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龙道:“周海升,你听到那些人的话没有?你儿子在状元楼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请大家看最全!古人言,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周海升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做的实在过分,不过他在平时对他的管教过于宽松,对他儿子做的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儿子出事了,周海升才觉得自己以前的教子方法是错误的。

    周海升悔恨不已,道:“大人,是小民教子无方,小民知罪,可是大人,小儿已死,请大人不要追究他以前的错了。”

    “死了活该,不死他还会祸害好人。”

    “这是谁为百姓做的一件好事呀!”

    公堂外有很多百姓大声嚷着。

    宋瑞龙让外面的人安静下来以后,道:“周海升,你儿子在今天晚上犯了扰乱公共秩序罪,威胁他人人身安全罪,本来,按照国家律法,最少要判三年牢狱,如今你儿子已经死了,这牢狱之灾,本县也就不追究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本县不能不查!”

    周海升有些生气了,道:“大人,小儿已死,大人应该查的是杀死小儿的真凶,而不该在这里查小儿犯的案子。”

    宋瑞龙淡然说道:“照你这么说,如果凶手杀死了你的儿子,凶手又被别人杀死了,那你儿子的死就不用报案了,对吗?”

    周海升有些糊涂了,道:“这,这当然不成。就算杀死小儿的人死了,小民也要那人的家人偿命。”

    宋瑞龙道:“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儿子杀死了别人,现在你的儿子死了,你是不是要为你的儿子偿命?”

    周海升道:“大人这样说,小民就不明白了,小民是来为小民的儿子鸣冤的,可是大人却一再的审问小儿的过错。这是何意?”

    宋瑞龙淡定的说道:“本县没有别的意思,本县只是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带史良仁上堂!”

    苏仙容把史良仁带到了公堂上。

    史良仁给宋瑞龙跪下,礼毕,道:“大人,小民冤枉!”

    宋瑞龙道:“说吧,你有何冤?”

    史良仁看着周海升道:“他的儿子周振强将小生的未婚妻害死以后,扔进了平水河。小生在告状的时候,周海升利用自己的关系。阻止小生告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还多次派人想置小生于死地,请大人明查。”

    宋瑞龙道:“周海升,对于史良仁的指证,你有什么要说的?”

    周海升愤怒的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小民何时阻止他告状了?小民又是什么时候派人去杀他了?纯属无稽之谈,血口喷人。”

    宋瑞龙心平气和的说道:“周海升。你不用激动,这个案子本县会审查清楚的。”

    宋瑞龙让人把周振强的手下都叫到了县衙,他让苏仙容,铁冲,和沈静等人,把那些人分开审问,最后查明了事实真相。

    苏仙容等人将审查的结果给宋瑞龙说了以后。宋瑞龙又让那些招供的人再次走上了公堂。

    宋瑞龙让李潜龙,周同和杨义来到公堂上后,看到他们行过礼后,道:“李潜龙,你在供词里面说是周振强派周同和杨义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用麻袋把刘绮梦装进麻袋。抬回了周振强的房间,然后周振强玩弄了刘绮梦,刘绮梦不肯忍受屈辱,撞墙自杀了。后来是周同和杨义把刘绮梦的尸体扔到了平水河里,事情是这样的吗?”

    李潜龙看着宋瑞龙手中的供词道:“小民知罪,请大人责罚。当年周振强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小民也在场。周同和杨义是执行者。”

    周同和杨义跪在地上。给宋瑞龙拼命的磕头,道:“小民知罪,请大人开恩呀!”

    周海升浑身都在颤抖,花白的头发散落的披在自己的肩膀上,道:“你们胡说,小儿没有杀死刘绮梦。”

    宋瑞龙看着李潜龙道:“关于史良仁说的,他在告状的途中,有人行刺他,是怎么回事?”

    李潜龙道:“大人,此事,小民知道。周老爷为了摆平此事,他派了府上轻功最好的刘桥前去杀害史良仁。刘桥在行刺过程中,被一名黑衣人阻止,他没有成功,回到周家以后,就被周老爷处死了,他的尸体就在周家后院,大人可以去查看。”

    宋瑞龙吃惊的说道:“你可愿意为你说的话签字画押?”

    “有何不敢?”

    宋瑞龙让李潜龙签字画押以后,对周海升说道:“周海升,在你的身上只怕还有一条命案,你承认不承认是指示李桥去杀史良仁的?你承不承认是你把李桥处死的?”

    周海升强打精神,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宋瑞龙道:“李潜龙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就看你家后院有没有尸体了。”

    宋瑞龙吩咐铁冲带着五名衙役去了周海升的家。

    他们按照李潜龙说的地点,很快就挖出了那具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臭不可闻,铁冲等人确定了尸体以后,带着人返回了县衙。

    宋瑞龙听了铁冲的汇报以后,看着周海升,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海升低着头,道:“宋大人,小民有话想给宋大人说。”

    宋瑞龙毫不客气的说道:“不必了!有话你在公堂上说也是一样的。本县断案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周海升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心里盘算着如何把宋瑞龙给收买了,道:“小民的家中有良田上百亩,商号一百家,家财万贯,大人倘若能够明断,小民愿意拿出一半的家财酬谢大人。”

    宋瑞龙道:“你这些家财连救命都不够。”

    周海升震惊道:“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宋瑞龙看着公堂后边的一名穿着富丽,相貌堂堂的男子,道:“还是让你的大儿子给你说说吧!”

    那名男子从公堂后面走到周海升的面前,道:“父亲,孩儿无用,让父亲受苦了。”

    周海升看着那名男子道:“周振飞,你怎么来了?”

    周振飞的手中拿着一封信,道:“孩儿有封信想念给父亲听听。”

    “什么信?念吧!”

    周振飞拿出那封信。念道:“海升伯父,侄女最近出点麻烦,拙夫因为没有处理好一桩命案,得罪了朝中权贵,被圣上贬职江南不毛之地,做了一名县令。如今,手中无银两孝敬诸位大人。还望伯父念在侄女曾经帮助你过伯父的份上,望伯父能够资助侄女一百万两银子。只要拙夫能够官复原职,侄女一定会记得伯父的恩情的。”

    “别念了……这是天在亡我周家呀!”

    周海升把老手狠狠的捶打在地上道:“小民知罪,请大人开恩!”

    柳天雄把供词写好以后,就让周海升签字画押了。

    周海升突然好像老了二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就好像是枯树皮一样,他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靠山。

    有很多百姓看到周海升的样子以后,就觉得他只不过是一名可怜的老人,完全忘记了他以前是怎么行凶作恶的。

    周海升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人,小民已经认罪。请大人发落,可是大人,这事情是一码归一码,就算小儿该死,那也得官府说了算,国家的律法说了算,因此。小民请求大人彻查小儿被杀一案。”

    宋瑞龙道:“那个案子本县已经有了眉目,本县会查明的。”宋瑞龙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退堂!”

    宋瑞龙让人把一干人犯押进大牢以后,让周家的那些下人暂时在家中等待,不得外出。

    第二天,宋瑞龙很早就吃过了早饭来到了县令办公房。

    苏仙容从县令办公房门外走进去后。对宋瑞龙说道:“宋大哥,早!”

    “早!”

    苏仙容坐在自己的桌子后边,看着宋瑞龙道:“宋大哥,你打算怎么审史良仁的案子?”

    宋瑞龙道:“史良仁肯定不是杀害周振强的真凶,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证明史良仁根本就没有能力杀死周振强。”

    苏仙容惊讶的问道:“这个如何证明?”

    宋瑞龙给苏仙容说了一个方法,并对她说道:“容容,你下去安排吧。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在状元楼见。”

    一个时辰以后,宋瑞龙让几个衙役带着史良仁来到了状元楼的门前。

    在状元楼门前的大街上,也就是周振强在昨天晚上倒下去的地方,立了一个稻草人。

    很多百姓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因为好奇,就在这里等待着看热闹。

    宋瑞龙让人把史良仁带到客如归客栈的二楼,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把史良仁叫了过去。

    宋瑞龙道:“史良仁,你看到大街中间的稻草人没有?”

    史良仁趴在窗户边看看,道:“看到了。”

    宋瑞龙道:“很好,那个稻草人所在的位置就是周振强昨天晚上倒下去的位置。那个位置离你这里大概有六十三步,本县给你十次机会,只要你能够将一支短箭射穿那个稻草人的咽喉,本县就断定你是杀死周振强的凶手。”

    史良仁道:“大人,这只怕不公平吧?”

    宋瑞龙道:“有什么不公平的?”

    “小生在射杀周振强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可是如今小生的愤怒已经消失了,没有了愤怒小生如何能够射中那个稻草人?”

    宋瑞龙道:“本县相信弓弩是不会说谎的。只要的的弓弩能够射到那个位置,你就能做到把周振强给射死。”

    “那小民试试。”

    宋瑞龙给了史良仁十次机会,可是结果他却没有一次可以将短箭射入稻草人的咽喉的。

    柳天雄道:“大人,这史良仁射了十次,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他的弓弩根本就没有能力把周振强的咽喉射穿,就算那支短箭碰到了周振强的咽喉,那只箭也只不过会给周振强的皮肤划伤一层皮,根本就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宋瑞龙看着史良仁道:“史良仁,说说吧,你为什么人抵命?”

    史良仁给宋瑞龙跪下,道:“大人,请大人不要再追查了。小民就是杀人凶手。”

    “把他放了吧!”

    柳天雄把史良仁脚上的锁链打开的时候他还不愿意走,道:“求你了大人,不要再追查了。”

    苏仙容训斥道:“赶紧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史良仁被两名衙役推出了客如归客栈。

    苏仙容走到宋瑞龙的身边,道:“宋大哥,你放走了史良仁,那杀死周振强的真凶我们当从何处入手?”

    宋瑞龙道:“我已经想过了,你看到没有?史良仁的短箭虽然锋利,可是要把周振强的咽喉射穿,除了有很强的弓箭之外,还要准确无误。可是在状元楼对面的客如归客栈发射短箭的命中率却是很低的,所以我推断那支短箭射出的距离离周振强不足五步。”

    苏仙容震惊道:“不足五步?那当时离周振强五步远的人只有周振强的属下,宋大哥不会是怀疑那些人吧?”

    “任何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容容,你和碧箫天雄到周家去审问当天晚上跟在周振强身边的人,问问他们在事发的时候在干什么,还有问清楚在事发以后,他们都做了什么,就算去茅厕的时间都要清楚的记录,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之人,立刻带回县衙。”

    苏仙容点头道:“知道了,宋大哥,我们这就去周家审问。”

    苏仙容等人在周家对周振强的手下进行了审问以后,最后一致认为李潜龙的嫌疑最大。他们把把李潜龙带回了县衙。

    苏仙容来到县令办公房对宋瑞龙回报道:“宋大哥,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李潜龙说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他自己去过茅厕,可是他偏偏不承认,我们在在茅厕里面捞出来一把精巧的弓弩,那把弓弩只能发射一支短箭,力道非常的大。那种弓弩可以用绳子固定在手臂上,可以随时发射,我们查过了李潜龙的手臂,他的左手手臂上有绳子的勒痕,并且在案发之时,他所在的位置,正在周振强的左侧,也就是说,只要他把手臂抬一抬,他就可以触动弓弩的机关,发射短箭射死周振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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