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惠在害怕。

    陆家就是一把枷锁,囚禁住白子惠,她只能展翅,却无法飞翔,白子惠的不甘,是日积月累的,已经积累到很严重的地步,反抗需要莫大的勇气。

    所以我说,白子惠的心乱了。

    仔细端详,白子惠的妆容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只是她的双眼杀气不足,少了一丝自信,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却出现这样的状况,可能平时绷得太紧了,现在,那根弦断了。

    “你相信我吗?”

    白子惠说:“我对你的信任要比别人强一些,但强的有限。”

    这是白子惠一向的说话方式,简单,直接。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闭上眼睛,千万别睁开。”

    白子惠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后选择相信我,她闭上了双眼,睫毛长长,此时她处于安静之中,有一种别样的美。

    可是,我不希望她冷静。

    伸出手,抚摸白子惠的脸,很滑。

    白子惠一下子就炸了,“董宁,你搞什么?”

    我说:“我现在不是董宁,我现在是卫弘文。”

    白子惠睫毛颤了颤,我想她明白我的用意了,隔了一会,她咬牙切齿的说:“卫弘文,你想做什么?”

    我的手轻轻的摩挲白子惠的脸,她的脸哆嗦着,身体颤栗着,我知道,白子惠在强忍。

    “我想做上次未完成的事。”

    “说...细节。”

    “你喝下我的药,变的主动,衣服一件件被剥,暗光下的你疯狂,不远处的摄像头记录一切,之后,我用视频威胁你,你答应我的所有要求,成为我的玩物,侍奉我为主人,不再想工作,全天候供我泄欲。”

    “你去死!”

    白子惠大吼起来,她睁开了眼,抓住我的手,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咬紧牙关,忍着痛。

    足足十多秒,白子惠才松开了嘴,一些晶莹的唾液留在我胳膊上,还有一圈牙印,红红的。

    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我,白子惠抽了两张纸巾,帮我擦去。

    “你不应该睁眼的。”

    白子惠说:“我已经好了,放心。”

    我轻笑一声,说:“这样你就觉得好了?”

    白子惠说:“什么意思?”

    我说:“你和卫弘文联姻肯定不是你父母的意思,是陆家的意思,对吧。”

    白子惠恨恨的说:“对,我妈才不会把我卖了呢,所以我仅仅恨卫弘文,我还恨陆家。”

    我笑了笑,说:“其实你还需要更恨一些。”

    白子惠被我搞得有些火大,她的眉毛倒立,说:“董宁,有什么话你就说,别藏着别掖着。”

    我说:“我要说的只是我的一点推测,我觉得你应该也想过这方面,卫弘文的药到底是谁给的,会不会是陆家给的,尤其是跟你打擂台的路明浩,你被卫弘文摆平后,说好听点是玩物,说不好听就是性奴,你整个人便被废了,你在陆家不仅说不上话,还什么也得不到,想想,这时,谁是那个得利的人。”

    白子惠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说:“卫弘文这人我接触过两次,不太聪明,就是有钱,按我推断,你下药这件事情不是他想出来的,你的好兄弟可能手把手教会了他。”

    “你别说了。”白子惠阻止了我。

    我闭上了嘴巴。

    白子惠说:“够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话我是说明白了,至于白子惠听不听我就不管了,这一桶油倒下去,白子惠的怒火应该突破天际,仇恨才是最好的勇气。

    白子惠,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开车!”

    神烦意乱的她命令着。

    我笑了笑,一踩油门,车几乎飞了出去。

    白子惠准备很充分,她昨天就告诉我地址了,还有一张路线图,我脑中有了大致的印象,不至于慌乱。

    行至半程,白子惠悠悠开口道:“董宁,我觉得我应该给你涨工资。”

    我笑笑,说:“那真是太好了。”

    白子惠说:“涨多少合适呢。”

    我说:“当然是越多越好。”

    白子惠哼了一声,说:“你掉钱眼里了是不是,五万元一个月还不知足。”

    我说:“你这么说我可不愿意了,钱这个东西,谁能满足,那些贪官还不是越贪越多。”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说:“平时看你不怎么花钱,怎么看起来这么缺钱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老板,你天天也没跟我一起住,怎么知道我不花钱。”

    白子惠盯着我看,“说,你是不是花钱玩女人。”

    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夸张。

    我否认,“这个真没有,我不好那个。”

    白子惠说:“我怎么不相信呢,刚才你装卫弘文装的那么像,跟卫弘文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又空窗期,肯定没事就往色情场所跑。”

    我说:“老板,你想得有点多,我承认我是有欲望,不见得非要买吧。”

    白子惠说:“那就是约免费的?”

    我说:“也没有,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白子惠厌恶说:“我嫌你脏,你别到时候惹来了病,提前跟你说,有情况赶快告诉我,我离你远一点。”

    我说:“行,我回头做个表,如果有房事,我就记一笔,对方芳龄几许,三围几何,我准备记录的清清楚楚,每个月底我都按时发到你的邮箱里。”

    “滚!”白子惠对我吼。

    我哈哈笑了起来。

    去陆家,鸿门宴,千夫指,白子惠心里失衡,我也没强到哪去,是以,斗斗嘴调调情,有缓解压力之效。

    “其实,我为了钱是想买房子,离婚,我可能就失去房子了,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一下子一无所有,有些不甘心,总想留下点什么,到时候,把我妈我爸接来,让他们享享福。”

    白子惠出奇没有开口讽刺我,一双妙目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很久很久。

    路面上的车辆越来越少,白子惠望着路边的风景,灌进来的风吹乱她头发,白子惠关上了车窗,小声说:“董宁,谢谢你!”

    我说:“客气什么,我拿钱办事。”

    白子惠说:“讨厌,又破坏气氛,不过虽然你这么说,但我知道你是好心。”

    好心?我心里一笑,我才不要好心呢,小美女的那句话现在还震耳欲聋,如泣如诉,好人没好命。

    所以,我只是为了白子惠的钱,我笃定的认为。

    白子惠继续说,她的声音轻柔,说的是以前的一些往事,我没有打断她,静静的听着。

    没有人是完美的,在我面前,白子惠从来没有退缩过,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坦然面对,但心里的某一处,还是脆弱的。

    让白子惠跟陆家对立的根本原因是不公平,白子惠的母亲因为性别,被白子惠的几个舅舅欺负,因为女人是泼出去的水。

    从小到大,历历在目,白子惠都记得,我知道白子惠不是怨妇,只有被伤到极处,才会如此。

    老爷子倒是公平,可是三个舅舅不是省油的灯,公司终究是要姓陆的,老头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下里自己补偿。

    白子惠却受不了,她够出色,完全可以得到更多。

    她所讨要的,无非只是两个字,公道。

    听白子惠说着这些往事,心疼,如此看来,富人也没比穷人快乐多少。

    “到了!”白子惠指着不远处的宅子,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随着白子惠的手指,观察陆宅,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很大,仅仅看到正面围墙,便被惊到。

    白子惠向我介绍,这是陆家的老宅,白子惠的姥爷在这里住,安度晚年,公司的大部分事情由白子惠大舅管,不过,遇到了大事还是需要老爷子出面。

    老爷子对白子惠挺好,他以一己之力,给了白子惠现在的位置,让白子惠有施展的舞台。

    车停在了门口,等了一会,门打开,车子缓缓的开进去,最后停在院子中。

    下了车,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味道,陆宅,庭院深深,景色优美,假山流水,极有意境。

    房子是老式机构,青砖绿瓦,棕红的柱子,古色古香古味,自有一股绝代风华。

    样式虽然是老的,但房子应该是新的,从外边便能看出设施齐全,材料应该也是现代的,只是特意修成中式。

    真是大手笔,陆宅的大门仿佛隔了两个时空,推开门,迈腿而入,如穿越一般,好似进入了某个亲王府。

    我小声的对白子惠说:“你家房子真漂亮。”

    白子惠笑笑,说:“那我把你娶过来如何,你就可以在这里住了。”

    我说:“算了,住一两天新鲜新鲜还行,住多了瘆得慌,尤其陆家是大家族,豪门恩怨,我躲还来不及呢。”

    院子里停了好多车,好几个司机在聊天,他们动个不停,应该是烟瘾犯了,可能这里禁止吸烟。

    如此好的景致,如此好的空气,吸烟确实辜负了这景色。

    白子惠喊过来保姆,搬车里面的东西,那边的司机走过来帮忙,主屋里面走出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女的留着大刘海,很可爱的发型,脸上满是稚气,穿着大体恤,上面是卡通人物,下身牛仔短裤,脚下复古跑鞋,蹦蹦跳跳的过来,抱住了白子惠,“姐,我都想你了。”

    这个小女孩,大概十五六,真是好会发嗲啊!以后长大不得了。

    模样比不上白子惠精致,但胜在可爱。

    她是白子惠三舅的女儿,陆瑶瑶,正在上高中,看上去挺纯真的,只是不知道在这样的家族长大,是否表里如一。

    男的是白子惠二舅的儿子,陆沁,在国外念书,学习极好,好像是麻省理工的,他带着黑色眼镜,脸有些阴郁。

    “姐,今天你不应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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