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闻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几十人劲装汉子手持利器跃了出来,将阴山四魔围在其中,其中有数人手中器械颇为眼熟,杀伤力极大,竟然是大甘军旅的不传之秘,武侯连弩!当年的云妃确是没少帮衬素和府,这般凶器大甘严令禁止外传,一旦发现,差不多就是谋反忤逆的死罪,也就只有当初云妃权势之盛,才能从少府司或是别的衙门弄来些武侯连弩。
素和川神情大定,冷然看着场中四魔,猛地心中一寒,有些不对劲,眼前的阴山四魔太过镇定,没有半点慌乱,这般模样,必然另有依仗。
“拿下!”素和川暴喝一声,迟则生变,心中隐有寒意,意图先行制住阴山四魔,留他们一命,再图进退。中年男子猜到素和川的用意,呵呵一笑,“素和川,你不会以为就只有我们几人登门拜山吧。”话音刚落,数声怪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十余条人影电闪而至,屋檐上,墙头边,树梢头,将素和府的众人又围了起来。素和川定睛一看,忍不住闷哼一声,合欢门、迷情宗、天女教、白檀教、千手门……魔门之中,除了木萧下那一支之外,其他门派几乎都有人来,再加上数个大甘江湖旁门左道的高手,这一次素和府大难临头,危矣!
一个身穿绿衣的窈窕女子站在墙头,脆声说道:“素和府主,我们迷情宗和你们素和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不过你们素和府拿的东西太多了,这叫怀璧其罪,怪只怪当年你们太贪心。”
素和川苦笑一声,的确,当年自己太贪心了,不过……他忽然有了一种明悟,原本素和府并非那么贪心,只是后来随着图云权势越来越盛,胃口才开始越来越大,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贪得无厌,素和川想起了一个人,骆参之……
此际无暇细想,素和府已到存亡之际,退让已是无路,不如放手一战,未必不能破局。中年男子见状很知机的轻笑一声:“素和川,别急着鱼死网破,素和府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事不如都请出来热闹热闹,我听说你那夫人不错,也叫我们瞧瞧,比不比得上她。”
“出来吧!”中年男子大笑一声,素和川脸色大变,急忙望向府中深处,额头已有冷汗,如果妻小被擒,这一战不用开始就已经输了。
片刻光景,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铃声从后院传了过来,素和府诸人皆是神色紧张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那中年男子却是一脸轻松,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弱点就能克敌制胜,无往不利。素和川的弱点就是他的家人,擒下他的家眷,他就是瓮中之鳖,掌心的蚂蚱,怎么蹦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素和府武功最高的人并非素和川,而是素和万策,不过此际不在这里,骆青鸾也不在,兴许是巧合,兴许不是,反正素和川是不会知道了。
胜券在握,中年男子很是惬意,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绝望让他兴奋躁狂,对了,还得再加上这个大甘先帝的妃子。
铃声越来越近,转过一道门便能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齐在那一扇门前,诸般情绪,有残忍、有无趣、有心悸、更有祈求。就在素和川几乎绝望的心绪中,门后的声音终于显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朵花?不是,是一把伞,红色的伞,如剧毒丹顶红,如艳阳照下的洛桑花,红的鲜艳,红的刺目,红的让人心惊肉跳。素和川愣了一下,中年男子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为何会出现一把伞?天上也没有落雨,日头也不甚毒辣,大抵上没人会打着一把伞走路,而且是在山里。
伞的边缘处挂着几个铃铛,一动,便叮铃做声,很清脆,且显雀跃,有一丝迫不及待想要见人的意味。
伞边遮住了打伞人的相貌,犹抱琵琶半遮面,更加惹得人心痒痒,想要一睹为快。打伞人一身红衣,如血,竟然比手中那把伞还要红三分,妖艳绝伦,步履轻摇之际,一双红色绣花的鞋子在裙摆下时隐时现,有几分调皮,更有十分诱惑。
如果李落在这里,多半会记起另外一个画面,古道,破庙,红伞,撑伞的人。
这人是个女子,身段极好,较之素和图云有过之而无不及,娉婷婀娜,如弱风扶柳,让场中这些男子气息急促,女子嫉恨。
“阁下是什么人?”素和川按捺不住疾声问道,在后院中的不只是素和家的家眷,还有门人弟子的家眷也在其中,倘若遭逢毒手,这一战必是一败涂地。
“咯咯,救命的人。”伞下女子轻笑,声音略带涩哑,不过极具风情,饶是素和川也忍不住心跳了一下。
“救命?你要救谁的命?”中年男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冷声问道。素和川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来人和阴山魔宗并非一路,说不定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女子收了伞,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风情万种,却又暗藏杀机。女子先看了一眼素和川,轻轻哼了一声,仰首看着墙头上的绿衣女子淡淡说道:“迷情宗什么时候开始帮阴山鬼门和魂宗跑腿了,你师姐要是知道,恐怕会杀了你吧。”
绿衣女子心头一跳,冷冽盯着红衣女子,却不曾开口驳斥。红衣女子美目一转,在一众魔门高手身上一扫而过,轻笑道:“木萧下年事已高,听说已经不怎么过问世事了,不过你们魔门不是还有一个白寄恨么,也不算后继无人,你们何苦跟着几个跳梁小丑来蹚这趟浑水,嫌死的不够快么,再这样下去,不用大隐于市出手,魔门也该凋零的差不多了。”
好大的口气!不过被此女气势所慑,竟然无人开口。红衣女子又将目光转向旁门左道的几个高手身上,盈盈笑道:“魔门自己的家务事,你们也来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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