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莲吆五喝六地“陈大厨”“陈大厨”地闹了好几天,接连四五天,只要婆婆不在家,她就跟陈志刚商量办结婚仪式的事情,陈志刚背地里和母亲商量了几次,母亲都不说什么,最后陈志刚着急了,他说妈你总得说句话啊,水莲她天天跟我商量这事,愁死我了。

    陈母见陈志刚着急了,不紧不慢地说,你和叶水莲领结婚证跟我商量了吗,让她进家门跟我商量了吗,啊,是,跟我商量了,我不同意她也搬进来了,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就不管了,老了,就不逃这个人嫌了,你们自己安排吧。

    陈志刚知道母亲心里有意见,于是就没再言语,回到屋里跟叶水莲说再等等。叶水莲一听就着急了,她说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都领证多长时间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啊?

    陈志刚不言语,叶水莲知道是婆婆心里不痛快,所以陈志刚才没了下言。她心里生气,忍不住一推门,径直进了婆婆的房间,这一次她没有忘记先敲门,婆婆在里面说了声谁呀,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叶水莲说妈,我想了好多天了,今天必须跟您说说。说完,她不待婆婆同意,推门进去了。

    婆婆在里面坐着泡脚呢,见叶水莲径直进来了,就说你既然进来了,那咱就说吧。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志刚也跟我说了,我也表明态度了。我这人一辈子做事光明磊落,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既然咱们已经是一家人,那么我也不能隐瞒自己的观点。说真心话,志钢跟顾晓菁离婚我就不同意,可是他不听我的话离了,我是从解放前过来的人,可能是我思想老了,我说过日子就是平平淡淡,锅碗瓢盆,既然有了孩子,就得坚持着过下去。你别说婚姻了,就是你买辆车,买个冰箱,用的年头多了,难免哪儿出毛病,哪儿出毛病就修修,夫妻俩哪有不闹意见的呢,也不至于闹一点意见就离婚啊。

    妈你就是说我不该进这个门对吗?叶水莲听婆婆说这些话,她强忍着,可是忍着忍着,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水莲,你听妈说。陈志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他担心叶水莲跟母亲你吵架,所以就制止着叶水莲说话。

    你别管,这是我跟妈在说话,我总得表达自己的心声吧。叶水莲不满意地看了陈志刚一眼,继续跟婆婆说话,她说妈你自己也承认自己老了,思想旧了,我和志刚是真心相爱,他和顾晓菁已经没了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要是真疼你儿子,为什么要让他跟已经没有了感情、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呢,你是她的母亲,你就不心疼吗?

    陈母抬起头,看看叶水莲又看看陈志刚,不急不缓地说,你们要是让我说句真心话,我就说,要是不愿意听,那我就睡觉了。陈母说着起身去倒洗脚水。陈志刚赶紧走过去,接过母亲的洗脚水,出去倒水,说真的,陈志刚家里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从小母亲虽然疼爱他,但是也没少教育他,所以陈志刚人前背后都是一个孝子。只是离婚那事,他实在受不了叶水莲的压力,再说那些事他也实在张不开嘴跟母亲说,所以才擅自做主,跟叶水莲领了结婚证。自从叶水莲不管不顾地进了门,他就担心母亲着急,可是总算还好,叶水莲多数时候,守着母亲还不说什么,母亲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说什么,但是她们之间很不和谐,陈志刚说不出是哪里不和谐,但是能够感觉得出。

    现在,他听母亲这么说,赶紧冲叶水莲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他说听妈的,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陈母略一沉吟,接着说了下去,她说我虽然不同意志刚离婚,但是现在你们也结婚了,结婚毕竟不是儿戏,我也只能认下你们的婚姻,但是我们陈家这些年没什么闲言碎语,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你们出去听听,人家背后都说咱们什么?

    陈志刚听着不由得低下了头,叶水莲感觉也没什么意思,把头扭向了一旁。

    陈母说,现在,不管人家说咱们什么,咱们也在一起了,在外人看来,在门就是一家人了。陈母说着,拿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3000元钱,递给陈志刚,志刚你就看着办吧,我七十多了,就不参与了。你和水莲去邀请一下亲戚朋友,在一起简单吃顿饭,把这件事宣布了就行了,至于那些仪式什么的,能免就免吧。

    叶水莲想说什么,陈母挥挥手,说我累了,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再商量吧,说完自己开始铺床。

    陈志刚冲叶水莲使了个眼色,叶水莲不情愿地跟陈志刚出去了。

    卧室里,陈志刚开始耐心地做叶水莲的工作,他说母亲既然说了,就按母亲的意思办吧,你想想,咱们这情况,要是办得太张扬,肯定有人笑话,这样,把你家的亲戚叫上两桌,把我家的亲戚朋友叫上两桌,啊,不,你家的人请三桌,我家的人就请一桌就行,大家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明天我再陪你去商场,给你几件新衣裳,把房间里的铺盖换一换,换成你喜欢的颜色,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水莲想到自己和陈志刚生了这么多天的气,现在总算是也有了个结果,有什么算什么,将就着吧,如果再闹下去,把陈志刚的牛脾气惹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她知道陈志刚有个牛脾气,在饭店上班的时候,有一次厨师长因为听了别人的闲话,找他的茬,陈志刚开始忍着,可是忍着忍着忍不住了,他拿起菜刀,一口气剁下五个活鸡脑袋,原本宰活鸡应该现在脖子上剌一刀,慢慢地抓着鸡头和鸡身子放血,可是陈志刚因为生气,一下子剁下五个活鸡脑袋,那些被剁了脑袋的鸡一下子死不了,脖子里喷着血,在院子里分来飞去,吓得服务员“妈呀!”“妈呀!”地往屋里跑……

    还有就是陈志刚和顾晓菁分居以后,也是犯了牛脾气,说什么也不回家,所以她叶水莲才得了机会,想到做事要留分寸,不能把事做绝,叶水莲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母亲说好了不参加婚宴,他知道母亲说了的话,基本上就不改了,再说他知道母亲是一个特别重视面子的人,所以他自己都感觉这是一场没有面子的婚礼,所以就别让老人家陪着地丢人了。他去找了妹妹陈秀美,任他好话说尽,陈秀美就是不同意,她说我心里就顾晓菁一个人是我嫂子,这个人我不认。

    妹夫姜家伟感觉陈秀美这样拒绝哥哥,有些不给面子了,于是他主动打圆场,跟大舅哥说我再劝劝秀美,放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几天以来,陈志刚骑着那辆大摩托带着叶水莲走东家窜西家,去给那些亲戚朋友撒信,有的亲戚还不知道陈志刚离婚,说起这事不禁露出惊诧的面容,陈志刚陪着笑脸,含含糊糊地解释过去。

    从亲戚家出来,叶水莲很不满意,她说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跟吃了棉花似的,塞着你的嗓子啦?怎么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不利索,人家问你,你不就说感情不和离婚了吗,怎么还不敢说呢?

    陈志刚不言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把脸皮撕下来,揣在口袋里,一家一户的上门去接受别人的嘲笑的。

    可是叶水莲却不这样认为,无论进了哪一家的家门,她反倒象陈家多年的老媳妇一样,跟人家不停地说这说那,满嘴热情洋溢的词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儿似的,陈志刚这个时候才发现,叶水莲其实是个天生的公关外交人才,适合当个外交家,如果长得再高点,再漂亮一些,再读个大学,应该是个有天赋的外交家,只可惜,他陈志刚的外交范围有限,可惜了叶水莲的外交天赋。

    来到叶水莲娘家亲戚的时候,叶水莲把陈志刚更是碰到了天上,说什么陈志刚是物资公司的副经理,现在兼职在一个大酒店当厨师长,因为他有这个爱好,学过这个专业,还说什么虽然他不去物资公司上班,但是物资公司每月还是照样把三千多元钱打到他的卡上,加上他当初是长的收入,每个月收入过万,惹得那些农村亲戚一阵又一阵唏嘘的赞叹声,有一个什么二婶子,表扬得更是直接、**裸,她扯着嘶哑的嗓子,拍着叶水莲的肩膀说小莲你这可真是一脚踩到了金盆里。

    陈志刚没听明白,问了一句什么鸡盆?

    二婶子搂着叶水莲的肩膀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哒哒地笑了个前仰后合,似乎眼泪都流出来了。叶水莲也跟着笑,她说陈志刚没在农村生活过,没听过这话。二婶子就给陈志刚解释,侄女姑爷啊,一看你就是个城里人,咋听不懂这话呢,一脚踩到金盆里,就是说小莲跟着你过好日子啦!

    嘿嘿,陈志刚摸着脑袋讪讪地笑着,笑得腿肚子打颤,心里发慌,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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