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靠沙发上脱了鞋子,把脚搭在茶几上伸了个懒腰说:“舒服啊,多亏沾了王贺兄的光啊,否则可没什么机会享受.”

    程子强笑道:“王龙兄可是上校啊,离将军就差一步,还有什么享受不着的?”

    这时李燕春洗了澡出来,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用毛巾包了头,见王龙的两只大脚丫子正搭在茶几上,便捏着鼻子说:“还高级军官呢,这么不文明!”

    虽说王龙的军衔比李燕春高出一大截子,但有时候女人,特别是美女是拥有绝对的特权的,于是王龙讪讪地笑着,把脚收了回去。 更新最快李燕春这才也找个位置坐下了,拿出小镜子小镊子修理眉毛。

    王龙又对程子强说:“王贺老兄啊,你就别再挖苦我了,你也在晋西住了这些日子了,晋西什么条件你有不是不知道,晋西苦啊。”

    程子强道:“你可是朱长官身边的红人儿,再苦也哭不了你呀。”

    王龙道:“呵呵,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这次兄弟奉了朱长官的命令陪你来首都,还不是想搞点感情投资,如果你老兄真能说动凯内尔姆先生,晋西也可以沾点光嘛。”

    程子强笑道:“你说这话是不让我活了啊,晋西再穷也是一个大省,朱长官再不得志,也是一方封疆大员,我这点蝇头小利何足挂齿啊?”

    王龙看了坐在一旁的小豆子一眼,好像下定了决心似地说:“也罢,我就实话实说了啊,王贺兄,朱长官很器重你啊,器重的我都有点嫉妒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程子强莞尔一笑说:“什么将啊,漏网之鱼而已,不过朱长官对在下的错爱,在下岂能感觉不出来?其实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桥,只凭一个独立旅,很多事情是做不成的,所以大家必须相互倚重才是。”

    王龙附和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程子强又道:“你带有地图吗?”

    王龙笑道:“呵呵,我是副管处军官,不是参谋处军官,带地图做什么?”

    程子强也笑道:“没带也没什么,反正也是当大家闲聊。”说着,手指沾了茶水在茶几上画出了华夏的地图轮廓,然后又沾了茶水画出了晋西省的大概位置,接着又自东向西,自南向北地画出了两条线,活生生讲华夏分成了四块,然后又从最北方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锋芒直指晋西。

    “你看明白了吗?”程子强见王龙的脸色唰地变了,就知道此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却也多问了一句。

    王龙道:“这个推测晋西参谋部也有人提出,只是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程子强伸出一个手指说:“不超过一年,或许更快。现在不管是华夏还是倭国,谁也不愿意拖的太久。”

    王龙说:“可是倭国国土狭小,人丁单薄,自然是经不起拖的,那可俺们华夏……”

    程子强接口说:“华夏地大物博,自然能比倭国拖的时间长些,可也有的度数,倭国的教育机制十分科学,如果我们借口持久战以图偏安一隅的话,等倭国消化了即占领土的资源人口后……我们极端的持久战行为无异于割肉喂狼啊。”

    这时小豆子突然插嘴说:“不可能吧,别的不说,我就不行咱华夏人受了倭子的蛊惑还能打咱们华夏人?”

    程子强笑着说:“小豆子,你也是战火里打出来的,咱们面对的倭人里,难道真的全是倭人吗?里面有盐国人,也有砸门华夏宝岛人啊,他们可都是穿着倭**装的。”

    “说的也是哦。”小豆子说“我早年就听说,边境上的盐国人坏的很,仗着倭子给他们撑腰,冬天就坐着爬犁过来打我们老百姓的狗吃,当地人都叫他们二倭子。”

    王龙也点头说:“是啊,现在东四省的老百姓可是已经在向倭人缴税了,而且倭人还组建了六个师团的伪军,他们都是当地人,熟悉地形民俗,已经成为了清剿游击队的主力了。”

    程子强说:“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要是还死抱着山头不放,搞什么风三系,亦文系,晋西军,新安军的,不扭成一股绳的话亡国灭种可不是耸人听闻啊。所以这次兄弟来之前就想好了,只要对抗倭有利的事情,有了独立旅的好处,晋西自然也不会少,东四省军多蒙朱长官收容,就算是为了感恩也理当如此啊。”

    王龙听了也顾不上穿鞋,一把抓住程子强的手说:“王贺兄,朱长官没有看错你,你胸襟开阔,还有大将之才,兄弟佩服的紧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李燕春虽然觉得无趣,但见程子强侃侃而谈,心目中程子强的人格魅力无形中又上升了几分。

    程子强觉得今天这个话题说的已经差不多了,便转移了话题,四个人聊了些闲话,顺便问了问王龙的私事,却得知王龙已经老家订过婚了,李燕春听了挺失望的。王龙觉得歉疚,就答应回去一定介绍个好的男人给李燕春,这时小豆子插了一句嘴说:“燕春姐非将军不嫁的,上校中校也就是凑合。”

    李燕春听了打了小豆子一掌,骂道:“就你话多。”

    王龙听了笑道:“晋西虽然穷,但是将军上校之流还是有的,我回去说说……不过一般的说,能晋衔到这个程度的,家中多有妻室了,就算嫁过去也只能当妾……现在这个妾又没再法律明文上,权利不好保障啊。”

    李燕春听了不免失望,王龙供职于副官处,对于高官底细自然了解一二,他都这么说想必是实情,而且句句话也在情理之中。华夏虽然明文禁止纳妾,但是几千年的陈规陋习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并且法条中也没有对重婚做出处罚规定,导致一些达官贵人纳妾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前段时间听说立法院要对此重新立法,但是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见冒个泡上来——据说立法院中十停人到有六亭人是有小妾的。

    李燕春虽然有些爱慕虚荣,但是也有点心高气傲,若想嫁高官其实还是机会多多的,但是做妾却不能被其容忍,不然也早就嫁出去了。正如王龙说的,晋衔到将军上校一级的,年纪已然不小,就是离婚的二锅头也难找啊,像郎亦文那样的20多岁的将军,更是罕见。

    程子强见李燕春一副若有所失的失望表情,便宽慰道:“燕春,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我跟你说,你呀这几天就跟着刚才那个凯内尔姆到处走,他呀,结识的都是达官显贵,难道非得嫁给将军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吗?你对跟着凯内尔姆走,说不定哪天,可能就是几天之内,以咱们燕春的素质姿色,要让个公子哥儿一见倾心还不容易?”

    小豆子平时和李燕春听和的来,也就附和说:“是啊,咱燕春姐是什么人?能娶咱们燕春姐,是他们的造化。”

    “真的啊。”李燕春看来是动了心。

    王龙此时也趁热打铁地说:“那当然,这里是哪儿,首都啊,达官显贵多的是,随便从这楼上扔个东西下去就能砸个俩仨的。”

    “是啊,是啊。”程子强逗趣地拿起茶杯佯作要走说:“我现在就开窗子给咱燕春砸一个去。”

    李燕春一把吧程子强拽坐下了,嗔道:“你讨厌呐你,你们都讨厌,就拿我说事儿。”嘴上埋怨,脸上却笑吟吟的。

    程子强等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凯内尔姆从警察局把高尼夫从警察局保释出来了。几年不见,高尼夫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一副孱弱油滑的样子,就是一头金发略微稀疏了些。

    两人异国相逢,自然欣喜不已。凯内尔姆却气呼呼地把自己仍在沙发上说:“高尼夫,你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明天我就送你去卡西诺那儿。”

    “得了,戏子。”高尼夫说:“你不会那么狠心吧,上次我和卡西诺打赌,他恨死我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凯内尔姆说:“要是不送你走,我迟早会杀了你的,而且告诉你,别再叫我戏子,叫我凯内尔姆先生。”

    “好的,卡呢耳目先生。”

    “是凯内尔姆,凯内尔姆先生。”

    “是的,卡尼尔木先生。”

    “该死的乡巴佬口音……可恶的雷克性顿人。”凯内尔姆彻底无助。

    两人的这番对话没有用华夏语,但从表情上看也是很有趣的。李燕春便咬着程子强的耳朵说:“你的朋友真逗。”

    “别小看他们。”程子强说:“他们当年是欧盟军队最优秀的情报突击队员。”

    “你怎么知道的?”

    “不告诉你。”程子强故作神秘地说。

    “我的风度都到哪里去了?”凯内尔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翩翩风度,对程子强说:“程,再为高尼夫和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们吧。”

    离别时,程子强把李艳春的事情和凯内尔姆说了,后者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毕竟文化背景不同,对于这种攀高枝的心态还多少有些不理解,不过对于他这种国际级的大诈骗犯来说,这也算不了什么。数天后凯内尔姆对程子强说:“你的李燕春是个天生的外交家,生来就合适在上流社会周旋,不过还缺乏训练,容易被人暗算哦。”

    程子强当然还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期间与凯内尔姆多次洽谈,虽说两人友情深厚,但是没有利益,凯内尔姆也不会做亏本生意,而且国际武器禁运令已经生效,凯内尔姆的生意也是极大的。最后两人终于商量出一个方案,一是80%漏洞。某些国家的法律对武器的法律概念是组装至80%才算一件武器,80%以下的不算,利用这个漏洞在辅以部分的零件进口,应该可以解决部分问题;二是民用漏洞,很多民用装备是可以直接或者稍加改进就可以成为军用品的,包括某些轻武器;三是物资调配,说华夏国物资匮乏其实是不完全正确,不合理的资源配备加剧了物资的匮乏,只要能盘活内部流通,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物资匮乏的窘境。

    最后凯内尔姆对程子强说:“你胆子比我还大,你明明只是独立旅的代表,却把晋西,甚至晋西以外的事情都做了。”

    程子强道:“独立旅太小,又没有自己的地盘,如果我的眼光再小,独立旅以后真的可能就玩不转了。”

    凯内尔姆说:“虽然我还没有完全你们华夏的文化,但是作为老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当心你那个将军兄弟吧,虽然你们也是三个人,但你们还不是刘关张啊。”

    程子强笑道:“没想到你连三国都读了啊。”

    虽然大略方针订了下来,但是具体的实施细则还是要慢慢的来,晋西那边到好说,毕竟朱汉之派了王龙跟着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但凤三这边要接触,郎亦文那边也要解释,半个月下来把程子强忙了个发昏第十一。

    风大小姐其实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不堪,毕竟,想打回东四省去这个心情,大家都是一样的。程子强会做事,但是不太会做人,这也许在欧洲国家不算什么,但是在华夏却是大大的不妙。好在他心底无私,也就不那么在意。但是凤三和朱汉之却巴不得他把郎亦文得罪狠点,好趁机挖墙脚,为此凤大小姐也很下了些功夫,在她的一力支持下,东四省办事处的两个部门,这段时间空前的团结(其实也不麻烦,因为独立旅这边办事处只有方东上尉一人,所以做事的主要还是凤三集团的人),工作忙碌了,凤大小姐的刁蛮脾气也减弱了不少,只有个别时候在部下做错了事情才发作一翻。

    郎亦文虽然权衡利弊认为程子强所做的事情,对独立旅还是大有好处的,但是自己的人也为别人办事,心中总是不爽,这到不怪他,华夏的官员大都有这个毛病,环境使然啊。于是就像派个人去首都,却又不想让程子强觉得自己实在限制他,监视他,总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袁世江最合适,于是紧急电报从望京城召回了袁世江,先回晋西面授机宜,然后又另其马不停蹄的赶往石头城。

    袁世江见到程子强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咋搞的?搞的亦文好像都不信任你啦。”

    程子强笑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光靠一个独立旅能打回东四省去吗?”其实程子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自从决定为祖国效力以来,我就是华夏的军人,而不是某个人的军人。不过这话一旦说出来,就算彻底得罪人了,毕竟回国有几年,又经历了一些事,程子强在丑基尼养成的直来直去的毛病已经改了不少了。

    “那你也改提前和亦文商量下,亦文这么信任你,派了你来,你看你搞的这个大摊子,要是收不了场怎么办?”袁世江毕竟心底单纯些,一心以三人的友谊为重。

    程子强若有所思地说:“我能不能收场算的了什么?就怕士兵一上战场,手里没枪,肚里没粮啊。不是我崇洋媚外,我打欧战的时候,什么时候也没为这后勤支援的事情发过愁啊。”

    袁世江听了若有所思,他也是战火里打出来的,知道一旦断了供应的严重后果。于是对程子强说:“子强,自从认识你,到没发现你做错过事,这次想必也有你的道理,不过回去后你还是跟亦文解释一下吧,我再帮你说说话。”

    程子强说:“好啊,不过你现在还是说说我坏话的好,不然他再派个别人过来,我就真的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

    有了袁世江的从中斡旋,程子强赢得了时间,总算把事情弄的七七八八了。

    程子强这边事情得以进展,李燕春那边也进行的顺利,开始时几乎每晚都和凯内尔姆出去参加酒会什么的,半夜才喝的红扑扑的回来,渐渐的,又能单独接到请帖了,每每见到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凤大小姐都会骂一声狐狸精。其实这类活动凤大小姐也是常去的,毕竟她是办事处主任,联系上层也是她的工作范围,凤三派她来也是这个初衷,可是凤大小姐自由蛮横惯了,哪里会给别人低三下四的献媚?几个酒会下来,不但没拉上什么关系,反倒抽了几个人的嘴巴子,弄到而最后除了一些礼仪上的聚会,基本就没人请她了。

    现在李燕春风头十足,另凤大小姐即使嫉妒,又是生气,不过她毕竟是知得轻重的,就径直找到程子强说:“你的贴身护士变成交际花了,可不能白变啊,得让她做点事情。”恰好程子强也有这个意思,于是李燕春摇身一变就变成晋西和东四省的“外交大使”了。她人漂亮,嘴巴又甜,一经出马就无往不利,为程子强解决了几个难题。可这样一来,每当看见程子强夸奖李燕春的时候,凤大小姐心里更是不自在了。不过很快她就有了幸灾乐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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