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和顾晓菁领了结婚证,何非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顾晓菁却兴奋地一把搂住了何非,她不顾众人的目光,忘情地亲吻着何非,她说非,你真的成为我的老公了,是老天爷,把你赐给我的,是我们前生有缘,相见必是有缘,我明白了,那一年,咱们在古董市见面,其实是老天爷让我遇见你!

    何非孽呆呆不知说什么好,顾晓静说,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江雪云,但是没有办法,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人生就象滔滔不绝的江水,一路奔流着往前走,我们不能回头,因为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吗非,真的回不去了。

    何非说我得回家看看,我不放心雪云。

    顾晓菁看看何非,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不平整的衣领,善解人意地说,行,我知道有些事你还得处理一下,你跟她见个面,把这一切说清楚,然后把你的衣物用品拿出来。

    何非听了心里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下,他看看顾晓菁说,衣物不着急,先在家放着吧。

    不行!顾晓菁斩钉截铁地说,非,你得明白,从现在开始,你跟我才是一家人,江雪云是你的前妻,而我才是你的老婆,你必须得在头脑中把这个概念换过来。

    何非没说话。

    顾晓静说你去跟她见个面,跟她好好说说,不但你要面对这个现实,她也要面对现实,我是你老婆,从现在开始,你要为我负责任。

    何非看看顾晓菁,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了,他的大脑还停留在昨天,根本就无法转变过来,他说晓菁我慢慢地适应吧,一时我还适应不了。

    顾晓菁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不逼你,你回家收拾一下衣物,跟她把话说明白,我回家做饭,晚上我们小庆祝一下!

    何非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庆祝的必要,现在他一心想着江雪云,他觉得他必须得见到江雪云,无论如何,他希望江雪云不要那么伤心、难过。

    何非的大脑一味地思索着江雪云那里,所以顾晓菁说什么他也没认真听,开着车回了饶兴。

    何非见到江雪云那一瞬,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他看见江雪云的头发被风吹得异常凌乱,原本柔顺的瀑布般的齐肩,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两条细弯如新月般的柳叶眉轻轻蹙到了一起,脚下的白色高跟凉鞋,也踩上了多多少少的黄泥巴。

    江雪云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何非的车,就那么轻蹙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看着。

    何非下了车,快步走到江雪云的身边,他伸出手来,把江雪云凌乱的头发细心地整理了一番,按照头缝向左右轻轻地划分着,露出了江雪云美丽而布满忧愁的脸庞。

    雪云,我们回家。何非说着,轻轻扶着江雪云的胳膊往车上走。

    江雪云机械地跟着何非上了车。

    何非坐在驾驶座上,擦了一把眼睛,然后车慢慢地启动了。

    江雪云看着何非,半天没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何非,可是她使劲地压制着那些话,让它们在心里上蹿下跳,上下翻腾。她不敢问,也不敢说,她怕一张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

    公路,一如既往地笔直地通向前方,江雪云坐在车里,看着那些些许变黄的树叶,仿佛昨天还是一树的碧绿,而今却已青黄参半。

    她希望何非的车就这么一直开下去,永远地开下去,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会,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直到明天、后天……所有以后的岁月,地老天荒。

    她希望这条公路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她和何非的车永远也开不到尽头,然后,开着、开着,两个人就老了,开着开着,世界就消失了。

    那样,她就没有哀伤,不会去想那些纷扰的世事,不会去想那些让人无奈、无能为力的,所有的一切。

    江雪云闭上了眼睛,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

    何非停下车,打开车门,扶着她一起回了家。

    推开屋门的一刹那,江雪云呆住了,她看见何非的衣物,已经收进了旅行箱里,还有他日常用的东西,也在各种各样的箱子里堆着……

    这……江雪云一时没明白过来,不仅把眼睛望向了何非。

    何非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过了江雪云,泣不成声。他说雪云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江雪云感觉脑子“嗡”地一声,不由得抓紧了何非,她看着何非,结结巴巴地说着,你,顾晓菁……你,要搬到顾晓菁哪里去?是吗?是吗?!

    江雪云说着,不由得抓紧了何非,手指盖深深地嵌进了何非的肉里。

    何非看着江雪云,嘴唇哆嗦起来,他松开江雪云的手,一头扎在沙发上,身体随着呜咽的哭声剧烈地抖动起来……

    江雪云看着何非,她知道何非难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她,她不想再责怪何非,事已至此,何非已经痛苦成了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忍心再责怪他?

    她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个大火球,在剧烈地燃烧,可是那些热量散发不出来,只是在她的心里自顾自地燃烧,她希望那些火能顺着她的喉咙窜出来把她燃烧,燃烧成灰烬。

    她听着何非的哭泣,一个人默默回了卧室,她随手关上门,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回想着自己和何非二十年的婚姻,想着两个人从结婚伊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想到如今儿女都大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和何非会有这么一天。

    她扪心自问,作为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她相夫教子,照顾老人照顾孩子,没有做错过什么,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把自己和这个家紧紧地融在了一起,就好像血和肉一样,水乳交融地在一起,她从来没想过分离。她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这个家的,因为这个家里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她知道何非有的时候像一个孩子,她早已经习惯了,即使何非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她迟早也会原谅他的。

    如今,她看着何非在那里哭泣,看着地上何非的衣物已经打理成包,以后,何非就要离开这个家了,现在,何非在法律上,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她,即使拼尽全力去抓住何非,也已经抓不住了。

    她只有哭泣。

    或许,哭泣还能让她暂时忘记了悲伤,哭泣把她变得麻木,如果真的可以麻木就好了,她真的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木头人、空心人,那样至少她不会伤心。

    江雪云忘乎所以地哭泣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泣,她不知道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

    何非哭累了,他知道是自己把这个家给毁了,他不知道这个家怎么就一步一步变成了这样,他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他希望江雪云能揍他一顿,那样或许他的心里还舒服一些,可是江雪云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这让他心里更加难过。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可是如今,却让江雪云承受着如此巨大的悲哀,他心里难受,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站起身来,循着江雪云的哭声走过去,他推开门,看见江雪云一个人趴在床上,头上盖着被子,呜呜地哭泣着。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瘦弱,似乎是昨天,江雪云还是一个苗条适中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瘦弱了。

    何非闭上了眼睛,停顿了一会儿,他走到了江雪云的前面。

    他蹲下身子,把江雪云盖在头上的被子拿开,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江雪云的后背,低声地劝慰着,雪云,别哭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是我妻子,我白天黑夜,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觉得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可是……江雪云看着何非,渐渐停止了哭泣,说,可是你已经跟顾晓菁领结婚证了,现在法律上承认你和顾晓静是夫妻关系,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会的,雪云,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何非看着江雪云,认认真真地说,这辈子,无论走到哪里,无奈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哎,江雪云轻轻叹了口气,问何非,顾晓菁怎么跟你说的?

    何非看看江雪云,吞吞吐吐地说着,她说以后我就是她老公了,她说让我跟她重新开始。

    江雪云听着,不由得摇了摇头,她说你怎么回答的呢?

    不知道,我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感觉好像过山车似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瞬间就天翻地覆了,全都变了。何非如实地说着自己的内心感受。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江雪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非,内心深处紧张得不行,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我觉得我和你还有一鸣、佳佳,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何非认认真真地回答着。

    江雪云使劲地点点头,顷刻间泪如雨下。

    何非的手机响起,他不禁愣了一下,抓起来一看,谭之江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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