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没有阳光的清晨天空终于按捺不住阴霾的心情开始纷纷扬扬的洒起了雪花。即使有山崖、密林的层层阻挡凛冽的寒风仍能轻易的达到目的——将彻骨的寒冷送抵瘟疫之地的每一寸土地。

    悔恨岭光明骑士乌瑟尔战死于此据说弑师的阿尔萨斯曾在这里留下眼泪这或许是阿尔萨斯有感于曾全心培养他成*人的老师的所作所为。毕竟作为一个王者即使他选择了黑暗的道路也没有必要否认乌瑟尔曾经的付出。

    ‘尊敬你的敌人等于尊重你自己。’仿佛是为了见证这样一个道理在悔恨岭生长着一种紫色花瓣、白色花蕊的植物四季不谢据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这种花就叫做阿尔萨斯之泪。紫色代表高高在上的王权白色代表圣洁在这里昔日的王子遗弃了尊贵的身份以及以为会终生紧守的信念。

    美丽的花朵在冬日的严寒中顽强的开放着它在风中摇曳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嘲笑不远处的战争。

    亡灵用惨烈绝望的呼嚎和死亡污染这片土地联盟的战士们便用信念、荣耀和鲜血来洗刷这里的污秽。刀剑的光芒魔法的爆裂愤怒与仇恨英勇与疯狂交织在一起让有幸以第三者身份观看这一切的人在惊心动魄至于感到难以排遣的惨烈和悲哀。

    战斗双方是一队被击溃后又汇聚在一处的亡灵和若干负责善后的抵抗军战士。一方是新败的溃兵一方是从战线上刚撤下来、几乎精疲力竭的战士双方都只剩下三流的战斗水准进行的却是一流的战斗最起码从激烈程度上讲是这样的。

    陈燃里打斗的所在将近一千码他可以清晰无比的看清这场遭遇战兵器碰撞、呼喝喊叫都听的真真切切。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战士被亡灵砍翻时眼睛中那愤怒、不甘、痛苦的神采。接下来那战士被亡灵利落的补了一刀切下了头颅。

    即使这样陈燃的心都没有哪怕有一丝丝细微的震颤。

    对很多人来说这惨烈的一幕或许是不错的现场教材在制造出无数个噩梦之余会让人们多积累一些名为‘深刻’的东西。然而对陈燃来讲这一切早已麻木。

    在战场上每个生命的血液会被战斗的气氛点燃因此战场上的死亡是华丽的。那瞬间、那刹那、那几分之一秒的情形可以象毒品一般刺激人的神经使之感到兴奋。不过陈燃早已厌倦了这一切。那些让人看了刺激异常、心跳加的血腥场面在陈燃的眼里就仿佛是早期的黑白胶片电影让他兴不起一点感觉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有人说当一个士兵的良知全部泯灭那么他就成了老兵。陈燃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极端但他承认这种说法最起码证明一点看惯了死亡的人心肠的组成基础更接近石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肠就已经坚硬如石并且在进一步向钢铁转变。

    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陈燃的目光回落注意力全部回到了正在进行的大型术法上。

    他在聚集水汽大量的水汽。从空气中从天上的乌云里从土地中从周遭的山林里。蓝色的莹光已经凝成了七八米厚、十余米高、数百米长的一道魔光墙体在陈燃的催动下光之墙的亮度仍在增加。

    法术的技术含量并不算高只是比较耗时间另外对施术者的精神力和魔力也要求很高。毕竟陈燃要达到的魔法效果对个人来说是件非常庞大的工程。

    轰!潮湿的气息随着术法成功时四溢的魔光扩散向四面八方形成了强劲而紊乱的气流漫天雪花横飞。淡蓝色的波光漾动的水墙出现在谷口。

    无形的巨力束缚着近万吨的水不让它化作一波浪潮而去那是陈燃的力量磅礴无匹的念力水墙颤微微的漾动着远远看去如同一块巨大的果冻。

    陈燃要的显然不是一个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手工鱼缸他要的是是一堵坚墙可以抵御天灾大军冲击和投石车等武器轰击的坚墙。

    在这个季节在有限的时间里没有什么比‘冰’更适合成为这坚墙的构建材料了。造冰陈燃很拿手尽管他在获得自然能力的进化时抹消了传奇冰法的能力。(代价空洞力量、圣光力量和冰力全部抹消能量专属为自然)但长期运用冰力所练就的那种对该类法力的直觉把握并没有丧失。(八度吧)这就造成了他在使用元素德鲁伊中的冰系法门时总会更得心应手些。

    陈燃的眼眸突然开始释放冰蓝色光芒磅礴的能量让他的法袍和头鼓荡飘扬凛冽的寒气以陈燃为中心向左右两边、向上涌动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仍清晰无比如烟似雾。

    水墙在那白色的寒息中开始迅凝结仅仅是十多分钟一道晶莹洁白的冰墙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陈燃似乎对此并不满意他在继续催动寒息直到冰墙变得晶莹透明变成了冰蓝的颜色。

    一名法师在阿胥拉姆耳边低语告诉他这是冰达到某种低温的标致现在这冰墙比实心的花岗岩都坚实并且很难融化即使面对夏日的暴晒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阿胥拉姆只能赞叹陈燃的强大。修砌冰墙他跟很多指挥官都曾想到过这个点子。但即使有达拉然法师的支持这也是项异常庞大的工程。再者在天灾军队的逼迫下抵抗军根本无法找打一个合适的修筑地点且时间上也来不及。是陈燃的自然加护让抵抗军实现了一次战果辉煌的大反攻并且腾出了足够的时间在战略要地建起这道城墙。

    “所罗门阁下虽然你说自己不习惯听奉承话但我情难自抑知道吗?你是一个传奇我想很多人会这么想。”阿胥拉姆由衷的抒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貌似有九成以上是自内心的。

    “我们真诚的赞美您的所作所为所罗门阁下荣耀属于您!”塞纳里奥议会的瑞恩更多的是感动而不是感谢。一个不吝传授高等德鲁伊技巧法门的强者在瑞恩看来陈燃虽然不是暗夜精灵却绝对是名优秀的自然保卫者。

    自肺腑感激陈燃的不仅仅只有阿胥拉姆和瑞恩因为大家都清楚陈燃的所作所为意义是多么重大。大多数人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突然驾临的强者表达心中的谢意但幸好他们还有真诚可以拿的出手。

    接受别人真心的恭维和赞誉感觉确实不错。不过陈燃现在无暇品尝这种美妙他手中的工作让他难以分心而且他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在来瘟疫之地前对这里的污染已经有了负面的估测但实地观察后才现当初的估测仍是远远不足。瘟疫之地的污染比陈燃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如果说燃烧军团带给这世界的是核弹爆炸时的毁灭能量和严重辐射那么天灾的瘟疫能量则是核爆后1o年-1oo年之间辐射对周遭环境的影响。燃烧军团的危害是外科手术式的天灾的危害则是缓慢且深入的。

    陈燃现在有理由相信一直以来天灾制造的瘟疫之雾没有大量扩散出瘟疫之地并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天灾正在用其在这一域改造出一个新的生态系统。

    看看周围在这样的季节树木顶挂着细枝和嫩叶显得生机勃勃。坡地上的草看似枯黄实则仍流动着生命同主干、支干上接了瘤、烂了皮的树木一样那枯黄的模样就是它们新的外表扭曲变异后的外表。

    甚至陈燃已经现了扭曲变异的自然之灵。那种变异是如此之严重就仿佛一个吸了大量毒品的人在嘈杂的迪厅中跳舞外界的任何呼唤对之来说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以此推断没有理由让陈燃相信更深入的瘟疫之地中的那些自然之灵可以坚守中最后一点本能等待着自然力量的援救。

    ‘自成体系改变规则。’陈燃现自己之前小窥了巫妖王的智慧和野心。不管瘟疫之地对巫妖王来说是不是一个研究、改良天灾瘟疫的试验田眼前的事实都已经证明巫妖王已经开始无视众神自远古时代定下的‘游戏规则’还是作弊出千。对自认为接过了众神的‘盘口’成为新‘庄家’的陈燃来说这意味着一种从恶棍向死敌的转变。

    留出了部队出入用的通道陈燃正在进行最后的工作——催动泥浆席卷冰墙将之凝在冰墙上。被泥浆覆盖后的冰墙没有了初时那华丽到惊心动魄的身姿但却多了一项非常实用的优点防滑。

    “为了防止冻伤梯道、地面最好再铺些草垫子另外注意勤换岗。”陈燃不放心的嘱托。

    阿胥拉姆等人深意为然的点点头他们现在就在城墙下那从冰墙上散的刺骨寒意让他们非常清楚在这样的冰墙上防守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好了就是这些!”陈燃略显疲态的呼了口气走过来对众人道:“这是一条不错的防线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时光里很多人将用鲜血来让它变得更加坚固。我所期望的就是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行为让后方的亲人获得继续生存的权利不管是迁徙还是其他。”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们都信赖您。可我们是军人我们无法保证上面会听取您的建议带领人民迁徙。我们只能将您带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呈传给上面希望能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好消息。”阿胥拉姆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您感谢您所做的这一切。”

    就神态来说此时的陈燃已经进入了‘千篇一律’的境界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淡淡无惊无喜。如果是当年陈燃会很有兴致的深入研究一下为何自己会转变如斯这么的凉薄、寡淡但现在不会了。这或许就是成年的另外一个标志——在将某些问题繁琐复杂化的同时将另外一些问题简单忽视化。

    现在的陈燃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做人所以他变得越来越本色化。这显然加了他向所谓的更高的生命形态爬升的度也加大了他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他也明白了‘高手寂寞’其实并不是某些人吃饱喝得后无病呻吟的yy而确实是找不到几个知己的失落感觉。

    “也许成为更高存在(简称成神)就是这样!”陈燃有时候这样想:“就仿佛是远离喧闹去独自旅行在得到了诸如安静、轻松、自由等心情的同时也失去了相互扶持、帮助、倚靠的那种温暖和慰藉。这就是代价得到一些也会失去一些得到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当我登上无人企及的山巅会不会仍然留恋山下远处那营寨的灯火?也许会吧!虽然蝴蝶不屑与青虫为伍但那毕竟曾是我的人生否定它就是否定自己。若干年后当心境再老一些再麻木善忘一些这种留恋的心态也许会渐渐淡去。看来我需要一些足够远大的目标否则寂寞如神却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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