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

    马应堂又一次来到了常宁的办公室。

    李州腾提着一个热水瓶进来,常宁摆了摆手吩咐道:“不用你忙乎了,给我出去。”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李州腾嘀咕道。

    “多嘴。”常宁瞪起了双眼,“今天午的其他安排,一律取消,不经我许可,你也不能进来。”

    李州腾吐了吐舌头,冲马应堂点点头,赶紧撤身而去。

    马应堂忍不住笑了起来,“领导,你也搞得太紧张了。”

    “那当然,兹事体大,只限你我知道。”常宁坐到沙发,点一支烟后,严肃地说道。

    “嘿嘿,有数有数,事关一个付省长的屁股问题,我岂能不慎重对待呢。”马应堂一面点头,一面坏笑不已。

    “就是嘛,就是嘛……呵呵,说说,付省长长的屁股怎么样了。”常宁笑着靠到了沙发背。

    马应堂从包里先拿出银行存折,递到了常宁手,“物归原主,没动一分钱哟。”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茶几,“这是那些照片的底片,一张不少,全在这里了。”

    常宁乐呵起来,“呵呵,好久没听到过激动人心的故事了,快说啊。”

    马应堂忍住笑,不紧不慢地说起来。

    “说起来这事啊,主要还是余记的运气不好,撞到人家枪口去了。”

    “他娘的马应堂,你还是县委常委,说话没头没脑的,有你这么讲故事的吗?”无错不跳字。常宁笑着骂道。

    “嘿嘿,起个头卖个关子么……要说贺美君那娘们,还真不是一般妖那,难怪能把余记那样的老树给盘活,当然,贺美君的为人是比较正直的,经过我的调查得知,在和余记床前,她没有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她之所以要和余记床,主要缘起两点,一是她的家庭问题,这点下面我再交待,二是因为市人大市政协在今年市两会的一份提案,那份提案希望市委市政府能解散那个后勤基地,听说你们市政府正在考虑后勤基地的撤并工作,所以贺美君有点坐不住了,因为她为后勤基地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舍不得它就这样被裁撤,因而她走起了层路线,既然你是主张撤并后勤基地的,找你肯定没用,她就只好把目标对准了余记,这样一来,余记才有了可乘之机,把贺美君弄到了床去。”

    常宁笑道:“那是肯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余记那点能耐,要是贺美君不主动宽衣解带,他能得手吗。”

    “再说贺美君自己,其实她的家庭和婚姻并不稳固,经媒人介绍,夫妻俩结婚已经八年,前些年感情尚可,还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但夫妻俩一直工作在两地,聚小离多,感情渐渐的出了问题,据说近两年,两口子已经分居,正处于冷战阶段,男方曾主动提出离婚,女方不肯答应,主要还是孩子和房子的归属问题,离婚的事已经拖了将近一年多了。”

    常宁问道:“应堂,贺美君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贺美君的丈夫叫杨青林,和贺美君同龄,今年也是三十四岁,是杨元英的小儿子,杨元英就是后勤基地的首任主任,他原来是锦江地区农垦局付局长,和原农垦局长高四平是老战,贺美君和杨青林的婚事,就是高四平撮合的,杨青林,一九七四年高中毕业后入伍,一九七六年入党,一九七八年提干,一九七九年以排长身份,随部队参加南疆自卫还击战,火线被提为代理连长,曾三次负伤两次荣立二等功,一九八零年被保送东南陆军学院学习,一九八三年毕业,回部队后升为连长,一九八四年升为付营长,同年率部参加‘两山保卫战’,一九六年升为营长,同年率部退出南疆前线,归建东南军区,同年底升为东南军区陆军xxx师三团参谋长,一九八七年进入总参军事学院深造,一九八八年恢复军衔制后,获任中校军衔,同年底从总参军事学院毕业,出任东南军区直属特种兵大队参谋长,今年年初,也就是两个月前,就任特种大队付大队长兼参谋长,并晋升为校军衔……”

    常宁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摇手打断了马应堂的话。

    “等等,我说应堂,关于这个杨青林,你有没有搞错?”

    “错不了,我有个师侄,去年刚进入他的特种大队,领导,我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呀。”

    常宁不理马应堂,起身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就拨了起来。

    “应堂,我弟弟就是东南军区最早的特种兵,现在还是一中队的中队长呢。”一边等电话,常宁一边对马应堂解释着。

    一会儿,电话通了。

    “卫国吗,我是你哥啊。”常宁冲着电话嚷嚷起来。

    电话那头,常卫国笑道:“哥,怎么是你呀。”

    “土崽子,你哥乃堂堂的一市之长,不能给你一个破少校打电话吗?”无错不跳字。常宁连笑带骂。

    “嘿嘿,能,能,我说哥啊,你那个破市长,能不能提拨一下你老弟呀。”

    “呵呵,你小子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的肩还是两杠一豆,肯定是犯啥错误了?”

    常卫国骂道:“他娘的,我们大队帮我呈报了晋升中校的报告,政治部那帮混蛋,说我才二十五岁,资历不够,还说我在南疆前线的时候,有过错杀俘虏的嫌疑……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常宁乐呵道:“哟,混不下去了,我看啊,你小子不如脱了那身破军装,回到地方跟着我干,哥保证三年之内,让你当县公安局长。”

    “嘿嘿,我说哥,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逼我脱军装?”

    “有正经事找你呢。”

    “哦,哥你说,是不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顿了顿,又瞥了马应堂一眼,常宁对着话筒,笑着说道:“是有那么一个人,想找我的麻烦,哥了解了一下,这个人有点棘手啊。”

    “他娘的,谁这么不开眼,敢欺负咱哥呀,哥你说,咱替你收拾他去。”常卫骨高声的嚷起来。

    “杨青林。”

    “谁?杨,杨什么?”

    常宁忍着笑,“杨青林,也是你们东南军区的。”

    “哥,你,你不会,你,你怎么惹杨青林了?”

    “卫国,怎么啦,你认识那个杨青林?”

    常卫国急忙说道:“哥,那可是我的领导呀。”

    “杨青林是你的领导?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他是去年年初,从别的部队调过来的,我说哥,你怎么惹他了?”

    常宁说道:“这事啊,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卫国,你不知道杨青林是我们锦江人吗?”无错不跳字。

    “哥,杨参谋长随大队部驻扎在军区司令部所在地湖城市,我的中队常驻在你们西江省南边的九岭地区,两地相隔千里,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我还真不知道杨参谋长是哪儿的人。”

    想了想,常宁说道:“我这边还有事要忙,这样,你马到我这里来一趟,详细情况么,见面后我再告诉你。”

    放下电话,常宁冲着马应堂微笑。

    马应堂叹道:“那些特种兵我见过,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呀,余记也真是晦气,怎么把他们给惹了呢。”

    “应堂,你继续说你的。”常宁扔给了马应堂一支香烟。

    “我面不是说到,杨青林和贺美君正闹离婚么,前不久,杨青林又回家了,想和贺美君再面谈离婚的事,军人么,有军人的作风,他是悄悄回家的,结果,被他无意之中撞见了余记和贺美君的,就灵机一动,拍了那些照片,包括后来那封信……现在呢,杨青林还在家里渡假,我找到他后,他很爽快的承认了,那些照片和这封信,都是他搞的,而且,不等我说完,他就把底片交给了我,并且告诉我,他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他可以随时听候我们的召唤。”

    常宁微笑着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根本不是想找余记和贺美君的麻烦,而是专门为了离婚而来的。”

    点了点头,马应堂继续说道:“据杨青林介绍,离婚是他一年前主动提出来的,贺美君其实也同意离婚,但两人在两个问题有严重的分歧,一是孩子,都想获得抚养权,二是祖产,杨家祖是锦江的富户,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按政策归还给杨家的房子,光火车站附近,就有十几间,杨青林认为,这是杨家祖传下来的财产,贺美君没资格享受,而贺美君认为,既然是你主动提出来的,那我当然有权利提出来……就这样,两个人的离婚一直拖到了现在。”

    常宁站起身来,一边踱着方步,一边说道:“应堂,辛苦你了,下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我还巴不得呢。”马应堂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

    马应堂一走,常宁就吩咐起李州腾来。

    “州腾,你电话通知市政府后勤基地的贺主任,让她马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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