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珍珠在寝殿铺床,留珊瑚和琥珀在书房伺候江娑月。

    珊瑚磨墨,琥珀在一旁伺候茶水。

    “咱们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章程来,万寿节的贺礼该如何是好。”珊瑚想起午后的事情,依然有些着急。

    琥珀劝道:“再慢慢想吧,小主不是早就备下了一份绣活么。实在想不到更好的,送那个也是极好的。小主的绣技精湛,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珊瑚叹道:“虽说那绣活也是小主精心准备的,只怕不够特别。咱们小主已经好久没见着皇上了,要是万寿节的贺礼再不能……”

    珊瑚心直口快,说话之时并未考虑太多,见琥珀不断递眼sè给她,这才醒悟自己只怕触动了小主的心事,一时也暗悔失言,轻轻地打了下自己的嘴,才道:“皇上一定很快就会来看咱们小主的。”

    江娑月见珊瑚真的以为自己会为了皇帝伤怀,不由得心中好笑,却也并不言明,只顺势作出的确心系皇帝的样子,独自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一时间,书房内便安静了下来,可以听见窗外淅淅沥沥似乎下起了雨。

    琥珀听见雨声,便走到窗前关了窗,却听见江娑月吩咐她道:“琥珀,去拿一壶酒来。”

    琥珀以为江娑月是心里难过才想到喝酒,便劝道:“小主,这会子喝酒伤身呢。”

    江娑月离开书案,推开窗,道:“我这会子心里闷得慌,你去拿来吧。”

    琥珀只得答应一声,出去量了一壶桂花酿,端进来时见江娑月正站在窗边出神,她不敢打扰,只好将托盘放在了书案上,瞥见那宣纸上写着“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她心中一动,却并不言语,只无声无息地退到了旁边。

    过了好一会,江娑月似乎才回过神来,斟了一杯,一饮而尽,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神情恍惚地说道:“不知道这会皇上在做些什么?心情可好?”说罢,又状似无奈地摇摇头。

    江娑月打定主意要演绎一个情牵帝王的角sè,自然要在皇帝久久不来翠微居的时候表现一下自己的失落,上演一段为情所困,借酒浇愁的戏码。假若她不能在万寿节的时候引起皇帝的注意,少不得要想点别的办法,而前期的铺垫至关重要,她要让其他人都相信她是真心爱着那位帝王的。

    更何况,眼前这个琥珀极有可能是皇帝安插的眼线。

    琥珀瞥了一眼“借酒浇愁”的江娑月,眼中神sè变换不定,只因她微微垂首,旁人概不得见。

    此刻的江娑月只怕万万也没想到,被她假意惦念的皇帝沈诺晟倒真是想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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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泉殿。

    沈诺晟批完最后一份折子,由高敬忠服侍着登上御辇,准备去翻了牌子的阮贵嫔处,这阮贵嫔虽比不上淑妃、瑶昭仪,但每月也总有她的日子,算是后宫较为得宠的。

    “下雨了?”沈诺晟问道。

    “是,但雨势并不大。”高敬忠回道,心中猜测难道皇上改了主意,今日打算歇在乾正宫了。

    沈诺晟不知怎的想起了上一次雨夜,问他下雨是否耽误收成的那个女子。他想了想,似乎已经晾了她一段日子了,说来也奇怪,明明那卢氏与她一样,很有可能是母后的棋子,他却觉得自己只对她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沈诺晟望了一眼飘飘洒洒的细雨,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即便她是母后的棋子又如何?下在了他的棋盘上,最终还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上,他还能被一个女人暗算了不成。

    “摆驾汀竹轩。”沈诺晟淡淡开口。

    高敬忠有些惊讶,问道:“那阮贵嫔那里?”

    沈诺晟斜睨了他一眼,在御辇上闭目养神起来。

    高敬忠心中一凛,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皇上这不明摆着要去看江容华了么,偏他一时不慎,多嘴白问一句,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唱喏道:“起轿――摆驾汀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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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娑月喝的并不多,她不过是想演个戏给琥珀看看,如果琥珀是皇帝的人,说不定皇帝一时感动,万寿节前就赏她个脸来见一见呢。她哪里敢多喝,喝多了明天起不来给皇后请安岂不糟糕。

    被珍珠几个服侍着躺下,她便一直躺在床上思考万寿节给皇帝送什么生日礼物。

    忽的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仔细一听,竟然是皇帝的声音,似乎在问“你家小主呢”。又听见珍珠诚惶诚恐的声音说着“小主……小主醉了,恐怕……恐怕已经歇下了。”

    江娑月心中纳闷,皇帝今天不是翻了阮贵嫔的牌子么,怎地来了这里?但不管如何,人都已经在外面了,要是不懂得抓住机会,她可就要鄙视自己的智商了。

    仓促之间,她心生一计,当下毫不留情地掐了一下自己,顿时眼泪都痛出来了,忙装出借酒浇愁,流泪睡去的样子。

    珍珠此时实在担忧害怕,小主喝醉了,此时让皇上进去,若是小主冲撞了圣驾可怎么是好。可是,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拦住皇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进了寝殿。

    沈诺晟一进来,便看见那女子正躺在床上,脸sè微醺睡着了。

    走近一看,她透着红晕的脸娇若春花,艳若桃李,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伸出手指拭去那泪珠,正准备唤醒她,却见她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地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才一脸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皇上?我这是在做梦么?”

    沈诺晟没好气地说:“不是做梦,是朕。”

    他是皇帝,哪有妃嫔在他前来临幸时喝醉的!还醉得连规矩都忘了,一口一个我字。当然,他不会想起是他临时改变了行程。皇帝没有错,错的只能是别人!

    沈诺晟正等着她恢复神智,向自己请罪,却见她一下子扑进自己怀里,带着哭腔,声音软糯地撒娇:“皇上,真的是你么,你怎么才来见月儿了,月儿好想你――月儿……月儿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

    沈诺晟只好无奈地抚着她的背,安抚道:“怎么会呢?你喝醉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谁知她却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说道:“喝醉?我怎么会喝醉?”

    说罢,又对着他粲然一笑,媚态横生,软绵绵地说道:“我才没有醉,我只是想睡了。”

    如此暧昧、惹人遐思的气氛,又是面对如此娇柔诱人的美sè,沈诺晟哪肯放她去睡,急忙拉住她,声音暗哑道:“先别睡……”

    却见她已经阖上了眼睛,只好用双臂搂住她,轻轻摇了摇。

    她却挣扎起来,仿佛要挣脱他,躺到床上去。沈诺晟便就势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覆了上去。靠近之时闻到了一丝酒味,像是桂花酿的味道,他仿佛想确认一般,凑上去吻住了她的红唇,品尝许久,心中暗道,果然是桂花酿。

    江娑月只是假作酒醉,神智依旧清明,心中暗想这是他第一次吻自己的唇,从前两人的肌肤之亲只关乎性,只是一个帝王对妃嫔的宠幸,如今倒算一个好的开始。

    既是好的开始,她也要好好鼓励鼓励,便轻轻地用舌头去找寻他的唇舌。

    沈诺晟感受到了她的回应,竟有些享受这样的唇齿相依,缱绻缠绵。一边更加有力地汲取她的香味,一边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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