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眉头一皱,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扎巴奇怪的看着乔吉,可是乔吉脸上却什么也表情也没有。到了现在,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扎巴一眼。扎巴苦笑着看了看我,却什么也没有説。

    我们跟着乔吉来到了里屋,也就是我们昨天晚上呆过的地方,可是令我们奇怪的是乔吉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里面走去。我一惊,但却老老实实的跟着,来到后屋,我们看见一堵墙,看样子已经很老了,很久没有人动过了。上面挂满了蛛丝,那黑乎乎的墙壁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这堵墙也许只须一跟手指头就可以让它像灰尘一样烟消云散了,因为它的年龄实在太老了。

    乔吉来到这堵墙面前,却没有説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一动不动。这样过了好久,我不耐烦了,正要催促,扎巴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见此,我忍住了,这时乔吉却突然身子一晃,好像醒了过来一样,看了我们一眼,道:‘不好意思,刚才有diǎn失神了,来吧,我带你们看一下东西’

    我与扎巴diǎn了diǎn头,乔吉轻轻的推了推开门,门发出吱的一声,慢慢的开了。随着那扇门的打开,许多灰尘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看样子,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们跟着乔吉来到门里面,却发现这里是一个大堂,也有着许多房间,看样子,似乎地方比外面还要大。只不过这里并没有窗户,四周黑乎乎的,仔细一看,我发现原来这里是有窗户的,只是被木板给钉死了。

    乔吉淡淡的对我们説:‘随便看看’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很快就察觉出不寻常了,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很冷,要知道,当时外面是夏季,天气很热,我们在外屋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了,可是到了这里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不是一般的冷气,分明是自然形成的阴寒之气。那时候我已经经过一些事情,知道在一些老屋会有这种自然形成的阴寒之气,但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这种阴寒之气会这么厉害,其时我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这时我看了看扎巴,却发现他脸色凝重,全身崩紧,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我了解扎巴,他不是那种草木皆兵的人,但现在他居然摆出这样的姿势,我就意识到这其中有古怪了。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轻声的问一下扎巴,扎巴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示意不可。

    乔吉慢慢的diǎn亮了里屋的灯,他的动作很慢,很轻,xiǎo心翼翼的,好像生怕碰碎什么东西一样。等到里屋三盏灯都被灯亮的时候,我才稍微感觉好一diǎn,于是向四周看了看,这一看,我不禁吓得魂魄散”

    黄鹃道:“你看到什么呢?还有什么东西会让您这么奇怪的?”

    舒遥道:“我看到在里屋的正堂挂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已经花白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然后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看到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人?”

    “对,就是照片上的人,因为我发现,照片上的人,我居然认识”舒遥脸色灰白的道。黄鹃奇怪的看了舒遥一眼,心里对这张照片越来越好奇了,要知道,隔了这么久,舒遥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由此可见,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可怕了。

    “照片上到底是什么东西?”黄鹃忍不住问道。

    “那张照片虽然有些花白,但大部分还是可以看得清的,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穿着新婚礼服,嗯,那种衣服就是解放前的富人家结婚经常穿的那种样式,大红色喜字,女人头戴凤冠,身披霞配,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的女儿,旁边是一个清秀的男人,看样子二十岁上下,眉宇间看的出来似乎很不情愿。看到这里,我认出来了,原来这张照片上的新婚夫妇正是我在灯笼两边看到的那两张画像。”

    黄鹃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害怕吧”

    舒遥道:“我倒不是害怕这张照片,只是你也知道,当进我在院子里同只顾着同那个老人聊天,对于灯笼上的画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加注意,但是现在等到我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张画像的时候,我却越来越心惊,越看越有问题”

    “到底有什么问题?舒xiǎo姐,你能不能快diǎn?都急死人家了”黄鹃跳了起来。

    舒遥笑道“不要心急。好吧,我説。当时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他身子站得很直,穿着新郎的衣服,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奇怪,好像很绝望,嗯,似乎还很害怕”

    “害怕?可是他怎么会害怕呢?”黄鹃奇怪的问道。

    舒遥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我当时之所以注意到那个男人,只不过实在觉得这张脸太熟悉了,而且他的表情实在太震撼了,如果我没有看到这张照片,我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新婚大喜的时候摆出这样一幅表情,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祭礼给魔鬼的祭品一样,那种凄凉绝望,那种像见到魔鬼一样惊骇的表情,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被祭礼给魔鬼?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比喻?”黄鹃道。

    舒遥道:“当时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这时,我慢慢的将眼角转过另外一边,看着旁边做新郎的女人,这一看,更让我吃惊”

    “这个女人又有什么问题呢?”

    舒遥道:“这个女人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首先是她的姿势,那种姿势我感觉很熟悉,对,就同我在院子外面见到的那个老人一样,虽然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但那种姿势真的很像。还有,她的脸,虽然看起来化了很浓的妆,但是煞白煞白,这种白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她的眼眼闭着,什么表情也没有。可是你再仔细一看,却隐隐觉得她在笑,笑得很诡异,我当时直来越入神,慢慢的我被她脸上那种奇怪的笑给吸引住了,变得神思恍惚起来,就在这时,扎巴用力的拍了我一下,我这才清醒过来”

    “难道,这张照片这么邪门?”黄鹃道。

    舒遥道:“你别急,听我説完,我清醒过来之后,扎巴就看着我,道;‘舒遥,没事吧?’

    黄俊当时还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为什么会这么问?’

    扎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刚才你看这张照片的时候,怎么一直在笑?而且,那种笑好像,嗯,説不上来’

    我一惊,知道了这张照片有diǎn古怪,勉强笑道;‘我没有事情’

    扎巴没有再追问,只是道;‘舒遥,xiǎo心一diǎn,这间屋子有diǎn邪’

    我diǎndiǎn头,这时再回头看了看那张照片,却发现照片上的女人恢复了正常,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我刚才明明觉得她的嘴角是在笑来着?难道是我的错觉?我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可是到了现在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下去。

    我把目光从女人脸上收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一句话?一句什么话?”

    “我想起了乔吉在谈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用了一个比喻,她説,嗯,好像是挂在木架上的尸体一样,当时他説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觉得,可是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我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涵义,天呀,这个比喻简直是太贴切了,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觉得那个老人,包括这个女人姿势古怪,依我看来,好像她们的身体都是被挂在一个木架上一样,只不过这个木架似乎在她们背后,被遮住了,但是她们的四肢无力,双脚悬空,而且,还有飘来晃去,一个人,居然摆出这样的姿势,这简直太诡异了”

    黄鹃越听越入迷,而且现在的舒遥已经完全进了角色,不知道为什么,在舒遥讲到这里的时候,她觉得舒遥的语调都变得好奇怪,听到这里,饶有兴趣的道:“难为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会想到这么多东西”

    舒遥叹道:“想到这么多有什么用?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更让我头疼。我记得当我看完那张相片之后,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来乔吉一直在盯着我,而且似笑非笑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这个乔吉到底是什么人?照你所説,我总觉得这个人有diǎn神神秘秘的”

    “説句实话,我到现在都看不透这个人。当时看见我转过头来,道:‘怎么,看这张照片,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道;‘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看一下而已,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呢?’

    乔吉忽然冷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嗯,我是説,照片当中的那个男人很熟悉?特别是你,我想既然先前你已经在外面看到过那灯笼上的画像,对于这张照片,应该很了解吧?’

    我没有想到乔吉好像把我的心思全部摸透了一样,説句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什么都被别人掌握的感觉,但当时还是淡淡的道;‘是觉得有diǎn熟悉,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乔吉听到我这么一説,似乎非常意外,:‘哦,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一愣,道:‘你想要我知道什么?’

    乔吉一笑,‘看来是我错了,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呢,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就不瞒你了,难道你不觉得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很像我吗?’

    当乔吉説出那句话的一瞬间,我的全身一个激灵,好像什么事情都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刚开始乔吉对于灯笼的图案描绘得这么清晰,我明白了为什么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总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也明白了乔吉之前所有古怪的行为和举动,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男人居然就是乔吉,此时,我忍不住再一次转身打量了一下乔吉,再看了一下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不错,就是乔吉。那个绝望又恐惧的男人正是乔吉,只是,照片中的乔吉神情太过于恐怖,以至于我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个男人同画中那个好像躺在魔鬼祭台上在恐惧与凄凉之巅徘徊的男人联系起来,可是事实就是奇怪,这两个人明明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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