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恳德仗剑护在耶律隆绪马前,喝道:“让我大辽国皇帝只身进城,如果皇帝陛下发生不测,谁人过来保护?”

    狄青微笑着说道:“将军尽管放心,既然我家江大人请皇帝陛下进城,皇帝陛下的安全自然由我们大宋军队来保护了。”

    萧恳德喝道:“由你们宋人保护我大辽皇帝,怎么能够让人放心?”

    狄青脸色一变,说道:“将军,此时此景,难道你们契丹人有能力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全吗?”

    “驸马都尉,你且让开。”耶律隆绪说道。

    “陛下!”萧恳德不肯让开。

    “驸马都尉,且让开。让朕和狄青将军说两句话。”

    萧恳德见耶律隆绪态度坚决,之后闪到一旁。

    耶律隆绪驱马上前对狄青说道:“狄青将军,朕乃大辽皇帝,一国之主。即使进城,也须按照迎接皇帝的礼仪进城。还是请狄青将军回去禀告你家江大人,要么以皇帝的礼仪迎接朕进兴州城,那么朕只有自刎在兴州城前,让你们把朕的尸体抬进兴州城!”

    狄青没有想到耶律隆绪的性子这么烈,实际上都成了战俘了,还去争论一个什么皇帝礼仪的虚名。不过江逐流有命令,让狄青务必要把耶律隆绪活着带进到他的面前,假如耶律隆绪真的犯了犟脾气把剑自刎,那么江大哥的命令岂不是做不到了吗?

    狄青连忙派人把消息送到兴州西平王王府江逐流那里。

    江逐流听了信使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好,没有想到耶律隆绪这老儿还有几分骨气。就以皇帝的礼仪迎接他!”

    可是江逐流却弄不清楚迎接皇帝需要什么礼仪,又去逼问了一下李德明。反正也求多么精确无误。大致像那么一回事就行了。

    从李德明那边弄清楚迎接皇帝进城程序之后,江逐流就布置起来,并派人到城外告诉通知狄青。

    狄青这边收到江逐流的话之后就对耶律隆绪说道:“皇帝陛下,我家江大人同意以大辽国皇帝之礼仪迎接陛下进城。陛下身边可以有文臣武将陪同,还可以有五十个御前侍卫保护。至于一千名御林军,就必须留在城外了。”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耶律隆绪其实已经明白他地处境和人质别无二致。他身边虽然有一千御林军,但是面对大宋数万军队,这一千御林军地保护形同虚设。大宋军队只要高兴,随时就可以把这一千御林军碾得粉碎。

    可是只要大宋招讨使江逐流不打算杀死他,耶律隆绪就要争一下这个皇帝礼仪的虚名。首先这关系到大辽国的国威。雄狮即使被家犬打败,也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耶律隆绪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大辽皇帝虽然败了。但是却没有丢掉高贵的身份,即使是进了大宋的地盘,也是以皇帝的身份高高在上进去的。

    其次,耶律隆绪可以通过这个皇帝礼仪是否被江逐流接受来判断自己生命情况地安危。假如江逐流决定杀死他,那么肯定没有什么耐心去布置什么迎接皇帝的礼仪让他进兴州城。江逐流一定会采用武力方式胁迫他进入兴州城,假如他不进去,江逐流干脆就命人把他杀掉。现在江逐流既然不怕麻烦,辛辛苦苦地搞出按照迎接大辽国皇帝的礼仪把他迎接进兴州城。那么说明江逐流不会杀死他,或者说江逐流暂时不打算杀死他。既然没有生命之虞,那么这一千御林军留在城外也罢。反正即使这一千御林军跟在他的身边,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萧恳德听说耶律隆绪答应了宋人地进城条件。还想上前劝说,左拾遗刘景在一旁说道:“驸马都尉大人,请放心。皇帝陛下此次进城没有生命之虞。”

    萧恳德怒声道:“刘大人,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刘景说道:“驸马都尉,假如宋人真的想要我大辽国皇帝陛下的性命。就凭驸马都尉帐下的一千御林军。能阻挡得住大宋的数万大军吗?”

    萧恳德这才低下头不再说话。

    兴州城内号角齐响、锣鼓齐鸣,兴州城东城门大门洞开。在一片旌旗招展之中,江逐流率领着大宋将领列队出城迎接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赚足了面子,领着以左拾遗刘景为首数个谋士在驸马都尉萧恳德精心挑选的五十个侍卫的陪同下,进了兴州城。

    江逐流一直把耶律隆绪引领到山遇惟亮的将军府邸,到了这个地方,五十个辽国侍卫就被大宋禁军挡在外面,只有驸马都尉萧恳德和左拾遗刘景等谋士可以陪同耶律隆绪进入山遇惟亮地将军府。

    到了大厅之内,江逐流这边和辽国皇帝耶律隆绪分宾主落座。江逐流的坐席比耶律隆绪低了不少,以免被人说成他试图和辽国皇帝平起平坐,又不臣之

    在江逐流的身后,狄青、夜哥翰、班谷浑等人都全副戎装的站立在那里。另外数十个全副武装地大宋禁军士卒虎视眈眈地站立在大厅两旁。

    辽国这边,江逐流只给辽国皇帝耶律隆绪安排了座位,辽国的文臣武将只能站立在耶律隆绪的身后。

    落座之后,江逐流拱手说道:“辽国皇帝陛下,这一路上照顾不周,让陛下白受了许多辛苦!”

    耶律隆绪面色一变,说道:“江大人,朕来问你。你们大宋军队如此对待我大辽,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逐流笑道:“辽国皇帝陛下,江舟不知道你所说的如此对待是什么含义。”

    耶律隆绪说道:“江大人,你休要装什么糊涂。朕来问你,既然大辽和大宋是兄弟盟邦,你我两国商议好联手来征讨西平王李德明。为何在兴州城外,你们大宋的军队对我们辽国大军展开突然袭击?”

    江逐流连声叫屈道:“哎呀,辽国皇帝陛下,这是误会,完全是误会啊!我率领大宋军队夺得兴州城之后,正想据险而守,忽然间听部下说城外有大批党项军队过来攻城。江舟生怕党项军队重新夺走了兴州城,就立刻下令对城外党项军队展开攻击。谁有曾想到,城外地党项人军队竟然混杂着你们辽国地契丹军队呢?承蒙辽国皇帝陛下你问起此事,若是你不问起此事,我还想要问皇帝陛下,是不是你们和党项军队已经达成什么协议,你们契丹军队和党项军队联合起来过来攻打兴州城呢!”

    狄青、夜哥翰、班谷浑以及其他大宋将领听了江逐流的话心中暗自好笑,深为招讨使江逐流大人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地功夫感到敬佩。明明是大宋军队布置好了圈套引诱辽国人上钩,现在却变成了辽国契丹铁骑和党项大军联合起来进攻兴州城,向大宋军队发动攻击。

    耶律隆绪脸色铁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身后的左拾遗刘景却站出来怒声喝道:“好一个强词夺理的大宋招讨使!江大人,我来问你。即使你让大宋守军对城外军队展开攻击情急之下的误会,那么为什么事后你又派人追击我们大辽皇帝的御驾,把我大辽国皇帝胁迫到兴州城呢?”

    江逐流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在大辽国官居何职?”

    刘景说道:“我乃大辽国皇帝架前左拾遗刘景是也!”

    江逐流惊讶地说道:“刘大人,身为大辽国的左拾遗,你竟然说出这么无知的话语,不但侮辱我了大宋方面的一片诚心,更是侮辱了你们大辽国皇帝陛下!真不知道你这个左拾遗是怎么当上的?”

    刘景怒声道:“江大人,你给我说清楚,刘某如何侮辱了你们大宋的诚心,又如何侮辱了我大辽国皇帝。”

    江逐流冷笑道:“首先,我们大宋军队是担心大辽国皇帝陛下的安危,念在大宋大辽两国乃兄弟盟邦的情分上,特意赶过去保护大辽国皇帝陛下的。这里乃是党项人的地盘。党项大军虽然溃败,但是并没有被全歼。这战场之上到处都是党项人的溃兵,据本官所知,党项卫慕部的头领卫慕山喜就聚集了数千党项溃兵隐藏在附近。辽国皇帝陛下身边只剩下一千御林军,此去辽国路途遥远,有一千多里的距离,万一遭遇到党项溃败,辽国皇帝的安危如何保证?”

    “本官考虑到此等情况,所以才特意派先锋官狄青率领军队过去把大辽皇帝陛下请过来,待本官派大宋军队肃清党项境内的党项溃兵之后,再礼送大辽国皇帝陛下返回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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