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翘着二郎腿,笑得有些诡异,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泡!*

    “很显然,丁国明、白铁心和林开宝三个人,林开宝是红二代,在宁州又不是领军人物,朱林两家半个多世纪的友谊,有朱省长保驾,上面总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所以他是最安全的,当然,他也没脸再在宁州待了,恐怕整个之江省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丁国明呢,是朱省长的前秘书,是他竭力培养的对象,朱省长肯定是要拚命保他,我估计,丁国明的问题,稍微有些麻烦,至于白铁心,他是最倒霉的,他是三人中与朱省长关糸最浅的,现在又躺在病床上,谁都明白,肯定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白铁心死定了,林开宝没啥事,丁国明要看上面角力的结果。”

    方红军微笑着说道:“说到丁国明么,你会放过他吗?”

    “呵呵,我要是放过他,你们也不会同意啊。”

    方红军笑了笑,心里说道,与我何干啊,要不是被你连哄带骗的拉了进来,我会淌这潭浑水么。

    仿佛看穿了方红军的心思,常宁坏笑道:“方兄,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这俗话还说得好,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想独善其身,难哟。”

    苦苦一笑,方红军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我上面那位呀,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呢。”

    常宁一听,咧嘴乐个不停,这次设局的最大收获,不仅是搞掉丁国明,赢得宁州的掌控权,更是成功的和王群骥、孙华洋、方红军等各方势力搭上了关糸,特别是方红军,他背后的那位高人,可是华夏未来的一号人物啊。

    坐了一会,方红军率先起身告辞。

    刘北仑悄声的问,“常市长,方书记他……他真是那位的人?”

    常宁一脸的肃然,“这么说吧,老刘,你宁可得罪我常宁,也不要得罪于他,宁欺老,莫欺小啊。”

    “不敢不敢,我谁都不敢得罪。”刘北仑吓得连连的摆手,心说县官不如现管,你常代市长的的代字马上就要去掉了,我得罪你?我找死啊。

    常宁和马应堂也告辞出来。

    一边走,马应堂一边小心的问道:“领导,方书记真有哪么厉害吗?”

    “呵呵,你说呢?”常宁笑着反问道。

    “嘿嘿,我不懂政治,只知道我是你带上路的,对我来说,跟着你,就是我最大的政治。”

    常宁也是有意敲打一下马应堂,怕他一个不慎,滑到方红军那边去了,“应堂,不要只顾埋头,也要抬头看路嘛,方红军是我们的合作者,可以来往,但不可以交心哟。”

    “领导你放心,我明白谁家的门好进谁家的门不好进,我是宁停三分,不抢一秒。”马应堂笑着说道。

    常宁拍着马应堂的肩膀,笑着说道:“人家是坐火箭的人,来去匆匆啊,这不,马上要高升喽,呵呵,当然了,你也要有思想准备,你马付局长的那个付字,很快要去掉了。”

    这是官场的基本规律,每一次事变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重新洗牌,有哭有笑,有下有上,不然谁愿意挖空心思穷折腾呢。

    常宁自个儿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外间,“州腾,里面还没结果?”

    李州腾急忙起身,把自己的座椅让给了常宁,“我估计,正讨价还价呢。”

    “臭小子,这是本市长的办公室,你当里面是菜市场啊。”常宁一本正经的板起了脸。

    李州腾笑道:“嘿嘿,领导你在锦江时说过的,官场如同菜场,无非是一帮小商小贩,一边是同行勾心斗角,一边是忽悠那些提着篮子的顾客,忙忙碌碌的就一个目的,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呵呵,不错不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己,你小子终于出师了。”

    常宁和李州腾说得不错,办公室里,真的在讨价还价。

    面对着一堆证据,朱永军知道,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他难以从宁州全身而退,以他的修为,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常宁精心设计的局,那个臭小子,早已把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陈思透拍了拍朱永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永军老弟,你那个前秘书丁国明,你就不要帮他说话了,这样人,留在你身边,你心里能踏实得了吗?”

    “陈部长你说得极是,我用人失察,要深刻反思自己。”朱永军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可恶的小半仙,早知道丁国明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不向我报告,我好歹也是他的老领导嘛。”

    丁颖微笑着说道:“朱省长,我代小常向你表示歉意,他有过这个念头,可他说你朱省长挺念旧情,喜护犊子,他就当为你清理门户,先斩后奏了。”

    朱永军感叹了一声,“主动出击,手法歹毒,我还是小看小半仙喽。”

    丁颖解释道:“我可以保证,小常绝对没有针对朱省长的意思,他这次就是冲着丁国明去的,朱省长,你还记得青阳县的刘为明书记和王玉文县长吗?”

    朱永军点着头道:“我知道,当年我在青州工作期间,刘为明对我帮助很大,他是小常走上仕途的第一恩人,而王玉文不但是刘为明的好搭挡,还对小常的升迁有过很大的帮助,现在的宁州市委办公厅主任梁诚,就曾是王玉文的秘书。”

    丁颖说道:“王玉文应该算是一个悲情人物了,当年因为一场台风造成的洪灾而主动选择辞职,后来,因为一场毫无关糸的矿难而含冤而死,而造成这个悲剧的,正是丁国明。”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啊。”朱永军说道。

    王国维说道:“那时候,你正在西部挂职呢。”

    朱永军又点着头说道:“我明白了,小常这是要为老领导报仇啊。”

    丁颖也点了点头,“是的,两年前,刘为明老书记病重去世之前,小常特意从香港赶回来,在病房里陪着老书记过完了最后十二天,老书记念念不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为王玉文伸冤报仇……所以,将心比心,朱省长应该能理解小常的行为吧。”

    朱永军默然。

    王国维笑着问:“我们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老朱,某种程度上,你比我更了解小常,你平心而论,他以前有过这么主动这么激烈的手法吗?”

    “哦……那倒没有,臭小子向来自诩为君子,讲究以德服人,后发制人。”朱永军苦笑道。

    王群骥笑道:“那就好了,说开了,大家还是朋友嘛。”

    朱永军向着陈思透和王群骥双手作揖,“劳动两位大驾,我这里谢过了。”

    陈思透摆着手道:“不敢居功,我是被群骥同志骗来的。”

    “哈哈,我是怕小常把我们东海市在宁州钢铁厂的股份给贱卖了,过来看看嘛。”

    朱永军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两位领导是来灭火的,以林开宝的所作所为,没有你们两位压着,小常能放过林开宝吗?”

    王群骥一听,立即收起了笑容,摇着头道:“朱老弟,你不是我说你,你有点小看小常的政治智慧了,后生可畏啊,我们这些年长者,就不要挡后生晚辈的前进道路了。”

    “我知道,这小子有两个目的,一要把他代市长的代字去掉,二是明年在党的十五大上有所作为。”朱永军说道。

    陈思透含笑而道:“亏这小子沉得住气,前几年,他心甘情愿的做了个救火队员,上上下下混了个脸熟,可级别是原地踏步,要不然,不只于现在的成就嘛。”

    朱永军深以为然,他其实对常宁不是非常憎恨,政治斗争,也讲究个愿赌服输,过去了就过去了,还得团结起来向前看,今天是对手,说不定明天又会变成朋友,以朱永军的实力,倾其所有,还是能保住丁国明的,但那样做不但为得罪宁家,更会让陈思透和王群骥心生芥蒂,这两位不光是来灭火的,更是来为常宁撑腰的,这么多人加在一起的面子,朱永军不得不给。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要真刀真枪的斗起来,很可能会是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就是正虎视眈眈的省委付书记张华顺。

    朱家和张家在历史上有过仇怨,朱永军宁愿输给宁家,也不愿让张家渔翁得利。

    看着陈思透和王群骥,朱永军说道:“请两位领导定夺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国维微笑着。

    王群骥转向丁颖,“丁书记的意见呢?”

    丁颖浅浅的一笑,“老领导,我好象根本就没有意见吧。”

    常宁口中的“交易”,在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对丁国明和白铁心的处理是双规,至于林开宝,不出常宁所料,他侥幸的得到了“停职反省”的处罚。

    下午三点,省委常委会议在宁州市三号会议室继续进行。

    会议“闭门”举行,除了十三位位省委常委,没有其他人参加。

    陈思透和王群骥飘然而去,象一阵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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