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纸烫说,这些人把他安排在一个地下室的隔断间里,六个人住一个屋子,跟大学时候一样,上下铺。

    进去的人都不能穿衣服了,说是叫放下自我,解放天性。

    结果屋子里有个大哥,天天解放天性,放飞自我,搞得房间里一股子腥味。

    而且房间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忍不住了就只能在袋子里方便。

    “那里面有女的吗?”我好奇的问。

    “没。这里全是男的。”锡纸烫苦笑了一下,“不过公司也有女同事,但她们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们彼此见不着面。除非……”

    锡纸烫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除非什么?”我急得要命,最恨这种话说了一半的了。

    锡纸烫让我别急,他得慢慢说。

    他说里面的人除了不能穿衣服,脖子上还要套一个圈,圈上有个数字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编号。

    我心说,这不跟狗一样被圈养了。

    锡纸烫说,这里每天早上5点要起床,洗漱完毕,就有人给发吃的。

    一个人一碟子咖喱饭,一个肉肠,外加一杯咖啡。

    不过肉肠不是每次都有的,我来的第三天就断了肉肠的供应。

    “那吃得也还行。”我搭了一句话,不过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咖喱饭这种东西,我这辈子也不想碰了。

    “刚开始我也觉得不错,但每日三餐都吃这个,也很恶心。而且总觉得味道怪怪的,我还说不出来是什么,尤其那个咖喱饭。”锡纸烫满脸苦涩,“最主要的是,吃完这个就感觉身体里有股子脓液想要喷射出来。难受的很。又感觉浑身都是虫子,在下面爬来爬去的,就想抓一抓。”

    我听他说完,差点没吐他一脸,“你这应该是又饱又暖导致的。”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所以我跟你说了,有人天天释放自我。”

    锡纸烫接着说,不过每次等吃完了饭就开始上课了。

    “还上课?你们教什么?”我越来越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公司。

    “先是心理辅导,教你些心理学的知识。然后让你做心理测试。”

    “后来开始有一些现场教学,做些恶心变态的事,来考察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锡纸烫说这话时,微微闭着眼睛,身子还有些发抖。

    “什么事?”我看了下时间,马上就要到12点了,心里有点着急,但又想等着他往下说。

    “老师,让我们吃自己现拉的屎。”锡纸烫比划了一下,“冒热气的那种。”

    锡纸烫刚说完,我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真有人吃吗?”我有点不信。

    他点了点头,“刚开始有一个大金牙特别拒绝这件事,老师说他是没放开自我,还有局限性,这样不行。“锡纸烫把刚刚叼在嘴里的烟给掐了,接着说道,“后来那哥们还是不从,结果后来我们就没再见过他。”

    “只是,那天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又有肉肠了,而且肉很多,不是那种粉肠。”

    锡纸烫有点恶心的说,“后来,有次我在肉肠里吃到了一颗金牙。然后我们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肉肠时有时无了。”

    我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他说等上了几次课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家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是干什么的?”我睁大了眼睛问他。

    “其实只是个诈骗组织。专门骗财骗色的,他们有个系统的教学方法。前提是先突破自我心理障碍。”锡纸烫吹了下自己的头发,“你学得好,得到了老师的认可,还能跟公司里的女同事在一起一个晚上。”

    “我怀疑给我们的食物里放了药,不然不会每天都那么涨。”锡纸烫说这话时还板起了脸,一本正经的。“后来,他们就拼命的讨好老师。”

    我用眼光扫着他,盯着他说下文。

    “我知道那些姑娘也都是各种途径,像我这样进来的,但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而且她们好像也吃了一样的食物。”

    “我在那呆了2个月,通过学习和心理改造后,老师告诉我学得很好,而且通过了培训期,可以转正了。我才离开那个地下室。”

    我眯着眼睛看着锡纸烫,啧啧了两声。

    他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撇过脸,冷哼了声。

    “好吧,那你们都怎么行骗?”我问道。

    他又掏出了一根烟,说,“这个公司分工很细,有专门做地推的,比如在地铁上、公园里让别人下载app,反正跟别人说是谈恋爱交友软件,还都挺爱下。”

    “还有只在手机上跟人聊天的,这种也分为两大类,一是专攻约啪,得手后就拍摄视频来威胁,通常会以此要挟钱财,甚至卖到那种地方去。”

    “那你在里面是做什么的?”我看他这形象,感觉挺有潜质。

    “我就是专门在手机上跟姑娘聊天的。”锡纸烫干咳了两声,缓了会才说,“其实我们有个聊天检索工具。只要对方说一句话,我把那句话复制粘贴到检索里,就会自动出现各种套话。”

    “看你这样,应该约成功不少吧。”我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锡纸烫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我卧底的目的是为了调查钟灵的去向。”

    “那,有线索吗?”我悻悻地说。

    “还是有的,我在聊天检索工具里,发现了钟灵的聊天记录。”

    “看来她也是个受害者。”我惋惜道。

    “不,她其实也是qiu爱app员工。”锡纸烫说完,我的表情里充满了惊诧。

    “而且,她的级别也不低。”锡纸烫说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套房子虽然是个凶宅,但这毕竟是魔都,再加上这开发商,这地段,她刚来这打拼几年而已,怎么买得起呢。

    要不是什么特殊的工作,难。

    锡纸烫先是跟我解释了一下这个公司女同事的分工,女生里也是有专门负责网上和男人谈恋爱的,但就是不见面。在网上也能骗到钱。

    但也有级别或者资质比较好的,会主动和男网友见面。

    不过这一切,背后都有公司在操控。

    通过钟灵的聊天记录得知,她先是吊上了一个“甜爹”。

    我听到这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啥是甜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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