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方搜集综合了苏联战场上的中国喷气式战斗机的情报之后,英国和美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此也开始加大了喷气式战斗机的研制力度。英国在喷气式飞机研究领域的起步其实也相当早,早在战争爆前的1939年,英国格洛斯特公司便研制成功了喷气动机,当时的英国空军虽然对喷气式飞机很感兴趣,但并没有象中国那样将实用型喷气式战斗机置于优先展的地位。而在1941年战争爆的时候,保守的英**方还认为他们现有的战斗机完全可以对付德国人的进攻(只是数量不够),因此没有必要打乱现有的生产计划(另一个不足为外人道哉的秘密是,这会威胁到大量生产“喷火”和“飓风”的那些垄断集团的先期投资)。这使得英国的喷气式飞机的研制工作虽然一直在继续,但进度和规模都极其有限。直到第一架原型机才完成,但在地面滑行试验和试飞过程中出现了“喘行”和飞机动力不足及不安全等问题,加上英国式的官僚主义作风严重和管理混乱,险些葬送了英国喷气式动机的展。

    直到1943年6月,英国人研制的“流星”喷气式战斗机终于在战火中蹒跚出世,经过反复试验和改进,最终确定了量产机型,但作为英国第一种实用型喷气式战斗机,“流星”还是存在有不少的问题和不足之处。此时英国本土所面临的局面已经十分严重,而且据称德国空军正在大力研制先进的喷气式战斗机。德国空军的威胁使保守的英**方转了脑筋,要求生产并装备部分他们本来非常看不起的只能当做截击机使用的“油耗子”(fue1hogs,外国说法是“能喝油的猪”),而在第一批“流星”生产出来后,在同德国的bf1o9和f.19o战斗机的交战当中,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因为“流星”的度虽然较快,但敏捷性却不如螺旋桨式飞机,在近距离格斗中占不了多少上风。再加上油耗大和“腿短”,新生武器可靠性不佳,使得“流星”不能大规模的装备英国空军。而随后德国开始用v1飞弹大规模的轰炸英国本土,“流星”在拦截v1飞弹方面倒是出人意料的表现出色,“流星”才没有下马。随后,“流星”又赢来了远渡重洋到异国他乡作战的机会。

    由于苏联空军在战场上一边倒的损失,为了对付有“扫帚星”和“空中剃刀”之称的中国喷气式战斗机和防止苏联空军崩溃,英国迫不得已将“流星”战斗机通过北极航线运到了苏联,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些熟悉“流星”战斗机操作的英国飞行员,在他们的训练和教导下,苏联空军的飞行员很快便熟悉并喜欢上了这种看起来很是笨拙的新式战斗机,并亲切的称之为“英格兰十字弓”,而苏联空军当中的喷气式战斗机部队也被称为“十字弓部队”。由于到达苏联的“流星”战斗机数量有限,苏联空军一直在积蓄力量,没有将这支精锐部队轻于一掷,而当华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攻势,中国人的“空中剃刀”已经剃到了莫斯科头顶上时,斯大林终于下令“十字弓”各部出击,于是就有了这场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喷气式战斗机之间的空战。只是空战的结果令斯大林和苏联空军的将领都感到非常失望。

    尽管英国人研制出来的“流星”喷气式战斗机性能已经可以称得上先进了,以至于美国人也引进了“流星”战斗机的生产技术,以此为基础研制生产自己的喷气式战斗机,但由于是双引擎飞机,而且没有采用先进的后掠翼设计理念,和中国的“天火”喷气战斗机比起来从度、航程还是敏捷性,“流星”仍然差得很远,结果在这次空战当中,苏联飞行员驾驶的“流星”战斗机一共被击落了16架,取得的战绩则是击落了7架中国“天火”。而这样的战绩,还是在“天火”正在返航油料不多的情况下取得的。如果是在正常的条件下,“流星”的损失只怕会更大。

    这一次的空战也暴露出来了“流星”动力不足、操纵吃力和机炮的性能不佳(经常卡壳)的问题,但对于日暮途穷的苏联空军来说,能够取得击落“天火”的战绩,已经是莫大的鼓舞了(此前苏联空军从未在空战当中击落过“天火”,中国空军“天火”的损失多数是仅有的一个引擎故障,或者飞行度过快驾驶不当导致进入尾旋而造成的)。

    而对于雷炎均和徐吉骧等驾驶“天火”的飞行员来说,尽管这次空战损失不大,但却使他们和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们对可能出现的更多的苏联喷气式战斗机的威胁提高了警惕,并且总结了这次空战的经验教训,准备在未来的空战当中同敌人再较高下。而苏联喷气战斗机的出现也引起了中**方高层的重视,为了加强苏联前线中国空军的力量,更多的“天火”战斗机被运到了前线。而雷炎均和他的战友们还不知道,他们在苏联战场上还会有更加不可思议的邂逅。

    “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在城里吃宵夜了,元帅阁下。”

    看着远处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基洛夫城倾泻着火箭弹的华军火箭炮群,弗拉索夫中将扶了扶眼镜,对身边的布留赫尔元帅说道。

    听着曾经的老部下说出这样的话,看着眼前射向云端的“流星雨”,布留赫尔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没有接口。

    “在这场战争一开始,我对胜利曾经丝毫没有怀疑过。”弗拉索夫接着说道,“而现在,我站在这里,对我们曾经为之效忠并出生入死的那个政权即将到来的毁灭,也同样没有丝毫的怀疑。”

    “当年我第一次去莫斯科的时候,我一直坚信相信那儿将是**的火山口。在火车上,我面对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平原,我的心情一次次的被激荡起来。并不是因为感叹这原野的辽阔,而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对于我们这些来自于穷乡僻壤的穷苦人来说,莫斯科和彼得堡这些大城市一直意味着繁荣、富裕和文明,可我这一路上走过来,并没有看见贫穷有丝毫减少的迹象。经过那一座座山脉、一片片平原,任何人都会感慨大地的宽广、物产的丰富,足以供上所有人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可我所经过的地方,劳动者永远是衣衫褴褛,那些不劳而获者却是衣着光鲜。那时的我在痛恨这些的同时,一直坚信,那些所谓的‘文明’原来是属于不劳而获者的,是属于强盗的文明”

    弗拉索夫的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得激昂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我的意识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拷问着我:安德烈耶维奇弗拉索夫,你应该站在哪边?是站在那些衣衫褴褛的、粗陋不堪的野蛮人一边,还是那些衣着光鲜、华丽高尚的文明人一边?你到底属于哪一边?”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母亲那双因为操劳而结满茧子的手,昏暗的油灯下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针线活,从早做到晚也仅有几个硬币的微薄收入。8.n……我的眼前还会浮现出那些儿时的玩伴、那些情同手足的好友,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去了大城市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我走访过那些工人们的居住区,那些低矮狭窄的木头棚子里竟然住着一家九口人,那些男人和女人们脸上木讷的表情,拘束在角落里的孩子们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在那些遥远的西伯利亚的小村庄里,那些淳朴善良的居民,过早地承受着不公的命运和生活的苦难的奥列格和小柳芭……在火车上,那些对生活几乎就要绝望的士兵们……还有我一路上所看见的那些衣衫褴褛、忍饥挨饿的农夫们……”

    “我这样对自己说道:我属于‘野蛮人’这一边我就是这样一个‘野蛮人’我渴望着毁灭这个‘文明人’的世界把它彻底地毁灭干净然后在旧世界的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属于劳动者自己的世界”

    “那时的我,明确了自己的归属之后,前方的道路变得更加清晰,我坚信,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应该开辟属于自己的历史——人民的历史”

    此时的弗拉索夫已经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回忆和渲泄当中,布留赫尔有些惊异的看着弗拉索夫,静静的听着他向自己诉说着心声。

    “我曾经是最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在那些最为艰苦的岁月当中,我始终没有动摇和背叛自己的信仰。但在我们取得了**的胜利,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建立了第一个属于劳动者自己的国家之后,我却变得困惑了,迷惘了。”

    “为什么我们实现了伟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化,而广大的劳动人民却根本享受不到工业化带来的成果?为什么我们的农民生产出了那么多的粮食,农村却依然会饿死那么多的人?而且比黑暗的沙皇时代还要多?为什么那些曾经被我们如此尊敬和爱戴的人,布哈林、托洛茨基、还有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会被当作叛国者处死?为什么我们的军队里,那么多的同志和战友会被政委们以‘清洗’的名义杀死?那些该死的政委们难道是必须的?难道这就是属于劳动者自己的国家?这就是我们终生为之奋斗不息的目标?”

    “我们打碎了旧枷锁,但却被套上了新枷锁我们砸烂了黑暗的旧世界,却建立起了一个比旧世界更加黑暗的世界”

    “我不敢向我们曾经的最高领袖询问答案,因为那意味着我会得到和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一样的下场。我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了伟大的思想者和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恩格斯在最后的日子里曾经这样说(《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我们当时的观点只是一个幻想。历史做的还要更多,……历史清楚的表明,欧洲大6经济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的程度,要以一次简单的突然袭击来达到社会改造,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旧式的起义,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决定作用的街垒和巷战,现在已经变得陈旧了。如果说国家之间进行战争的条件已经起了变化,那么阶级斗争的条件也同样起了变化。进行突然袭击的时代,由自觉的少数人带领着不自觉的群众实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是我们的导师最后留下的话(恩格斯在写下这些后不到5个月去世)。可我们的伟大领袖,列宁,还有斯大林,却违背了先贤的道路,走上了布朗基主义(布朗基是第一国际内的暴力**派,巴黎公社的军事领袖,布朗基主义坚信‘不管生产力的展处于什么水平,只凭**暴力就可以创造出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新世界。’)的道路。后来的我终于明白,我们曾经视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领袖,却在事实上背离了马克思主义。”

    可能是过于激动的关系,弗拉索夫的脸膛涨得通红,他身边的几位俄罗斯解放军的军官则听得出了神,不约而同的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想要听他的下文。

    “那一天,我在做出投降的决定时,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想保全我的战友和部下的生命,我在同中**队的将领们谈判时,反复强调的就是这一点。”弗拉索夫看了看身边的几位老部下,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天在完成这一切时,我被安全委员会安插在部队里的人刺伤,被中国医生用飞机送到了后方医治。那一天,女皇陛下来到医院看我,并且和我做了一番长谈。”

    “女皇告诉我,她在北京家里的时候,中国总统阁下就教她看过不少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著作。她说总统阁下不止一次的和她说: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原理,是强调生产力的展是整个社会进步的基础。差别、贫富和社会分化是生产力展,社会财富增加的结果,因而总体来说是社会的进步,但进步的同时,又包含着退步,出现了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人类社会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统一体,这是人类告别野蛮时代进入文明时代存在和展的形式。而社会财富的不均等,是调动社会成员积极性,推动社会进步的杠杆。操纵这个杠杆,必须要有一个‘度’(现代经济科学称之为‘基尼系数’)。过了这个‘度’,社会就要爆炸,而消灭了这个‘度’,社会就失去了活力和前进的动力。其最终结果,都是社会这个矛盾统一体的破裂,让位给新的王朝或新的制度。而作为国家领导者和统治者的全部艺术,就是调控好、掌握好这个‘度’。她还说,我们这些布尔什维克党人为了心目中的理想社会奋斗了几十年,最大的错误就是企图消灭这个‘度’。她告诉我,有贫富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富差距的固定化。而我们布尔什维克党人所做的,只是用新的不平等的框框去取代旧的不平等框框,并把它固定下来,而本质上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我很难想象,作为万恶的沙皇的女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她后来还给我举了中国的例子,中国现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以及在中国生活的俄罗斯人的情况。那天我象个孩子似的问了好多问题,有的甚至非常尖锐,而她并没有回避,而是都一一的做了详尽的回答。她说她正在为俄罗斯人民的解放和幸福而奋斗,并邀请我加入她的事业当中,我被她深深的折服和感动了,答应了她的请求。”弗拉索夫看着布留赫尔,缓缓说道,“作为您曾经的部下和朋友,我真心的希望您和她好好谈谈,我相信您一定是会有所收获的。”

    听了弗拉索夫的话,布留赫尔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你,安德烈耶维奇。”

    此时华军的火箭炮已经停止了射击,在完成了由飞机轰炸和炮击所组成的火力准备之后,华军和俄罗斯解放军的坦克和步兵开始快的向苏军阵地推进,此时的弗拉索夫将目光又重新专注于战场上,而现在的布留赫尔却无心于这雄阔壮观的战争场面和那即将陷落的基洛夫城,他的心因为刚刚弗拉索夫说的那番话,已经变得激荡不已。

    现在,用不着别人催促或逼迫,布留赫尔元帅也想要见见那位“中国皇帝”的儿媳,俄罗斯帝国未来的君主,安娜斯塔西娅女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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