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个蒙古人就不敢相信黄药师。可是面临大都城山穷水尽的窘境,忽必烈亲封的忠武王按嗔那颜还是决定赌上一把,赌赢了,大都城可以重显生机,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赌输了,出城佯攻的大都军队死伤惨重,再也无法据城坚守,大都城提前玩完。——当然了,死守大都的忽必烈余党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把大仇人黄药师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为忽必烈、为蒙古军队、为天下千千万万的苍狼白鹿子孙报仇雪恨!

    决心一下,按嗔立即着手安排起佯攻突围,而大都城这次的对手阿兰答儿的底细和习惯特点,按嗔早就摸得清清楚楚——阴险多疑、狠毒残暴又刚愎自用。面对这样的对手,用兵务必需要慎之再慎,否则派出去的军队就永远别想再回到城里,同时派出去的军队也不能少,不能让敌人、尤其是不能让阿兰答儿现大都守军是在苗圩。所以思来想去,按嗔毅然决定动用五千军队动佯攻,同时组织城中还能动弹的百姓,让他们做好协助迎接粮车进城的准备。

    要想动就得佯攻先往西城集结军队。同时翻箱倒柜刮骨寻肉也得让出城军队肚子里有点底,否则饿得手软脚软的出城,照样起不了任何作用。而按嗔领着一帮瘦得皮包骨头的蒙古将领正在西城和义门上安排布置的时候,咱们的黄药师黄大仙长在蒙古士兵的押解下晃悠晃悠的来了,远远就大叫道:“王爷,按嗔王爷,你们今天早上给我准备的野菜汤,怎么我刚吃下去就拉肚子,你该不会是给我下了泄药吧?”

    “我如果要杀你,直接用刀就是,绝对不会浪费药。”按嗔很是反感黄药师的套近乎,回答起来也没什么好声气。黄药师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打量一下城下正在陆续集结调动的军队,问道:“王爷,军队开始调动,在准备佯攻了?”

    “看到何必再问?”按嗔回答得更加不耐烦。黄药师讪讪一笑,看见按嗔和几个蒙古将领都没好脸色,有些尴尬的想要离去,可是脚迈出去后,黄药师还是忍不住又回头说了一句,“按嗔王爷,这事本来不该我管,也不该我说,可这关系到我们大宋军队万里迢迢送来的粮草军需,我就不得不插两句嘴了——你就这么向大都西城动佯攻,不行,鞑子不会上当。”

    “老夫打了几十年。难道还不如你?”按嗔不服气的冷哼反问道。黄药师傻笑着答道:“打仗这种事,经验固然重要,可也要看天赋,否则以后那支军队出征也别选什么将了,直接把年纪最老的将军派出去就行了。我敢断言,你如果就这么把军队派出去佯攻,城外面的鞑子十有**不会上当。”

    “为什么?说说原因。”按嗔终于被黄药师吊起胃口。黄药师指着大都西门外的蒙古军营说道:“王爷请看,阿里不哥鞑子为了防止你和太原的穆哥取得联系,也为了方便从金水河取水,所以这大都西门是阿里不哥鞑子主力军队驻扎处,也是鞑子包围圈最严密的地方。你从这个方向突围,阿里不哥鞑子能不怀疑你是佯攻?”

    按嗔有些惊讶,再去看按察和刺刺吉等副手时,却见他们也是满面惊讶,很明显已经被黄药师这句话提醒。按嗔这才转向黄药师问道:“你的话还算有点道理,不过你们的辎重队是从东面来,我们如果不把阿里不哥伪汗的军队吸引在西面,你们的辎重队岂不是更难进城?或者说,你觉得我们应该选择向南面或北面动佯攻?”

    “要想牵制阿里不哥鞑子的主力,当然是向西面佯攻效果最好。”黄药师是第一次神臂城大战的智囊,在守城方面还算有一套。阴笑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鞑子认为你们肯定是向西面突围。”

    “什么办法?”按嗔焦急问道。黄药师又是阴阴一笑……

    …………

    “报——!”大约到了下午的时候,焦急的叫喊声打破了阿里不哥军中军大帐的宁静,一个阿里不哥军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向帐中正在搂着两个歌女饮酒作乐的阿兰答儿单膝跪下,抱拳叫道:“启禀丞相,撒的迷失将军现大都城中正有军队集结,位置在大都南城的丽正门,撒的迷失将军怀疑这是按嗔逆贼拼死突围的征兆,请丞相决断。”

    “有这事?按嗔逆贼会向南面突围?”阿兰答儿深表怀疑——按嗔军队从南门突围,就算成功又能去那里?难道准备逃到被阿里不哥控制了一大半的山东去?不过疑惑归疑惑,现敌人有异常举动,阿兰答儿身为全军主帅也不能不置之不理,当下领了一队亲兵出营,快马跑到大都南面的丽正门外亲自探视。

    到得现场一看,负责南门防御的上万户撒的迷失已经上到了望楼车(一种类似云台的了望台,可移动),正在拿着一具战场上缴获而来的望远镜对着城里张望,阿兰答儿忙也上到望楼车,一边从撒的迷失手中讨过全军仅有两架的望远镜之一,一边问道:“情况怎么样?按嗔逆贼在这边集结了多少军队?”

    “还没法确定数量,不过很奇怪,按嗔逆贼在这边集结的军队,好象是百姓更多一些。”撒的迷失如实答道。阿兰答儿不再理他,举起望远镜细看时,果然一眼看到丽正门内人头熙攘,旗帜林立,从表面看确实很象是城中守军正在向丽正门集结。不过再仔细看时,阿兰答儿也现情况不对了——正在集结那些军队虽然打着忽必烈军的旗帜。可大部分都是饿得站都站不稳、衣杉褴褛的老弱百姓,还有不少干脆连衣服都没得穿,穿着一些用中统宝钞糊成的纸衣勉强遮体,而真正穿着破旧衣甲的忽必烈军士兵数量却并多。

    “按嗔的军队呢?他的军队可是以御林军和探马赤军为主,不至于弄成这样吧?”阿兰答儿心中更是疑惑。这时,撒的迷失分析道:“会不会是按嗔逆贼打算用百姓打头阵,用百姓的尸体填平我们的防马壕,方便他们的骑兵冲锋突围?”

    “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部下?”阿兰答儿打了撒的迷失一记耳光,呵斥道:“大都城里还可能有战马不?就算以前有,这一年多时间,只怕也全部宰了吃光了吧?”撒的迷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赶紧把嘴巴闭上。阿兰答儿又盘算片刻,喝道:“传令下去,让每一道城门外都准备好望楼车,我要亲自巡视大都每一道城门的动静。”

    阿兰答儿领着亲兵巡视大都诸门的时候,黄药师和按嗔就知道阿兰答儿已经上钩了,暗暗佩服黄药师的小聪明之余,按嗔赶紧让军队做好准备,把声南击西的戏演足演真。而阿兰答儿领着亲兵逆时针巡视一圈后,现东门和北门都没有任何异常,仍然是一些饿得快要断气的士兵在坚守城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见此情景,阿兰答儿心中不免更是纳闷。“按嗔逆贼是在干什么?我们包围东门北门的军队都是汉蛮子兵,战斗力最弱士气也最差,他如果悄悄突围,最有希望的应该是这两个方向啊?”

    阿兰答儿故意留出东面和北面两个破绽是有目的的,想要诱使按嗔的残部离开城墙保护突围,然后再在东面的大海边上或者北方的平原上把他围歼,只可惜按嗔根本不上当,后来阿兰答儿也一直没有往这两个方向增兵,只是紧紧扼住大都和太原联系西面咽喉,坐等奇迹出现或者按嗔残部活活饿死在城里。所以阿兰答儿现按嗔残部在向南城集结很可能是虚张声势后,第一反应就是按嗔可能在玩声东击西。真正的突围口应该是北城或者东城,可现在大都东城和北城都风平浪静,阿兰答儿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甚至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为了预防万一,是不是从西城调些军队过来,加强防御力量?”

    “西城?”想到这里,阿兰答儿脑海中灵光一闪,忙喝道:“快回西城!”说罢,阿兰答儿打马就走,快马加鞭赶回西城,从副将塔海手中抢过望远镜,三下两下设于和义门外的望楼车,探视城中情景。

    和大都东城北城一样,西城墙上也还是一些饿得有气无力的士兵镇守,看上去几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阿兰答儿耐心细看时,立即现情况不对——大都西城城内的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虽说历经战乱,大都城中人口大减,十室八空,可这个时候日头刚刚偏西,街道上竟然看不到人影,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果然有问题。”阿兰答儿心中暗喜,再耐心等待了片刻,城内一栋破损的房屋内忽然走出一名蒙古士兵,走到路边小解,房中很快又探出两个戴着头盔的脑袋,对着小解那士兵呼喝了几句,那士兵很快就又跑进房中,消失不见。看到这里,阿兰答儿恍然大悟,狞笑道:“按嗔逆贼,挺有一手嘛——想用假象把老子的主力骗到南城,你好乘机从西城突围,声南击西玩得还算漂亮!”

    “传令下去,让撒的迷失加强南城戒备。未奉命令不得私自调动一兵一卒,按嗔逆贼今天晚上很可能要向南面动突围佯攻。”阿兰答儿冷笑着命令道:“按嗔逆贼出城佯攻的军队和百姓,给老子见一个杀一个,一个都别放跑!再给东城的张弘录和北城的贾居贞各自抽调一千兵力,天黑后集结于大都西北角,不许打火把,不许暴露,现按嗔逆贼从西面突围,立即南下截杀!”

    各路传令兵领命而去,阿兰答儿又命令道:“再传令西城军队,多备火把箭矢,人上甲马上鞍,今夜不许睡觉,随时做好夜战准备。”

    …………

    天很快就黑定,随着时间一分一妙过去,黄药师和按嗔等人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按计划,宋军的辎重队应该在四更时分抵达大都城下,期间必须还得考虑宋军辎重队被蒙古斥候现的可能,所以大都军队必须在三更就动佯攻,并且全力拖住阿里不哥军主力一个时辰以上。在这种紧张时刻,黄药师是死盯着铜壶滴漏,等待动佯攻牵制的时刻,按嗔则是坐立不安,既是期盼宋军辎重尽快到来,又担心这次黄药师又把他当猴子耍,准备把大都城献给阿里不哥。拔都和刺刺吉等蒙古将领也大都是这个心理,个个心神不宁。

    三更的梆子声终于敲响,担任佯攻的按察和刺刺吉二将先是向按嗔磕头告别,然后悄悄打开和义门,率领五千名衣甲残破的蒙古军主力,打着按嗔的旗号摸出城去。同时南城处鼓声擂动,呐喊震天,吸引阿里不哥军队注意,继续制造大都守军声南击西的假象。而事情的结果和黄药师预料一样,按察和刺刺吉的军队出城才小半个时辰,西城外的蒙古军大营中就是杀声震天,无数蒙古军队从营中杀出,北面也是火把如星,两千伪宋伏兵呐喊着杀来。

    “好,鞑子果然上当了!他们的主力果然都被调到了西面!”无耻奸计又一次得逞,黄药师乐得又蹦又跳。可就在这时候,按嗔忽然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黄药师屁滚尿流,赶紧大声叫道:“王爷你干什么?我老黄可是来帮你的。”

    “黄仙长,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我不得不小心。”按嗔沉着脸说道:“现在,请黄仙长随我到东城去,如果你们宋人的辎重队真的到了,那我向你磕头赔罪。如果到了四更,你们宋人的辎重队没有到,那么对不起,本王马上就剐了你,为我们苍狼白鹿的子孙报仇!”

    “王爷,玩人也用不着这么玩吧?张世杰只是计划在四更抵达,要是路上有什么耽误,晚来了一会,那怎么办?”黄药师委屈的问道。按嗔冷冷答道:“一样剐了你!”说罢,按嗔一把提起黄药师就走,大步冲向大都东南的齐化门。

    大都城里确实找不出一匹马来了,所以按嗔率领亲兵押着黄药师步行上到齐化门的时候,时间距离四更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与此同时,大都西城外的喊杀声已经更加激烈,显然那边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南城呐喊诱敌的百姓则已经在守军组织下开始向东移动,准备协助宋军辎重队搬运粮草军需,只剩下战鼓还在疯狂擂动,继续吸引阿里不哥驻扎在南城外的军队。东门这边却静悄悄的,黑黝黝的城外看不到半点异常动静,甚至连一根火把的影子都看不到。

    “把黄药师押到这边来!”按嗔提刀坐在铜壶滴漏旁,先命令亲兵把黄药师押到面前,然后转目去看铜壶滴漏的水滴。虽然按嗔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意思却非常明显——四更时间到了,如果宋军的辎重队还没有到,那你黄固老小子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王爷,我想小便。”黄药师颤抖着说道。按嗔沉声答道:“学你们的老贼太师,尿在裤子里。”

    “我肚子也疼。”黄药师不死心的继续找逃跑机会。按嗔回答得更干脆,“也拉在裤子里!”

    “我还想……。”

    “闭嘴!再罗嗦,我马上割掉你的舌头!”

    几个花招都被按嗔识破,又被威胁割舌,黄药师只好乖乖的闭上嘴,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张世杰的辎重队一定要准时抵达。而在这一刻,时间对黄药师和按嗔这对老朋友是过得又快又慢,一边是西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一边是东城外寂静无声,万物静籁,如此强烈的对比,对各怀心思的黄药师和按嗔来说,都是对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

    “王爷,四更到了。”亲兵提醒的声音虽小,对黄药师和按嗔来说却有若雷鸣,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一个抬头,一个回头,同时望向宋军辎重队应该出现的大都东南角——可结果却让按嗔失望黄药师绝望,东南面仍然是一片静寂,看不到哪怕一个火把出的光点……

    “黄固老狗,你果然又来骗我!”按嗔赤红着眼睛,飞快扬起钢刀……

    “完了。”黄药师的裤裆瞬间精湿……

    “王爷快看!”亲兵惊喜的叫喊把黄药师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按嗔回头一看,却见大都正东面的崇仁门外,火把通明,隐隐还能听到激烈的喊杀声和口号声,“大宋——!”

    “是宋人的辎重队吗?”按嗔又惊又喜,还不敢完全确定,可就在这时候,崇仁门外忽然又响起几声激烈的手雷爆炸声!听到这声音,按嗔顿时老泪纵横,哽咽道:“是他们,错不了,阿里不哥伪汗没有手雷。”

    “该死的张世杰,老子被你坑苦了,你放着齐化门不进,怎么跑到正东的崇仁门去了?”黄药师跳起来破口大骂,这一次,蒙古士兵再不理会他的上蹿下跳,一个个都是眼泪滚滚而落,泣不成声……

    …………

    黄药师的声南击西计帮了张世杰军大忙,大都东城的伪宋驻军本来就少,战斗力也相对较少,又被黄药师忽悠得调走了一千军队,剩下那两千饿得皮包骨头的伪宋军队就远不是张世杰的宋军精锐对手了。甚至按嗔还没来得及出城接应,只是刚刚打开崇仁门,宋军的押粮军队就已经把伪宋军队杀得溃不成军,抱头鼠窜,最搞笑的还是张世杰的堂弟张弘录,穿着蒙古军服的张世杰军出现时,他还以为是高丽军队的增援到了,还兴高采烈的过去迎接,可是跑到面前一看是从小就怕的大堂哥张世杰,张弘录马上就吓得从战马上摔下来,大小便失禁,连爬都爬不起来,结果被宋军士兵乱刀砍成肉酱,很荣幸的成为张柔十一个儿子中第三个去见苍狼白鹿的汉奸。

    主将张弘录都被砍了,剩下的伪宋军队更没了斗志,在宋军精锐面前一触击溃,丝毫形不次任何有效阻击,张世杰的辎重队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崇仁门,给大都守军带来了攸关重要的军需粮草。那边已经伤亡过千的拔都和刺刺吉队伍也迅退回城里,重新据城坚守。知道上当的阿兰答儿则几乎气疯过去,狂怒之下又挥师攻城,而张世杰也拿出增援诚意,率领宋军精锐上城助战,一边是身强力壮还持有火器的生力军,一边几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的疲惫之师,这场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才打了不到一个时辰,阿兰答儿就扔下上千具尸体狼狈收兵,宋军海上驰援大都的冒险计划也终于宣布大功告成。

    到了第二天早上,大都城里到处都是熬稀粥煮火腿的芳香味道,几乎饿疯了的大都军民时隔半年之后,终于得到一顿饱餐,虽然按嗔出于保护士兵生命着想,故意命令伙夫把米粥熬得稀如汤水,可是一碗放有食盐的浓浓米汤和火腿肉汤下肚后,濒临崩溃的大都守军又精神昂扬起来,士气斗志成倍增长。同时宋军带来的治伤药物也迅分到各支军队,挽救了无数忽必烈军士兵的生命,极大的延续了大都守军的可持续作战能力。大都城做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可以听到对大宋军民的感谢声音。

    惭愧无比的按嗔说话算话,真的要给黄药师磕头谢罪,咱们的黄大仙长却宽宏大度,一挥手说道:“算了,贫道和王爷也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间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对了,王爷,刚才我在街上转了一下,现还是一些小娘子剩下,虽然一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可要是带回去白米饭大鱼大肉的喂上几天,保证差不了,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看能不能……?”

    “黄仙长,这城里你看上那个女人,只管带走就是,带多少都没关系。”按嗔大手一挥,算是替子聪尝了黄药师千里驰援的心愿。黄药师大喜过望,忙抱拳道谢。这时候,黄药师猛的又想起一事,把张世杰拉和拔都拉到一起,笑眯眯的说道:“拔都将军,世杰,我们三个人还真是有缘分啊。还记得不,当年如果不是老道用一颗珍珠买通了你饶了世杰,我也没机会说服世杰归顺大宋,如果不是世杰认识我归顺了大宋,拔都将军你现在……。”

    拔都有些难为情的笑了起来,当年如果不是他在鄂州一定要行军法杀张世杰,黄药师也不会在救出张世杰后获得张世杰的忠心,偏偏现在又是张世杰万里来援,救了拔都和大都满城军民,世事之玄妙,还真是让人嗟叹难料。黄药师笑道:“都别楞着了,互相行个礼吧,以前那些恩恩怨怨,看在老道薄面上一笔勾销如何?”

    黄大仙长开了金口,拔都和张世杰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当下二人拱手行礼,将往日恩怨一笔勾销,那边按嗔却颇是郁闷,“难怪我们当年被这个老东西耍得这么惨,这老东西,行事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也真有一些手腕。”

    互相说了一些客套话,张世杰又代表贾老贼向按嗔提出招降一事,希望按嗔能以蒙古国丈的身份率军归顺大宋,给散落各地的忽必烈余党做出表率。按嗔慎重考虑了张世杰的提议后,答道:“张将军,请你回复贾太师,我按嗔衷心感谢他万里驰援的大恩大德,但按嗔生是蒙古人,死是蒙古鬼,他的好意,请恕我不能答应。”

    按嗔的回答让张世杰和黄药师都是大失所望,不过张世杰又试探着问道:“那下一步,按嗔王爷你打算怎么办呢?”按嗔郑重答道:“当然是继续坚守大都,大都是忽必烈大汗钦定的国都,只要大都还在一天,忽必烈大汗的军队就还有一个东山再起的希望。”说到这,按嗔又笑着补充一句,“何况大都城还在我们手里,对你们大宋也更有利不是。”

    张世杰也笑了——贾老贼事前也判断按嗔立即投降的可能性极小,也打的是让大都城继续牵制阿里不哥军队的主意,而且这么做对于南宋来说利益也可以获得更大化。又略微盘算后,张世杰提议道:“按嗔王爷,昨天晚上和阿里不哥鞑子交手时,我现阿里不哥的军队也相当疲倦,战斗力大受影响,如果我们联手,对付他们应该不成问题。干脆我们大宋军队好人做到底,再帮你收拾了城外的阿里不哥军队,解除了大都之围。否则高丽棒子的援军和粮草军需一到,大都战场就又要陷入消耗战了。”

    “顺利的话,我们先干掉阿里不哥的围城军队,再掉过头来把高丽棒子的援军也收拾了。”黄药师也建议道:“如果还能拿到高丽棒子运来的军粮,大都城里至少一年时间不用为粮草愁。”

    “黄仙长想买鸡连笼子一起拿,这可能吗?”按嗔有些动心的问道,黄药师咧嘴一笑,答道:“怎么不可能?高丽棒子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我们装成阿里不哥的军队,然后再以阿里不哥左丞相阿兰答儿把棒子的主帅和重要将领叫过来,一刀砍了或者一根绳子绑了,高丽棒子群贼无,我们想不赢都难。”

章节目录

大宋权相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吴老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十五章 好人做到底-大宋权相,大宋权相,笔趣阁并收藏大宋权相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