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人?喂!全部站住,再乱动就放箭了!”一队旗甲鲜明的蒙古军队吆喝着,举起一排排的弓箭瞄准官道上从南面过来的辎重队——虽然他们早就看到那支辎重队同样打着全是蓝色白色的蒙古军旗帜,而且军队里的将领士兵也全部穿着蒙古军队衣甲。

    “操你娘的!”走在辎重队最前面的严武破口大骂,“王浩,那***驴眼瞎了?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了?”骂了一阵,严武转过头来,向旁边的阿志沙和曹世雄等人微笑解释道:“不用担心,前面是我们泰安的队伍,带队那个王浩是我大哥的部下——也是我的部下。”看着前面的蒙古军队飞快放下弓箭,为将领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高鸣忙拍马屁道:“部下竟然怕怕这样,严二将军果然神威盖世。看来我们请严二将军帮忙领路,还真是找对人了,真不知道要省多少麻烦啊。”

    “呵呵,你们的辎重队帮本将军送输桐油,本将军也省了不少力气,互相帮助,互相帮助。”严武颇是得意的谦虚了几句,这才回过头来,向那已经跑到面前行礼的蒙古军千户威风八面的喝道:“刚才眼睛瞎了?没看到本将军?居然还敢让士兵用弓箭指着本将军,活腻味了?”

    “二将军见谅,末将不是没看到你,只是职责所在,所以不得不按规矩查问你的身份。”王浩苦着脸道歉道:“合必赤王爷有令,凡是进入济南府境内的人,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都一律要验明身份——严防宋人军队混进济南。”

    “哈哈哈……。”曹世雄、阿志沙和高鸣等人都笑了起来,曹世雄微笑道:“合必赤王爷真是小心太过份了一些,宋人军队离济南有上千里路,想要混进济南,宋人身上长有翅膀飞过来吗?”阿志沙更是大言不惭的说道:“合必赤那小子前几年在鄂州真是被宋人打怕了,草木皆兵得太过份了。”

    “合必赤那小子?”归属于蒙古宗王合必赤统率的王浩大吃一惊,摸不清楚阿志沙这个蒙古人是什么来头。严武也有些疑惑。阿志沙毫不脸红的解释道:“严二将军大概还不知道,本将军与前任大汗窝阔台沾亲,论辈分比合必赤还要高上一辈——只是祖上在跟随铁木真大汗攻打六盘山时出了事,所以家道没落下来。不过合必赤那小子也不敢不认我,起码见到我得恭敬叫的一声叔叔。”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兄弟我总觉得阿将军的气度不象凡人。想不到阿将军是前任大汗的亲戚。”严武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竟然和一个蒙古皇族结成朋友,将来在酒桌上有得吹嘘了。曹世雄和高鸣等人则在肚子里笑破肚皮,暗叹性格粗豪的阿志沙在临安被黄药师给教坏了。那边王浩则目瞪口呆,低声向严武问道:“二将军,这位蒙古将军是谁?来头竟然这么大?”

    “本将军地好朋友。”严武得意的回答一句,巧妙避开自己认识蒙古皇亲才一天多时间的问题。严武又向王浩喝道:“叫你的人把路让开,本将军得赶快把粮草军需送去给大哥交差,别误了本将军的大事。对了,我大哥现在在那里?”

    “大将军现在在济南南面的中宫镇粮仓。一般不会去那里,二将军直接去就可以找到大将军。”王浩一边回答着,一边吩咐把守道路地士兵让路。还向严武介绍道:“二将军请小心,前面还有十来个哨卡,只有不到的人是我们泰安的军队,其他的都不太好说话,怕是要惹二将军生气。”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本将军和阿将军?”严武张狂的哼哼,领着曹世雄和阿志沙大人便大摇大摆的前进。后面王浩又追上来,“对了。二将军,你这次押运的粮草里面有没有麦面?”

    “有一些,怎么了?”严武记得前天傍晚检查曹世雄辎重队时,马车里是装了不少麦面。王浩大喜道:“那太好了,请二将军为弟兄们求个情,让大将军优先给咱们军队供应一些白面吃一顿馒头。济南这边断面已经有六七天了,吃的全是南方地大米,弟兄们差不多都吃不惯,吃一碗米饭比打一次仗还要辛苦。”

    “济南这边是鞑子军队地最前线。鞑子都能麦面供应断绝。看来鞑子目前地情况比我们想象地还要严峻啊。”曹世雄心中暗喜。心知贾老贼在大宋玩地粮食种植宏观调控已经初见成效。极度依靠与南宋贸易获取粮食地忽必烈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忽必烈:妈地!贾老贼。算你狠!等朕打败了阿里不哥夺回凤翔路小麦产区。平定高丽和李地叛乱全力恢复北方被战乱破坏地农业。你看朕还用向你买那些高价破米不?)

    “知道了。不照顾我们严家地军队。难道去照顾别人吗?”严武豪爽地挥手。一口答应。王浩大喜。亲自将严武和曹世雄地队伍送出很远。至于曹世雄和阿志沙等人地身份查验问题——王浩敢怀疑严二将军地朋友吗?就这样。曹世雄军光明正大地通过了济南府前线蒙古军第一道哨卡。在接下来遇到地哨卡那里。严武地身份不只一次帮了曹世雄军大忙。凡是严忠济地军队一律无条件放下。其他蒙古世侯地军队看到严武地身份腰牌也多少得给严忠济一点面子。没做太多检查便挥手放下。几支吃米饭吃怕了地蒙古世侯军队看到严武和曹世雄押运得有麦面。更是嚷嚷着要严武帮忙优先给他们提供麦面。就更不会为难曹世雄等人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地一帆风顺。至少极得忽必烈和合必赤信任地张弘范部就不买严武地帐。曹世雄军遭遇地两个张弘范军哨卡都是检查得十分仔细。不仅把曹世雄军携带地粮草军需翻得底朝天。还对曹世雄等人地身份腰牌检验再三——如果不是曹世雄等人手里拿地是李先鹏提供地货真价实地蒙古军队腰牌。真实身份非暴露不可。尤其是在距离中宫镇仅有十里路地时候。张弘范部哨卡上区区一个百户都敢厉声质问。“为什么要把桐油硫磺和粮草混装?失了火怎么办?有你们这样运粮地吗?”

    “妈拉个巴子!”被张弘范部地不给面子弄得火冒三丈地严武破口大骂道:“硫磺火油和粮草混装又怎么样了?这些东西前线没有一样不紧缺。我们是不是先把粮食送到中宫。再折回泰安再去拉一趟?耽误了军需。是张弘范负责还是老子负责?行行行。你觉得那样该留下。老子这就叫人卸车。你给老子打一张收条。老子拿收条去向王爷交差!”

    “严将军不要生气。末将也是好意。”张弘范部地百户委屈地说道:“硫磺火油没有一样不是引火物。要是不小心失了火。粮草也要跟着遭殃。就算同时押运。起码也要分成前队后队才合道理啊。”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穿着蒙古军下万户服色地将领率队经过。听到吵闹便勒住马头过来询问。张弘范部那个百户忙向他行礼道:“李将军。是这样。严忠济将军地弟弟押运粮草和硫磺桐油到粮仓。末将现他们把粮草和引火物混装太危险。好心提醒了两句。没想到惹火了严将军。”

    “原来是这样。”那蒙古将领跳下战马,向严武拱手自我介绍道:“末将下万户、万户长张弘范将军副将李恒,见过严将军。”曹世雄和高鸣等人心脏都是一跳。他们都听说过李恒的名字,知道他是张柔昔日的爱将,素以智勇双全而闻名,是个不好对付的主。那边严武也听过李恒的名字,只得收起怒色拱手还礼。李恒微笑道:“多谢严将军远来送粮,解我军燃眉之急,但这名百户长说得也有道理,严将军您把粮草与引火物混装实在危险,而且还是押送到全军囤粮之地。更得小心行事,望严将军谨慎才是。”

    “知道了,一会我就把粮草和引火物分开,引火物不会进中宫镇。”严武没了底气,垂头丧气的答道。李恒点头微笑,眼睛却又转到曹世雄和阿志沙等人身上,稍有些惊讶的问道:“严将军麾下怎么有蒙古将领?如果末将没记错的话,严万户麾下应该全是汉人士兵才对啊?”

    “我们是从徐州来地。”高鸣抢着答道:“郭侃将军打破了徐邳,从张邦直逆贼手里夺得一批粮草战马。就让我们送到前线资助主力军用。”说着,高鸣把伪造的蒙古官府公文递给李恒,曹世雄和阿志沙等人则悄悄摸到了武器上。李恒接过公文仔细查看,又抬头扫视了一圈曹世雄和阿志沙等人,微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许贯中那小子也当上徐州知府了。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连三十都不到,现在他在徐州过得怎么样?适应徐州地水土吗?”

    “不会吧,随便捏造一个许贯中的名字。竟然还蒙对了?”曹世雄心中大乐。忙向李恒答道:“回禀李将军,许大人身体很好。在徐州过得很习惯,没有水土不服的毛病。”

    “那就好。”李恒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又微笑道:“好了,你们可以过去了,快把粮草送进中宫镇交差吧。记住,粮草和引火物要整理一下,别再混在一起了。”曹世雄和阿志沙等人大喜连声道谢,忙不迭的催促队伍快行。李恒微笑着目送曹世雄等人离开,直到曹世雄军快要走出目视距离后,李恒才收住微笑,厉声向身旁的亲兵喝道:“快,快去通知张弘范将军,有宋人装扮成我军辎重队企图混进我军屯粮地放火!”

    “遵命!”亲兵领命,飞马过去。旁边的蒙古军将领士兵都惊得跳起来。开始那个百户长惊问道:“李将军,莫非你说的就是刚才那批辎重队?”

    “不是他们是谁?”李恒大吼道:“新任徐州知府是史天泽的儿子史棣,那来的什么许贯中?”蒙古军众人又是一惊,一起问道:“将军,那你刚才怎么不拆穿他们?”

    “一群蠢货!我们才两百多人,他们有三千多人,要是刚才拆穿他们,我们马上就会被他们乱刀分尸,连给友军送信都没机会!”李恒咆哮道:“少废话了!快吹号角信号,通知周围友军警戒!”

    李恒地命令下晚了一点。其实早在他看不到严武等人的时候,曹世雄麾下最奸诈的高鸣就已经悄悄摸到严武背后,忽然一刀捅进严武脊背,高鸣的直系部下也一起动手,同时从背后捂住嘴干掉了严武带来的二十来人。曹世雄大惊问道:“高鸣你疯了?严武这些人是我们的护身符,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

    “不要惊叫。继续走路。”高鸣低声答道:“这张护身符已经没用了,刚才李恒已经识破了我们,只是他地人手太少,所以没敢当面拆穿我们——徐州知府许贯中根本是子虚乌有,李恒还故意问他的身体情况,就是看破了我们行踪!”

    “我们已经暴露了?”曹世雄大惊失色,仔细一回忆想起刚才李恒脸上的古怪表情,曹世雄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他可是完全相信了李恒被己方瞒过啊。旁边地杨晨焕和阿志沙都吼了起来,“有道理。刚才那个汉奸太狡猾了,如果马上拆穿我们,我们马上就能把他剁成肉酱!”

    “现在怎么办?”曹世雄问道。高鸣咬牙道:“那个狗汉奸肯定去通知鞑子大队了。我们不能耽搁,所有人上马,马上加快度,硬冲进中宫镇放火!粮草不要了,一把火烧掉,关键是带上硫磺火油!还有阿志沙,你马上拿着严武的人头冲在最前面,如果有鞑子拦路,你就叫嚷我们遭到宋人袭击。宋人要劫粮放火,我们已经有大将被杀了,要他们帮忙拦截追兵!”

    “呜——!”宋军刚刚全部上马武装,后面就已经响起蒙古军鸣警的号角声,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号角鸣警之声,所有蒙古军队都警备起来。曹世雄等人见时间宝贵,赶紧扔下所有粮草泼上桐油点了一把火,赶着满载火油硫磺地马车飞向前。标准蒙古将领打扮的阿志沙砍下严武的脑袋冲在最前面,遇到蒙古哨卡就大吼。“快让路,宋人偷袭我们的辎重队!严忠济万户长的弟弟已经被杀了!快帮我们拦住宋人!”

    严武血淋淋的人头在阿志沙手中晃荡,后面浓烟翻腾,四面八方警报声大作,蒙古军哨卡紧张万分间那顾得上分辨直假,稍一迟疑间,宋军骑兵已经挑开了拒马冲过关卡。最可气地是,宋军骑兵过卡就过卡吧,还大声嚷嚷后面有宋人军队假扮成蒙古军追杀——哨卡上地蒙古军队也就把后面的李恒追兵当成宋军了。不仅没有阻拦宋军骑兵。还把后面真正地蒙古追兵当成宋军阻拦。从张弘范军控制那个哨卡到中宫镇十里路。宋军只跑了不到两柱香时间。

    冲到蒙古军的屯粮粮仓中宫镇时,中宫镇的蒙古守军早已经全面戒备。无数羽箭对准了宋军骑兵赶来地方向,阿志沙高举严武的人头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用蒙古话大叫道:“快开寨门!严武将军被杀了!快开门让我们把粮食进去!宋人的骑兵追上来了!拦住他们——!”阿志沙旁边的宋军骑兵则用汉语大叫,以便中宫镇的守军能全部听懂。

    “二将军?!二将军被杀了!”镇守中宫镇的守军全是严忠济的部队,听到严忠济的弟弟被杀不免一阵大哗,对这支横冲过来的蒙古骑兵提防之意大减。时值傍晚还能看清远处,好几个蒙古将领都认出了严武地人头,纷纷大叫道:“二将军!真是二将军的人头!快开寨门!”

    糊里糊涂之下,严忠济军还真把蒙古军粮仓的寨门打开,几个蒙古将领为了讨好严忠济,还冲出来迎接。谁曾想宋军骑兵中忽然一声锣响,几百辆马车上几乎同时升起火头,加快度疯狂的冲进了蒙古军队粮仓,杀人魔王杨晨焕一马当先,挥舞钢刀大吼着见人就杀,“大宋骑兵在此!狗汉奸,受死!”

    “宋人!他们是宋人!”可怜的严忠济直到此刻才现眼前这支辎重队才是真正的宋军骑兵,不过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宋军骑兵簇拥着熊熊燃烧的马车已经潮水搬拥进了粮仓,见人就杀,见粮囤就烧。蒙古军仓促之间措手不及,被宋军骑兵杀得溃不成军;更有宋军骑兵抛出一枚枚的手雷乱炸,只在片刻之间,中宫镇中就乱成一团,火头四起,北方风沙本来就大。被大火一烧更是狂风乱起,只在片刻间,中宫镇里便是一片火海,伴随着宋军与蒙古军厮杀呐喊,场面惨烈比之修罗战场也不遑多让。

    “杀!杀!杀!”经验丰富大宋骑兵怒吼着在粮仓中纵横驰骋,直杀得严忠济这支蒙古军二流军队人仰马翻,尸横遍野。等到严忠济好不容易组织起一支队伍进行阻击时,全身几乎被鲜血浸透的曹世雄已经果断下令突围,铜锣乱响声中。宋军骑兵迅脱离战场,跟随着曹世雄地大旗向北挺起,赶在蒙古军诸路兵马合围之前突围向北。扔下一片火海的粮仓让蒙古军队欲哭无泪——看着忽必烈好不容易从四处征调而来的粮食被烧成飞灰,严忠济简直连自刎地打算都有!

    “呜——!”虽说宋军骑兵行动迅没被蒙古军队包围在中宫镇,但蒙古军队的号角声还是连绵不绝的在大宋骑兵四周回荡,无数支大大小小的蒙古骑兵杀气腾腾的从四面八方象潮水一般向曹世雄军扑来,曹世雄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借着西垂的最后一丝夕阳看准方向,指挥骑兵向位于西北方向地济南全挺进。接连冲破了蒙古军队地三波阻拦后,济南的城郭已经遥遥在望,但后面黑压压地蒙古骑兵也已经铺天盖地的扑来。曹世雄忍不住对天祈祷道:“老天保佑。但愿李突围接应我们,否则我这三千骑兵就完蛋了!”

    其实早在蒙古军鸣号示警的时候,被困在济南差不多三个月的李军就已经察觉蒙古军队的动向不对,也做好了全军出战的准备,只是害怕蒙古军队地诡计不敢妄动。直到东南方向的中宫镇上空升起冲天火头的时候,李和王文统才现这有可能是援军抵达了。李忍不住向王文统大叫道:“岳父,会是我们地援军吗?”

    “有可能。”王文统沉声答道:“但也有可能是鞑子的诡计,故意骗我们出城在野战中歼灭我军!”

    “大都督,快看。鞑子的军队大乱了!”郑衍德指着东南面方向大叫道:“鞑子军队正在摆阵设防,好象是要阻击军队!”厉曼成也大叫道:“鞑子在设防,肯定是我们的援军来了!大都督,快下令突围吧!”

    “再等等!”王文统大喝道:“让全军做好突围准备,但不能轻举妄动!”李紧张盘算片刻,同意了王文统的主张并没有立即出兵,只是与王文统在城头上向西南紧张观望,又过片刻后,穿着蒙古军服的宋军骑兵终于出现在李等人的视野中。李不由大为惊讶。“怎么是鞑子的骑兵?鞑子的军队拦截鞑子骑兵?这算怎么回事?等等,鞑子骑兵怎么在喊大宋?这不是贾少傅部队地专用口号吗?”

    “曹世雄!是曹世雄的骑兵!”王文统最先反应过来。惊喜万分的大叫道:“绝对是曹世雄军!他的军队最擅长装扮成蒙古鞑子混水摸鱼!看来他已经烧了鞑子的粮仓,鞑子的军队才会这么混乱!”

    “鞑子粮仓被烧了?好机会!突围接应吗?”李大吼问道。王文统点点头,微笑答道:“突围,接应他们。”

    “全军突围!”李拔剑大吼道:“我们也喊大宋口号!”

    “大宋!大宋!大宋——!”仅存不到三万的李军队主力呐喊着冲出济南东门与西门,汇为一股潮水向东南方向涌了过去。包围济南的蒙古军队本就因为粮仓被烧而人心惶惶,再被大宋骑兵和李军队前后夹击,崩溃得更加厉害。李军象浪头,大宋骑兵象尖刀,从南北两个方向飞快接近。尖刀无坚不摧,浪头似潮水万钧,所过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血流飘杵,巨大的“大宋”口号声此起彼伏,从精神上摧毁蒙古军队地战斗意志。终于,宋军的尖刀刀尖碰到了李军的潮水浪头……

    “杀——!”全身上下尽是血迹的杨晨焕怒吼着,挥着已经卷刃的钢刀砍向迎面冲来的骑兵。马上那骑士举刀架住,大吼道:“杨晨焕,你这个杀人狂杀昏头了?我是厉曼成啊,在向城帮你挡住鞑子追兵的厉曼成啊!”

    “那个厉曼成?”确实已经杀昏了头的杨晨焕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抹了一把流进眼睛的敌人鲜血后,杨晨焕总算看清来人,然后猛扑上去抱住厉曼成,“厉曼成,真地是你!你还没死在鞑子手里?”

    “是我,鞑子倒是想杀我,可惜他们地刀子不够快。”同样全身血染的厉曼成大笑着抱紧杨晨焕,眼中却已经有泪花闪动……

    宋景定三年六月十九,在被重重包围在济南城近三个月后,牢记自己是汉家子孙高举大宋旗帜反叛蒙古地李军主力,终于在济南东南七里处与大宋援军会师,历史上本应该在济南被蒙古军队全歼的李军主力也从援军口中得知了贾老贼为他们准备的撤退计划,为他们的大突围指明了道路。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又轻轻的拐了一个弯——不过在这个值得纪念的历史时刻,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蹦了出来……

    “***!还好你还活着,上次在临沂赌钱你输给我的三十文钱,也该还了吧?”

    “不会吧?三十文钱的赌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废话!不记得你欠我的钱,我会从几千里以外跑来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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