将手搭在颜小山肩上费力的站在了地上小心的走了两步,接着问道:“如今你们大家伙是想我怎么来帮你们?”

    石长命道:“大伙的意思是,那地方终究是人家的,与其在人家那里被人当狗。还不如另找一处来另谋出路。我弟兄俩人这次到了桃花岛”

    高文举一听他说起桃花岛。忙追问道:“那吕宋这几十年辛苦打拼下来的家当就不要了吗?这么多年辛苦,大伙就不心疼吗?”如今。知道他就是桃花岛主的人并不多,朱天赐正巧就是其中一个,想来他也对这哥俩将这一节透露过了。可是这屋里还有好多人并不知道他有这关系。因此,高文举连忙用话将石长命的话拦了下来。

    石长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毕竟如今活下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的。像我兄弟这样从中原出去的,已经没几个啦。就连这些出海,还有好多人心里不情愿呢。可,,再心疼。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都没了。还要那些有啥用啊?”

    高文举脸色微微一变道:“当哼,那些土人无非就欺负咱们汉人软弱罢了,若是最初一开始就下硬手,也不见得就能让他们得寸进尺。越来越狠。”

    石长命道:“好教庄主知道,这五十年来,是咱们的人教会了那些人怎么任务庄稼,怎么公平买卖,就连怎么收税也是咱们的人自己教给他们的。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是自己害了自己。如今,咱们也想明白了,这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再这么和他们熬下去,儿孙们只怕连活路都没有了。这才冒着风浪,又出了海。

    不瞒庄主说,当年那些船,早就不能用了,为了打这条小船,我们大伙偷偷背着他们的人干,整整弄了半年才打好。还好老天开眼。让咱们碰到了朱大爷。”

    高文举慢慢道:“其实,两万人耍从吕宋接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石家兄弟脸上一阵狂喜,同时站起身来就要行礼。

    高文举伸手虚接一下,接着道:“可是我有一事不太明白,为什么咱们辛辛苦苦开熟了地,探明了矿。种出了庄稼,炼出了铁,盖好了房子,修好了路,到最后却要做贼一样悄悄溜走,然后把用血汗打拼回来的这一切拱手送给人呢?”

    石长命脸上都快滴出血来了:“好我的庄主啊,不是咱们狠着心想扔,实在是咱们力量不够,护不周全啊。”

    高文举叹息道:“汉朝的时候,有一次。朝廷派一队使臣去出使西域。这些使节们带的礼物很贵重。也很多。在路过一个小国的时候,那个国家的国君便起了歹意,为了抢夺那些财宝,便劫持了那支使队。杀了使节,还放出了狠话,告诉汉人,要是想要和他处好关系,以后就要常常送礼给他。

    因为他们的国家军队很多。力量也很雄厚。因此,汉朝边关的将士们不敢轻启战端,只心品忽传了加去。当时。朝使甲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国氛世心几千里外。又处在荒蛮之地,既然他们如此野蛮,那就不要理会了吧。

    当时,一位姓陈的将军带着队伍正好巡视边关,得知此事之后。便带着他的队伍攻打了这个。国家。虽然那位放了狠话的国君手下也有许多兵马。可是他们理亏在先,被汉国的正义之师一举击破了城池,将那个贪心不足的国君砍了头。那位姓陈的将军举着那个贪心鬼的脑袋说了一句话,你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石氏兄弟连连摇头,能被逼着逃亡海外的,自然是贫苦百姓了。别说什么学识之类的话,他们这两万多人里面,就连识字的也没几个。听到高文举说起了古,两人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敢打断,只得静心听着,当听到高文举说起那陈将军带队攻破了对方城池的时候。两人心里都隐隐约约的心思,却又不敢肯定。听到高文举问自己知不知道陈将军说过什么话、连忙表示自己不知道。

    高文举仰起了头,一脸憧憬的说道:“陈将军说,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知道两人没什么文化。接着又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敢欺负汉人的,不管有多远,都将得到惩罚!”

    石长命心中一动,喃喃道:“可如今,上哪里去找陈将军啊?”

    石百岁用胳膊撞了哥亨一下,终于第一次开口道:“我兄弟代吕宋岛两万乡亲请高庄主兴兵讨伐那伙土贼!”石长命听到弟弟这话时。突然想起了在“乘风”号上看到的那些精壮小伙子们,也想到了在桃花岛看到的和听到的那些话,心里顿时一阵敞亮,连忙附和着弟弟一同向高文举行起了礼。

    高文举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兄弟的言行打搅,仰望着远方的眼神久久没有收回,嘴里喃喃说道:“原来还以为是近代**才导致那般境界,想不到如今便已是如此田地,想来当初他们真的别寻了出路,这才让那些土贼有了经验。“哼。兰。今时不同往日了。既然我走了这一遭就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重来一回。汉人立世,有进无退。”

    龙老大听到他说起陈汤的敌事,心中便是一定。已知他会想法子帮这些汉人在吕宋岛上立脚了。又见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连忙提醒的问了一声:“文举,你是个,什么想法?”

    高文举被他一喊回过神来,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颜卜山,记录命令。”

    好在柳三变每天在这里记录高文举的那些言语,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当颜小山迅在桌上铺开纸,做好了准备。高文举冷静的有些吓人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了起来。岛同胞归岛。”

    “破浪。号暂时停业一切贸易活动,行动期间负责兵员给养及伤病员的运送。”

    “三、六百人分为六个百人队,分守驻扎,未接到攻击命令之前,不得主动出击。”

    “四、以土人第一次主动骚扰为攻击命令,迅展开反击,要求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五、行动的目标,这一仗要打得昌宋岛三十年内再无涉汉战事。”

    “六、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由许操担任。各级指战员由许操自行任命。战术意见、任务细则由行动指挥小组自行讨论。”

    “七、此次行动代号,汉风行动。”

    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高文举很有条理的将这些话缓慢的说完之后,颜小山也同步记录完毕了。高文举很习惯的伸手去接颜小让应该递过来的命令状时,突然现,自己似乎有些混淆了时空。那下命令的语气、习惯、行文方式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样子。

    看到高文举望向自己,颜小山忙将铺在桌上记录着命令的那页纸递给了高文举,高文举接过来看了一眼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时代,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啊。没有标点符号不说。连段落也分不清楚啊。这哪像个命令文件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高文举提起笔来,自己重新书写了一遍命令。虽然依旧是竖排,却加上了标点符号并且分了段落。并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写上了日期。

    龙老大看在眼里,心中又惊又喜,面上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石家兄弟虽然看不懂纸上写的是什么,高文举那冷酷的让人害怕的声音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却一丝不漏的听在了哥俩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磕下头去:小的感谢庄主的大恩大德。”

    高文举笑了笑:“以后不耍折腾这一套虚的了。待日后大伙在吕宋岛上立稳了脚,请我去好好吃一顿就行了。”

    石家兄弟顿时被逗乐了。不一会,石长命又担心的问道:“敢问庄主,六百人,”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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