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咋个人谅会几深更半夜地回来了。是不是冗“引么事情了?!”

    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吴永成捧着一大碗面条,香甜地吃着,对面坐着的吴家妈妈。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满足,可惊喜之余,心里又泛不安,这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于是在忍了半天之后,终于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妈,我能出什么事情啊?!”吴永成听到吴家妈妈这么问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热: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不管自己到了多少岁,也不论儿女们的地位有多高,孩子们在娘老子们的面前,总是长不大的孩子。”真的没有事?!”吴家妈妈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吴永成放下手里的碗,笑着回答:“妈。没事,真的没事。”

    蹲在炕头一口一口吸烟的吴家老爹出声了:“五儿他妈,你瞎问什么呀,你就让孩子安心地吃点饭吧,哪来的那么多操心啊!”

    “好、好、好,俺五儿好好地吃饭吧。没事就好,妈不就是盼着俺五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啊!”吴妈妈高兴得撩起围裙擦了擦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老眼昏花地又喜滋滋地望着他家的五儿吃着她亲手做的饭。

    这会儿已经是子夜时分了。本来大家都已经准备休息了,可吴永成的突然回来,吴妈妈大门口喜极而呼,把隔壁住着的大姐、二姐他们一家子也都惊动了起来,在吴妈妈下厨做饭的时候,大家也都跑了过来,大姐夫刘珠和二姐夫马林亲热地和吴永成打折招呼,大姐和二姐则帮着妈妈做饭,二姐家的那一个最小的、正上高中的小子,也跑了过来。在大人们拉呱的间隙,抽暇与吴永成问一些事情。

    这期间,倒是吴家老爹一直也没有与他家的五儿说上一句话,只能蹲在那里笑眯眯地望着一家老少在那里唧唧呱呱。

    在饭端上来的时候,吴家老爹才开了口:“好了。五儿回家还要住几天的。有什么话儿明天、后天有的是机会。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各家都早早回去歇息吧。五儿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这样吴永成才有了一个安安静静吃饭的空儿。

    饶是如此,大家散伙儿的时候,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的位置。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之后,吴家妈妈本来还想和吴永成再多说一会儿话,可吴家老爹见吴永成一脸的疲惫其实这是吴永成见到二姐家小儿子。又想起了自己亲手儿子小成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得心态又颓废了起来,便督促老伴赶快给五儿铺被、让五儿早点休息:“有什么话儿明天早上再说。”

    当夜无事,尽管吴永成满腹的心事,但躺到久违的家里,闻到了那股曾经熟悉的气味,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由于身体中多年以来形成的生物钟的存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吴永成就早早地醒来了,这时他听到院子中有人悄悄走动和强抑止住的咳嗽的声音。

    “他爹,你轻一点。让五儿再睡一会儿。

    俺的五儿命苦啊,一个人跑到几千里远的地方,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呢!”这是吴家妈妈低声地抱怨老头子的不晓事

    “知道了,你少说两句吧!”

    啊呀,两位老人已经起来了。

    吴永成麻利地甩开被子。一骨碌坐了起来。

    好香的一岩啊,这也是自己这几年来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睡的最香的一夜一月是故乡明,土是故乡亲啊!

    这会儿吴永成早已经把昨天的那一些郁闷抛到了脑后。

    “五儿。你咋就这么早起来了?咋不再多睡一会儿啊!”吴家妈妈望着出现在屋门口的吴永成,嗔怒地冲吴家老爹嚷了起来:“都是你爹这大清早的不消停,你说你就不能悄悄的吗?!你瞅,你这不是把五儿也惊动起来了?!”

    吴永成此时身着自己前几年放在家里的一套运动服。原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笑着对两位老人说道:“呵呵,没事,我睡得好着呢。啊呀,多少年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爹、妈,我出去跑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吴家老爹鼻腔里“嗯”了一声,便不再吭气了。

    吴家妈妈却追到大门外,冲着吴永成的背影喊道:“五儿呀。你跑一会儿早点回来啊。别半道上和人拉呱得误了吃早饭。”吴永成回转头冲着吴妈妈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跑了。

    “啊呀,大婶呀,是五儿兄弟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大路上走过的一些人看着远去吴永成的背鼻,亲切地和吴妈妈打着格呼。

    “是他大哥呀,五儿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你这这么早去哪呀?一会儿到家来做一会儿啊!”吴家妈妈高兴得嘴都合不上,逢人就笑着邀人家来串门。

    沿着这条曾经熟悉的出村大路,吴永成迎着朝霞健步跑了起来,不时和路过的人们微笑着打招呼。

    多少年不这么锻炼了,步子起初的时候还有点僵硬,跑了大约有五六百米的时候,都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不行了,看来这人啊,还真就是个贱骨头,自己在省工作了两年,由于急于打开桓毕地区工作的局面,也就基本上中断了持之以恒多少年的晨练,以至于自己现在别说是像以前一样单打独斗几个人了,这不,现在就连跑几步都气喘吁吁的,自己可才三十六七岁的人啊,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过几年身体还不知要变成个什么废物呢!

    呼吸越来越困难,原先还算矫健的步伐越来越沉,心里一个声音不住地在提醒吴永成:歇息一会儿吧,自己也不是三六十七八的时候了。

    吴永成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是处于一个运动的临界点,只要能坚持跨过这个坎。接下来的运动就会轻松许多,因此他咬着牙机械地往前跑着,两边经过了什么景色,他也顾不上细看了,只知道自己原先非常熟悉的这条道路,变得又宽又长的,好像原来的拍油路也已经换成了水泥道路了。

    “五儿哥、五儿哥

    就在吴永成咬紧牙关往前挪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背转身继续小跑着,吴永成回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穿红色运动衣的女子一边冲自己喊着、一边似一团火一样跑了过来。

    咦。这不是胡丽吗?!昨天自己的三姐还说她从西藏结束了援藏工作回到省了。没有想到她也回鱼湾村了?!

    跑过来的还真是胡丽,只见她面色红润地跑到吴永成的身边,一边和他并列地往前跑着,一边笑着说道:“老远我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像个你,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敢认呢!你是什么时候回村的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你那边的工作不忙了吗?!现在不是全国各地都在学习、贯彻落实十五大会议精神吗?你这个地委书记怎么这么清闲呢?!”

    一连串的问让吴永成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胡丽说得停歇了下来。吴永成才苦笑着开口了:“好家伙,没有想到援藏三年,你这急脾气还没有改了多少啊?!我说,是不是那边就没有几个人,让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回家了这才想说个够啊?!”胡丽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有在这个时候,吴永成才又看到了胡丽当年的影子:“不好意思啊,五儿哥,两年多不见你了。总觉得刚才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回家来呢?”

    吴永成简单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反问她:“胡丽,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省委还没有安排你的工作吗?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组织上应该和你谈过话了吧?!”

    胡丽点了点头:“五儿哥,你也知道,原来我是打算扎根西藏工作的。

    吴永成此时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他知道胡丽当初之所以去西藏工作、并且决心扎根西藏。其根本上是为了逃避她对自己的那份感情,这在她临走的时候,明白无误地告诉过自己。

    “可是三年工作期满之后,组织上考虑到援藏工作的系统性以及其他的原因,要求援藏时间到期的同志一律服从组织安排,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咱们省。”胡丽好像没有想到吴永成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眼睛望着前方,平静地回答到。

    看来离开了三年的时间,胡丽这丫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那,对你工作的安排呢?”吴永成见胡丽现在的心态很正常。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省委组织部到是和我谈过话,想把我安排到省妇联工作。五儿哥,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援藏的干部安置的原则,一般来说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的。可我拒绝了,我向组织上明确提出,在西藏工作的时候,我一直在下面的基层工作,也熟悉了基层的工作,所以看组织上能不能考虑把我安排到下面的县里去工作。职务什么的我倒不考虑。”

    不知不觉胡丽已跟着吴永成跑了一大段的距离,也不见她又丝毫的疲倦。吴永成非常诧异地问道:”胡丽。没有想到西藏工作了几年,你的这身体素质倒提高了不少啊。我记得你以前身体可不怎么好啊,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瞧你现在的样子,都快能当个长跑健好了!”

    胡丽有点俏皮地说道:“五儿哥,你不知道“马家军。是怎么取得那么好的优异成绩吗?!其中有一条诀窍就走到高原上去刮练。我敢说。现在咱们两个人要是来一场比赛的话。我可不一定输给你啊!你不信的话。咱们就试一试!”

    “呵呵呵,我信、我信。”吴永成笑着举起双手:“行了,咱们也跑得够远的了,再跑就要跑到县城去了。走吧,该回去了。”

    两个人这才停了下来,掉转头漫步往回返。

    “五儿哥,你看咱们村这几年的变化大不大呢?!”

    胡丽擦了擦脸上微浸出的汗水,

    品着两边路讨的景物,微笑着问吴永成。…

    吴永成随着胡丽的指点,感慨地点了点头:“是啊,变化实在太大了,胡丽,你记得吗,咱们村原来就是前面一小块的面积,房子也是那么可怜的几幢,可你现在看一看,前后几个村李家庄、杜家会的。都连在了一起小二楼也是一片连着一片,这还哪像是一个小山村啊!”

    胡丽无限憧憬地说道:“是啊,这青山绿水的,空气也这么好,比城市强多了,我真想一辈子就静静地呆在咱们的村里,那也不出去。

    对了,五儿哥,我想以后退休了时候。干脆就搬回咱村里来住。你呢?。

    这个话题有点太敏感,吴永成可不敢就胡丽的这个思路往下走了,赶忙换了一个话题:“对了,胡丽,我还没有问你呢,省委组织部准备什么时候安置你呢?!”

    胡丽似笑非笑地撇了吴永成一眼,回答道:“他们也没有具体说,估计也快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了吴家妈妈的声音:“啊呀,胡丽啊,你也出去锻炼了?五儿,你怎么跑出去老半天也不回来,妈还以为你又让你的那些朋友们拉着走了呢!你大姐夫、二姐夫早早就在咱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胡丽上前一步拉着吴妈妈的手说道:“大婶,你就放心吧,你家五儿这么大了,丢不了的,哪还用得着您这么操心呢!”

    吴妈妈拍着胡丽的手笑眯眯地回应:“娃呀。你们哪能理解老人们的心呢。对了,闰女,你也三十二、三了吧,也该找个人家了,你看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跑到那什么西藏去。你看、你看,小脸都给晒得红扑扑的,这还能找个好人家吗?!可惜了你的那张俊脸啊!你五儿哥在外面认识的人多,让他给你介绍几个对象,啊!”

    吴永成心中大汗:我的老妈呀,您这不是哪壶不开揭那壶吗?!这还不知道这是人家的一块大心病?!

    胡丽羞得脸红了,扭着身体挣脱了吴妈妈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婶,您老说的什么呀!我走了,我妈等我回家吃饭呢!五儿哥,一会儿你到我家来串门啊!”

    “五儿呀。你可不敢再和胡家的这个疯丫头搅和在一起了

    目睹胡丽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吴妈妈忧心仲仲地劝告吴永成:“你闯的祸不算少了,要是再和胡家的这疯丫头不清不白的,你别说你对不起人家文丽了,咱吴家也可真在鱼湾村里抬不起头了。”

    吴永成郑重其事地对吴妈妈说道:“妈。你放心吧,我和胡丽没有任何关系的,以前不会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的!”

    “对、对”妈妈这就放心了吴妈妈这才把提着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放到了肚子里,接着又充满惋惜地说道:“五儿啊,你说这胡家的闺女是中了什么邪了,多好的条件啊。可就是这么大的年龄都没有一个婆家,她妈可是见我一次哭一次的。真是冤孽啊!”

    吴永成苦笑着没有搭腔:对于胡丽他始终怀着一种深深的歉意,尽管说这位根本与他没有一点关系,难道说长得帅也是他的罪过吗?!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也快人到中年了,要是真帅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一个老帅哥了!

    “二姐夫,咱们村的孩子们现在上高中也不去县城了?”

    饭后吴家的院子里乙经挤满了人,不仅仅是吴永成的大姐夫、二姐夫一家,就连左邻右舍没有上班的老年人都涌了过来,他们都是想看一看吴家的这个在外面当了大官的五儿的,这也是他们村的骄傲啊!

    吴永成一边给院子里的人散着香烟,一边问自己的二姐夫。

    “那是,前两年咱村里就办起了高中,老师也都是从外面请的好老师,县城不少的娃娃们也都跑到咱村里上学了。

    你以前不是说过嘛,再苦不能苦孩子。咱现在有了钱,第一个也就要想到孩子。”二姐夫不无自豪地说道。

    “五儿,你说我家的楚才该咋办呀?去年他就在美国把那个研究生读完了。可他死活都不想回来,非要读什么博士。”大姐着急地插话道。

    “大姐,这是好事啊,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学点东西,那比啥也强啊!”吴永成笑呵呵地说道。

    “强啥啊?!”大姐夫不满地开口了:“那贼娃子今年也二十三、四的人了,你说他放着家里有吃、有穿的好条件不干,非要跑到国外去给人家刷盘子,我看他是生得贱!

    哼。再过几年也就二十七八、三十岁的人了,他要是回了家,连个。媳妇都找不下,那不就成了胡家的闺女第二了吗?!那还有什么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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